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和尹志平一路走走停停,一路上偶爾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偶爾扶危救困,治病救人,見到老人便談幾句養生,小孩子玩鬧就撫頂祈福,遇到農家就聊幾句耕種,世家豪強相邀又談玄論道。
如若有人詢問名號,便回一句“全真,玄霖”。
玄者,妙也;霖者,恩澤也。
這個道號不是姜離自己取的,而是因為一路做盡善事,而且又是一副道士打扮,於是人們就送了姜離這麼一個道號。至於尹志平,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個道童而已。
姜離和尹志平一路走下來,一切隨緣,賞善罰惡,不過是隨手而為。也許是因為他們模樣出眾,也許是因為如此做的人越來越少,全真教再次得了偌大的名聲。
不過三個月就到了少室山山腳下。
少林寺外,姜離一身玄青道袍,披散著滿頭青絲,一臉雲淡風輕的對尹志平說到:“佛道相爭已久,如今我們全真教乃道門執牛耳者,而少林寺亦是禪宗祖庭,不如我們直接打進去,然後強行借閱藏經閣內的藏書,志平,你看如何。”
尹志平聽到姜離的話之後大驚失色,一聲淒厲的嘶吼“師叔祖您自重啊”。
這一路走來,尹志平算是已經充分的體會到姜離這個師叔祖的各種奇思妙想了,但是現在還是被他驚呆了。
“師叔祖您這是打算孤身挑了少林寺嗎?先不說師叔祖您一個人到底能不能打得過整個少林,但是不管怎麼不要帶上我啊。”尹志平一臉悲催的說到。
從終南山出發,一路到這裡,姜離惹出了無數的是非,但是基本上都尹志平背的黑鍋。
姜離看見有家奴仗勢欺人,就一把將尹志平推了出去,美其名曰看看他的武功水平。
一日遇見綠林強盜攔路搶劫,一聲大喝,還是把尹志平推出去,美其名曰鍛鍊。
發現有富商為富不仁,於是潛入富商家中,劫富濟貧,並留書,‘全真尹志平到此一遊’,害的他被官府通緝數月,現在還在通緝中。
又有當地豪強為禍一方,於是當天晚上就帶著尹志平仗劍殺了進去,讓他差點被一群人亂刀砍死。
現在,姜離突發奇想,想要劍試少林,你讓他如何不激動啊。
“咳咳,開玩笑的,我還沒那麼不靠譜”姜離打著哈哈說到。
‘你本來就非常不靠譜啊’,尹志平腹誹,不過迫於姜離的淫威,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沒有理會尹志平的埋怨,姜離走到少林寺的門前,氣沉丹田,然後就是一聲“全真玄霖,前來拜山。”混著內力傳遍少林。
嚇得尹志平臉一白,“師叔祖您請自重啊,不是說不打算動手了的嗎”。
“志平啊,淡定點,我又沒說要打,只是拜個山而已,瞧把你嚇的。”姜離還是一臉淡定的說到。
就見少林寺內人頭攢動,不一會兒山門前就聚集了不少和尚。有拿著棍棒的,有拿著掃帚的,還有拿著水桶的。幸好這時候人群分開,少林寺方丈苦慧匆匆趕來,不然待會說不得還真的要殺出一條血路。
那苦慧大師五六十歲的樣子,乾瘦乾瘦的,面容極為蒼老。頷下一縷長鬚盡皆發白,手握禪杖,帶著七八個貌似很有身份的和尚分開人群,走到姜離的身前,單手立在胸前,道:“阿彌陀佛,貧僧苦慧,不知道長前來有何貴幹?”
尹志平心中松了一口氣,還好這老和尚不像師叔祖那麼二,沒有上來就喊打喊殺。
姜離打了個道揖道:“貧道玄霖,見過苦慧大師。此次貿然前來,多有打攪,還望大師莫要怪罪。”
“玄霖道長不必多禮,我少林寺以封山近二十年餘年,向來不見江湖同道,不知道長今日前來所為何事?。”苦慧看出姜離不是來踢山的,心下也松了口氣,絕口不提剛剛的事。
少林寺雖然封山二十年,但畢竟是江湖門派,對於武林上的事還是知道的。尤其是現在全真教風頭正勝,都蓋過了他們少林,成為天下第一大教,他們又怎麼能沒有半點關注?姜離這個全真教師祖輩的人物一路往少林而來,他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剛剛那些僧人之所以擺出這個陣仗,還不是因為知道他的目的就是少林寺,怕他是來踢山的。
姜離道:“回稟方丈,我全真教奉行三教合一,可如今教中道書和儒家書籍都不缺,卻缺少佛門典籍。是以,貧道斗膽,想要在貴寺中抄取幾部佛經,帶回教中為弟子通讀。”
“道長說笑了,佛經哪都有,道長又何必非要來我少林呢”。苦慧說完,身後一群的和尚都緊緊的盯著姜離,隨時準備抄傢伙。
“呵呵,其他地方的佛經哪有少林寺的全面”姜離笑道。
苦慧沉吟一會,道:“重陽真人三教合一,貧僧亦是十分佩服。玄霖真人乃是重陽真人的師弟,能來本寺求取佛經,貧僧亦深感榮幸,只不過……”
姜離知道這老和尚接下來就要拒絕了,當下不等對方把拒絕的話說出來,就打斷道:“苦慧方丈能夠同意,貧道感激萬分。既然方丈‘深感榮幸’,那貧道就‘厚顏無恥’一下,在貴派叨擾一陣。”
苦慧方丈心說你確實夠厚顏無恥的,我說深感榮幸分明是客氣你難道聽不出來嗎?就這樣順杆往上爬真的好嗎?
不過全真教的威名確實讓他忌憚,尤其是現在少林寺因為二十多年前,火工頭陀一事元氣大傷的情況下。這樣一來,只能讓他們來抄幾本佛經了,不過只要看的緊點,讓他進寺抄取佛經也應該並無不妥。
苦慧方丈心念一轉就已下了決定,雙手合十,唱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既然真人親自前來,貧僧自然不能推諉。真人趕了一天的路,想必也累了,智通、智明,還不快去前面引路,先帶真人到寺中休息。”
這時姜離說到:“也好,我的確有些累了,那就先休息會吧,志平,愣著幹嘛,還不跟上。”
苦慧方丈一路陪同,一直將他們送到齋房,才告辭離開。
姜離猜那個老和尚應該是找人商量對策去了,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現在進了少林寺。如果文的不行,那來武的也差不多。這少林寺經過二十年前的那場變故,料想應該沒有什麼隱藏著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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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掃地僧腳踏七彩祥雲的而來,那更好,找的就是他。
......
ps:本來我應該再水個七八章才到少林寺的,但是思考良久,最終還是直接到少林寺好了。反正那些寫爛的劇情應該沒什麼人喜歡,於是就壓縮成了這章最前面那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