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認識的所有人中，談論起你時都會說，你很邪惡！”
蕾娜神色平靜的面對涼冰，在說出最後兩個字時，還下意識的看了對方胸口一眼。
嘖，確實夠邪惡的。
女孩兒怨念的暗自嘀咕後又接著說：“我的太師也跟我講過你的事蹟，很多時候你的所作所為都違背了神河道德觀，與你們惡魔展開合作，我並不看好，甚至很可能會因此引火燒身。”
烈陽是怎麼毀滅的？
還不是潘震擅自決定聯合一些邪魔外道搞起了弒神。
慘痛的教訓這才剛過去幾天，上古墮落之王莫甘娜又來整事，與惡魔有所牽扯，萬一被華臻誤以為自己不死心的想要報復，進而採取雷霆手段，那可真就沒處說理去了。
肩負振興烈陽的重任，蕾娜遇事不得不小心翼翼，烈陽家大業大，以目前形勢能安分守己，就儘量不要跟那些個魑魅魍魎瞎折騰。
“臥……凱莎那個碧池滿宇宙給我定義邪惡，她是諸神之王實力強大，所以你們所有人就信她，靠！這都是刻板印象好不？”涼冰快速拍了兩下桌子表示抗議。
“還有你的那個什麼太師，大言不慚的跟你講我違背神河道德觀念，他是親眼見過還是親身經歷過？道聽途說的事情也往我身上安，詆譭我誹謗我，要不是想與你們烈陽合作，我現在非得把他揪出來狠收拾一頓。”
“這你恐怕沒機會了，我的太師以及一些功勳元老們，都已經跟烈陽星一同隕落了，他們之前都十分贊成潘震參與弒神計劃，如今落得這樣下場，估計在臨死前一定悔恨不已吧～”
蕾娜直視著涼冰的眼睛，言外之意可以說相當明顯——
與虎謀皮的事情，烈陽做了一次吃了教訓，絕無可能再有下次！
涼冰自然能夠聽明白其中含義，不在意笑笑，看著蕾娜說道：“你不想與我合作，很大的原因是怕華臻找我麻煩時牽連到烈陽，所謂的引火燒身就是這個沒錯吧？”
蕾娜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涼冰露出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擺手說道：“其實你完全不必擔心什麼，華臻他不可能會拿我怎樣的。”
蕾娜繡眉微蹙：“不會拿你怎樣？導致神聖凱莎隕落你可以說是主謀，看看烈陽，只是潘震私自參與就落得星球毀滅的結局，我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信心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涼冰呵呵一笑，緩緩地支起下巴，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火鍋裡翻滾的湯汁，像是陷入了一段美妙的回憶，直到對面蕾娜等的有些不耐煩，她才輕嘆一聲開口說道：“我跟華臻的關係遠比你想的要複雜多，跟他之間……呵～”
雖然後面的話沒有明說，但蕾娜還是從她略帶幽怨的眼神中猜到了什麼，一時間女孩兒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弒神計劃的參與者，我、卡爾還有潘震，三大勢力中看似我們惡魔和卡爾的冥河都躲藏起來，但不瞞你說，惡魔隱匿的地方華臻比誰都清楚。”
關於這件事涼冰並沒有忽悠蕾娜，當初形體戰爭時期，華臻強行為她搭載次生物引擎，搭載過程就讀取到了她隱瞞凱莎在昆薩星成為莫甘娜女王的秘密，甚至後來還因此質問過她。
帶領惡魔軍團從地球返回昆薩星後，涼冰也曾考慮過華臻會不會攻打過來，可是等了許久卻不見他有一點動靜，反倒在宇宙其他星域到處都能夠看到新天宮軍團征戰的身影。
由此，涼冰要是還看不出什麼，她這上古大神的名頭也就白叫這麼多年了。
“如果華臻真的想要對我怎樣，他大可像對待你們烈陽一樣，去那裡攻打我們惡魔，然而他並沒有，他滿宇宙搜尋卡爾的蹤跡，卻對我視而不見，這已經能夠說明很多事情了，不是麼？”涼冰總結的說道。
聽她說完蕾娜忍不住咬住下唇。
參與者身死道消這沒什麼，自己作死應該的，可華臻對主謀者莫甘娜的雙標做法，讓蕾娜有些難以接受。
就因為你跟她關係“複雜”，所以你就對她網開一面，我跟你朝夕相處那麼久，可你卻一點不顧情面的殺我親友滅我文明！
她胸口不受控制的起伏，放在身側的手亦捏的發白。
本來涼冰還想要說些什麼的，但看到她的表情後，決定還是不要再刺激這小女孩兒為好。
善解人意的她轉移話題的說道：“好了，接下來還是討論下你們烈陽所面臨的問題吧。”
蕾娜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待將心中的不忿平息，才將目光重新落在涼冰身上，等待她的下文。
“神，一旦從神壇上跌落，凡人對祂便不再敬畏，有甚者可能還想要從其血肉中進行索取。
烈陽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驅動恆星已知宇宙最具破壞威力的科技，很多人都想趁你們最虛弱的時候將它得到。”
“所以你也是其中之一？”蕾娜心中冷笑。
“我不否認，”涼冰誠實的點了點頭，“不過你放心，我還是之前的那句，只跟你合作不會強求，即便你不答應，我拍拍屁股走人便是，不過在你真正回絕我之前，還請聽我把下面的話說完。”
蕾娜抱起肩膀，靜靜看她。
涼冰微微一笑繼續道：“想要得到你們烈陽科技的勢力很多，低等文明你們隨手就能解決，但高等文明……比如卡爾、華燁這些上古大神，他們絕不會像我這樣如此溫和的與你接觸。
華燁那個廢物先不說，咱們只談卡爾，他手裡掌握著大時鐘，想要抓你不過是改寫幾個空間引數的事，連凱莎都無法躲避的虛空怪物，換成是你就更沒可能了。
而且被抓去後的你，只會像工具人一樣被他控制，任意擺佈，相信我這絕不是我誇張嚇唬你。”
蕾娜臉色發沉，她當然知道涼冰不是在誇張，因為這種事早在巨引源那會兒，華臻就已經跟她講了。
涼冰眼中閃著笑意，趁熱打鐵的說：“你想想連我都能悄無聲息的潛入你的房間並睡在你的身旁，卡爾擁有比我們惡魔更先進的科技，他想要抓走你實在太容易了。”
“這麼說來，就算我跟你合作，你也無法保證我不被死神卡爾抓走吧？”蕾娜頭腦清晰的反問。
“我當然能保證！”
涼冰神色傲然的看著她：“卡爾掌握的科技雖然比我高，但我的一些技術他同樣也破譯不了，放眼整個宇宙論逃跑和隱匿，誰能比得過我涼冰？”
這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說辭，讓蕾娜眼角一陣抽動。
不過換一種角度去思考，它也確實很值得吹噓，至少烈陽目前沒能力做到這些。
涼冰用很真誠的目光看著她：“蕾娜，宇宙現在的局勢不用我說你也是知道的，惡魔和烈陽單獨任何一個在這新的時代，都會生存的很艱難。
宇宙諸神一個比一個變態，卡爾的虛空科技，華燁的黑洞引擎，華臻……那更不用說了，除了他們還有虛空的威脅在未來等著咱們，451z233--4631w星域發展起來的三角體文明，還有那個詭異變態的黑影，二者都與虛空有或多或少的牽扯。
即便諸神不針對你我兩個文明，繼續發展下去也終究會面臨終極虛空的！”
舞照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蕾娜，涼冰口中的什麼三角體，什麼詭異黑影她都沒聽說過，倒是玄天極眉頭緊鎖。
三角體文明他有所耳聞，涉及到上古時期的形體戰爭，詭異黑影他也知道，卡爾主持的第二次弒神會議時，他有幸在影像中見過。
總結起來就是，它們都是極其危險的存在！
談到有關虛空的問題，蕾娜對涼冰的戒備不禁降低了些，她蹙眉說道：“451z233--4631w星域的三角體文明這我知道。”
“你知道？”涼冰頗為意外的看著她。
“嗯，當時在巨引源……哦，就是華臻的新天宮，他的手下天使若寧就曾提起過，隨後華臻又派她前去暗中觀察，至於之後怎樣，我就不得而知了。”蕾娜說道。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涼冰笑了笑，不過很快神色又嚴肅起來，“三角體解決起來倒不難，真正讓人在意的是那個詭異黑影，連華臻都無法殺死的東西，對你我而言只能用極端恐怖來形容。
雖然它針對的目標是華臻本人，但不排除它繼續進化後不會威脅到咱們。”
見蕾娜點頭，涼冰語氣中多了一絲迫切：“為了應對虛空降臨的威脅，我們需要做好充足的準備，現在惡魔空有技術卻缺少永恆能源的提供，而烈陽擁有驅動永恆能源的手段但少了解決眼前困境的技術，如果咱們能夠達成合作，未來的路會好走很多很多。”
“……”
聽她這麼說，蕾娜心中難免一陣猶豫。
“蕾娜你要知道，這次合作跟之前潘震那次有著本質的不同，我沒有想過利用你研究出高階強大的科技然後跑到宇宙中稱王稱霸，我不喜歡殺戮更不喜歡破壞。
我只希望當某些咱們理解不了的敵人，用未知的詭異的手段針對咱們的時候，咱們可以歸避它，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活下去！”涼冰動之以情的說。
蕾娜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口才之了得，實在讓人佩服，幾句話的功夫就把態度堅決的自己搞得拿不定主意。
是否與惡魔達成合作，茲事體大容不得有半點馬虎，如果眼前這個女人不是上古墮落之王莫甘娜，蕾娜會很願意跟她“不分彼此，技術互補”，然而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
自己拿不定主意，但有個人卻可以，對烈陽的重視程度，他也絲毫不比自己差，甚至有過之，最重要的一點，這個時候也只有他最值得自己信任。
“我需要考慮考慮。”
“……這樣也好，”涼冰微微一笑表示理解，畢竟自己的名聲在外，“相信我蕾娜，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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