"那你剛才那些不都是廢話了嗎?!"封羨冷聲喝道。
"封大人!"姚盛林冷聲質問,"你怎麼就知道這個人證所招供的都是廢話呢?至少他的證詞能證明邵雋文在他的秘密地宮裡都做過什麼事情。"
"那也要聽些有用的吧?"封羨的聲音降低了三分。
"誰說這些沒用?"姚盛林皺眉質問,"封大人你到底在急什麼?"
封羨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便選擇閉上了嘴巴。
不過封羨的質問沒有錯,李成業既不認識顧凝霜,也不認識眼前這個已經面目全非的女人,這根本不足以證明那個在濟州明湖樓上收羅同江的金銀珠寶並偽造出那些密信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女犯。
不過,姚盛林不著急,他雖然沒做過刑部的主官,但卻也知道案子要慢慢審才能細緻,才能有正確的結果。所以等李成業又說了一些邵雋文在那個小莊子下面的地宮裡進行的一些其他活動之後,他方緩聲問:"全都招供完了?"
"是,草民知道的,都已經如實招供了。"李成業說道。
姚盛林點頭,吩咐旁邊的書吏:"很好,書記官,讓他簽字畫押。"
李成業在書吏送過來的口供記錄上寫上自己的名字並按了手印。姚盛林命令衙役:"把他帶下去。"
"是。"衙役答應著上前來把李成業帶了下去。
姚盛林看了看旁邊的幾個副主審以及誠王和陪審們,抬手拿起驚堂木拍了一下花梨木的大案子,朗聲道:"帶下一個證人!"
下面的人應了一聲,有兩個人轉身出去,然後帶了兩個人進來。這兩個人往大堂上一站,邵雋文和顧凝霜頓時僵住。
"國醫館院令衛凌灃帶人犯周成闊參見姚大人,誠王殿下和幾位大人。"一身醫官袍服的衛凌灃朝著堂上拱了拱手。而站在衛凌灃身後的那個被衛凌灃稱作周成闊的人則傲慢的看著堂上的每一個人,一臉的冷漠,既不說話也不行禮。
"人犯?衛大人,他是什麼人犯?"曾成昆指著周成闊問。
"曾大人,他就是江湖上盛傳的'鬼手';。可以憑著一把手術刀給人改頭換面,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衛凌灃拱了拱手,說道,"家母這些年在外邊一直在找這個人的下落,至今方才找到。下官知道這個人跟今天所審的案子有關,所以把他送到這裡來給姚大人審訊。"
"鬼手?"姚盛林看著站在衛凌灃身後的人,皺眉問:"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手?本官怎麼看著有點面熟呢?好像...從哪裡見過。"
衛凌灃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無奈的嘆道:"這不奇怪。因為他之前曾經是國醫館的人,曾在家母身邊研修醫術長達七年之久,否則,他也沒有今天這一把絕活。所以,朝中的大人們,估計十有八九都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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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你這一說本官想起來了,又一次好像在姚府見過他..."姚盛林點了點頭,"那他後來怎麼跑了呢?還有,他的這個名字也不對吧?我恍惚記得他好像不姓周啊。"
"他本來是姓周,在國醫館的時候姓譚,用的是假名字。這人原本就是個江湖郎中的學徒,後來在一次旱災中流落到了京城,因為懂得三腳貓的醫術在救災的時候幫了國醫館的忙,所以後來被國醫館收留。不過他是有些小聰明,在國醫館研修醫術也夠用心,所以當時母親很看中他,他的外科手術也深得母親的真傳。只是後來,母親發現他心術不正,在行醫的過程中暗中斂財,還對國醫館的醫女威逼引誘,所以便把他交給了刑部。至於他是怎麼從刑部大牢裡逃出來的,這事兒得問刑部的人了。"衛凌灃淡淡的說道。
"好嘛!又扯出一樁舊案來。"誠王搖頭嘆息。
姚盛林則拿起驚堂木'啪';的一拍,喝道:"人犯周成闊!還不跪下!"
周成闊依然昂著腦袋站在那裡,一副硬骨頭的樣子。一個衙役上前兩步,把手裡的威武棍一揮照著他的腿窩砸了一下子,這傢伙就老老實實的跪下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姚盛林冷笑道,"本官給你一句忠告!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招供為好,你可別以為這裡是大理寺的大堂,有這麼多高官在座,本官就不會對你苦頭吃。"
鬼手跪在地上依然一言不發,好像根本沒聽見姚盛林的話。
衛凌灃在旁邊看著他,皺眉道:"你不要以為我母親不在,就沒有人會用太乙神針裡的針刑。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招供吧,免得吃一番苦頭之後還是要招,那樣豈不是很不划算?"
"我有一個條件,你們答應了,我就全部招供。"鬼手說道。
"這裡是大理寺的大堂!不是江湖上的某個幫派!你還敢談條件?!"封羨怒聲喝道。
姚盛林擺擺手制止了封羨的怒喝,淡淡的笑了笑:"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條件?"
"我不要上刑場。"鬼手說道。
"你不想死?你知道你犯的是什麼罪嗎?"姚盛林冷聲問。
"我知道我罪大惡極,我可以死。但我不想上刑場。"鬼手繼續說道。
"你想自裁?留個全屍?"誠王納悶的問。
衛凌灃拱手道:"姚大人,王爺,本官知道他的意思。"說著,他又轉身對跪在地上的人說道,"你只管如實招供,你的後事,我自會為你料理。"
"好。"鬼手點了點頭,抬頭看著衛凌灃,平靜的說道:"我信不過堂上所有的人,但我信得過你。"
"那你就趕緊的招供吧。"衛凌灃說著,轉身走到一旁。
姚盛林吩咐衙役:"給衛大人也搬一個椅子來。"
衛凌灃拱手謝過之後,方在衙役搬來的椅子上坐下。
鬼手看了一眼邵雋文之後,便盯著顧凝霜看,眉頭緊皺,一臉的不解:"我簡直不能相信,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凝霜冷聲說道:"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鬼手死死地盯著顧凝霜半晌,方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展開來攤在地上,又盯著紙上的畫像死死地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