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思想鋼印
不得不說，艾文又是被華榷的魄力嚇到了。
神聖左翼，在天使文明中有著特殊的含義。
經歷過形體戰爭之後，已知宇宙便是神河體的宇宙。
天使的翅膀是其在形體上與普通神河體的最大的區別，更是戰鬥上的利器，賦予了任何一個天使橫渡太空的能力。
所以在天使文化上，對於羽翼便一直有著特殊含義。
超神學院中，凱莎隕落，身為神聖左翼的彥便被直接任命為新的天使王。
現在的男天使文明雖還是父死子替的世襲制，但是神聖左翼也完全能代表著王，御守在外也能行駛王的權力。
可以說有了這個東西，艾文便是明面上要殺蘇瑪麗都不是問題。
華榷手筆很大，讓艾文心驚。
或許算是一種補償吧，毀了艾文的信仰與未來，華榷心中或許有愧吧！
但對於艾文，這卻是最好的幫助。
不必再去尋找什麼理由，現在艾文單憑著職權便是可以直接肅清軍隊，籌集物資，再也不需要畏手畏腳，便是步子邁得大一些，也不會引起華榷的注意。
有些東西，有些事對於軍長是機密，禁忌，但對於神聖左翼不過是職責所在。
但機遇中也隱藏了危機。
華榷對於自己的注意也會到達頂點，若是被他發現艾文已經擺脫了控制，那他必然明白兩人在沒有和解的可能，艾文的膝蓋並不軟。
擴充軍隊，排除異己，這些形同謀反！
那艾文一切計劃都會暴露，第四軍一眾骨幹也將沒有逃出天使之城的機會。
華榷有這個實力！
艾文身上的氣質改變了，再沒有重病初愈的頹唐，慵懶，整個人充滿了幹練、嚴肅的氣質，快步走回了自己辦公桌。
鶴熙輕輕嘆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從座位上走了下來，站在艾文下首。
“星星之火今日終成燎原之勢，諸君，請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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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晨恆星系，恰如其名，厚重而濃密的太空塵埃與小行星帶在緊緊的包裹住整個恆星系，恆星只能隔著這厚重的塵埃閃爍著微弱的光，一如晨霧中昏暗的路燈。
一艘巨型星艦在這霧晨中緩緩行駛著。
星艦之中金碧輝煌。陣陣暖風中裹著烈酒和高階香水的濃郁氣息，身高超過180cm還蹬著高跟鞋的美麗侍女掛著嬌俏的笑在舞廳中游走。
在這絕境之地，偏生的靠著巨量的財富造就了奢靡浮華。
船長也喝了不少的酒，跌跌撞撞的走到甲板上，扶著牆大吐特吐。
這並不怪他，數十光年的寂寞航行，總跑這樣航線的船員，稍不留心就會害上抑鬱症，而船上治這病最好的藥就是酒。
將胃裡東西吐得乾乾淨淨之後，打了個嗝，將胃裡火燒火燎的酸液吞回。
癱倒在地上看著昏暗的星空，微喘著。
這樣的生活雖說是枯燥，但在百餘年前完全不敢想象的。
“戴夫，你最近過得很好啊！”
偌大的甲板上忽是降下耀目的光芒，閃電交織著，巨大的轟鳴聲引來了眾人的關注，一銀甲天使戰士走了出來，手中利劍閃著危險的光芒。
“西澤，你若是來玩的，我歡迎.....”船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目光凌厲：“但若是想打架，你選錯了地方！”
利刃入手，潔白的羽翅展開
“哈~~~”西澤笑了一聲，收起了手中利劍“你不錯，起碼還沒有徹底的灌醉自己。”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戴夫疑惑，利劍並沒有收回，刃面閃著冷光，對著西澤。
“王，有指示了？”西澤說道。
“王？”戴夫戲謔的獰笑道“華榷？還是華燁？讓我這個死人再死一遍？”
“是我們自己的王！”西澤凝聲道。
“我們自己的王......”戴夫咀嚼著，瞳孔一陣的猛縮“你是說.......”
西澤點了點頭。
“所以，你的選擇是？”
“原第二軍25師17團團長，戴夫請求歸建！”玄黑色的鎧甲瞬間著身，碰撞出鏗鏘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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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西澤點了點頭，張開羽翼向外飛去。
“明日帶著你的部隊到大蟲橋集結，記得掩飾自己的天使身份！”拋下一句話，消失在了天際。
“船長.......”大副走到他身旁問道“這一船的貨物跟旅客怎麼辦？”
“怎麼辦？”戴夫轉過頭來“貨物就地拋離，放下救生艙安置旅客，同時聯絡其他商隊，保證旅客安全！”
“可是......”大副有些踟躕“我們就是商隊啊！”
“沒有什麼可是的！”戴夫凝視著他“這是一艘軍艦，天使戴文，你也是一名軍人！明白嘛！”
“是！”戴文遲疑了半響，敬了個軍禮。
霧晨星，軍備處
“回來了西澤......”昆說道，眼睛卻是沒有移開螢幕。
空間泛起一陣漣漪，西澤揉著肩膀回來了，超遠距離的空間跳躍有些累。
“情況這麼樣，有多少艦隊往大蟲橋方向前進？”
“七成.....”昆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年軍長花了那麼多心思把他們救下，現在這一個個的就是這麼對軍長？”
聲音中有些氣憤。
“你要習慣。”西澤給自己到了杯水“王抹去了他們的兇殘，但也給他們帶來軟弱，無可避免的事情。”
昆轉過頭看向西澤。
“當年，軍長真的最對了嗎？給所有天使烙上思想鋼印，強行的改變天使性格，這像是反派才會做的事情。”
“你又舊話重提了......”西澤輕笑出聲。
昆是少數貴族出身的第四軍骨幹，也是對於當年全面推行思想鋼印計劃少數的棄權者。
他並不認為，剝離天使本性中的兇殘，定義善良，是件錯誤的事情，只是正如他所害怕的那樣有了善良的天使，變得不再是純粹的戰士。
善良讓天使們見到了死亡，看見了血肉橫飛，感受了生命流逝的痛苦，恐懼也被放大了。
“如果只是為了權力，王可能早就成功了，華榷並不難殺......”西澤晃盪著手中水杯。
昆點了點頭，對於艾文，他們有一種謎一般的自信。
“王要重鑄整個天使文明，這條路本就是佈滿荊棘的，又是抱怨什麼？”西澤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不都是大家自己選擇嗎？王難道還要攔著大家？兇殘這種東西，會有誰喜歡？”
“是啊.....”
思想鋼印並沒有概念設定那般先進與霸道，第一，思想鋼印只能在接受者同意並且完全放下心防的條件下進行。
第二，並不能直接更改接受者的意志，更改的東西模糊，更改兇殘與善良的定義便是千難萬難，真的讓誰徹底忠於艾文，毫無可能。
唯一的優點便是實現了批次化。
對於天使基因層面的兇殘暴力，艾文只能透過這種迂迴的方式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