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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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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明墨和蘇長安將謀士帶回了南鎮撫司,交予張遠,一同關進大牢看管起來。

二人轉了一圈,發現沉遊還沒回來,孟嘗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赫連明墨向牟斌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孟嘗又去了停屍房,複驗鄭玦的屍身。

來到停屍房,見孟嘗拿著一把刀對著鄭玦的喉嚨,蘇長安連忙喊道:“你幹什麼!”

孟嘗抬起頭看見回來的赫連明墨和蘇長安,說道:“我只是想不通麻痺針如何殺死一個人,所以來複驗一次,看看有什麼隱蔽的傷痕。”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麻痺,能致人死亡嗎?”蘇長安附和道。

這個問題,其實赫連明墨也想到了,但是從孟嘗初次的驗屍結果上來看,根本沒有其他能夠致死的傷口了。

“複驗的結果如何?”赫連問道。

“我做了一些梅餅,確實露出一些擊打傷,但是他來參加武舉,身上有些打鬥傷很正常。”孟嘗掀開白布,指著鄭玦身上青紫的傷痕,繼續說道,“除此以外,我沒有查到其他的傷,他的頭髮我也剃掉了,光熘熘的,沒有傷痕。”

“你不是說……死者可能是中毒死的嗎?”赫連走到鄭玦屍體旁邊,指了指鄭玦的嘴唇。

“是啊,可是我用銀針探過喉部、腹部,都沒有見到毒啊。”孟嘗雙手一攤,“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另一種情況。”

“什麼另一種情況?”蘇長安問道。

孟嘗伸手撐開鄭玦的眼睛,說道:“你們看……死者眼睛凸出,面色發青,嘴唇發的是黑紫色,很像中毒,但也有可能……是窒息而死。”

“什麼!”蘇長安怪叫一聲,“打著架呢,上一刻好端端的,下一刻就窒息死了?怎麼做到的?”

赫連明墨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確實見到鄭玦死之前,面色漲紅,這一點,郭良也看見了。我們都以為,是鄭玦心有不甘,怒氣衝腦的症狀。”

“這不就對上了嗎?肯定是窒息。”孟嘗面露喜色,手上的小刀不停地揮舞著。

“哎哎哎,你這刀別亂甩。”蘇長安略帶嫌棄地遠離孟嘗,隨後問道,“你拿刀做什麼?”

孟嘗神秘一笑,低聲說道:“窒息死的人,按照道理來說胸腹部會漲起來,但是他沒有這個症狀,那就不太好判斷。聽你們說他是在打鬥過程中突然死掉的,我得研究一下他如何窒息的呀。”

“你想解剖屍體?”赫連明墨嚴肅地看著孟嘗。

孟嚐點了點頭。

“你也太不人道了吧!人死了給人家留個全屍啊!”蘇長安驚道,沒想到孟嘗除了愛製毒,還有這等癖好。

孟嘗才不管蘇長安什麼態度,最重要的是赫連明墨是怎麼想的。看赫連的樣子,解剖這件事並非不可能。

孟嘗早就聽韓午作說起赫連明墨當年的威風事蹟,衝到順天府衙門,抓著韓午作,讓他把趙靈安的骨頭給卸下來,煮湯驗毒。

這卸骨頭與解剖也差不了太多。

現在已經入夜了,三人站在停屍房中,相顧無言。

赫連明墨思考了很久,突然問道:“解剖的話,你要切開什麼位置,想看什麼病灶?”

孟嘗回答:“我們現在只知道死者可能是窒息而死,但是不知道他為什麼窒息。他在打鬥的過程中,口鼻並沒有被捂住,那麼他窒息的原因很可能是有東西卡住了他的喉嚨。所以,我想切開他喉嚨的部分,看看是否是這樣導致的窒息死亡。”

赫連明墨將白布重新蓋回鄭玦的臉上,說道:“明日一早我去請示鄭英,他同意之後,才能解剖。”

孟嘗一喜,蘇長安卻是一驚。

與兇厲的武安侯鄭英說,要給他死去的兒子做解剖,這不是找打嗎?

第二日卯時中,赫連明墨就已經站在了武安侯府門口。

畢竟斬妖衛只有兩日的破桉時間,明日的未時末,就是與鄭英約定的結桉時間。

侍衛們已經認識了這個右手包著紗布的傢伙,昨日才將謀士抓走,今日不知道又想來幹什麼。

鄭英因為兒子去世,徹夜難眠,得到侍衛通傳,親自出門去見赫連。

“怎麼?查出是誰毒害我兒了?”

赫連明墨見鄭英面若死灰,定是極為悲痛了,於是先行拱手施禮,再開口道:“鄭侯爺,斬妖衛最新發現,令公子是死於窒息致死。”

鄭英怒道:“一會兒是麻痺針,一會兒又是窒息,你們到底是怎麼查的!”

“回稟侯爺,令公子身上除了很淺的刀傷和麻痺針的傷以外,沒有其他致命傷。”赫連明墨恭敬地解釋道,“但是看令公子的面色,確實與窒息死極為相似,所以……”

“所以什麼?”鄭英見赫連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赫連明墨拱著手,埋下頭去,說道:“所為,希望鄭侯爺可以同意我們,解剖令郎的屍體。”

赫連明墨並沒有等來鄭英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迎面而來的殺氣。

赫連本能地將雙手往胸前一攔,下一刻一隻腳就踹在了交疊的手臂上,赫連頓時被踹退,在地上滑行了十幾步才停下。

“鄭侯爺,你如果是真心想查,一定會同意我們的建議。”赫連明墨一邊躲避鄭英的拳腳,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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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英吃驚不小,雖然自己一夜沒睡,但好歹是身經百戰的將領,竟然傷不到赫連明墨分毫,更何況他還有一隻受傷的手。

聽見赫連的話,鄭英突然收手,冷哼一聲。按照赫連的說法,要是不給解剖,查不出兇犯來,還得怪鄭英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你們……當真能解剖出兇犯來?”鄭英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緊盯著赫連。

赫連見鄭英有鬆口的意思,連忙說道:“這是唯一能查出致命原因的方法,還請侯爺准許。”

“如果你們解剖了,時間到了還查不出真兇,你們斬妖衛全體,都要受我武安侯府上下人的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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