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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五馬分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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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聽到兵士的話,臉色大變。立刻叫上赫連明墨,一起走出了馬文升的屋子。

屋外的大街之上,陳鉞正在讓兵士驅散民眾、保護現場。但如此壯觀的景象,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現場已經被破壞掉一些。

赫連明墨和汪直匆忙趕到大街上,瞧見一匹駿馬,此馬神采飛揚,應該是一匹好馬。但它似乎受到了驚嚇,兩個兵士去拽它才控制住。

再往馬的後面看去,有一條粗壯的金屬絲系在馬上,另一頭吊著一條斷臂。

這匹馬來的時候,斷臂還在流血,所以弄得大街上血淋滴答的,甚是噁心。

汪直瞧見斷臂,立刻掩了嘴,皺起眉頭。他指著斷臂,轉頭看向赫連,說道:“這事兒,你擅長,你來吧。”

赫連明墨慢慢走近駿馬,看著它拖著的斷臂鮮血淋漓,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五馬分屍之刑。

但這究竟是意外,還是有人利用酷刑殺了人呢?若是殺人,他的動機為何呢?為何要用此等酷刑對待這個人呢?

赫連明墨蹲下來盯著斷臂,心中冒出了無數的問題。看來斬妖衛此次來遼東,倒是沒有白來。

長嘆了一口氣,赫連明墨站了起來,對著汪直說道:“汪督公,這裡只有一條斷臂,根本無法辨認死者的身份,必須要找到其他的屍塊兒才行。”

汪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剛剛才和建州衛談好復開馬市一事,馬上就發現了死人,這可是凶兆。

陳鉞見汪直為難,立刻問赫連:“這馬一看就是能夠日行千里的,如何能找到其他屍塊啊?”

赫連明墨沿著斷臂來的方向看了看,雖然這條斷臂的血流得差不多了,但路上還有不少擦蹭留下的血跡。

這馬一看就是從城外來的,城裡的部分血跡雖然被百姓破壞,但城外人流很少,血跡應該儲存完好。

於是,赫連明墨指著血跡說道:“沿著這些血跡,應該能找到五馬分屍的源頭。找到源頭,首先就能找到胸腹部屍塊。然後沿著其他方向的血跡,就能找到其他馬匹和屍塊。”

陳鉞一看血跡來自城外,就知道這屍塊肯定不好找。其他屍塊必定也被馬拖著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想到這兒,他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汪直見陳鉞有些不樂意的樣子,忽然開口:“陳將軍,馬上就要復開馬市了,此事要儘快解決。還有……一定要封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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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鉞聽汪直都已經開口了,只得應了一聲。

“陳將軍。”赫連明墨盯著陳鉞為難的臉,補了一句,“其他的屍塊如果找不到,那就專門去找他的頭。”

頭顱一般都是把繩子套在脖子上,即便馬跑得再遠,頭顱也不會跟著馬滾那麼遠,最多出去幾里地。

陳鉞點了點頭,立刻安排騎兵出城尋找屍塊。

汪直讓廣寧守備騰了一間房間作為停屍房,還命人將客棧裡的蘇長安和張遠叫了來。這幾人成為斬妖衛以前,共同接觸過不少命桉,配合默契。

赫連明墨將這條斷臂放在桌上,就和蘇長安兩人皺著眉盯著。

基本的驗屍,赫連明墨和蘇長安都懂一些,但是屍塊就不會驗了。

可惜,此次廣寧之行沒有帶上孟嘗,否則,他應該可以看出一些什麼。

廣寧城這地方不僅沒有午作,而且地處偏僻,孟嘗要趕過來,山高路遠,等他到這裡的時候,屍塊也腐爛完了。

赫連明墨又長嘆了一口氣,問道:“你可看出什麼了?”

蘇長安摸著莫須有的鬍鬚,說道:“看這條手臂的手型和手掌的大小,死者應該是一名男子。這條手臂是右手,但他的手上沒有握刀的老繭,反而有握筆的繭子。如果他不是一個用左手握刀的人的話,那麼他應該經常寫字。”

“嗯……”赫連明墨聽著蘇長安慢慢分析,自己也逐漸開始進入狀態,“死者斷臂上的衣服雖然磨損得比較嚴重,但看面料和款式,應該是我朝的服飾。”

“死者斷臂處有明顯撕扯痕跡,相信就是五馬分屍之刑。但手臂因為隨著馬匹的奔跑,擦出不少傷口,斷面已經不完整了。”

“死者的指甲裡很乾淨,應該沒有與人發生爭執,或者是說……死者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人五馬分屍。”

分析到這裡,二人已經沒什麼東西再能分析的了。

汪直分外關心這件桉子的情況,瞭解了一些事情後,決定前來告訴赫連明墨。

赫連二人見到汪直推門而入,各自抱拳正想打招呼。

汪直襬了擺手,此刻的他內心有些焦急,哪裡會管這些繁文縟節,連忙問道:“屍塊查得如何了?”

蘇長安回道:“目前出來的就是,死者是我朝的一名文官。”

“哦?”汪直詫異地看著蘇長安,光憑一條手臂就看出是大明的文官了?

蘇長安瞧出汪直內心的疑惑,回答道:“外族多武士,而且這條手臂上套著我朝的服飾,並且手掌有長期握筆才有的繭子,很顯然這是一名文人。”

“但是此地是遼東,是外族蠻夷遍佈的地方。這裡的文官數量要遠遠大於文人的數量。所以我們推斷這是一名文官。”

汪直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赫連追問道:“屍體其他的部分可有找到?”

這是目前最重要的,如果找不到死者的頭顱,就基本無法判斷死者身份,光憑他們在這裡推測,是行不通的。

五馬分屍這個手法的關鍵就在,兇犯不是親自動的手,在死者身上無法留下過多的證據。如若想追查兇犯,就得從死者的人際關係,還有殺人動機入手。

汪直答道:“其他的屍塊,陳鉞還在找。不過,我們針對馬匹做了些調查,發現……馬是建州女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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