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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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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孟嘗都驗完屍了,餘淮安才將餘府的人安排好,逐一到偏廳,接受斬妖衛的盤問。

餘府連同下人,一共還有十二口人。餘淮安有兩房夫人和一名小妾,大夫人就是餘嫚的母親餘姚氏,她有一個貼身丫鬟阿翠。

二房夫人餘楊氏育有一子,名叫餘東文,由於他在成化十一年未能中舉,所以在家裡苦讀詩書,希望參加今年的科舉考試。餘楊氏也有一名貼身丫鬟,叫做阿蘭。

餘淮安的小妾餘李氏也育有一女,名叫餘妙,餘妙同她母親一樣有些刁蠻。阿碧原本是餘李氏的丫鬟,但因為餘李氏非常嬌慣女兒,就安排阿碧侍奉餘妙。

除此以外,餘府還有一名管家、一名廚子和餘嫚的丫鬟阿桃。

第一個進到偏廳的就是阿桃,阿桃作為餘嫚的貼身丫鬟,一定最清楚餘嫚的情況,所以赫連打算第一個盤問她。

“你是第一個發現你們家小姐上吊的人?”蘇長安問道。

此時,赫連明墨、蘇長安、孟嘗和餘淮安都坐在偏廳裡,面色凝重。阿桃進來見到這種場面有些慌張,畢竟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丫頭。

餘淮安開口安慰了阿桃,阿桃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回稟大人,是阿桃先發現的。”

“好,阿桃,你能否將當日的情形,詳細說與我們聽。”蘇長安又問。

“回……回稟大人……當日我去服侍小姐起床,就看見……就看見小姐上吊了。然後……管家就進來了,把小姐放了下來,可是……可是小姐已經死了!”阿桃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赫連三人聽到的內容斷斷續續的,聽了大概的過程,卻沒聽出什麼細節。

於是,蘇長安問道:“你是何時去找你們家小姐的?”

“是……”阿桃想了一下,才回答:“是辰時初。”

由於赫連三人趕到東昌府的時候,餘嫚已經死亡數日了,所以死亡時間範圍不太好判斷。聽到阿桃的話,三人對視一眼,確定了餘嫚是在辰時初以前遇害的。

那麼她死亡時間的.asxs.在哪兒,還需要繼續問下去。

“你們家小姐死前一晚,你做過什麼?”赫連並沒有直接問阿桃,當晚最後一次見餘嫚是在何時。

因為如果是兇手,一定會在這個時間點上說謊,所以乾脆問她所有的行程點,說不定可以聽出破綻。

阿桃答道:“當天晚上我給小姐擦了身子,戌時三刻的時候,廚子送來湯藥。我服侍小姐喝完了湯藥,在戌時剛過到亥時的時候,小姐就睡了,我也回房休息了。”

聽完阿桃的口供,赫連明墨選擇了管家進行問話。管家進了偏廳,顯然比阿桃澹定得多,還問赫連三人需不需要添茶。

赫連擺了擺手,問道:“是你將小姐從白綾上救下來的?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

“回稟大人,當日,我聽到阿桃的叫喊聲,衝進房裡,看見小姐……我就趕緊把她放了下來,可是……小姐的身子已經涼透了。哎——”管家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不忍。

“說說你前一天晚上在做什麼。”赫連又說道。

管家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回答:“當晚,我一直在老爺和大夫人的房裡照看,因為大夫人見到小姐變成這樣,生了些瘋病。後來我是為了給夫人和小姐煎藥,才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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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廚房,看見廚子正在熬湯,他就說要幫我煎藥,所以我就回到了老爺那裡。一直到夫人喝完藥睡下後,我才和阿翠離開。”

管家說完,餘淮安見赫連明墨盯著自己,就知道他在問管家的口供是否屬實,餘淮安趕緊點了點頭。

之後,赫連明墨三人又問了餘府其他人的口供,大致瞭解了餘嫚死亡前,餘府眾人的情況:

餘淮安的大夫人、餘嫚的母親餘姚氏,因為看見女兒的慘狀,突生了瘋病。餘淮安當晚就在餘姚氏的房間裡照顧她,陪她聊天。

同在餘姚氏房裡的還有丫鬟阿翠和管家。

餘淮安的兒子餘東文因為快要參加鄉試了,所以很緊張地在書房讀書,餘楊氏和丫鬟阿蘭都在書房陪他。

餘淮安的小妾餘李氏、女兒餘妙和丫鬟阿碧,回了餘李氏的孃家,不在府裡。但餘李氏的孃家就在東昌府城裡,和餘府隔著不遠。

晚上戌時初左右,餘楊氏讓丫鬟阿蘭去做點湯品,給兒子補一補腦。阿蘭出了門,正巧在院中遇到了廚子,廚子便答應去做湯品。

廚子在廚房熬湯之時,遇上了管家。

管家說要給大夫人和大小姐熬製晚上喝的湯藥,廚子就把煎藥的活兒一起做了。

戌時中的時候,廚子將湯品端給二房,又將湯藥分別送給大房和阿桃。之後,收拾了廚房,就回房睡了。

阿桃在戌時三刻喂餘嫚喝完了藥,時辰剛過到亥時的時候,阿桃就服侍餘嫚睡下。

第二日辰時初,阿桃發現餘嫚上吊自殺,嚇到大喊。喊聲驚動了管家,管家放下餘嫚,發現她早已身亡。

聽完了所有人的口供,赫連明墨對著餘淮安說道:“餘大人,桉情我們基本上瞭解了,現在我們需要討論一下,希望你可以迴避。”

餘淮安站起來,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也是斬妖衛的懷疑對象,識趣的離開了偏廳。

“你倆有何想法呀?雖然我們暫時還沒查到餘嫚的死因,但是我覺得,兇手殺人一定要有動機……”孟嘗不等赫連二人開口,就自顧地說個不停。

赫連和蘇長安鄙夷地看了眼孟嘗,然後悄悄湊到一起,交流起來。

“餘淮安和餘夫人的動機是不忍心女兒受苦,可是餘夫人有瘋病,餘淮安要照顧她。管家和阿翠的口供也印證了這一點,所以兇手不是他們。”蘇長安分析道。

赫連明墨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餘文東要參加鄉試在房中讀書,餘楊氏和丫鬟阿蘭也在房中陪他,此事應該是真的。我瞧餘東文臉上十分憔悴和疲憊,應該常常通宵讀書。”

“那就剩下管家、廚子、阿桃,還有……”

蘇長安還沒說完,孟嘗就湊了過來,打斷了他:“喂!你們兩個聊桉情為什麼不帶上我呀?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要乾點什麼?”

蘇長安靈機一動,說道:“剛才不是提到餘夫人有瘋病嗎?孟嘗你去查餘夫人和餘嫚喝過的藥是什麼,而我跟赫連,去查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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