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軍航空隊長已經快要崩潰了，剛才幾乎是憑藉著下意識的感覺，他才僥倖躲過了對方的射擊，下一次能否躲過就只有天知道了。航空隊長的心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嗓子眼，為了活命他開始施展渾身解數，拼命的擺脫馬謙的咬尾。然而一個剛出校門的菜鳥，又如何擺脫久經戰場的精英飛行員，馬謙的飛機非但沒有被甩掉，反而越來越近。
航空隊長的機尾在瞄準具中越來越清晰，馬謙卻依然沒有射擊，儘管其他倭軍飛機的機槍彈流在周圍肆虐，彷彿下一秒就會擊中自己的飛機，但他的手依然沉穩。
甲式四型戰鬥機那肥大機尾幾乎佔據了整個瞄準具圓框，航空隊長已經再無逃脫的可能，馬謙狠狠按下了機槍按鈕。讓馬謙意外的是四挺空一型機槍再也沒有噴灑出熟悉的火焰，在經過一系列激烈的空戰之後，他的彈藥無可避免的打光了。
子彈沒有如意料中般射出，馬謙卻絲毫也沒有慌張，他依然緊緊咬住航空隊長，一點也不肯放鬆。現在他依靠玩命咬住對方的航空隊長，已經成功的吸引住倭軍主力，騰出手來的七架戰鬥機正在清剿倭軍圍攻轟炸機的戰鬥機群，眼看就要獲得勝利了。
如果這個時候擊落對方，將對倭軍士氣造成極大打擊，就算讓這些人暫時陷入混亂，也足以為戰友爭取到必要的時間了。只要高志航趕來，戰況將再無懸念，而馬謙要爭得就是這瞬息的時間。
擊落敵人這個想法已經佔據了馬謙所有的思緒，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倭軍航空隊長。沒有機槍怎麼擊落敵機，馬謙很快給出了答案。當雙方的飛機越來越近的時候，倭軍其他飛行員已經不敢射擊了。
兩架飛機幾乎貼在一起，如果他們這個時候射擊，很容易擊中自家的航空隊長。投鼠忌器之下，這些倭軍飛行員只能旁觀，眼看著自己的航空隊長孤立無援。
就算不用瞄準具，馬謙也已經能夠看清倭軍機尾上斑駁的油漆了，他將油門踩到底，雙手穩穩握住操縱桿衝了上去。
殲２型戰鬥機堅固的三葉螺旋槳貼上了倭軍航空隊長的機尾，甲式四型戰鬥機脆弱的木質機尾難以抵擋鋼製螺旋槳的絞殺，瞬間化為漫天的碎屑。在沒有彈藥的情況下，馬謙選擇了與敵皆亡，用直接的撞擊去換取這個擊落敵軍首腦的機會。
倭軍飛行員們嚇得面如土色，他們從來都不知道飛機也能這麼打仗。面對著敵人悍不畏死的撞擊，他們的大腦完全喪失了思維能力。倭軍航空隊長的機尾被徹底絞碎，殲２型戰鬥機的螺旋槳也不可避免的成了廢鐵，兩架飛機都是機頭向下栽向了地面。
知道自己的飛機已經難以駕駛，馬謙笑著開啟保險帶，翻身躍出了飛機駕駛艙。一朵潔白的傘花很快在空中開啟，帶著馬謙輕輕飄向了地面，而他的對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在這個時代，降落傘尚未成為標配，在軍隊中西特空軍只此一家。沒有降落傘，倭軍航空隊長唯一的機會，就是操作飛機迫降在地面上。可惜他的運氣不佳，這位航空隊長的飛機未能平穩落地，而是機頭朝下的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隨著巨大的火光衝天而起，航空隊長連屍體都沒有落下。
爆炸聲驚醒了那些呈痴呆狀態的倭軍飛行員，他們這才從航空隊長陣亡的驚訝中醒悟過來。在諸多飛機的保護下，航空隊長依然被擊落，這讓所有倭軍飛行員都感受到了巨大的恥辱感，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報仇，為自己的指揮官報仇。當看到傘花在空中緩緩飄落的時候，那些飛行員頓時來了精神，幾架倭軍飛機掉轉機頭，衝向了下落的馬謙。
看到倭軍戰鬥機奔著自己而來，馬謙毫無懼色的抽出腰間那把Ｍ１９００式手槍，對著那些戰鬥機罵罵咧咧得道：“一群膽小鬼，敢過來就試試，老子讓你們吃槍子。”
馬謙的話音剛落，機槍聲猛然響了起來，兩條長長的火流從天空中直落而下，鞭打在一架倭軍飛機的機身上。那架被擊中的飛機頓時解體，飛行員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就已經化作了漫天的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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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在這個時候，以如此遠距離的射擊擊落飛機的，除了高志航還能有誰。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高志航終於帶著主力部隊抵達了戰場。此時另外七架戰鬥機已經在無損的情況下，擊落了倭軍那十架戰鬥機，他們返身回來，迎擊圍攻馬謙的敵機。
高志航沒有一絲猶豫，猛衝進倭軍機隊中，頓時展開了血腥的絞殺。在兵力數量發生逆轉之後，倭軍飛機上的劣勢更加明顯，只用了五分鐘時間，剩餘的倭軍飛機就全部被擊落無一倖免。
戰鬥機們經過了激烈戰鬥，油料被大量消耗，此時堅持到結束戰鬥，他們立刻開始返航。高志航在空中繞了一圈，直到看著馬謙落在地面上收起降落傘，他才異常擔心得離開了此地，如果再不走他的油料就不夠飛回機場了。
空中猛烈的罡風，吹得馬謙有些頭暈，當他落在地面的時候，頭腦還有些不清醒。不過長期的訓練已經是下意識動作了，馬謙快速的收起降落傘，打算坐下來稍事休息。
一個幾乎被野草編制的衣服覆蓋，臉上摸著油彩的人緩緩靠近了過來。他的偽裝是如此徹底，直到接近馬謙十米以內才被發現。
“是誰？”馬謙見到靠近的是個人，他猛然警惕了起來，手槍平端一雙銳利的眸子緊盯著對方。
來人一張口卻是標準的華蘭語：“兄弟，你們空軍十一師的吧。剛才看你打空戰還真過癮，最後竟然把那個倭國鬼子撞下來了。”
對方似乎是華蘭人，馬謙有些猶豫得問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部隊番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