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找時間,去看看霞羽和火兒。”方田喃喃,身上黑色作戰服瞬間塑化成龍鱗鎧甲,走去巨俠號,走上南海海面。
彥和蕾娜跟在方田數丈外,她們看不見的是,方田雙眼露出了奇異之芒,只看到他呼吸在這一刻有了急促。
“他這是?”
“他……”彥和蕾娜相視一顧,各自露出奇怪之色。
“他緊張了……”蕾娜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不屑的吐一大口氣。
“不……他是激動,或許還有憤怒。”彥遲疑了一下,低聲開口。
彥說的沒錯,方田是激動,這是他第一真正意義上的戰鬥,如何能不激動?而且是他主動挑戰一位宇宙排得上前十的強者。說憤怒,有人要威脅他的至親之人,而且是他間接讓至親陷入危機,所以他憤怒,對他們憤怒,對自己憤怒。
在他走出休息艙,來到巨俠號夾板上時,他就努力壓制內心,讓他平靜下來。激動和憤怒解決不了霞羽和火兒的危機,還會讓他在戰鬥中失了分寸。
直至三人走到巨俠號夾板,方田目中的肅然和平靜,帶起的氣勢,讓這裡幾乎所有人都站在各自的位置,停下動作,齊齊看向方田。
沒有言辭,沒有太多舉動,只是在這目光落向方田後,一個個紛紛低下了頭,方田平靜的走過,沒有停留,走到了他們的身旁,走著,走過。
彥跟在後面,一路沉默,只是目光時時盯著方田,隱藏了謹慎。
一時之間,或許是巧合了,在方田走出巨俠號,躍出巨俠號夾板的剎那,遠處的天地間……
此刻,在那大海之中,突然風暴呼嘯,且越來越磅礴起來,其內漸漸飛入中心的方田,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氣勢正越來越強。
“風浪……”方田喃喃在其這兩個字說出的剎那,天空出現了烏雲,艦隊四周的天空赫然多出了無盡的烏雲向下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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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烏雲與這片天地本就存在的風浪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完美的融入後,展現的天海,便是一幅勇闖波濤怒海圖!
在這圖展露出的剎那,方田仰天長嘯,其身體的氣勢暴增,體內的真元急速運轉,金丹氣勢以一種驚人的方式,驀然間攀升起來。
方田有種強烈的感覺,若踏過了這一步,過一場生與死,那麼他就可以去衝擊,那屬於自己的,強者的境界。
方田已經成長,不再是如當初迷路在這個世界的少年,對於一切事情只是懵懂。從龍王山事件,夢醒於陽城,又經歷了攀爬歷練,黑墨山對峙,組建龍鷹,種種事件,方田的心智以一種蛻變的速度,在不斷地完善。
心智儘管依舊還不成妖孽,但已然不是初出茅廬。
比如他此刻遇到的這件事情,若是換了在陽城時,以那個時候的他,必定會選擇直接了當的選擇逃避。
可現在,方田的做法隨著經歷,又有了變化,他沒有直接開始會談,也沒有選擇退避,是以一種另外的方式,不在是稚嫩的男孩,而是以成熟男人的方式,進行了一場從彼此神色,言語、動作等細微之處,發現問題的較量。
最後,又以一種男子漢的擔當氣概,對蕾娜和彥身後的人,發出警告:來打一場!
看到方田與風暴怒海融為一體的那一幕,天使彥雙目瞳孔頓時收縮。
這一幕,讓她隱隱感覺到了熟悉,其腦海內驀然間浮現出了記憶中。艾蘭亦是屹立在暴風中,平靜的眸視一切邪惡,守護著身後的信念。
突然間,彥有種她成了壞人的感覺。她搖搖頭,驅散心中的可笑想法。
同樣的時間裡……
在烈陽玄虎堂,烈陽軍事議事之所,大多都是潘震和四部守護商議戰事之地。此時,空曠的玄虎堂,只有潘震一個坐與主位,他的目光落在廳中的投影上。
本來面無表情的潘震,在聽到方田說出要劈了另一半烈陽時,突然爆出的冷冽殺意,讓玄虎堂的氣溫都降了幾度。
隱藏在火星軌道的惡魔雙翼,同樣的,莫甘娜一人,品著紅酒,目光迷離中似乎有回憶之意,“該來的時刻自然會來。”莫甘娜輕聲自語。當戰事到來的時刻,她知道那將意味著死亡,或許是凱莎的死……也或許是她的,或許她們都死。在戰爭中無人安全,任何人的性命都有危險,所以她寧願等待,所以她迷上了紅酒的味道,無法阻擋的魅力,每時每刻,魂牽夢縈。最終,臣服於它。
死哥書院的早晨陰冷,天空一般灰黑。卡爾捻著鵝筆,陷入沉思。我見識太少,宇宙真的奇妙。“暫時保持沉默,什麼都別答覆她。”
卡爾告訴斯諾,“讓嗜加快準備。”
“鶴熙,”凱莎坐在秘銀王座上,身穿鑲金蕾絲的白絲裙服,“他這樣做,我們很為難,他這次做得實在過分。”凱莎用胳膊撐著腮,整個人斜靠臥在王座上,鶴熙坐在下首處看著她,此時凱莎一點都沒有諸神之王的風範。鶴熙心中暗語,真像個慵懶的女人。
不過凱莎只在鶴熙面前才會表現出慵懶的一面,當她正視某個事物時,人們就會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諸神之王。
“我想,首先得耐心,不能操之過急。”鶴熙轉而看著和彥對峙的方田,透過投影,都能感到他氣勢的磅礴,“如果彥不敵他呢?”
鶴熙的言下之意是:若是他表現出足夠的實力和意志,那麼,對待他該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讓彥全力以赴。好吧,他怎麼會贏了彥?魚會游泳,但劍魚遊得特別快。”凱西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華夏某處絕密之地。龐大的顯示器上,顯示的是德諾三號發回來的影片,方田拔出龍銳劍。
華夏的十數位最高領導人,靜靜地站在顯示器前,臉色凝重地觀看著顯示器上播放的畫面。
對很多人來說,這是一個不明朗的一天,就如這天氣,暴風怒海,風急浪高。
當方田拔劍之時,很多人心中一震。此刻,很多人的命運被寄託在這把劍上……
等待他們的,或許是輝煌,或許是一鳴驚人,也或許是……客死異鄉。
這一天,如同黑暗,有不少人難以靜心,他們中有人發呆;有人擦著武器;有人拿著家人之物,在祈禱。
方田站在疾風怒海中許久,烏雲下的身影充滿了詭異,他收回了目光,轉身向著北方望去,目光似乎落在大興安嶺的冰雪,方田目中有了不捨。
他知道,今日的所為,不知什麼是否一定是對的,亦或者……在對錯之間,贏了是對,敗了是錯。但有些事情,他是必須要去做的。
只有在戰爭中,他才可以快速的成長,如果以畏懼而不敢前行,那麼他憑什麼找到生存的路。求生之路,將會比這一次的戰爭,還要艱難無數倍。
只是,對於華夏,方田還是不捨。
他不捨這裡的一草一木,不捨米叔的教導,不舍琪淋的微笑,不舍霞羽的關懷,不捨火兒的成長,還有龍鷹默默的崇敬。
這一切,都是他珍惜的。
他更加不捨的,是在大興安嶺的那種感覺,溫暖的感覺,即便是此地氣候寒冷,可在這寒冷中來自心裡的暖,更是讓人重視與呵護。
可是,方田不甘心,不甘心有人毀掉這一切。
方田沉默著,神色有了惆悵:“這一戰,……或許我的選擇是對了,這一戰,是避不開的……,我若想闖一條天路,那麼,戰爭……與生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