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尷尬，一邊又厚著臉皮，派了一隻交流隊過來。
而西安這一邊。
微重力實驗室的溫寧終於在10月2日，將那臺6號探測器運到大羿科研基地裡面。
溫寧是第一次來到大羿科研基地，這裡看起來像一個科研小鎮，很多附屬設施正在完善之中。
比如科研人員的宿舍、物資倉庫、生活設施等等，另一還有預留下來升級改造的空間。
王意方和黃明哲親自過來迎接，王意方笑著和溫寧打招呼道：“溫主任非常感謝你們的大力支持。”
“都是兄弟單位，不用見外。”溫寧連忙回道。
眾人討論著關於引力波探測器的事情，而溫寧也一路上參觀著大羿科研基地的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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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來到尾場加速器的一側，他非常直觀的觀察到這個雄偉機器，從尾場加速器的規模來看，真的難以想象這個機器可以將粒子加速到接近光速，而且能級高達500TeV。
在微重力實驗室科研人員的配合下，那臺小型的鐳射干涉探測器被小心翼翼的搬運進來。
鐳射干涉探測器將被安裝在對撞室的一側，由於引力波可以穿透絕大多數物質，所以鐳射干涉探測器根本沒有必要安裝在對撞室裡面。
安裝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而黃明哲也和溫寧交流著引力波方面的問題。
“黃總工的那篇論文我拜讀了，對於引力波不受時空扭曲影響，我有一些疑問。”溫寧一邊說一邊拿出筆記本，在上面寫了廣義相對論的一些計算資料。
黃明哲看了資料，隨即笑著回道：“在廣義相對論裡面，引力是受到時空扭曲的影響，但是這個理論成立的話，那麼量子場上的時空扭曲就無法邏輯自洽……”
他解釋了愛因斯坦廣義相對論存在的不足之處，同時也指出波爾的量子力學存在缺陷。
理論這種東西在沒有被驗證之前，永遠不能說其是完全準確的，哪怕愛因斯坦、波爾、普朗克提出的理論。
如果一味地迷信權威，人類將永遠被困死在藍星之中。
溫寧和他討論了小半天，楊院士也插了進來，三人對於廣義相對論、量子力學、弦理論、楊—米方程（非阿貝爾規範場）進行了深入的討論。
不過溫寧顯然有點跟不上黃明哲和楊院士，幸好倆人及時拉回引力波範疇，不然溫寧只能聽天書，而隨著交流，溫寧也知道了黃明哲的野心。
黃明哲的意圖，就是在廣義相對論、量子力學、楊—米方程的基礎上，完成力學真正意義上的大一統理論。
儘管不知道黃明哲可不可以做到，但是對方在引力方面的認知，真的強得讓溫寧都自嘆不如。
“也就是說，這一次如果測試到引力波……”溫寧沒有想到，黃明哲竟然透過對撞機撞出引力波，或者說引力子。
黃明哲點了點頭：“如果證明那個訊號就是引力波，那引力子的規範模型就是正確的。”
咕嚕！溫寧這才知道，為什麼要借他們的鐳射干涉探測器，如果真的探測到引力波，那這個成果足以震動世界。
三天之後，鐳射干涉探測器終於調整完成，這代表著實驗可以開始。
溫寧帶著微重力實驗室的十幾個研究員，在操作著鐳射干涉探測器。
而張庭玉則繼續指揮尾場加速器，準備進行對撞實驗。
“溫主任，可以了嗎?”
“可以了。”
張庭玉拿起對講機：“各部門各就各位。”
“收到。”
激光器的能級被提升到相應級別，兩道超短脈衝鐳射，透過一層層階梯鏡增幅，最終在對撞室裡面，兩道能級達到93.4TeV的鐳射同歸於盡。
那洶湧澎湃的電漿，被強磁場束縛的亞粒子，還有一些無法束縛的光子和其他粒子四處噴灑著。
所有的探測儀器，不約而同的冒出大量探測資料，不過此時此刻所有人最關心的是鐳射干涉探測器。
在緊張的氣氛之中，鐳射干涉探測器此時卻毫無反應。
顯然鐳射干涉探測器並沒有捕捉到引力波訊號，很多人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張庭玉轉過頭看著黃明哲，那表情的意思是在問，是不是要繼續。
對於沒有探測到引力波訊號，他摸了摸下巴思考起來，突然他想起連微重力實驗室的小型鐳射干涉探測器，靈敏度是比不上大型鐳射干涉探測器的，也就極有可能錯過引力波。
黃明哲開口說道：“再進行五次，如果沒有探測到，我們再討論。”
“按照黃總工的意思。”王意方也知道，現在還沒有到蓋棺定論的時候。
一次實驗就可以出結果的事情，就好比買彩票中五百萬的機率——想想就好。
張庭玉繼續指揮著研究員行動起來，尾場加速器再一次狂躁的工作著，彷彿兩頭大象在鋼絲上狂奔。
其他儀器都在低鳴著，唯獨鐳射干涉探測器無動於衷。
第二次實驗失敗。
十分鐘之後，第三次實驗開始。
鐳射干涉探測器的儀表上依舊是一潭死水，溫寧的手掌心都不由冒汗，很多人都失望的搖了搖頭。
黃明哲依舊是平靜的等待著第四次實驗開始。
“明哲，實驗失敗對於我們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王意方安慰道。
他搖了搖頭笑道：“我相信自己。”
實驗室裡面一片安靜，氣氛非常沉悶，那十分鐘的等待，彷彿度日如年一般漫長。
終於到了第四次實驗，張庭玉也緊張了起來，劇烈的粒子對撞在對撞室激盪著。
密集的探測器蜂鳴聲之中。
滴……看著鐳射干涉探測器儀表的研究員激動高呼起來：“探…探測…測到訊號！”
啪啪啪……溫寧等人不約而同的鼓掌起來，所有人都沸騰著歡呼著擁抱著。
鐳射干涉探測器的儀表電腦上，此時顯示出兩條引力波訊號，代表捕捉到兩個引力子。
楊院士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開啟了一扇全新的真理之門。”
“我相信自己。”黃明哲堅定的回道。
隨著第四次實驗成功捕捉到兩個引力子訊號，為了確保實驗可重複，大羿尾場加速器整整實驗了40次，一整天都在進行對撞實驗。
第十一次實驗，捕捉到1個引力子訊號；第十三次實驗，捕捉到2個引力子訊號；第三十次實驗，捕捉到1個引力子訊號；第三十五次實驗，捕捉到1個引力子訊號。
加上第四次實驗捕捉到的2個引力子訊號，他們一共捕捉到7個引力子訊號。
從機率上來計算，平均八次對撞實驗，才有一次可以捕捉到引力子訊號。
如果第四次實驗沒有捕捉到引力子訊號，證明引力子的時間必然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