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璞就像一滴細小的雨水落進了大海之中,只有偶爾倒下的府兵才能證明他是真的存在這十七萬的軍隊之中。
畢竟他不是王衍,雖然他的修為也是登仙後境可他的攻擊水平也只在普通的登仙後境左右,在砍殺了幾十名府兵之後,他的身體就被幾塊盾牌抵住動彈不得。
任憑他再怎麼掙扎也抵不過他身邊數千府兵的同時使力。
幾道寒光一閃,幾桿長槍透過盾牌的縫隙刺進了他的胸膛之中。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眉毛揪在了一起,兩隻手開始不停的顫抖,他試圖想要用自己的雙手將這些長槍從他的身體內拔出,無奈這些府兵根本不給他反抗的機會,看著他還能移動的兩隻手臂直接用長劍刺了過去。
“啊!”餘璞的口中響起了非人的喊叫,他的左手掌被長槍直接貫穿,右小手臂被槍頭刺中,隱約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胸膛中的幾桿長槍還在前進,他能感覺一枚槍頭貼著他的心臟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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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盾牌的士兵散開到一旁,受到推力的他重重的砸在了地面。
那些府兵還不鬆手,握著長槍繼續前行,推著餘璞一路在地上拖行。
一道血痕就在餘璞背部和這些府兵的腳下出現。
餘璞努力的弓著自己的腦袋,強忍著右手臂的疼痛,奮力的揮出了一劍。
那劍光將處在他身上的所有長槍砍成了兩截。
又是一劍,將拿著握著半截槍桿的府兵全部削首。
那些無頭的屍體無力的倒下,餘璞終於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並不怕死,只是怕自己死的不值,總要多殺幾個夠本才是。
他的身體剛剛半屈,又被幾個府兵踹倒在地。
又有幾桿長槍從天而落,刺向了他的身體。
餘璞無奈的閉上了雙眼,他知道只要這些長槍再次刺進他的身體,他不可能再有活的機會。
就在此時,一個女人聲音驟然響起。
“冰封萬里。”
此言一出戰場上的溫度急劇下降,季節從深秋突然變成了嚴冬。
餘璞沒有感受到槍尖刺
入身體的感覺,他睜開眼睛看去,在他身前的十幾排府兵全部變成了冰雕,那準備刺入他身體的動作也僵持在半空中。
他很慶幸,不知道究竟是哪位高手救了他一命。
端木幽和王衍同時停住自己的攻擊,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端木幽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青衣女子,那股冷厲的寒氣讓他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他開口問道:“閣下何人?我和阻擋我西州行事,你可知道你這是在和雲落帝國作對。”
他隱約能感覺到此女的修為不在他之下,有這麼一個不確定的因素進來會對戰局產生極大的影響,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雲落帝國相壓,希望這個女子能夠懂得知難而退。
青衣女子聽到雲落帝國之後面不改色,淡然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放在了空中。
“巫族巫真。”
青衣就說了四個字,帶著令牌上的巫真二字,端木幽忽然有著想要跪拜的感覺。
這就是血脈上的壓制。
十巫作為雲落帝國權力頂峰的存在,千年以來沒有人撼動他們的位置,可以雲落大陸的所有是聖皇的手下,也同樣是他們的手下。
“拜見巫真大人。”
所有府兵包括將領都整齊的朝著青衣女子的方向跪拜了下去,沒有人敢正視青衣女子的面容。
端木幽到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他對那股寒氣感覺那麼熟悉,他曾在書中感受到過,這股寒氣就是巫真一族特有冰源真氣。
城門之下包括城樓之上,除了王衍,端木幽,神親王,王落梅和鬱蘭兒五人,其他人都跪了下來。
青衣女子眼神冷漠的看著端木幽,語氣更是寒冷:“你不跪?”
端木幽知道這句話是問他的,可是他的內心很是掙扎。
消失兩百多年的巫真重現於世,對於雲落帝國來說那是好事。
巫真可是權力僅次於巫祝的巫族長老,也是出了聖皇和巫祝以外雲落帝國權力第三的人物。
對於這樣的人他跪拜下去也沒有什麼不可,但是此時出現的巫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和他想象中的巫真形象不太符合,讓他對一
個剛剛成年的女孩下跪,這心中怎麼也感覺不太舒服。
其實他不知道,一個月之前上一任的巫真就死在了他身邊的王衍手上。
端木幽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朝著青衣跪了下來。
“末將西州十九郡統領大將軍端木幽參見巫真大人。”
看見端木幽下跪,青衣女子才收起了看向他的眼神。
接下了青衣女子說了一句端木幽怎麼想不到的話,“端木將軍殘殺同族,以無由之事攻打復陽郡城,此乃重罪,但念初犯可饒恕你一次,下次再犯我定會親自砍下你的頭顱,現在還請端木將軍將你的軍隊從哪裡來帶回哪裡去。”
端木幽站起帶著震驚的眼神看向青衣女子,“巫真大人,這……不可啊!”
一邊的黑袍老大也附和道:“巫真大長老,真的不可啊,這次好容易有了抓住神仙的機會,可不能白白的葬送啦。”
青衣女子一眼瞪向了黑袍老大,嚇得他寒蟬若驚,立刻憋下了接下來的話。
“你也算是巫族的人,巫真的命令在你們的耳邊,就如此不起作用?”青衣女子又將寒冷的目光看向了端木幽,“我說退兵,你聽不懂嗎?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端木幽躊躇了片刻,嘆出一口濁氣,對著十七萬大軍發令道:“所有將士聽令,撤軍。”
此時巫真剛剛出現,對於這種情況他不敢託大只能先行撤兵,之後再看情況如何。
黑袍老大一行人也灰溜溜的跟著大軍一起跑了。
看到軍隊真正退到十里以外,青衣女子才松了一口氣。
這是她第一次對著這麼多人發令,沒想到怎麼好用。
她從半空中降落在餘璞的身旁,一顆丹藥飛入了餘璞的口中,“你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好好養傷。”
餘璞想要起身行禮,卻發現自己不能做到,只能揮動著一隻能動的手臂,慘笑著說道:“多謝巫真大人的誇讚。”
一顆丹藥已經穩住了餘璞的傷勢,不過他的身體想要復原就需要休養很長的時間。
“不必多禮。”說完,青念抬頭對上了王衍看向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