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時機吧。”瑞萌萌若有所思地說，“等若寧離開了天宮的旗艦，等她從虛空級護盾的龜殼裡出來，你就可以出手了。”
虛空級別的護盾的確很強大，星命破不開，弒神彈也打不進，只要若寧還在裡面一天，琪琳就不可能狙擊得手。
琪琳緩緩點頭：“她怎樣才會離開旗艦呢？”
“把天宮的旗艦毀掉就行了。”
瑞萌萌笑了。
她笑得有點瘮人，琪琳則是很迷惑。
很顯然，瑞萌萌沒有繼續向琪琳解釋的意思，她站起來走向前方的城堡。
“我去找彥，不能再拖了。”
來到天刃七號大殿的時候，瑞萌萌看到彥在為一名受傷的天使戰士治療。
那名受傷的天使戰士表情激動，一副陶醉的樣子，似乎女王親自為自己治療，斷了條胳膊也一點不痛，受傷就像是得了軍功章一樣。
瑞萌萌在旁邊咳了咳：“王，我有事情要商量。”
彥專注地為受傷的戰士接好斷臂，頭也不回地問：“不能在這兒說嗎？”
“不能。”
彥扭頭瞪了瑞萌萌一眼，很不甘心地揉了揉那名天使戰士的腦袋：“去休眠倉裡躺幾天吧，你現在很虛弱，這幾天不要考慮出戰了。”
“是，女王！”
彥口中所謂的“休眠艙”，兼具保鮮和治療的功能，在每一艘天刃旗艦內部都列裝了。天使的休眠艙有點像水晶棺材，比惡魔軍團的培養皿要好看一些。天使們受傷了沒法自愈，或者傷患太多等排隊的時候，再不然就是自己想睡覺一睡一百年、一千年的時候，都會去裡面躺一躺。
彥和瑞萌萌一前一後地來到彥的寢居，瑞萌萌自來熟地倒上兩杯葡萄酒。
“你還有心情喝酒，到底什麼事非要私底下說？”彥抿了口葡萄酒，往日裡美味可口的紅酒如今卻沒了滋味，只剩酸澀。
“對付三角體的事。”
“嗯？你能讓我的戰士免疫空間坍塌？”彥立刻來了興趣。
瑞萌萌笑了：“可以啊，讓她們乖乖地待在旗艦上。”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沒辦法。”
“切……那就不要來打擾我工作。”
“但是我有能直接攻擊三角體生物的演算法，問題在於你敢不敢用。”
瑞萌萌放下了酒杯，笑容玩味。
……彥畢竟不是鶴熙老師，要她接受惡魔軍團的東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彥的眼神動了動，忽然間變得有些煩躁：“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知道的，天譴轟炸。在來天使星雲之前，惡魔在半人馬座與三角體打了一架，用的就是天譴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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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譴轟炸與空間坍塌原理類似，都是空間系的攻擊，區別是天譴轟炸前搖太久，容易被針對，而空間坍塌是瞬發，所以才造成了“初見殺”的現象。
天使彥不由冷笑：“用空間系打敗空間系？你是不是忘了，我有很多天使姐妹曾經死在天譴轟炸上。”
“所以我現在問你，我有直接攻擊三角體生物的演算法，你……敢用嗎？”
彥秀眉微蹙，想了很久。
天使與惡魔放下仇恨，攜手共進的未來，聽起來是很誘人，但這件事目前只在雙方的高層中緩慢發酵。
一旦採用惡魔的演算法去對付天渣，那些與惡魔有血海深仇的天使們會怎麼想？
那些曾經死在天譴轟炸下的天使，要如何面對？
為了執行正義，就能使用不義的手段嗎？
相對於彥的沉默，瑞萌萌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彥忽然冷笑著問：“你就不打算說些什麼嗎，惡魔文明的少主？”
瑞萌萌愣住，緩緩說道：“你儘管猶豫、儘管掙扎，最後的結果沒有區別，如果你戰死了，我為你報仇。”
——最後的結果沒有區別。
就算作為天使之王的彥，始終恪守神聖凱莎時代的正義秩序，落得一個戰敗身亡的下場，那在她身後的天基王鶴熙也會接過天使的旗幟，繼續消滅天渣，驅逐三角體。
最後的結果沒有區別，有差異的僅僅是在這中間死的天使多一些，或者少一些。
彥最後嘆息道：“你贏了。天譴轟炸是吧，我會用，但不會是原版的天譴轟炸，而且我要給它改個名字。”
瑞萌萌松了口氣：“這沒問題，開放資料接入，我馬上傳給你。”
三天後，天刃七號再次出現在天使星雲的第四道防線，立刻就引起了天渣聯合艦隊的圍攻。
這一次，不再有天使戰士從蟲洞中飛出打近戰，她們全都待在天刃的時空護盾裡，顯得異常謹慎。
在獸體戰艦無邊的炮火中，天使凱拉認真地瀏覽資料記錄，試圖從中尋找三角體出沒的痕跡。
結果不知是該讓人慶幸還是該讓人沮喪，凱拉並沒有在天刃七的視野裡發現三角體。
天使彥在王座上忽然點名：“阿追。”
“女王！”
“你選六個人，和你一起出戰。”
天使追的小臉上表情嚴肅：“作戰目標呢？”
“做一次試探性的攻擊，在旗艦附近兜一圈就回來，不要追擊，也不要與敵人纏鬥。”
“是！”
儘管有些搞不懂女王的用意，天使追仍然忠實地執行了命令，帶著她的七人小隊飛出天刃戰艦的護盾。
天使彥馬上往艦長凱拉這裡看了一眼，凱拉立刻領會用意，說道：“裝填聖光彈！”
聖光彈是天刃七號上最新裝備的攻擊型演算法，據說是天使之王·彥親自設定的。
聖光彈？
瑞萌萌聽到這個名字，差點沒笑出來。
兩分鍾後，天使追小隊被獸體文明雜魚包圍。
天刃七號響起警報：“發現三角體蹤跡！”
“天使追，立刻回來！”
“聖光彈，發射！”
雖然未能探明三角體海豚的具體座標，但凱拉秉持著“AOE怎麼著也能打中一兩個”的思路，在天使追小隊剛剛完成傳送後，就迫不及待地發射了“聖光彈”。
外形酷似小太陽，散發著柔和聖光的六個小光球在戰場的一側轟然引爆。
一瞬間，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獸體艦船和雜魚被扭曲的空間徹底粉碎，三角體大海豚的身形從中顯露。
半分鐘後，耀眼的光芒散去，在一片殘骸碎片之中，三角體……
安然無恙！
天使彥看到這一幕，心裡一沉。
……瑞萌萌絕不可能欺騙自己，她們最擔心的事情終於出現了。
——三角體，再次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