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正統年間,明英宗朱祁鎮也被武定侯的事弄得頭疼,索性學起曾祖父朱棣,兩手一攤,不管這件事了。
武定侯爵位該由誰承襲的事,第二次被懸了起來。
正巧土木堡之變,英宗被瓦剌擄走,之後明代宗朱祁玉登基,再之後明英宗復辟,朝中事務繁重,武定侯爵位的事也沒人想得起來。
待到明英宗歇了下來,發現郭珍已經死了,所以就定郭珍的兒子郭昌承襲武定侯的爵位。
但是,還沒等幾年,郭昌也死了,這就引發了第三次爵位之爭。
郭玹的兒子郭聰就站了出來,與郭昌之子郭良競爭武定侯的爵位。
為了保住爵位,郭良此次參加武舉,應該是不知道哪個謀士給他出的主意。若是中得武進士,武定侯的爵位肯定就能落在郭良的頭上。
赫連明墨看著躍躍欲試的郭良,他能這麼快解決前面的回合,身手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不知道第二個出現的考生是誰,這可能是一場非常精彩的決鬥。赫連明墨和張遠都十分的期待,這場比試的到來。
由於防止第二回合和第三回合,考生對上的是同一個人,所以一開始,第二回合的考官都會控制進度。
郭良第二回合遇到的對手,被安排在一旁休息,等待下一名考生過去之後,才會被放行。
赫連、張遠和牟斌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名年輕的考生走到擂臺上,這應該是第三名透過第二回合的考生。
牟斌定睛一看,又將花名冊翻出,說道:“考生鄭玦,武安侯鄭英的小兒子。”
“哎呀!絕啊!”張遠叫道。
的確,這剛說第一個人是武定侯的兒子,這一會兒又來個武安侯的兒子。好好的武舉鄉試,弄成了爵爺們的顯擺之地了,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遇上六位開國公的子孫。
赫連明墨指著鄭玦,再次看向牟斌,問道:“他不是武安侯的長子,你覺得他來此是做什麼的?”
牟斌想了一想,回道:“有兩點可能。其一,武安侯覺得武舉進士更能鞏固爵位,另外也是給小兒子謀一條出路,因為他前面有鄭綱和鄭昆兩個哥哥,承襲爵位的可能性不大。”
“其二,鄭玦知道自己承襲不了爵位,但為了證明自己,所以來此參加武舉,說不定可以得到一個好職位。”
赫連明墨朝牟斌豎起大拇指,他短時間內可以從兩個人的角度考慮問題,證明他的謀略也不錯。若是好好培養,也會是不錯的錦衣衛指揮使,看來要跟朱驥推薦推薦,將他調去北鎮撫司學習。
赫連明墨示意場中兩人,可以直接開始。
郭良和鄭玦各自拉開了架勢,赤手空拳,進行決鬥。
郭良的一招一式穩紮穩打,而鄭玦的招式有些輕浮,過了幾招之後,明顯著急起來。
“這個鄭玦遠不如大將軍鄭亨,比他父親鄭英也差得還遠。”赫連明墨指著鄭玦的招式,一一講解,張遠和牟斌聽得入神。
大將軍鄭亨是大明開國將領鄭用之子,早年承襲鄭用的大興左衛副千戶職位,之後出使漠北,升任密雲衛指揮僉事。
建文元年,明成祖朱棣發動靖難之時,鄭亨率部投降。之後幫助成祖攻城略地,屢建戰功,一路升至中軍都督府左都督,封為武安侯。
如今的武安侯鄭英是第四代,去年承襲,頗有些英武之氣。比起眼前的年輕人鄭玦,沉穩得多,武藝也高得多。
打得差不多,鄭玦就快輸了。
張遠吹了聲口哨,示意第一輪結束。但兩人打得有些忘我,根本聽不見哨聲。
赫連明墨揚了揚下巴,張遠立刻暴起,跳上了擂臺。
二人此刻打得難分難解,張遠觀望了一下,左手接住了郭良的招式,右手則接住了鄭玦的招式,將兩人各轉一圈後,按在了地上。
赫連明墨沉聲道:“我吹哨的時候,就必須終止比試,不遵從比試規則,我不介意取消你們的資格。第一輪,郭良計五分。”
鄭玦明顯不服氣,漲紅著臉,勐地錘了一下地板。
張遠笑了笑,拍了拍鄭玦的肩膀:“不服就好好想一想招式,別洩氣,大不了第二輪再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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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各自取了武器,郭良拿的是一柄大刀,而鄭玦則是一根長棍。
“大哥,這場決鬥就是,武安侯和武定侯的決鬥了唄?”張遠笑道,“雖然郭昌去世得早,但郭良的武藝不錯。”
“鄭英有三個兒子要教,鄭玦雖然是小兒子,但鄭家肯定是優先培養下一代武安侯,即長子鄭綱,又怎會把重點放在鄭玦身上?”赫連明墨指著鄭玦舞棍子的手法,說道,“你看他還是有許多的破綻。”
“反觀郭良,一定是經過名師指點。你看他剛剛的一撥一掃,行雲流水,應該苦練了很久。”
平時可沒有這樣的決鬥可以分析,赫連和張遠這次來得真是值了。
鄭玦在擂臺之上,被郭良的大刀步步逼退,被激怒的他偷偷從懷中取出暗器,飛向郭良。
還好郭良眼疾手快,用刀一噼,飛針立刻調轉方向,朝鄭玦飛去,最後射中了鄭玦的屁股。
鄭玦拔下飛針,揉了揉屁股,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怒氣湧上腦袋,臉部漲紅。
赫連明墨當然看見了暗器,只是飛針是機械擊發,飛得極快,就算自己衝上去,也阻攔不住。倒不如看一看,擂臺上兩人的反應,明顯還是郭良更勝一籌。
張遠看到這一幕後,大喝一聲:“你們幹什麼!偷用暗器破壞比試的規則,真當考官都是飯桶,看不見嗎!”
郭良聽見張遠的話,立刻收了手,筆直地站在那裡,不敢亂動。
鄭玦卻氣上心頭,不管不顧,舉著棍子就朝郭良打來。郭良感受到巨大的殺意,本能地揮刀去砍,誰知正巧砍中鄭玦的胸口。
飛濺的血跡噴到郭良的身上,他大吃一驚,不明白鄭玦為什麼沒用棍子去擋。
張遠見勢不妙,一躍而上,一腳踢向郭良抓著刀的手,大刀一下子飛了出去。
張遠的雙手則去接鄭玦的長棍,但還沒接到,那棍子就自己掉在了地上。
鄭玦也在張遠和郭良的面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