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裡一片譁然。
【周導平安就好！！！】
【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
【周導看真的些憔悴啊, 不知道經歷什麼。】
【等等，什麼情況，為什麼周唯魚和寧稚安一塊出來的？】
【哦呵, 剛才彈幕不是都是在說寧稚安一直沒露面嗎？】
【呵呵，什麼難理解的嗎，找人時候看不見影子，看到周導平安就趕緊來領功唄。】
【些人真噁心, 寧稚安沒露面你們說他躲起來，露面了你們說他領功，敢情什麼都是你說了算唄？？？】
周唯魚還沉浸在被清朝鬼支配的恐懼裡, 會兒還沒有緩過神來，寧稚安便接過話筒。
寧稚安從出道到現在, 從沒被這麼多鏡頭圍著過，但他也沒有惶恐或者得意，神情落落大方。
“謝謝大家的關心，周導狀態還不錯，具體的情況明天再細聊, 今天先讓周導好好休息吧。”
寧稚安嗓音清透好聽，語調也不疾不徐，透過鏡頭緩緩傳入觀眾耳中，彈幕的爭吵似乎都停滯片刻。
他說完，劇組的工作人員就準備攔開記者們，周導已經找到了，現在少說話才少出錯。
在一邊擁擠錯亂中, 劉滿江也跑過來，和寧稚安一行人逐漸走遠。
媒體的焦點都在這幾個人身上，再沒人記得剛才正接受採訪的蔣揚。
蔣揚僵硬地看寧稚安逐漸遠去的背影, 目光陰沉。
……
周唯魚在媒體的鏡頭中現身的一個小時以後，劇組的官博表了一篇宣告。
【感謝社會各界對《雲起鶴唳》總導演周唯魚的關心，周導身體無恙，現在正在修養，請大家放心。周導說，他在紅漁村附近取景時，不慎落入附近農戶的陷阱，英明果決的周導次“栽了”[笑哭]】
周唯魚本人也轉發了那條微博，語氣輕鬆道：
【謝謝大家關心，我沒事，就是有點餓[doge]，不過真的得感謝寧稚安，要不是小寧找到我，我還不定得餓到什麼時候呢。】
周唯魚導演能力很強，但平時就不太注意形象，經常做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因此說他落進陷阱，網友竟然真的就信八成。
【周導啊，你長點心吧。】
【哈哈哈哈給趕緊給周導吃點好的。】
【哈哈哈哈怪不得剛才在鏡頭裡一幅站不利落的樣子，原來是餓的！】
【所以周導失蹤跟鬧鬼沒關係啊，我靠之前網上一群大師在忽悠說周唯魚此一劫什麼的，簡直嚇死個人。】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寧稚安把周導救出來的啊。】
【是啊，沒想到寧稚安麼厲害。】
當注意力分散到寧稚安身上的時候，不少看直播的網友提出了一些質疑。
當時罵寧稚安的彈幕來得轟轟烈烈，氣勢洶洶地淹沒了所人的話。
現在周唯魚微博裡直接寧稚安，將寧稚安做什麼明明白白的擺在眾人眼前，讓之前的惡意中傷簡直成笑話。
【一說起個我想起來了，剛才彈幕裡不都是誇蔣揚罵寧稚安的嗎？現在怎麼不出聲？】
【直播時候一邊倒的罵人可不要太兇哦。】
【當時我就納悶，劇組那麼多演員，彈幕為什麼就盯著寧稚安罵。】
【的人在鏡頭前接受採訪，的人默默去找人。】
【現在咱們知道，寧稚安是因為去找周導才一直沒露面，那我想問問，蔣揚到紅漁村以後，除了接受採訪，還做什麼嗎？】
一些蔣揚的粉絲解釋：
【蔣揚身上還傷呢，你們就要麼要求他嗎？】
但是這個說法似乎更站不住腳。
【傷就好好養傷，別給別人添麻煩，過來不幫忙就光接受採訪，蔣揚的腕兒這麼大嗎？】
【身上帶著傷呢就迫不及待的用周唯魚失蹤來炒作？人得個底線吧……】
劇組官博下的些評論沒一個人說髒話，是都在有理據的提出質疑，卻狠狠打彈幕裡那些罵寧稚安的人的臉。
寧稚安的經紀人陶媛原本發現網上的風向不對，正準備聯絡寧稚安，公關一下對他很不利的言論。
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忽然發現寧稚安自己就把事情辦漂亮了。
所人的心裡都有一杆天平，寧稚安什麼都沒說，但交給網友的個答案就是無懈可擊的。
現在已經不需要她去做什麼。
陶媛放下手機，微笑地看正在旁邊陰陽怪氣看笑話的，寧稚安的前經紀人陳海。
“你的網速好像有點慢，不妨再上網看一看？”
“小寧真是讓我省心又驚喜。”
蔣揚的微博，此刻私信已經爆，每秒鐘都有無數條蹦入蔣揚眼前。
【哥哥，你麼善良，肯定也幫忙找周導對了對，現在外面都在懷疑你，你趕快個微博表一下態呀！】
【哥哥，你如果不說句話，次我就真的堅持不住要脫粉！】
全都是類似的意思。表態，表什麼態，嫌現在質疑他的人還不夠多嗎？
蔣揚把手機重重地摔向地面。
周唯魚的條微博，讓寧稚安一夜之間漲十幾萬的粉。
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什麼場面話，卻是那個默默去找周唯魚的人，現在這個社會太多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卻不做實事的人，反像寧稚安樣的，就顯得彌足珍貴。
寧稚安件事還狠狠吸了一波網友的好感度。
不過他此刻並沒有心思關注些。
農家的土炕上，周唯魚完那條微博，正盤腿坐，裹著被子神神叨叨問寧稚安：“你去找我的時候，真沒看見一個清朝鬼？”
白無常還蹲在旁邊看熱鬧，他身後的鐵鏈上，清朝鬼正在劇烈地搖晃，但是被勾魂鎖牢牢封住，無法現形與發聲。
……寧稚安眼眸抬起，作出一點害怕惶恐的樣子：“沒有，我找到您的時候，您就在樹根下面，周圍什麼都沒。”
不是他故意隱瞞周唯魚，寧稚安要是承認自己見到了清朝鬼，那光解釋自己怎麼從鬼手裡把人救出來就得費一番口舌。
他一定不會承認，自己現在是榮譽陰間人的個身份。
“一個酸書生樣子的鬼，非讓我給我他拍戲，不拍就囚.禁我，不放我走。”周唯魚驚魂未定，緊緊裹著被子還是覺得渾身發涼，想起就是一陣後怕：“就是鬼界的潛規則嗎，未免太不講道理吧！”
寧稚安：“……”
女鬼在旁邊飄來飄去，煽風點火道：“一個酸腐的老鬼，居然想潛規則當代導演，真是不守男德！”
清朝鬼氣得脖子都歪。
寧稚安看不禁一陣害怕，便緩緩轉過身，背對著他。
周唯魚緩緩神，繼續問：“你是怎麼想到去後山找我的？”
寧稚安含糊地解釋：“我就是哪裡都看看，正好找到了您。”
周唯魚經過件事，默默相信一些原本不屑一顧的東西，他深以為然道：“可能你是我貴人，要不然怎麼就你能找到我呢。”
寧稚安：“……您誇張。”要是這麼說，周唯魚的貴人應該是正在偷吃周唯魚橘子的白無常。
哦，或許應該叫貴鬼？
說話間劉滿江帶著一行人走過來。
為首的男人年紀稍長，手握著一副白色豎幡，八字鬍，道士模樣的打扮，後面跟幾個小道士。
寧稚安舔舔唇，下意識地有些緊張，聽說道士會捉鬼，不知道小女孩和紅衣女鬼會不會危險。
但是紅衣女鬼似乎並沒有什麼害怕的神情，白無常也面色如常。
見寧稚安神色不對，紅衣女鬼悄悄飄過去，在寧稚安耳邊說：“大大別怕，他身上沒有凌厲的氣息，看樣子不怎麼樣。”
女鬼陰冷的氣息貼在寧稚安耳畔，他脖頸都一陣發涼，但卻悄悄松了口氣。
小女孩和紅衣女鬼從沒害過人，若是因為跟在自己身邊被連累抓走，他一定會於心不安的。
劉滿江給他們做介紹：“是林市的趙大師，驅邪捉鬼非常厲害！”
周唯魚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趙大師，久仰大名！”
劉滿江剛進門時候聽了一耳朵他們說話，於是又問周唯魚：“你剛才說什麼貴人？”
周唯魚道：“我說小寧是我的貴人，把我從鬼的手裡解救出來了。”
聽到這話趙大師似乎些不虞，高深莫測地揮了揮拂塵：“就算次找到了你，不解決掉那個鬼的話，你還是會被他捉走。”
白無常動了動耳朵：“哦？”
那個綁走周唯魚的清朝鬼就在眼前，趙大師卻說出這種話，好像確實和寧稚安想象中的驅鬼大師一些不同。
寧稚安眨了眨眼，悄悄問劉滿江：“位大師很厲害嗎？”
劉滿江手一比劃：“做一次法事個數。”
寧稚安咂舌：“兩千！？”
劉滿江：“二十萬！”
……寧稚安面無表情地轉頭望向窗外，個世界不值得。
趙大師繼續說：“只有我給你徹底做場法事，鎮住惡鬼，你才能後顧無憂。”
周唯魚向助理使眼色，助理忙又拿起一個厚厚的紅包，塞到趙大師手中，趙大師暗中捏了捏，很是滿意道：“放心，我定保你劇組太平。”
……寧稚安默默地垂下雙眼，安慰自己錢是身外之物，不能看的那麼重。不是就二十萬和一個大紅包嗎，他一點都不眼紅！！！
劉滿江問：“我聽說驅鬼好幾種流派，不知道您是哪種？”
趙大師高深一笑：“你就等看吧。”
說話間幾個徒弟麻利地佈置法壇，鋪上黃色的鎮布，在上面擺上香爐和貢品，看上去確實像那麼回事。
紅衣女鬼些討厭些東西，便悄悄跟寧稚安說：“大大，我走了，在你房間等你，咱們不見不散！”
寧稚安：……別了吧。
趙大師緩緩踱步到法壇中央，用銅盆淨過手以後，神色深奧地說道：“捉鬼是有許多流派，但大多徒其表，你遇到的是厲鬼，一般的道法怎麼能夠？”
白無常咧著嘴，猩紅的長舌垂下，饒有興味地看他表演。
“只有請來真正能剋制厲鬼的那位，方可手到擒來，事半功倍！”
一屋子的人都好奇地看趙大師。
在所人（和鬼）的注視下，趙大師點了三根香，恭敬地插進香爐，嘴裡念念詞：“今夜以三根清香，化作百千億祥雲，恭請範八爺速速來臨，以克厲鬼，濟世救人。殺惡鬼，後斬夜光。何魂不伏，何鬼敢當？”
寧稚安聽著，忽然感覺點不對勁，範八爺，聽著好耳熟呀？
白無常嘴角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趙大師的弟子在旁邊小聲解釋：“我們師父用的是請神法，請的是那地府裡煞氣沖天，百鬼退卻的黑無常範無救，範爺鬼狠話不多，道行高深，甭管什麼厲鬼，在範爺手裡都是手到擒來。範爺抓過的鬼，比你們見過的演員都多！”
幾個弟子跟趙大師招搖撞騙已久，最喜歡做明星的生意，報酬豐厚待遇好不說，就算後來發現自己被騙，但也大多因為不想聲張，不再追究下去。
劉滿江他們也不懂些，只是附和道：“趙大師本事。”
白無常憤憤不平：“道士是不是捧黑踩白呢？”
寧稚安：……怎麼，你們地府鬼差也要爭c位嗎？
“我今天非得讓他們長點見識。”白無常橘子都吃不下去了，把清朝鬼鎖到桌子腿那裡，憤怒道：“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地府裡業績最好的鬼差。”
說著白無常就隱去了身形。
緊接，周唯魚的房間裡陰風陣陣，冰冷刺骨，香爐裡的香直直向上，像是有人在無形中牽著一樣。
趙大師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陰白無比，他轉了轉脖子，聲音也變得幽森瘮人：“是誰在這吵人清靜？”
周唯魚和劉滿江第一次經歷種畫面，驚得說都說不出來話，手緊緊握在一起。
榮譽陰間人寧稚安能在趙大師身上看到一點白無常的身影，但若有似無看不真切，他無奈地向白無常使個眼色，讓他別太過分，不要嚇到屋裡的人。
同時寧稚安還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一個好怕鬼的人，居然都要提醒別的鬼不要嚇人了。
趙大師的徒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臉色都變了，但畢竟當道士的，多多少少會遇到靈異事件，膽子比起周唯魚還是要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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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咽了下口水，結巴著問：“您就是範八爺嗎？”
“胡說！”白無常用趙大師的嘴說心裡話：“在下謝必安，人稱白無常，正在附近捉拿一個綁架活人的清朝鬼魂，剛捉完鬼就聽到你們這裡好生聒噪，就這點本事還想請神？”
徒弟不敢反駁。
白無常又把頭轉向周唯魚：“你就是那個被清朝老鬼綁走的活人？”
周唯魚哆哆嗦嗦地點頭。
白無常點頭：“放心，我已將那惡鬼捉拿，你無需再擔憂此事。”
周唯魚連聲道謝。
“但我緝拿那鬼，跟群招搖撞騙的人並無關係。”白無常話裡話外非常公報私仇：“你們只需多做善事，自然會福報相隨，切莫再被那無能之輩騙！”
白無常話說得很明顯了，饒是周唯魚和劉滿江再遲鈍，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唯魚在心裡想：位無常大人可真講究，捉走那鬼不說，還提醒他們謹防上當受騙，原來地府的鬼差麼熱心的嗎？
趙大師的幾位弟子則臉色精彩，萬萬想不通今天這是倒什麼黴，居然真的請上一位。
白無常滿意了，準備走人的時候，目光又轉到寧稚安身上，寧稚安給他一個你適可而止的眼神，揭破騙子就行，不要嚇到別人。
誰知白無常又佯作驚訝地說：“你個年輕人福運深厚，你在，劇組必定逢凶化吉，扶搖直上啊！”
周唯魚和劉滿江的目光同時轉向寧稚安，周唯魚念念詞：“果然是貴人，要不然怎麼就小寧找到我呢。”
寧稚安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被波及，他嘴角強扯出一抹笑來，對周唯魚說：“您過獎。”
寧稚安轉而面無表情地看白無常：……你是不是覺得你很機靈？
趙大師被鬼差上身，還得暈一陣子，幾個徒弟給劉滿江退完錢就灰溜溜地走。
“我要回去了。”
在周唯魚和劉滿江三分狂熱七分亢奮的眼神中，寧稚安硬著頭皮和他們道別：“你們不要麼看我，我運氣一直挺差的，的話你們聽聽就行，別當真。”
寧稚安說得是事實，運氣好的話也不至於一直默默無聞啊。
周唯魚不同意：“年輕人不要過度謙虛。”
劉滿江則熱情地揮了揮手：“拜拜小寧，空常來玩兒啊！”
寧稚安：“……拜拜。”
在回去的路上，寧稚安很是不耐煩地回頭，看身後的白無常：“你為什麼還不走？！”
白無常一張臉白的臉上竟然漸漸掛起紅暈：“我想回去，親眼看看您更新。”
“……”寧稚安真的是有點無可奈何，他衝著白無常踢踢腳下的小石子，氣憤抗議道：“你再跟我我就投訴你騷擾我。”
白無常氣定神閒：“那您得親自把投訴信送到地府，您敢嗎？”
寧稚安不敢，於是萬念皆空地繼續往前走。
路上，白無常跟寧稚安搭話：“以後您直接叫我懷特就行。”
寧稚安：“……你一個陰間的鬼差，起什麼英文名字？”
“嗨。”白無常在寧稚安身邊快樂地飄，鐵鏈陰森地晃盪著：“嗨，新時代新風貌，我們地府也要與時俱進噠。”
寧稚安再也不想理他，一路緊緊閉著嘴地回自己那間小院兒。
一到家，紅衣女鬼正拿著抹布處打掃，見寧稚安回來，興奮地咧起猩紅的嘴角，一頭黑散開來。“大大，您回來啦！”
寧稚安手指抬起，狠狠地搓搓臉，將一張白皙的小臉直搓得兩腮微紅。
就算知道她們都不會害自己，但是也會本能地害怕啊！
他嗓子啞，哽咽又不乏委屈地問道：“要怎麼樣，你們才肯放過我？”
紅衣女鬼彷彿看不出寧稚安渾身上下透露著的抗拒，熱情道：“大大，我想好，以後我就不走了，你那個笨笨的小助理，總也照顧不好你，我留在你身邊，定將你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
農村的燈泡大多線路老舊，女鬼說著話，忽然一陣爆閃，明暗交錯間女鬼一張臉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寧稚安心裡好苦，好無助，且他不敢大聲斥責女鬼，怕惹女鬼發怒。就算不傷害他，也能給他嚇得半死呀！
寧稚安心如死灰地去小周房間看望小周，小周看人高馬大，心裡素質竟然還不如他，暈倒現在都沒醒過來。
白無常湊近小周看看：“他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嚇，應該很快能醒來。”
“你幹的好事！”寧稚安趁機橫眉怒目，一張稠麗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怒容，滿臉寫理的指責白無常：“你看你把我助理嚇得！”
白無常心虛地飄遠。
……
寧稚安想到他在那個【孟婆湯】還那麼多陰間的讀者，如果不好好更新，可能會引來更多的鬼，寧稚安後背就禁不住一陣發涼。
思及此，寧稚安忙開啟電腦。
說來真的很玄乎，原本說什麼也連不上的網站，竟真的一夜之間就能順利登上。
寧稚安一口氣把段時間的存稿全發了，完後他狠狠松了口氣。
下子至少不會招來新的鬼了吧？
小倩在第一時間給他來了資訊。
【小倩：小明星，恭喜你！！！】
寧稚安很冷酷地回：你不覺得應該跟我說點什麼嗎？
小倩心知肚明，但就是不說，轉手又來曾經就給寧稚安過一次的公眾號文章。
【善良的鬼讓你如沐春風，惡毒的人讓你遍體生寒。】
【細數民間傳說裡那些美豔又善良的鬼：聶小倩……】
【知道嗎？原來這世上麼多好鬼，人們卻總是誤會它們……】
寧稚安當時就覺得小倩發來的些真的很不對勁，但是他並沒往深處想，現在真的好恨好悔！
為什麼沒早點看穿這個野雞的真面目？？？
寧稚安給小倩回：小倩，你真的很過分，瞞我好久！
【小倩：嗚嗚[大哭]】
說話間白無常也湊過來，坐在電腦前津津味地看寧稚安新更新的章節。
寧稚安問：“你們陰間就沒有別的作者嗎？”為什麼就逮著他一隻羊往死裡薅？
“嗨。”白無常眼睛盯著螢幕，心不在焉道：“是有，但你寫的好啊，那些鬼就會寫什麼黃泉路勇戰鬼差三天三夜，或者寫慘死鬼喜迎第二春的故事，一開始看新鮮，慢慢大家也就覺得沒意思。”
寧稚安：……
白無常又說：“現在我們陰間，除了你的小說，就剩我們鬼王的傳奇傳記最火，對了，最近多好多你跟我們鬼王的同人文。”
寧稚安：你們還能不能乾點人……鬼事兒了？
寧稚安在腦中腦補了一下鬼王青面獠牙的形象，猙獰兇惡的形象，嚇得輕輕一顫，些鬼居然寫他跟鬼王的同人文，也太欺負人了吧！！！
萬一哪天鬼王看到了，一怒直接弄死他，他找誰哭去啊！
寧稚安氣無力地問：“你們鬼王，要是知道鬼寫些，不會生氣嗎？”不會一伸手就捏死一隻鬼嗎？
白無常聞言搖搖頭：“他現在不在地府。”
鬼王不在地府，那不是更嚇人了嗎？寧稚安默默地抱緊自己。
……
白無常似乎不欲再跟寧稚安多聊鬼王的事情，便繼續盯著螢幕看文。
紅衣女鬼在精神抖擻地打掃房間，抹布上下翻飛；小女孩兒則抱著道具娃娃坐在窗邊，安靜地看他們。
寧稚安在苦苦思索，該如何禮貌客氣，在不惹怒她們的前提下，請走一屋子的鬼。
正這麼想著，寧稚安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他垂眸掃了一眼螢幕，是季昭然打來的電話。
！！！
紅漁村邊太偏僻了，甚至跟當地村民語言都不通，周唯魚失蹤，什麼樣的原因都說不定。
劇組一邊聯絡道士法師之類，一邊也沒放棄高科技的搜救手段。
聽說季昭然今天一直在縣裡遠端排程，和當地警局周旋，聯絡搜救人員，還排程了好幾臺直升機，寧稚安回來的時候還在村頭看見一臺呢。
他早上的時候答應季昭然不出門，結果卻把周唯魚找了回來，事情肯定瞞不住季昭然。
寧稚安些心虛地接通電話。“喂，季老師？”
季昭然說一天話，嗓音有些啞：“在哪兒呢？”
季昭然低啞的聲音透過聽筒緩緩流出，正在看小說的白無常忽然歪歪腦袋。總感覺個聲音莫名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誰。
寧稚安老老實實地說：“在家呢。”
話筒裡傳來一陣腳步聲，過一會兒小院裡響起一陣敲門聲。“給我開個門？”
寧稚安以為季昭然有什麼要緊事，聞言沒想別的，就直接跑到門邊。
開門的瞬間寧稚安才後知後覺些後悔。
他一急就不管不顧地開門，但他房間一屋子鬼呢，萬一讓季昭然發現什麼端倪怎麼辦！？
會不會嚇到季老師啊？
寧稚安緊張地看向季昭然。
季昭然剛從周唯魚那回來，聽周唯魚唸叨了半天寧稚安，忽然就想過來看看。
他站在深濃的夜色裡，身形清瘦挺拔，修長的指骨夾薄荷煙，月光落在英俊深邃的臉上，悄悄給他鍍上一層冷光。
季昭然解氣似的彈了寧稚安額頭一下，嗓音不鹹不淡：“你挺有本事啊？”
寧稚安更心虛，忙捂額頭可憐巴巴地望過去，一張臉杏眼挺鼻薄唇，哪哪兒都寫委屈。
模樣簡直給人氣笑，季昭然沒好氣兒地說：“你還挺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寧稚安忙道。
一陣風寒風刮過，季昭然大衣單薄，隨著風輕輕晃動，寧稚安看都覺得冷得慌。麼站也不是事兒啊，寧稚安便試探問道：“季老師，您要進來坐坐嗎？”
最好拒絕他吧！要不然萬一他房間裡那群鬼露了馬腳怎麼辦，寧稚安麼想著，就見季昭然抬了抬眉：“方便？”
寧稚安硬著頭皮：“方便。”
季昭然揚頜：“那走吧。”
……
寧稚安沉重地拖步伐，大腦飛速旋轉，試想著等下季昭然進來，要是真的現他房間有奇奇怪怪的東西該怎麼解釋。
“季老師，跟您說個小秘密，其實我是榮譽陰間人。”
“季老師，您知道嗎，我表面上是個小明星，背地裡偷偷寫小說，還被一群鬼催更了。”
“季老師，您不要怕！群鬼都不壞的，我會保護您！”
麼想著，寧稚安緊緊閉上眼，咬著牙推開自己房間的門。
……
剛才全是鬼的房間，此刻空空蕩蕩，那幾個鬼都不辭別一樣不見蹤影。
？？？
什麼情況，難道他們怕人嗎？不應該啊……
寧稚安一雙清透漂亮的眼眸悄悄朝房間的角落看去，賊溜溜的，但也沒什麼現。
季昭然側頭，優越的下頜線牽動著頸部的肌肉：“你找什麼呢？”
我找鬼呢，寧稚安呆呆地想。
……
小院窗外，一紅一白一小三隻鬼慘兮兮地並排蹲著。
白無常驚魂未定，扶正象徵地府公務員的高帽子，懷疑鬼生道：“個人的氣息怎會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