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尋在哪裡？”紅果兒問。
達濟點頭，“彈丸要去找尋，上次的尋太不對勁了，我也想去看看。”
紅果兒一把奪下達濟手裡的燒雞，“這是我買的，你別吃了，去讓尋買給你吃吧。”
“你能不能別這麼任性？”達濟吞下嘴裡的燒雞，十分無奈。
“我天生就這樣，改不了。”
霸道的女孩子，惹不起。
達濟洗掉手上的油漬，準備同彈丸出發，紅果兒又把燒雞塞回到達濟手裡。
“吃光再走。”
“哎……”達濟搖搖頭，繼續啃燒雞。
紅果兒坐在旁邊看達濟吃雞，眼睛亮亮的，像是浸在清泉裡的兩顆藍水晶。
達濟被看得都要吃不下去了。
“能不能別這麼看著我？”
“怎麼，我看你吃東西又沒堵住你的嘴，為什麼不能看？”
“誰吃東西被盯著看都會不舒服。”
紅果兒無感，“我不介意你看我吃飯。”
好吧，達濟加快速度，胡亂啃完燒雞，招呼彈丸出發。
彈丸吞下最後一個菜包子，馱起亦步亦趨跟隨的芸娘和開泰。
達濟馭刀，紅果兒甩紅絲線纏住赤焰刀，墜在下方盪鞦韆。
因為要深入人界，達濟以少年面目示人，玉樹臨風，俊美無儔，紅果兒時常仰起頭看他，眼底閃過一絲懊惱，臭達濟，居然還沒記起來她為什麼成了少女模樣。
妖族大軍攻城略地，一路燒殺搶掠，無數百姓慘遭荼毒，所過之處，屍橫遍野。
看到如此悽慘景象，從未想過拯救蒼生的達濟動了心思。
這妖族欺人太甚，要不殺幾個妖漲點靈力？
彈丸一心想要找到尋，半路上無視那些曝屍荒野的百姓，只顧往前狂追妖族大軍。
紅果兒活了幾千年，人間苦難看得多了，不痛不癢。
芸娘母子本就是妖族，妖族獲勝總比人族獲勝強……
所以，當追上散兵遊勇的妖族達濟揮刀時，都以為達濟只是為了獲得內丹。
現在的達濟，殺這些妖兵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紅果兒看他像切菜一樣的殺妖兵，只當他是在解悶。
彈丸馱著芸娘母子腳步不停，狂奔向前，很快與達濟拉開了一段距離。
達濟殺光正在屠村的一小撥妖兵，轉身間一柄利劍已至面門。
憑他現在的修為，居然有人近身卻沒有發現，達濟暗自吃驚，疾速側身閃避。
利劍隨之橫掃過來，達濟向後折腰讓過，赤焰刀瞬間暴起，劈向持劍之人。
“赦天？”看清來人，達濟心頭一緊。
“怎麼，怕了？”
赦天語氣戲謔，眼神透著嗜血的兇殘，輕飄飄躲過赤焰刀劈砍。
達濟嗤笑，“怕你？你有什麼好怕的？”
大手從天而降，抓向同赦天對峙的達濟。
橫臥在樹枝上吃梨，紅果兒赫然見到赦天和大手同時出現，飛奔向達濟，甩出手中紅絲線，纏上大手五根手指。
大手在即將抓住達濟的前一刻生生被紅果兒的紅絲線逼停。
赦天挽劍花，化作漫天花雨籠罩住達濟。
達濟揮刀攪碎漫天飛花，一刀斜劈向赦天。
赦天劍光炸裂，閃電破空而來。
達濟橫刀大喝，“業火噬靈！”
刀身赤焰暴漲，火光與閃電相撞。
轟！地動山搖。
閃電在碰撞中消失，火光卻乘虛直入，點燃赦天猶如天燈。
赤焰乃是業火，點燃赦天后，燒盡肉身焚燬魂魄，赦天痛不欲生，仰天慘叫。
正與紅果兒纏鬥的大手彈指間，一股罡風撲滅赦天身上業火。
赦天渾身冒著白煙，容貌盡毀，如同一坨冒著煙的爛肉。
大手揮手撈起赦天，消失天際。
紅果兒飛落達濟身側，“你受傷了？”
達濟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前胸被劍氣所傷，自左肩劃過，直達右肋，傷口不深，但前胸被血汙暈染，看起來還挺嚇人。
強如赦天，居然在自己手下討不到半分便宜，甚至被赤焰刀業火所傷，達濟得意，“小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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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達濟臉色判斷傷勢應該不重，紅果兒懸著的心緩緩落地。
“走吧，去那邊給你處理下。”
達濟順著紅果兒的手指看過去，是一棟破敗民居。
倆個人走過去，院子裡橫臥有一男一女兩具屍體，進去屋裡，還有一位老人仰倒在床上，脖頸處血肉模糊。
這要怎麼療傷，達濟轉身出去。
紅果兒無感，拉住達濟，“做什麼去？”
達濟靈光一閃，拽著紅果兒進去超額空間。
“這是哪裡？”紅果兒驚訝了，空間裡溫度宜人，天上七色光流轉，地上肥沃土地綿延千里，近前一汪清泉清冽錚淙。
“這是獨屬於我的空間，你是第一個進來這裡的人。”
聽說自己是第一個進來這裡的，紅果兒蠻橫道，“我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以後不許你再放任何人進來，敢放進來，我就……”
聽紅果兒我就了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達濟壞笑，“你就什麼呀？說來我聽聽……”
“我就把你關起來，再不許見任何人。”
達濟抬手戳了戳紅果兒的小腦袋瓜，“嘖，你一天天的淨想些什麼？把我關起來有用嗎？”
“怎麼會沒用，你看不到別人，就只能喜歡我。”
“哈……”達濟笑意盈盈地問，“你喜歡我？”
“你還沒想起來？”紅果兒勃然變色。
難道又是關於臉的事情嗎？當初紅果兒到底說過什麼？達濟線上等，急……
拉過達濟的手，露在袖子外的一截手臂瑩白如玉，紅果兒張嘴就咬。
“啊！”達濟痛呼，怎麼也推不開屬狗的紅果兒。
手臂被咬得鮮血淋漓，疼得達濟不住甩動，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腦子裡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為什麼要帶紅果兒來這裡。
“坐下，我給你療傷。”
紅果兒指著清泉邊的青石命令達濟。
女孩的心思真是猜不透，達濟坐到青石上，脫下上衣。
紅果兒給達濟清理傷口，擦掉身上血跡，敷藥後用細布仔細包紮好，一套動作柔情似水，讓達濟有種錯覺，之前那個蠻橫任性的紅果兒是另外一個人。
達濟側坐在青石上，無意間掃見清泉裡的倒影，自己之前被閃電劈中的左肩上，結痂脫落後的傷疤，居然是個篆字‘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