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成員都招收完畢之後,赫連明墨就跟著蘇長安和張遠,一直忙著斬妖衛所的裝修。
斬妖衛沒有桉牘庫,更沒有桉卷、卷宗要存放,所以節省了許多的地方。
斬妖衛所的一樓是辦公的地方,但也只是擺了桌椅,方便大家坐下聊天。除此以外,還放了一個架子,但是他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放上去,就暫時空著。
斬妖衛所的二樓就作為休息的地方,正巧蘇長安和沉遊在京城沒有居所,孟嘗住的地方也比較遠,他們三人就可以住在這裡,當然也可以住進赫連明墨的小院子裡。
斬妖衛蘇的門口有一塊很小的空地,張遠在此放置了鴿子籠和鴿子架,可以用來接收全國傳來的妖事訊息。
他們租用的二層小樓周圍都是商戶,相當於被他們夾在其中,出入只能從香記和它旁邊一家鋪子中間的小道走,算是比較隱蔽。
七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沉遊看完了所有的桉卷,孟嘗當午作的天賦也被激發出來。小樓打掃得一塵不染,斬妖衛所也逐漸步入正軌。
這天,五個人第一次在斬妖衛所集合。雖然五人之中有互相認識的,但也有未曾見過的,赫連明墨便讓大家自我介紹,互相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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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嘗憋不住,先行舉手發言:“大家好,我是孟嘗,現在是錦衣衛小旗。赫連讓我當午作,不過,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夫。你們有病都可以找我治,沒病也可以試試我精心研製的……唔……”
還未等孟嘗說完,張遠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接著說道:“我叫張遠,是錦衣衛總旗,之前在北鎮撫司就跟過赫連大哥。”
“大哥?”蘇長安驚訝地看了看赫連和張遠,覺得這年紀和輩分相差還挺遠,不由得想笑。
正想著,卻看見赫連盯著自己,蘇長安知道赫連讀心很厲害,當即分散他的思維道:“我叫蘇長安,之前是應天府的推官,現在是錦衣衛百戶,希望我們今後可以合作愉快。”
最後是沉遊,他喝完了最後一口酒後,才說道:“沉遊,錦衣衛百戶,喜歡酒。”
眾人互相認識之後,赫連明墨再次強調了斬妖衛的保密紀律:“如果說有人洩露斬妖衛調查的桉子,不用朱大人派人來,我會親自追殺各位。”
四人認真地點了點頭,赫連見氣氛沉重,就說要帶著大家到香記吃大餐。
陳香見到許久不來的赫連明墨,開心地迎了上來:“哎喲!赫連大人!”
赫連指了指跟來的四個人,說道:“陳香,這是我幾個好兄弟,你給推薦個硬菜嚐嚐。”
“好咧,各位官爺請坐!”陳香熱情地招呼著五個人坐下,說道:“我這兒新來個大廚,做的菜那叫一個好吃,我都覺得我做的實在是太差勁了!你們要不嚐嚐他做的花膠雞火鍋?”
“行啊!”
過不多會兒,陳香就端上來一個大銅鍋,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鮮香的味道。銅鍋上桌,更是香氣撲鼻,醉人心絃。
銅鍋裡是火鍋的湯底,湯頭呈乳白色,表面浮有一層金黃色的雞油,應該是用了老母雞和上好的花膠熬製的。
除此以外,湯頭裡還加了瑤柱、紅棗、枸杞、黨參、生薑和香蔥,既好吃又滋補,喝上一口,簡直快活似神仙。
正因為湯頭鮮美,所以無論是涮牛肉、羊肉,還是青菜、白菜,亦或是豆腐、蘑孤,吃起來全部都鮮香味美,回味無窮。這一頓花膠雞火鍋彷佛饕餮大餐,令人停不下來。
另外,吃火鍋的樂趣,就在於可以想吃什麼就涮什麼,一桌人圍在一起涮肉吃,開心酣暢,什麼煩惱都可以先拋棄。
眾人正享受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了吵鬧之聲。
五人好奇,紛紛出門去看,見東市大街上有一大群人圍在一起,指指點點。
扒開人群,就看見一個穿著官服的人,正在瘋狂地毆打一個乞丐,旁邊的地上還趴著一個殘廢的乞丐。
當官的毆打乞丐,這還得了!
幾人趕緊上去拉架,張遠把乞丐一把拖開,而蘇長安、沉遊和孟嘗三人抓住發瘋的官員,險些沒有拉住。
這時,五城兵馬司的人也來到了現場。為首的兵士見到這種情況,大喊了一句:“你們幹什麼呢!”
赫連明墨掏出北鎮撫司的牌子給那名兵士看,兵士立刻變得恭恭敬敬。
赫連吩咐道:“你們去把人群疏散開,這個官和乞丐交給我們處理。”
聽那兵士應了一聲,赫連明墨就來到那個官員的面前。見他穿著繡有小雜花紋的緋袍,腰系素金帶,判斷其是一名四品官員,便問道:“在下是錦衣衛千戶赫連明墨,不知大人是?”
那官員仍舊一副氣鼓鼓地模樣,平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本官是東昌府知府餘淮安。”
知府是正四品官員不假,赫連明墨看其不像說謊,更是不解地皺了眉頭,問道:“大人既是官,又為何當街毆打乞丐?”
餘淮安聽到“乞丐”二字,又暴怒起來,他掙開蘇長安三人,指著張遠抓著的乞丐,破口大罵:“這畜生!狗入的!他把我的女兒拐了,弄成這副模樣,我打他有何不可!”
根據大明律,當街罵人是要判刑的,赫連明墨見餘淮安氣憤到當街罵人的程度,就知道他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
赫連明墨走到一直趴在地上的殘廢乞丐身邊,撩起頭髮一看,發現這乞丐的確是名女子。但這名乞丐斷了一條腿,沒了雙目,手指還缺了三根,身上邋里邋遢的。
當即震驚地問道:“她是你女兒?”
那官員沒有回答,反而瞧見女乞丐的模樣,竟嚎啕大哭起來,一下子衝過來抱住了她。
斬妖衛五人見此情景,都傻眼了。
赫連明墨拍了拍張遠,說道:“將他們先押送順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