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雖也有心見識一番任我行的武功,卻也沒有興趣在這地底囚室陪他玩,遂朗聲道:“任先生,你既有此想法,那就讓幾位莊主為你開啟鐐銬,等你出了囚室,養足元氣,我們再一較高下!
呵呵,楚某還不屑於佔你這便宜!”
任我行一聽這話,不由尋思:“是啊,這小子一路走來,卻不顯半點聲息,可見內功之深厚,絕非易與之輩。
我在這囚室裡身負鐐銬不說,肚子也好久沒油水了。
聽他聲音,這小子年紀也不大,要是當著幾個獄卒的面打輸了,這江湖哪還有臉混了?”
遂長身而起,振聲哈哈大笑,就聽得囚室內鐵鏈“鐺啷啷”直響,許久,笑聲一歇,才大聲道:“你這小子所言倒也有理,等老夫出來後,再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楚靖懶得和這狂人在這放嘴炮,心想:“老頭,等你出來了,我們看看這天下第一是誰的!到時候懷疑人生可別怪我!”
嘴上自是應道:“好”,又對江南四友道:“那就勞煩幾位莊主了!”
“不敢不敢”江南四友自是連連擺手。
黃鍾公道:“任先生,那我們就開門進來了!”
“屁話真多,老子不會傷害你們,心放肚子裡!”
幾人聞聽任我行答應,分別拿出鑰匙,開啟鐵門。
楚靖也未進去,就在外面等著。
不過一會,只見囚室當先走出一人,此人長鬚垂至胸前,鬍子長的都將整張臉都給蓋住了,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只是雙目精光閃爍,極具威勢,頭髮鬚眉都是深黑之色,全無一絲斑白。
楚靖知道這必是任我行了,得見其目,聞其呼吸,只覺此人內力甚為深厚,倒也有幾分可取之處。
他雖知那地牢鐵板上就有“吸星大法”功決,可他也不會去那找。
他要,也得讓任我行親手送出來才行。
任我行從地牢出來,赫然一見楚靖,頓時訝然,心頭巨震。
他可是當今武林,最頂尖的那一撮人了,見識豈同尋常。
饒是他將楚靖想的太高,也沒見了真人,給他來的震撼之大。
在他眼裡的楚靖,負手而立,看似隨意,好像周身都是破綻。
可他若是想要進攻對方,又覺對方能從四面八方對他實施反擊。
不時又覺得對方好像全身如同泰山橫立,淵停嶽峙,又毫無一絲破綻。
乍一看楚靖眼神,好似平平無奇,又好似精潤如玉。
這等內功修為,如何能出現在這樣年紀的人身上。
任我行都有些不敢置信了,愕然難解,不由暗思:“莫非自己被囚十二年,當今武學之盛繁已然遠超以前了?
我這是不是一出去,絕頂高手的名頭就已然蕩然無存了?”
楚靖見任我行出來,半晌也不說話,也能將他心思,猜個八九不離十,遂拱手道:“任先生,請吧,楚某此來身負任小姐和向右使重託!
今見先生無恙,著實松了一口氣!”
任我行見楚靖身具如此修為,與自己客氣說話,自也不敢再狂妄,也是拱手說道:“哈哈,今日承蒙楚兄弟搭救,老夫也是感激涕零啊!請!”
二人並肩而出,江南四友自是隨後跟上。
任我行急切道:“楚兄弟,你也認識盈盈啊?她現在好嗎?現在多高了?
這些年她過的可快活?”
楚靖一聽這話,摸了摸鼻尖,沉吟道:“嗯,我與任小姐也只見過兩次。不過她現在很好,只是一直想你,人人都說你死了,只有她不信,已經不停不歇找了你十年了。”
任我行一代武林怪傑,世之梟雄,聽到女兒為了找自己已達十年之久。
他自然知道那得吃多少苦,費多少心。
不由傷感之極,虎目噙淚,不知不覺已然淚流不止。
這任我行被囚禁十二年,都沒喪失心氣,日日記著被囚禁的日子,都也曾掉過一滴流淚。
可今日得脫牢籠時,竟被楚靖一番言語說的淚流不止,著實是奇事。
楚靖自也看到了,不過他能體會到任我行這番心酸,以及人間親情之魅力,遂也未規勸。
幾人快出地洞時,楚靖拿出一條布巾,道:“任先生,先堵上眼睛吧!”
任我行自也知道這個道理,十二年不見天日,驟見陽光恐怕立馬就得瞎了,遂矇住眼睛。
幾人先後出了地道,黑白子最是積極,引著任我行去換洗了。
楚靖對黃鍾公道:“莊主,你準備一下,我與任先生一走,這地方你們先別呆了。
等我處理了東方不敗你們才回來!”
黃鍾公點頭道:“只要任教主不出去,這梅莊基本無人來問,暫時也是安全的!”
“好,且讓這任先生修養幾天,楚某也想見識一下任先生的不世神功!”
黃鍾公一聽這話,登時喜道:“那我等四兄弟,也能再次見識到楚少俠的絕世神技了!
我等鄙陋,不配和楚少俠過招,可任先生也是武林中位望甚尊的大高手,定不會讓楚少俠失望了!”
楚靖心裡如何想,卻也沒說,只是打了個哈哈……
畢竟在他看來,任我行武功在此世算是頂好的。
可若說他就能不讓自己失望,那還差點意思。
此世也就東方不敗身法詭譎,內功修為也是不凡,以一根繡花針能獨鬥任我行、向問天、令狐沖這種頂尖高手聯手,還能戰而勝之。
此人倒是讓他有一番交手的渴望,他要看看這《葵花寶典》到底有多牛逼,前世都快被人吹成修仙了,而今有機會豈能不見識一番。
其餘如同任我行、方證等諸人,他如果全力施為,接不了他幾招,皆不足道。
可雖對任我行這人沒太多想法,可對他的吸星大法那是真有想法。
故而他就是想打服任我行,這樣索要“吸星大法”才最合適嗎。
翌日清晨,楚靖剛用過早飯,忽聽一聲“楚老弟,任某可等你很久了,快出來吧!”
楚靖也是曬然一笑,這任我行還挺急,遂整理一下儀容,就出了屋外。
只見來人身材甚高,一頭黑髮,身著青衫,一張長長的臉孔,眉目間竟很是清秀,臉色雪白,更無半分血色。
可這臉色著實白得有些嚇人,或許是被囚禁的時間太久,真如前世電視劇裡見過的殭屍一般。
楚靖心想:“任我行竟然長的好似一個酸秀才,真是出乎意料,前世電視劇害死人啊!”
行為上卻很是守禮,拱手正色道:“任先生塵埃盡去,今日一見,果然身姿不凡,不愧為大教之主啊!”
任我行擺手笑道:“楚老弟,你可不要往老任身上貼金了,若非老弟搭救,任某恐怕遲早是這西湖牢底一具枯骨而已。
什麼大教之主,休要再提!
昨晚得那幾個……
嗯,梅莊莊主說起楚兄弟的英雄事跡,真是讓老任心嚮往之。
老任當年也是這麼想的,可還沒來得及做,唉……”
說到這任我行也是一聲長嘆,又接著道:“昨晚就想領教一下楚兄弟的不世神功了,只是覺得時日太晚,憋到此刻我早已心癢難耐了!楚老弟?肯不肯賞臉哪?”
楚靖聽任我行一口一個老弟,兄弟的,一點也不見外,可他覺得甚是尷尬。
可又轉念一想,自己這等人物,和他稱兄道弟,又怎麼了?
這還是他高攀了呢!
遂也就預設了,當即哈哈一笑,說道:“楚某也對任老兄的神功大法聞名久已,今日有幸得蒙賜教,自然歡喜不盡,請!”
“哈哈,好!請!”任我行也很是開心暢意,顯然十幾年未曾和人動手,那是真的技癢難耐,一刻都不想耽誤了。
此時的梅莊四友就在不遠處,一聽二人終於要比武了,俱是興奮不已,迅速引著二人直到了一處演武場。
任我行見此地甚是寬敞,與楚靖相隔三丈端立當場,斜眼微睨江南四友,冷冷道:“今日算你們有眼福了,都離遠些,免得誤傷!”
江南四友自然聽命,直退開了七八丈遠,方才站定。
任我行正視楚靖,素容道:“楚兄弟,我們怎麼比?”
楚靖應道:“無論比拳腳還是兵刃?楚某無不可!”
任我行聽了楚靖這一句“無不可”,不禁一怔,心想:“他必有奇遇,內功修為很可能一蹴而就,達到常人一輩子都永遠無法企及的境界,天下之大,這也算正常!
可武學斷無一蹴而就之理,他莫非內功、拳腳、兵刃功夫俱是樣樣精通?
他如此年輕,縱有奇遇也不是這個奇遇法吧?”
可又見楚靖自承其事,也不由他不信。
楚靖說的也甚是隨意,可他聞聽對方事蹟後,又親眼見了本人,內心著實不敢有絲毫輕忽怠慢,遂點頭道:“好,那就讓任某先來領教下,楚兄弟的拳腳吧!”
楚靖右手一伸,說道:“請!”他這一立淵渟嶽峙,負手昂然,待其進招。
任我行見楚靖此時腳下不丁不八,好似全身都是破綻,全身精力一振,內氣蓬勃而生,充溢周身,雙掌一揮,斷喝道:“楚兄弟,小心了!”
話音一落,身形已然如風而卷,“呼”的一聲,這掌仿若大斧鑿山,掌力強勁,迅疾如風,端的威猛凌厲,徑拍楚靖胸口。
楚靖一見此掌來勢,對這任我行的內功修為也有了深且體會,穩穩一個內力境走到極限的人物,也就差打通任督二脈,貫通陰陽,好讓自身再有一個質的飛躍了。
此世所見之人,武功之高、內功之深厚以他為最。
心想:“若不是因為天地原因,致使此世武道衰微,以此人才智,貫通任督二脈肯定不是問題。唉,也是生不逢時的人物!”
遂也不想直接以內功修為取勝,喝一聲:“好!素聞任老兄武功了得,見面猶勝聞名啊!”
言念之間,見其掌至,左臂一伸,左掌上豎,陡然遞出,直擊任我行腕脈。
任我行一見自己這一掌如果持續拍擊,未等掌力擊中對方,豈不是將手腕穴道自己送上去了。
身隨心動,手掌迅捷一翻,徑切楚靖左腕。
楚靖見其掌勢一變,自也是手腕一翻,手掌橫拍任我行臂彎。
任我行緊接著接連變招,可任他如何變招。楚靖都是後發先至,直指他的空檔破綻,二人瞬息之間就換了五招。
雖只這幾招,已讓任我行大為震驚,尋思:“這小子招式看似平平無奇,可招招直指自己空檔,這是什麼掌法?”
殊不知楚靖修習“降龍十八掌”有成,這套掌法的根本理念就是料敵機先,攻敵破綻,有餘不盡。
他此刻雖然施展的是普通拳掌,都以此武學理念來催動,那是真正的化腐朽為神奇。
拳腳勁力雄強之處,肯定不如御使降龍掌來的大,可用來應付任我行,也是夠用的緊了。
任我行畢竟也不是泛泛之輩,震驚也只一瞬,楚靖既不以力壓人,只拆招式,他自不止技窮於此。
緊接著拳法、掌法、爪法源源而出,衝、推、切、劈、挑、頂、架、砸、穿等手法精彩紛呈,讓人眼花繚亂。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腳下身法疾展,沉穩時如虎踞龍盤,迅捷處似鴻飛雁落,一連二十幾招打出,招式變化間一氣呵成,的確是名匠風範。
內力鼓盪下,青衫無風自脹,雙掌急舞,掌影飛空,直將楚靖罩在其中。
而楚靖只是身法隨意轉換,隨手出招,任我行每一招攻到,他也都掌對掌,拳對拳,爪對爪,後發以待,神定氣閒,氣勢上雖不如任我行威猛駭人。
可此等以靜制動,後發制人,實際上卻比之任我行已然勝了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