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紹明雖是個讀書人,卻也是在農家長大的讀書人,腳力自是不錯,不一會兒就把村裡的赤腳大夫給找來了。
見大夫進來,陳燕忙讓開了位置,好讓大夫給虎頭把脈。
此時的團團看了眼大夫,又轉頭摸著自己孃親的額頭,哪裡也有一塊疤,雖然很淺,不注意看不出來,但摸著還是能感覺到。
團團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阮繡繡瞬間明白了孩子在想什麼,嘴角勾起一抹憐惜的笑,額頭低著團團的額頭、看著他那雙哭得紅通通的大眼睛,輕聲說道:“團團不怕,孃親沒事,虎頭哥哥也會沒事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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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乖巧的點點頭,將小臉埋在阮繡繡的肩窩處,一雙肉嘟嘟白胖胖的小手揪著阮繡繡的衣領不肯鬆開。
他嘴上說著不怕,可下意識的動作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阮繡繡嘆了口氣,眼裡滿是心疼。她的團團哎,自出生開始,除了霍暘,其他人都不喜歡他,包括“她”。如今她過來了,整日又忙著她的茶葉,甚少把心思放在團團身上,現在團團上了學堂,有時大家都誇讚她家的團團有多懂事多聰慧,誇到她自己都忘了團團不過是一個年僅四歲的孩子。
今日看到團團哭,阮繡繡才緩過神來,她家團團不是成年人,只是個孩子。像之前她跟陳燕聊天時說的,希望團團跟她撒嬌,不想團團揹負太多,可在不知不自覺中,團團身上的擔子竟然壓迫到連哭都不敢放聲哭了。
也就是這一瞬間,阮繡繡才知道自己作為一個母親,到底有多失職。
她垂眸輕撫著懷中微微顫抖著小身板的團團,心裡嘆了口氣,是她錯了,一直以為賺了錢就能讓自己和團團過上好日子,卻忽略了團團的真實想法,他想要的也需並不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而是她這個孃親的陪伴。
就在阮繡繡內心愧疚時,大夫已經給虎頭把完了脈,開始寫藥方了。
“孩子沒事,就是磕破了點皮。包紮得也夠快,所以血流得不算多。我先開副補血定神的藥,吃上一兩天就好了。”
說話間大夫已經寫好了藥方,一邊遞給陳燕一邊說:“這個是外敷的,孩子今晚可能會發熱,用點冷水或烈酒給他擦身降降溫,若是到了明日天亮還沒退,再來尋我。”
陳燕連連點頭,把大夫說的給記了個清楚,又問了幾句需要注意的事情,才走到炕邊摸了摸虎頭的頭,面上雖是平靜了下來,心裡卻是緊張得要死。
阮繡繡看了陳燕一眼,領著大夫走到了外院。
“大夫,這是診金。”阮繡繡放下團團從衣袖的荷包裡摸出一兩銀子遞給大夫說:“勞煩您跑這一趟了。”
大夫擺擺手表示這是他的職責,阮繡繡本想跟著他一起去抓藥回來的,想著陳燕一人在這裡又有些不方便,且她還抱著團團,所以思量了一番,只好又請喬紹明跟著大夫去抓藥。
這事出在喬紹明的學堂裡,他自然毫無怨言的就跟這大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