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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鋒芒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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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們停止這種誹謗!山田他是靠自己的實力走到今天的,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正聊得熱火朝天的球員們,抬頭後發現說話的,正是乙隊的中島裕翔,各自小聲提醒著“這人是山田他室友”,不再多說什麼,留下一串不屑的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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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鋒芒畢露

“今天的訓練還算讓人滿意,個別幾位在分組對抗裡不夠專心。晚上繼續練任意球,允許踢不進,但姿勢必須對!剛才沒跑完圈的現在來補,其他人解散!”

新生期過後,我們慢慢適應了大學的節奏。

足球課的風格開始變得系統而規整,不似jonny時期的束手束腳,也不似去年夜訓時的狂放不羈。我們的新教練,是相較於女教練,更加專業而理性的存在。他本身就是上一代人裡綠茵場上的才俊,大學時期,代表學校參加過好幾次全國足球聯賽,甚至與那位傳說中的亞洲球王踢過比賽。退役之後,來關工大擔任教練,其足球上的造詣自然不在話下,訓練我們實在綽綽有餘。並且,他從不過多干涉我們在足球上的個人發展,鼓勵大家去做自己的創新。不會因為球員之間關係的好壞而改變訓練的方案,比如不會因為山田和伊野尾相看兩相厭,而故意在隨即匹配時將兩人拆開;也不會因為A君B君認生,而給他們降低傳球方面的要求。也許是他不屑於瞭解球員之間的恩恩怨怨,抑或是他向來都有自己的安排,不新增個人情感的辦事風格竟意外地受人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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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大大小小的足球賽事已經籌備得如火如佘,體育報上大同小異的名目看得人眼花繚亂。雖然如此年輕的我們基本上還不夠資格參加這些,卻總是眼巴巴地盼望本就極少露面的體院院長,能給我們帶來有關賽事的訊息。

院長還真的出現了!

他一邊叫人在大操場的正門口張貼了“朝日邀請賽”的海報,一手拿著沉甸甸的檔案袋,面帶神氣的笑容,遠遠地朝球隊走來……大家都不自覺地停下了腳上的動作,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走過了丁隊,又走過了丙隊,最後,竟在前兩隊臉都快酸成檸檬的氛圍下,到我們乙隊面前停下了腳步!招呼我們的教練過去,與他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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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讓我們隊代表關工大去和關西踢比賽嗎?”

“如果有機會踢一場預賽,那也是求之不得的!”

“天哪,又是一次重新整理我們隊形象的機會!”

“我們的浪潮要來了!!”

“就是現在,就是現在……”

大家討論得不亦樂乎。

然後,院長又叫了山田,他最賞識的選手。我們推著他,催他趕緊去。於此同時,往回走的教練給我們帶來了這樣的訊息:

機會確實是給了我們隊。但真正能上場踢比賽的,只有山田一人。

“今年是朝日邀請賽的第一屆比賽,你們可能對這個賽事不夠瞭解。原則上只有去年關東關西聯賽上取得冠亞軍的隊伍才有資格參加,現在不過是挑選個別選手,為參賽球隊臨時補充流失掉的球員……”教練緩緩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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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瞭解清楚大賽的情況就起鬨“機會來了”,是我們的不對,但那一刻的失落感要說“沒有”,也一定是騙人的。是該對山田說“別給咱丟臉”,還是該告訴他“不用在意我們”?看著一邊回頭告訴院長“只要請示過jonny桑就可以馬上給出答覆”,一邊躲避著我們的目光、默默走回隊伍的山田,我們都不知道什麼樣的祝賀,才顯得足夠自然。只聽教練大喊一聲“都不訓練了嘛!”,才低下頭督促彼此“小心下課以後被留下來哦”。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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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偷偷跑出學校去打電話的夜晚,距離公用電話只有一個岔口的地方,我聽到了山田與人說話的聲音。

抱著不想偷聽別人私事的心理,我轉身就走。

“我剛才真的什麼都沒聽到。”他從後面追上來的時候,我實話實說地告訴他。

他喘了口氣,“不是院長就好。”看清路燈下我的臉以後,他的神情也放鬆了很多。

“你……沒事吧?”看他不太對勁,我有點擔心。

“嗯,”他深呼吸了一下,“剛才在拜託jonny桑,幫我推掉朝日邀請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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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昏暗,他低垂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想放棄這麼來之不易的機會,但若真是這樣,這些想法確實不能讓那個壞脾氣的院長知道。難怪他需要如此小心翼翼。

“jonny桑怎麼說?”我問他。

“他要求我,參加……”聲音裡,都有了幾分內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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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我真的摸不透他。明明是個很想超越對手的人,從後衛變到了前鋒,又從前鋒變為了最受人賞識的球員。能擁有這樣的機會,無疑是一條捷徑。但我又清楚地記得,他當初拒絕市隊邀請,為的正是把我們也一起帶進市隊。

他為我們做得夠多了,我們不能成為他心上的高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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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我越努力,反而越是傷害了大家。我想,索性退出……”

“不要抱有那種想法。”我及時打斷了他要說的話,“把這次的機會,作為契機,開啟大大的風口,讓更多的風吹進我們jonny足球隊吧!”

我拉著他一路飛奔,踩著熄燈鈴前跑向我們體院的寢室。冬季的寒風撲打在臉上,呼呼作響,聽不清他的回應。我怕他還要爭辯什麼,也害怕自己想反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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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句“對不起,我決定了,想一個人試一試!”,山田走出休息室,代表我們關工大踏上了朝日邀請賽的球場——

他沒有為我們丟臉,也沒有讓我們擔心。他踢得比平時校內更加賣力,他用自己紮實的個人技協助球隊一戰成名!關東雙雄雙雙擊敗關西對手的訊息一經傳出,關工大的名字也開始躍入足球協會的視野,就連jonny中學也跟著享受了幾分殊榮!

隔壁隊的球員說這不過是山田在報答院長的知遇之恩,我們教練說這是山田為提升我們知名度而做出的努力。不管別人如何評說,在聽到他當著全隊成員的面說出想一個人嘗試的時候,我們便明確地告訴了他,我們的心意:

“理解,加油!”

大家圍成一圈,握拳相碰。把這份簡單的支援,延續到了他凱旋而歸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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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茵場以外的文化課課堂中,紙頁翻飛,學年更替。

大一的通識課一結束,大二的專業課席捲而來。像伊野尾這樣有明確院系的學生,自然是去自己該去的專業。我們其他人,雖是體育生,但學校規定,也必須進行理工科專業課的學習,並需要透過所選專業的考試。因為我們即便學了也只能拿體院的文憑,所以專業對於我們來說沒有限制。如同去大學蹭課的社會人士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我們需要參加考試。

專業的選擇,我隨了我室友。主要是因為他能教我。還在通識課的時候,每逢考試,我如夢初醒地開始預習鑑定過是“天書”後就擱在一旁的理科課本,都會聽到我室友一邊刷題、一邊發出“是不是要掛科了?”、“掛科的話該怎麼辦啊?”之類的靈魂拷問。

剛好,他提問,我作答。

但好在他順利翻過“考試”的圍牆以後,還記得來拉我,這就足夠了。相比這些,靈魂拷問只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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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年才過去一個學期,伊野尾便已經掌握了不少皮毛。聽別人說,在一個適合度假的連休週末,他拿起木板,捲尺,敲響了山田和中島的寢室門。說是要幫他們加固房頂和屋簷,來以防萬一……天真的中島竟然還真同意,兩人叮叮噹噹了一個晚上,吵得山田差點真的回家度假。

果然,理工生就是不一樣。除了文化課比我們優秀很多以外,在體育學院的待遇也跟我們有區別。去年開學的時候,我就發現好像他們理工組的學生在訓練結束以後會結伴去體院的辦公室。有好奇地問過他,他便開啟自己的錢包,裡面是一堆花花綠綠的票子,冷飲票、水果票等等。他說,這是每天發給他們理工組學生的福利。他們理工組12人,除他以外的另外11個,都是學校百般忽悠才肯來的。素拓加分,遊學優先,沒有點好處是不會有人願意每週花時間踢球的。之所以要找11人,是因為這樣的話,關工大就可以挺起胸膛對社會宣稱自己擁有一支名副其實的、由理工生組成的足球隊。只是碰巧伊野尾作為體育特長生被破格進入地同時,真的憑實力考上了這所大學,理工組就變成了12個人。

除福利以外,對於理工組的學生,體院向來不敢提過分的要求。一來,他們都是真正的國家棟梁,磕著碰著賠不起;二來,這些人都是好不容易才被騙來的,氣跑了就找不回來了。所以一般不幫忙打掃辦公室,或是無故缺席之類我們絕對不敢做的事,他們要是做了,體院只當沒看見。

但伊野尾沒有因為自己理工組的身份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該他打掃的時候也按時報道,延續了jonny時期“一直打掃到畢業”的美稱。所以只要他不說,別人都以為他只是普通的jonny組球員。沒人稱他為理工生,他也不生氣。他讓我揀自己喜歡的票子拿,要多少拿多少,別動他的米飯票就行。算得上是很與眾不同的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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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暑假開始前,學校有一次全校範圍內的寢室評比活動。這個活動兩年評選一次,但我們卻只能參加這一次。因為雖然體院四年一招,不會有新生來佔我們的寢室,但學校不願意再以較低的價格讓我們體育生繼續入住。學校會把空出來的房源給交換學生,總之就是不給我們體育生。如果執意要住的話,寢室費會比之前高出兩倍,所以大多不會死扛,大二之後便紛紛搬出寢室。

考察的內容除了內務等常規條目外,還包括寢室特色、寢室文化。評比雖然沒有獎金,但會發零食作為獎勵,據說前年是棒棒鴨,不出意外的話今年也是如此。評比的時間恰好在假期前夕,機會又僅此一次,大家也樂意去做些什麼。

分給我們體育學院的評比名額不足五個,不是每個寢室都有資格參加校級評選的,因而我們體育學院的老師會自己先進行一波初審。結果出來的時候,我們驚訝地發現山田和中島的寢室出現在了名單上之上!當時是完全不可理喻的,他們的寢室我們參觀過,兩人有意地把自己的書桌和床鋪擺得很不一樣,一個枕頭朝南,一個枕頭朝北;一個左面放盆栽,一個右面放盆栽;一個把書豎著放,一個把書疊著放;一個用紅毛巾,一個用藍毛巾(呸,這是允許的)……完全不知道這個寢室有什麼文化和統一性可言,就連當初給他們安排寢室的藪和八乙女都對這件事感到有點抱歉。因為他們自己在經歷過爭吵之後,意識到關係很差的兩人站在一起都會感到很不自然,還要住在一起簡直就是折磨。他們說當時那樣的安排是一時衝動,是他們的錯,如果住得不開心的話,願意幫他們重新安排寢室,搬的時候也會幫忙。但可能是嫌麻煩的緣故,兩人說就將就著過吧。

至於這次被選上的原因,問過之後,才知道,竟是歸功於伊野尾給他們修的那個頂!那個頂修得確實漂亮,與床的木板紋路一致,一起構成簡約小資的風格。兩名教練或許是覺得這頗有創意,能夠獨闢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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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選上以後,就要去參加校級的評比,山田和中島接到了“要把寢室擺得統一、規整”之類的指令。距離評比還剩半天時間,我們jonny組其他人不參加評比,閒得正慌,就想給他們幫點忙,一不小心得了獎,還能心安理得地蹭棒棒鴨。站在寢室門口朝內看去,才發現裡面的場景叫人一言難盡:

山田:你,鞋子靠牆擺!

中島:憑什麼聽你的!都體院生了,球鞋這種天天用的東西,你靠牆擺也放太假了吧!

山田:來評比的又不是體院的老師,你怎麼連裝樣不會?

中島:別跟我爭鞋了,倒是你,給我把書豎起來放。

山田:你不都說自己是體院生了,誰會來管你的書啊?我疊著放都比你豎著放整齊!

中島:跟你交流怎麼這麼困難?

山田:我就跟你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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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床鋪的時候,他們對於朝南還是朝北的意見也沒有達成統一,死掐半個小時之後,有岡看不下去了:“你們就把被子塞櫃子裡,別拿出來了,評比只評看得見的地方”——兩人把被子扔進了櫃子;放課本時,他們的意見再次沒有達到統一,他們就又把課本塞進了櫃子……一連幾次之後,櫃子已經滿了,但意見依舊沒有達到統一。沒有辦法,但我們卻真是來對了。其他隊的球員就看見我們把他們寢室裡無法協調好的東西,一件一件轉移進我們自己的寢室。伊野尾領到了他倆的鬧鐘,有岡領到了他倆的餐具,岡本還領到了他倆的仙人掌……我們就這樣搬空了他們的寢室。

最後,他們竟然在全校四百多個競爭寢室中拿到了前十!那個漂亮的房頂自是不用多說,什麼都不放的書桌和床鋪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統一,令其他院系的學生都自愧不如。

他們的名字也自然出現在校園的榜單上,引來了無數學生的關注,常常把他倆放在一起談論,隔壁藝考班的女生甚至給他們起了個名為“理想的室友”的暱稱!私下亂說倒也罷了,那些磕cp的姑娘還會跑到我們體院來喊話,把本就不太合拍的兩人折騰得越發尷尬……

看著他們苦惱的表情,我都在想,要是他倆趁著我們搬空他們寢室的機會,提出要換室友換寢室,不就沒之後那麼多煩惱了嗎?知念的一句話提醒了我,是我的想法有點過於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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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空寢室那會兒,大家都寵著知念,什麼都不讓他幹。他便站在外面,看屋裡人說話。

“你看,現在寢室都空了,要不我們也就乘機分開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整理寢室累了的緣故,山田的語速也放緩了。

“憑什麼聽你的,我的事輪得到你做主?!”中島一臉傲嬌,沉浸在吵嘴成功的喜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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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明白意見不合的最高境界,是對“分道揚鑣”這件事都意見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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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中島傲嬌的回覆後,山田不再做聲,靜靜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其他的成員,包括知念,都興沖沖地跑去領棒棒鴨了,寢室裡只剩下沉默的兩人。房門開啟,地面床鋪在清掃之後,整潔得一塵不染。比起獲獎的寢室,這更像是一個畢業了、即將搬離的寢室;而裡面的主人公,比起理想的室友,更像是收拾好行李,等待著火車班次,然後各奔東西的畢業生一般。頭頂的三葉吊扇慢悠悠地打轉,攪動了一屋子的燥熱。

倚坐在桌上的中島偷瞄了一眼山田的睡顏,煩悶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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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有點擔心他?”伊野尾來給他們加固屋頂的夜晚,山田不堪其擾地出去遛彎。接著這個機會,中島悄悄地對伊野尾說出近來幾日,山田總是很晚回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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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隊伍裡的人總是傳山田和院長走得很近,我也知道他們是嫉妒。”中島憤憤地說道,“但他每天都那麼晚回來,我怕院長會強迫他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院長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我們的背後還有jonny,院長應該不會幹出太出格的事。”伊野尾敲進一顆釘子,“但如果你很擔心的話,就直接告訴他好了!或者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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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再這麼晚回寢,我就鎖門不等人!

中島下定了決心,咬緊了嘴唇。

“山田,跟你說個事。”突如其來的搭話,讓山田趕緊睜開了眼睛。

“以後再這麼晚回寢,我就上門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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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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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いいよ。(好啊)”信誓旦旦地表示今天就是要抬槓到底的前鋒,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回答了眼前這個因說差詞而不知所措的門將。簡單明瞭的回應,一如那個下雪天,電車玻璃上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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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裡適時地傳來了吵鬧的聲響,聽上去是隊友在爭奪棒棒鴨,言語裡還夾雜了幾句他倆的名字。被點到名的中島飛也似地逃出來寢室,山田慢慢站起身,隨手關掉了吊扇。

這種坐著睡覺都會著涼的天氣,哪是熱到要開風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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