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微不可查的出鞘聲響起,楓迎著暴動的雷元素力抽動佩刀。
那瀰漫在楓身旁的元素力彷彿凝結成了實質,宛如利刃一般遊動著。
“呲!”身上、手上、臉上,無數細小的傷口開始出現,鮮血從中滲出。
可是它們還沒來得及流動就因為龐大的元素力而升騰蒸發。
“哈哈哈!”楓感受自己口中和鼻腔內充斥著血腥味,但是他沒有任何後悔和痛苦。
直面無想的一刀,那實現願望的暢快早已蓋過千刀萬剮的苦痛!
【什麼看不清了啊,要死了嗎?】楓眼中的一切都變得無比緩慢,鮮紅充斥了所有。
這就是走馬燈?
恍惚之中,突然一抹銀光閃現!
奪目但又不銳利的刀光刺破了鮮紅,那是無想的雷光都不曾辦到的事。
“鏘——”刺耳的碰撞聲一下子就將楓從死門關旁拉回。
所有的壓力,所有的苦痛,全部消弭不見!
“前……,輩……?”楓看見餘燼頂在了他的身前,有些不敢置信,因為此時餘燼早已換了模樣,不過楓還是認了出來。
“小子,看著吧!”餘燼轉過頭來看向錯愕的雷電將軍。
“呲——,轟!”火的力量傳導到殘破的太刀之上,太刀本就佈滿劃痕的刀身開始熔融,彷彿隨時會斷裂開來。
小小的光和熱自刀身之上浮現,給楓帶來無盡溫暖,所有的傷痕都被撫平,所有的疲憊都被舒緩。
“何為武藝的極致!!!”
餘燼一聲大喝,雙手發力。
居合,橫斬!
“嘭!”雷霆總是伴隨著烏雲而來,不過太陽的光輝總是會在陰暗之後,如期而至!
烏雲消散,微光鋪地。
演武場,雷霆化為泡影,灑在了地面之上。只留下愣神的雷電將軍以及依舊保持出刀姿勢的餘燼。
“小子,前輩的實力,可以吧?”起身,收刀,摸頭,一氣呵成。
楓看著眼前比他高不了多少,但是仍舊固執摸他頭的餘燼,有些顫抖的說道:“前輩,那……,那是,什麼?”
“居合啊?你們武士不是必學的嗎?”餘燼收回摸著楓腦袋的手,笑著說道。
“居合?怎麼可能!”楓的瞳孔縮成針孔大小,他看了看周圍。
所有人都在震驚,將軍,宮司,三奉行……,這不是夢,居合可以擋下無想的一刀!
“呵呵,和你的朋友聊聊吧,接下來,可就是老人之間的切磋了。”餘燼看著嘴唇不斷蠕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的楓,將他推出了演武場外。
“那一刀,真的是居合?”雷電將軍目光灼灼的看向餘燼,除去永恆之外,她同樣渴求武藝。
“確實是的。”餘燼點了點頭,剛才那確確實實是居合,火的力量也只是將他的力量加強到和剛才雷電將軍同樣的層次。
“如果可以,我不想和將軍大人打。”餘燼看著眼前的女人,他覺得十分棘手,比溫迪棘手多了。
“你覺得可能嗎?”雷電將軍將太刀執於手中,看著餘燼說道。
人偶,有了新的慾望。
“是嗎?真是……,麻煩吶。”餘燼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如此討厭戰鬥。
心沉入最為黑暗的深淵中,哪裡有暴戾、殘忍、冷漠……有他從兩個世界帶來的所有陰暗,這其中有別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罪孽從來都不會消散,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贖罪之人以為自己得到了純白,殊不知,所有的一切皆有人揹負。
不久之前,他曾將自己的關於殺戮的技巧也丟入其中。因為他覺得在這裡,它們有些用不上了。
“難受啊。”餘燼再度睜開了雙眼,無盡的殘暴充斥心頭,與之對應的,他看見了一切。
雷電將軍會怎麼出刀?她的下一步會怎麼走?她的體力還剩下多少?
這所有的一切,曾經死鬥萬年的他告訴了現在的他。
“快點,我很難受。”餘燼勉強笑了笑,自己以前這麼痛苦嗎?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見過光明。
可惜,這句話對餘燼不起效。
餘燼是不死人,死不掉。但是每被殺掉一次,他都會忘掉什麼東西,他曾經被殺成過活屍。
就是那種只有本能,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的活屍。
渾渾噩噩的他遇到了索拉爾,他的太陽。
我的第一眼就是光明,所以我的視線中,再也見不得黑暗!
“轟!”雷電將軍踏步而出,和餘燼想的一樣。
【哈哈,很不錯的步伐。】考慮到雷電將軍的身份,餘燼只是在她心裡說道。
【不過你不覺得步子有點兒大了嗎?】餘燼也順勢迎了上去,不過他的步伐緊密而又綿延,將雷電將軍逼得有些身影不穩。
但是在餘燼的刻意的掩飾下,兩人根本看不出來誰勝誰負。
餘燼來到稻妻,壞了兩項規矩,一是偷渡,二是打破御前決鬥。
他是個守規矩的人,雷電將軍喜歡武,那麼他就指點一二,算是彌補。
“嘡!”兩人沒有動用任何神明的力量,只是單純的比拼武藝。
再度分開後,雷電將軍又迅速奔襲而來。不過這次,她的步伐綿密了許多。
【很有天賦,不過這次是出刀的問題了。】餘燼看見雷電將軍揮出一刀,他刀身微斜迎了上去。
“噌!”又是一聲輕響,兩人的刀以一種不合常理的大角度分開。
為什麼不合理,因為餘燼為了保全雷電將軍的威嚴而特意做出的配合。
他看的出來,稻妻人對於雷電將軍的崇拜近乎痴迷,要是直接將其威嚴掃地,恐怕會出大問題。
【你的實力太強,好像有些對技巧不上心了。你可以做出更多的改變,就像我這樣。】
餘燼揮出一刀,雷電將軍心領神會,學著餘燼的剛才的樣子迎刀。
果不其然,餘燼感受到一股大力從刀身上傳來,他的手直接被彈開了一個大角度。
餘燼點了點頭,有天賦,學的就是快。
【出招的力度,時機,速度,你接近完美了。不過有一點我要說一下。】
餘燼停頓了一下,然後就提前迎接住了雷電將軍的攻擊,彷彿他能看到未來一般。
雖然他真的能看到就是了。
【你的心太過平穩,一切就像是被預定好的一般。真正的高手只要摸清了你的套路,就可以像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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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將軍聽見餘燼的這番話,罕見的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不斷的揮刀。
她希望餘燼能跳過這個話題。
餘燼搖了搖頭,跳遠,舉刀,蓄勢。
一股厚重至極的氣息開始積累,此刻的餘燼體內彷彿有了無窮的力量,刀上承載的,是一個世界的重量!
【無想的一刀是你的驕傲,我這一招,是一字斬,也是我的驕傲。你要看的話,認真了,這樣的狀態,我以後應該很少再有了。】
餘燼說了一句,然後踏步,揮刀!
“噗呲——”閃爍紫光的太刀瞬間貫穿餘燼的胸膛。
餘燼的雙手還保持著堪堪揮出的樣子,他低頭看了看,雷電將軍,不,應該是雷電影的渾身正散發著無窮的偉力。
這個世界神明的力量,他看見了。
“前輩!”楓看見餘燼剛剛和雷電將軍戰得正酣,可是僅僅一瞬之間卻又陷入死境,擔心的大喊了出來。
“快跑啊!!!”在餘燼被刺穿的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現在不是雷電影的對手,至少正常狀態下不是。
於是他就立馬變回了不著調的樣子,頂著胸口的大洞,一左一右夾著楓和萬葉逃遠了。
“將他們列入通緝令!”雷電影看著他們逃竄的身影,沒有屈身追擊,只是淡淡吩咐道。
“是!”
人偶眼中的紫光褪去,將軍重新執掌了身體,看著餘燼離去的地方久久不語。
“我一定還會回來的!!!”
餘燼的大叫聲隨之傳來。
八重神子看了看一旁的將軍。
人偶,也會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