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還哭起來沒完了，不餓嗎？是不是該出去找點東西吃了？達濟想著盼著紅果兒快點離開。
纖纖玉指撫摸過達濟蒼白的面頰，曾經笑容燦若朝陽的臉此時是死亡的敗灰色，兩眼緊閉，再看不到那星辰般耀眼靈動的眸子，失去血色的唇不再倔強的抿緊，而是微張著，是最後呼救時的形狀。
她何其的殘忍，居然不顧他的掙扎，活活掐死他，紅果兒哭得肝腸寸斷，像是要把五臟六腑全嘔出來似的哭，眼裡的淚成了血淚。
達濟從盼著紅果兒離開，到沒了任何想法，再到心跟著狠狠地痛了下。
如果說紅果兒從小女孩成長為少女只是她的任性而為，那麼現在的哭卻是實實在在的真情流露……
算了，他可能就是天生的受虐體質，寧可再被掐死，也不想紅果兒哭下去了。
“是我害死了你，達濟，我這就陪你一起去，黃泉碧落，你我魂魄相依。”
紅果兒字字泣血，就要自爆殉情，達濟急得馬上自主覺醒。
一瞬間的天旋地轉後，達濟感到喉嚨裡火燒火燎地疼，劇烈地咳嗽著斷斷續續叫著紅果兒的名字，“千萬別犯傻！”
“達濟！？”紅果兒視線裡一片血紅，慌亂的摸到達濟的臉，指端的溫熱觸感，彈性的皮膚，讓她知道達濟真的活過來了。
“傻瓜，快別哭了。”
達濟溫柔為紅果兒擦淚。
“你真的活過來了，對嗎？”紅果兒抓住達濟的手，不停地親吻著，“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不會這樣亂來了，求你原諒我好嗎？”
其實達濟一點也不想原諒掐死他的人，但因為這個人是紅果兒，也就無所謂了。
“原諒的話得看你的表現，如果你還是不改，我再不會見你。”
紅果兒抽噎著點頭，“我紅果兒說話算話，從今往後只對你好，再不亂發脾氣，更不會對你動手，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絕不還手。”
“我為什麼要殺了你啊？”達濟苦笑著抱住紅果兒。
回抱住達濟，失而復得，紅果兒哭得更厲害了，血淚浸溼了達濟的衣襟，染得一片血紅。
“別哭了……”達濟給紅果兒擦淚，“我可不想要個瞎婆娘。”
“誰是婆娘？”紅果兒抬手要打，猛然頓住，把手拿到自己嘴邊，張嘴狠咬，鮮血沿著嘴角滴落。
“你這是做什麼？”達濟救下紅果兒的手指，上面深深的兩道咬痕，血如泉湧，如果再狠些，連手指都要被咬斷了。
一個女孩子，不但兇巴巴，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達濟鎖緊了眉頭，給紅果兒處理手指上的咬傷。
“我說過再不打你，若違背了誓言，必須懲罰。”
“好吧，好吧，你說什麼都行，但能不能只說說別動手？”
“怎麼？”紅果兒吸著鼻子問，傻乎乎的樣子。
這個任性的紅果兒，讓他怎麼辦才好？
“我受傷你難過，難道你受傷我就不難過嗎？”
“可我差點害死你，難道你都不恨我嗎？我受傷難道你不該高興嗎？”
這就是石頭與眾不同的思維吧？達濟認識到，自己與紅果兒未來的路絕對不好走。
“怎麼會？你認為我死了又活過來，就是為了看你虐待你自己的嗎？”
紅果兒瞪著赤紅的眼搖頭。
“所以，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懂嗎？”
紅果兒點頭。
也不知道這個石頭丫頭到底能不能懂得人類的正常思維，達濟啞著嗓子道。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應該明白，傷害我或者你自己不如好好善待自己善待我，比如我說了這麼久，給我倒杯水喝。”
“哦，好，我馬上就去給你燒水。”
紅果兒忙站起來往外走，卻被達濟一把拉住。
“別急，去我空間裡吧，那裡的水可以直接喝，對我恢復也有好處。”
達濟牽著紅果兒的手進去超額空間。
紅果兒拿杯子舀了泉水餵給達濟喝。
達濟是真的渴壞了，但嗓子劇痛，勉強喝了幾杯泉水後，才舒服了些。
趁著達濟喝水的功夫，紅果兒摘了幾個蟠桃洗乾淨捧到達濟面前。
小心翼翼照顧達濟的紅果兒很可愛，達濟笑著拿起一個蟠桃咬了口，嚼了半天咽不下去。
原來自主藥劑只能讓他活過來，身上的傷卻卻只能靠自身修復，被掐腫的咽喉無法進食。
見達濟咽不下去東西只能喝水，紅果兒眼淚瞬間滑落。
“別說對不起……”達濟攔住紅果兒。
丟下蟠桃，達濟吻住哭個不停的紅果兒。
之前第一次，倆個人懵懵懂懂，並非主動，實在是巧合，第二次，只有衝動沒有情深，而這次，達濟主動吻住紅果兒的唇，生澀碾壓，紅果兒先是呆住，接著便嘗試著回吻……
互訴情素般的溫柔親吻，帶著愛情的味道，陌生又醇厚，達濟和紅果兒在充滿愛意的吻中沉淪。
在空間裡休息了幾天，達濟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紅果兒每天陪著達濟一起打坐，兩個人靈力都精進了不少。
紅果兒很喜歡在空間裡和達濟獨處，沒有任何塵世煩擾，倆個人依偎在一起，看空中的流光溢彩，聽泉水叮咚，累了便相擁而眠，在桃林中穿梭嬉戲，摘下桃子洗乾淨頭投喂彼此，日子甜蜜得像是咬開蟠桃流進嘴裡的香甜桃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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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好後，達濟帶著紅果兒出來空間，發現原來的茅草屋不見了，整個山谷成了一片灰燼，到處冒著嗆人的青煙。
“是白瑾幹的……”
“難道白瑾知道你在這裡？”
紅果兒點頭，“我當時以為你死了，來這裡時根本沒有隱藏蹤跡，被白瑾追蹤到這裡也不稀奇。”
也或者是小忍幹的，達濟暗忖。
“這裡不是渡塵的老巢嗎？白瑾也捨得。”
紅果兒被問得一怔，“你怎麼知道？”
“我還是只小狐狸時，被渡塵抓到這裡，差點沒死掉……”
達濟說著，化為白狐，露出自己的六根尾巴，“當時我長出三根尾巴，被渡塵剪掉了兩根。”
見到達濟的六尾，紅果兒驚叫，“你修成了六尾靈狐，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