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有意義,”凱莎慢慢地說,“當然,你沒有達到那種層次,也不能肯定對你就沒有任何意義吧?”
“可我不理解,”沉翦說。
凱莎點頭說:“沒錯,無法突破便無法理解,至於你問我怎麼做……那麼很抱歉,這個問題已經超越了我的能力範圍,我只能,給你一些建議。”
“建議?什麼建議?”沉翦問。
“當你從帝鴻坤那裡出來的時候,想的是順其自然對吧?”
“沒錯。”
“果然,那個老東西還是那樣,無為而治。”
“這未必不是一個辦法啊。”
“沒錯,但一位地無為,結果是什麼呢?如果當年涼冰叛逃天使之城我也不作為的話,那麼現在整個宇宙,將會是她期待的自由墮落秩序,這樣的結果,你覺得正確嗎?”凱莎皺著眉頭說。
沉翦接過她的話說:“我明白您的意思,所以說我現在也準備去做,為了那些弱小的文明,也為了地球的未來,但琪琳,我一定要……”
“先不要著急,你這樣做違背了宇宙執行的規律,”凱莎的聲音中有一些惆悵,“違背,用你們地球的話來說,是在行逆天之事!生命存在於宇宙中,任何事務都是它的傀儡,宇宙有自己的意志,它讓生命存在,生命才得以存活……即便是我,也不過是看的更清楚一些的傀儡而已。”
“那你們說我身為宇宙的意志,我如果做了,會怎樣?”沉翦問她。
“我不知道,我就是在害怕這個,宇宙可以有很多種方式讓所有生命滅亡……”
沉翦嘆了口氣,慢慢地坐下,小聲說著:“那,為了琪琳,我不介意逆天”
凱莎的手抖了一下,聲音低沉地問:“你知道,我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生命層次吧,那你知道我看到知道什麼嗎?”
“我怎麼知道,”沉翦有些疑惑,“你看到了什麼?”
“宇宙的歷史……或者說是文明的歷史,”凱莎凝重地說,“宇宙誕生了一百三十七億年之久,但現在發現的最古老的文明卻只有二十萬年,這並不是一個巧合。在宇宙形成的初期便已經有了文明,但這些文明在蕭瑟中繁榮,然後繁榮後毀滅,一次又一次的文明更替。科技掌握在文明手中,他們每一個文明都無不想去觸碰宇宙發展的規律,換來的結果就是毀滅,無一例外。文明尚且如此,更何況你……一個體呢?”
聽罷,沉翦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那麼天使……”
凱莎點了點頭,說:“是的,虛空引擎大量的運用,已經觸及到了宇宙執行的規則,然後又是你的復甦,讓已知宇宙的文明脈絡有了衰亡的跡象,如果再不加以阻止或拯救,這一輪的文明,將會湮滅!”
“湮滅?怎麼湮滅?”沉翦不解,“難道宇宙會自己做出調整,比如說引爆一些生命星球旁的恆星什麼的?”
“不,宇宙從不親自出手,最有可能使文明湮滅的,就是天使之間的戰爭,”凱莎搖頭說,“而卡爾他們應該也發現了什麼,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造就你,如果你真的化身為大宇宙的意志,那麼就能阻止這一輪的湮滅!”
沉翦愣住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問凱莎:“那為什麼,卡爾不跟我說?”
“或許他不確定,事實上,連我自己都不確定,太空說話總是很含蓄,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凱莎皺著眉頭說,“但這麼長時間的觀察,我想,我是對的,只有你,才能拯救這個……宇宙吧。”
“拯救……”沉翦搖了搖頭,“我太難了……”
“所以,怎麼做,你應該心裡有數了。”
“當然,成為你們所說的那個宇宙意志什麼的,但……這個方式太難了,”沉翦搖頭說,“黑洞可以湮滅已知的一切,包括我在內。”
“未必,”凱莎說,“黑洞的本質,就是質量無限大的天體,所以可以撕裂空間,甚至有些能與其他的宇宙相連……”
“其他的宇宙?”沉翦愣了愣。
“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平行宇宙是具體存在的,但存在的方式和你以為的不同,這些以後再說,先說黑洞,它也無法繞過質能守恆,並非真正的無限。所以卡爾炸開了一個小型黑洞,做出了所謂的黑洞引擎。說到底,無論是類星體、恆星還是黑洞,都是宇宙的一部分,你都可以與它們建立聯系,熄滅恆星,湮滅類星體,點亮黑洞,對你來說,是一樣的。”
“這……應該是這樣吧,”沉翦點了點頭,卡爾說過自己便是宇宙,同時承接宇宙的意志。如此說來,凱莎的話很有道理,如果自己能夠收服一個類星體我光芒為己用的話,再大的黑洞也會被填平吧?
“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將自己的事儘快安排完,我們還剩多長時間?”沉翦問凱莎。
“一千年,”凱莎凝重地說。
“哦……很充足了,”沉翦點了點頭說,“放心吧,我會如你們所願的,即便這並非我所願。”
“那麼琪琳,你的愛情,你準備捨棄嗎?”凱莎問他。
“不,我記得您說過,真愛必將永恆,我會一直愛著她,不會再放下。”
“你還打算復活她?”凱莎皺眉問。
“當然,我說過我不介意逆天,但這個宇宙的文明,我也會盡力去補救,”沉翦站起來背過身去,說著:“琪琳會復活,不過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她累了。”
凱莎搖了搖頭,嘆息道:“罷了罷了,如果你不能拯救這些文明的話,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希望你能。”
“我當然希望我能,”沉翦再轉過身去時,便只剩下了一臉失措的沉雨。
“我剛才……”沉雨不解得看了看王晗,又將詢問的目光轉到了沉翦身上。
沉翦輕聲說:“沒事的,只是一個偉人來過了,我們即刻起身,準備回去。”
“回去?”沉雨愣了愣,“哪裡?”
“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