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李憶竹把清心劍交給李止水的時候,並沒有把劍譜一起給他,後來把劍譜給了花禿子代為轉交。
劍名雖為清心,可這劍卻一點都不尋常,劍鋒冰冷劍身赤紅。
李憶竹受贈此劍時,沒有劍鞘,後來她覺得掛在茶館裡太過惹眼,讓李紫熠去打造了一個,不相稱,但能遮擋刺眼的劍身。
花禿子這次來特意把劍和家譜一起帶來,交給李止水,還有一個重要使命,督促李止水練習劍法。
可當李止水翻開幾十頁的劍譜時,上面卻只有三招,他懷疑花禿子是不是拿錯了。
花禿子沒看過劍譜,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不過他很確定,劍譜沒有拿錯,他親手從李憶竹的手中接過來,要錯也是李憶竹拿錯了。
“不可能,除了昨天晚上出去,這本書一直在我身上。”花禿子解釋道。
李止水一臉的茫然,“難道這是入門級別的劍法?”
“我不知道,也不懂,你就照著練吧,反正是你媽給你的,肯定不會錯。”花禿子說完,去指導楊長鳴練習飛刀。
剛轉身,楊長鳴走了過來,剛才兩個人的對話,無意中讓楊長鳴聽到了。
“禿子叔叔,你剛才說什麼?這本書是我大姨讓你給我哥的?大姨不是已經……?”
花禿子的臉上頓時一陣窘迫,他清楚李憶竹尚在人世的秘密不能隨便亂說,剛才不小心說漏了嘴,沒想到被楊長鳴聽到了。
“長鳴,不要胡說,這本書是你大姨生前讓禿子保管,現在交給我的,你瞎聽什麼?”
看到李止水生氣,楊長鳴吐了吐舌頭,眼珠子一轉,拉著花禿子練飛刀去了。
李止水再次翻看劍譜,扉頁上只有四個大字,三招劍法,手工寫就。
第三頁全篇只有一行字,第一招直刺,仍是手寫。
再往後翻,十幾頁都是同樣一副圖,並無文字說明。
上面一人持劍站立,虛處表示用劍向前猛刺。
劍譜三分之一,才出現第二招,平砍,後面仍是清一色的同樣圖畫,最後第三招斜撩,跟前面如出一轍。
翻到最後,李止水有想把這本劍譜撕碎的衝動。
一本書,加起來不到二十個字,外加重複了十幾遍的三幅圖。
“草,禿子,你過來。”
花禿子跟楊長鳴說了句話,屁顛著跑到門口臺階旁。
“又怎麼了?”
“你自己看看。”李止水把劍譜遞了過去。
花禿子接過來,粗略的翻看了一遍,笑著說道:“可能高深劍法就這麼簡答吧,你先試練。”
“我練你個頭,你是不是把真的劍譜弄丟了,從地攤上隨便找一本唬我呢?”
“我發誓,沒有,真的沒有。”花禿子舉起右手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就奇怪了,難道這是真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楊長鳴,突然從禿子手中奪過劍譜,笑眯眯說道:“什麼好東西,讓我看看。”
禿子哭喪著臉,李止水連忙擺手表示可以讓楊長鳴看。
“長鳴,看出什麼門道來了沒有?這是劍譜,高深莫測的手抄本。”李止水笑著問道。
楊長鳴不屑的抬頭看了李止水一眼,臉上先是疑惑,翻到最後又翻回來仔細看了一遍,頓時恍然大悟:“什麼高深莫測的手抄本,想唬我呢,不就是找茬嗎?你看看,這十幾幅圖看上去一樣,其實就一點點小差別,……”
李止水湊過去問道:“哪裡不一樣?”
“這裡,”楊長鳴煞有介事的指著兩幅圖畫,“你看他空著的那隻手,手指頭方向不一樣。”
李止水拿過劍譜,仔細看了看,確實如此。
十幾幅圖,猛然看上去都一模一樣,只是在這個細小的地方有差別,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而楊長鳴喜歡玩找茬的遊戲,她把劍譜上的圖當成遊戲了。
李止水若有所思的抬起頭看向花禿子,問道:“這手指代表什麼意思?”
花禿子縮回腦袋,搖搖頭。
楊長鳴眼珠轉了轉,說道:“這個嘛,……,你看,第一幅圖伸出一根手指,第二幅兩根,第三幅三根,……,第十幅是個拳頭,說明就是從一到十啊。”
“那第十一呢?”李止水繼續問道。
“一啊,很明顯又重頭開始了,說明一幅圖練習二十遍。”楊長鳴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反正就是信口胡謅。
“原來是這樣啊,長鳴,看不出來你比禿子腦子好使多了。”李止水誇讚道。
“那是,”楊長鳴得意的笑著,神秘兮兮的湊到李止水耳邊,“哥,能不能把昨天晚上的魔術教給我?”
花禿子沒甭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李止水合上劍譜,拎起靠在牆邊的清心劍,轉身回了客廳。
“哥,你……。”楊長鳴氣的直跺腳。
“好了好了,收拾一下,我們出去一趟,那個學校你是不能去了,重新給你找一個。”李止水回頭說道。
楊長鳴撅著嘴,嘟囔道:“我不去,我也不換學校,除非你教我魔術。”
“那隨便你了,你現在家裡呆著就呆著吧,禿子,我們走,聽說外面好吃的東西多的很。”
“哥,我剛才是開玩笑的,禿子叔叔,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馬上就來。”楊長鳴蹦跳著回了房間。
悍馬剛離開李家大院,一輛普通的轎車跟了上去。
拐了個彎,楊長鳴的電話響了,她拿起來看了眼,對旁邊開車的李止水說道:“哥,是宋老師打來的。”
“接,聽她怎麼說。”
“宋老師啊,你好,……,對,……,好的,嗯,……,宋老師再見。”
楊長鳴掛了電話,扭頭說道:“宋老師說她找人修好了監控,找到了那天的錄影,胡明思的家長看了錄影後,不再追究這件事,學校希望你去一趟,和胡明思的家長和解,接受他們的賠償。”
“就這些?”
“嗯。”楊長鳴點點頭。
“果然是一群欠收拾的傢伙。”李止水嘟噥了一句。
“哥你說什麼?”
“沒什麼,學校你不用去了,那些領導沒一個好東西,我準備去你婉坤姐那,讓她幫你聯絡一個好點的學校。”李止水解釋道。
楊長鳴欲言又止,猶豫再三還是說出說了出來,“哥,你是不是跟宋老師吵架了?她是個好老師。”
“好不好我心裡清楚,以後不要這麼八卦,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對李止水的決定,楊長鳴絕對的服從,她心裡清楚,李止水這麼做,完全都是為了她好,學校的那個政教主任,簡直就是壞蛋一個,偏袒胡明思也太明顯了。
過了片刻,楊長鳴心有不甘的問道:“哥,胡明思欺負我就這麼算了?”
“誰說的?我忘了告訴你,他摸你的那隻手,已經殘廢了。”
“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哎哎哎,我開車呢,別靠過來。”
……
乾坤設計最近的名聲越來越響,很多業內大佬紛紛都在揣測,張婉坤究竟什麼來頭?
當初就職德行總裁時,張婉坤其實已經被架空,一切決策都是從許家莊園發出,她只是個傀儡而已,外界對她知之甚少。
如今嶄露頭角,知道張婉坤過往的,知會一聲,那些人便恍然大悟。
能夠跟乾坤設計深入合作的,多半取得過許志業的授權,只有一小部分不知死活上不得檯面的小公司才會自作主張。
乾坤設計看似忙碌的熱火朝天,其實是大聲賺吆喝,手上的幾單大買賣,實際上已經在許志業
的掌握之中。
張婉坤很精明,她只提供設計,施工方面一律不佔大頭,就算出現紕漏,諸如投資方撤資工程遇到阻礙,不會影響到公司。
這也是許志業一直頭疼的地方,想整垮乾坤設計,卻無從下手。
李止水三人到了商務大廈,出了電梯,在拐彎處,碰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過那人行色匆匆,看到走在前面的李止水,故意側臉撂了下頭髮,躲過李止水的視線。
李止水下意識的回頭問道:“禿子,剛才那個人是不是有些臉熟?”
禿子怕那張醜臉嚇到人,來的時候戴了個棒球帽,剛才碰到的人,他也看到了。
“當然熟了,我還追過她。”
“肖春天?”
“不是她還能有誰?”
肖春天是蘇梅和杜遠思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李止水心中泛起一團疑惑,退後一步望了一眼,肖春天進了電梯,門已經關上。
李止水沒有追過去看個究竟,肖春天是從這邊走過來的,這邊除了乾坤設計,沒有其他公司,難道?
想到這,李止水快步進了公司,到了張婉坤的辦公室。
“你們來了,快點坐,”張婉坤看到三人進來,熱情的招呼著,“長鳴,你肚子不痛了吧?”
“好了,現在沒事了。”楊長鳴回道。
張婉坤轉身對送李止水進來的秘書覃夢語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去忙吧。”
覃夢語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張婉坤,剛才是不是有個女人來找過你?”等覃夢語走後,李止水走到張婉坤的身邊問道。
“你碰到她了?”
李止水點點頭。
張婉坤想了想,隨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資料夾,扔到李止水的面前。
李止水拿起來粗略的看了看,驚呼道:“收購?”
“是啊,他們看我的公司做的有聲有色,想收購。”張婉坤解釋道。
“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她的老闆是蘇梅,也是杜遠思。”
“誰?沒聽說過。”
李止水不知道怎麼解釋,望著天花板想了想說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當然是不賣,賣了我幹什麼?雖說公司盈利不大,可我好歹也是個老闆,賣了看人臉色,我不想。”
“不賣就對了,她以什麼名義收購?”
“上面都寫的很清楚。”張婉坤指了指資料夾。
蘇梅從蘇全泰那裡軟磨硬泡弄來一筆鉅款,新註冊了公司,猛然出現把貴城整個商界都震動了,後來一打聽,知道是蘇梅所為,也就不足為奇了。
蘇梅的老公杜讓學是市長,而杜讓學的二叔杜遠思又有軍區的背景,想做點事簡單的很。
“反正你自己小心就好,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李止水無奈的說道。
“不用你了,張婉桐回來,我輕鬆多了,你來不會只是跟我說這個的吧?”張婉坤反問道。
李止水擺了擺手,回到沙發上坐下,端起花禿子泡的茶喝了一口。
“我想讓你給長鳴找個學校,以前那個出了點問題,需要轉學。”李止水咋咋舌說道。
張婉坤跟過來,走到楊長鳴身邊坐下問道:“長鳴,你想上什麼樣的學校?”
“不知道,我剛上高一,哥就說要給我轉學,我也沒辦法。”楊長鳴無奈的攤開雙手。
“行,明天我幫你聯絡一下,離家近環境又好的。”
“謝謝坤姐。”
“客氣什麼。”張婉坤摸了摸楊長鳴的腦袋。
幾個人正喝茶聊天,辦公室的玻璃門突然被推開,張婉桐火急火燎的跳了進來。
“姐,搞定了。”人還沒完全進來,話音就到了。
張婉坤扭過頭問道:“幾個點。”
“這些,很多吧。”張婉桐神秘兮兮的把一隻手轉了兩下。
“十個點?真的沒想到,我看你就是談判高手啊。”
受到誇獎的張婉桐掃視了一眼沙發上的三個人,端起桌上的茶碗就往嘴裡倒。
“李止水,你過來幹什麼?”張婉桐嚥下茶水,把手上的資料扔到辦公桌上問道。
李止水笑道:“來看看你不行嗎?”
“行,你就不怕我,給你來點料?”
張婉坤開口阻攔道:“張婉桐,你現在怎麼說也是公司的高管,別一驚一乍的。”
“那當然,”張婉桐隨即收起笑臉,一本正經的看向李止水說道,“李止水,我現在是公司的執行總裁,以後見到我,得喊我張總。”
李止水笑了笑,很配合的喊道:“好的,小張總。”
“把前面的小字去掉。”
“是,小張總。”
“李止水,皮癢了吧。”
“是啊,你來給我撓撓。”
……
“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真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這是公司,注意點形象,外面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
張婉坤從兩人中間穿過,化解了一場爭執,走到百葉窗前,落下窗簾。
外面覃夢語的秘書工作臺前,站著一個身穿印有“逆風快遞”標誌的女快遞員,她快速的透過縫隙,朝辦公室裡瞄了幾眼,隨後把一個箱子放在工作臺上。
辦公室裡兩個人嬉笑打鬧,誰也沒有注意到女快遞員的神色。
“給。”覃夢語簽字收下物品,把單據遞過去。
“嗯,謝了。”女快遞員收好存根,轉身離開。
出了公司,到了地下車庫,女快遞員脫掉工作服,從身上摸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許總,人在裡面。”
“嗯,知道了,你現在回來一趟,我有事跟你商量。”
偽裝成快遞員的胡青兒開車回到許家莊園,同時已經在這裡的還有陳英翰。
宋亦秋已經把楊長鳴有可能不會回到學校的訊息傳了回來,當然,許志業沒少把祝海富臭罵一頓,祝海富一家被李止水修理了一頓,許志業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
青城山這條線一直是陳英翰在負責,昨天晚上,他派人暗中探知李止水差點就被聽風帶的人消滅,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李止水突然就佔據了上風,還打傷了一名道人。
“媽的,給他們這麼多藥,吃了還對付不了李止水,真是一幫飯桶。”許志業罵咧咧道。
胡青兒想了想說道:“許總,學校這條線可能要斷,是不是讓宋亦秋撤?”
“不,”許志業抬手否定,“目前還沒有確定,你讓宋亦秋晚上去一趟李家大院,務必把這件事坐實。”
“行,我一會就通知她。”
“老陳,青城山什麼情況?”許志業轉向問道。
“下午已經透過話,說昨天晚上誅殺李止水的幾個人內訌,這才讓李止水有機可趁躲過一劫,您的故人還說了,要先查清楚內訌,才會繼續派人對李止水下手。”陳英翰回道。
“還查個屁,一幫人拿錢辦不了事,這明顯是找藉口,你催著點,我只給他們三天的時間,忙活了這麼長時間,一點進展都沒有,一群廢物。”
陳英翰沒再說話, 只是重重的點頭。
“許總,為什麼我們衝在前面面對李止水,姓杜的卻不現身?”胡青兒心裡一直很疑惑,現在這個情況下,她顧不了太多,想到就問了出來。
“唉,沒辦法啊,杜遠思關係硬,他侄子又是市長,我也只能自降身段充當馬前卒。”許志業無奈的抖了抖手中的柺杖。
胡青兒繼續問道:“要是我們和李止水拼的你死我活,他們豈不是漁翁得利了?”
“所以啊,我才讓青城山出面,就怕他們過河拆橋。”許志業早看透了杜遠思的野心。
胡青兒滿意的點點頭,“原來許總早就考慮到這個層面,不知道您有什麼好的辦法。”
“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們不僅要防著李止水,還要防著杜遠思,累啊。”許志業苦笑了一聲,踱回到老闆椅上坐下。
“我有個法子,不知道行不行?”一直聆聽的陳英翰突然開口說道。
許志業擺擺手:“快點說來聽聽。”
……
與此同時,從乾坤設計出去的肖春天,驅車回到杜家。
杜遠思在和杜默軒下棋,廝殺正酣。
肖春天站在一旁,沒有打擾爺孫倆的對弈。
心不在焉的杜遠思棋局到了一半,棄子認輸。
大局觀在同齡人中數一數二的杜默軒說道:“二爺爺,你布的局還沒展開,我只是著手小處,稍微得利,你還有翻盤的機會,為什麼認輸?”
“喲,你既然能說出這句話,說明已經參透了我的意圖,再繼續下去,我也無力回天,還不如認輸的好。”杜遠思笑著回道。
“好吧,那我們再來一局。”杜默軒麻利的把棋子分開收入罐中。
“不來了,我們到書房去說點事。”
杜遠思起身朝書房走去,針對李止水和許志業的事,並沒有避諱杜默軒。
肖春天把要收購乾坤設計的事說了一遍,張婉坤的態度很明確,多少錢都不賣。
“這就對了,她如果真的想賣,我還不敢接盤呢,這件事許志業不知道吧?”
“不知道,不過我進電梯的時候,碰到了李止水和花禿子。”肖春天回道。
杜遠思點了點桌子疑惑道:“花禿子昨天晚上不是被人打死嗎?怎麼還能出現?他沒有拄著柺杖或者坐輪椅?”
“沒有,好端端的,跟沒受傷一個樣。”
“那就奇怪了,上午梅景城姑彙報的時候說,不死也是個殘廢,一夜之間會沒事?”杜遠思百思不得其解。
“二爺爺,我知道原因。”杜默軒開口說道。
“嗯?那你說。”
“肯定是我姐夫唄,上次去蘇城,我聽大舅說,他的兩個保鏢都是高手,比青城山來的人還厲害,最後都被我姐夫給做掉了,”杜默軒說的時候,手抹脖子的動作幹淨利落,“我還聽說,他什麼能殺人,而且還能救人,好像是什麼暗武黑武的,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真有那麼神奇?”杜遠思對杜默軒稱呼李止水姐夫這件事,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後來聽久了,也就無所謂,只是他對杜默軒說的這件事還不是十分相信。
“估計有,第一次見我姐夫的時候,我還給了他一刀,後來他什麼事都沒有,肯定是自己能治傷。”杜默軒發表著毫無根據的見解。
杜遠思感嘆道:“要真是那樣,許老頭可就難辦了。”
“二爺爺,我覺得扳倒姓許的,不一定對我姐夫動手,你想想,要是姓許的把我姐夫殺了,那我姐姐豈不是很傷心。”杜默軒畢竟還是個孩子,看問題有他的局限性。
“不會的,你剛才也說了,李止水能殺人又能救人,他不會輕易中招的,”杜遠思把杜默軒攬在身前,“我們只是借他用一下,我也不想你姐姐的孩子沒有爸爸不是,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跟肖小姐還有話說。”
說到杜榮寒,杜默軒眼圈泛紅,不捨的出了書房。
“杜老,墨軒還是個孩子,你千萬不要怪他。”肖春天求情道。
“我當然知道,他能這樣維護榮寒,我很欣慰,”杜遠思感嘆後,繼續說道,“接下來估計青城山一時半會不再來人,許志業會跟我打哈哈,你們趁這段時間,把許志業的罪證儘快的收集起來,時機一旦成熟,就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知道了。”
……
宋亦秋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楊長鳴的回話,準備放學之後再打,沒想到卻接到了胡青兒的指示。
放學之後,宋亦秋回到住處,換了一身休閒服,叫了一輛車,直奔李家大院。
去之前,她給李一柳打了個電話。
正在超市裡忙碌的李一柳,從超市裡挑選一些新鮮的蔬菜回去燒飯了。
看到大院空空的,李一柳撥通了楊長鳴的電話,說宋老師一會要來家訪,讓他們趕緊回來。
本來李止水要和張婉坤一夥人去外面吃,接到李一柳的指示,不得不趕回來。
聽說有老師家訪,花禿子找個藉口沒來,他最怕的就是老師。
李止水驅車帶著楊長鳴回來的時候,宋亦秋已經到了。
停好車,李止水想客廳走去,還沒進門,就看到宋亦秋坐在沙發上。
宋亦秋穿的衣服顯得很幹練,她身材修長,一雙剪水雙瞳,顧盼流轉,這身打扮,使她本就與杜榮寒九分想象更增添了一分。
“你們回來啦。”
李止水揉了揉眼睛,如果不是宋亦秋先開口,他真把對方當成了杜榮寒。
“嗯,是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李止水表達了歉意。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點洗手吃飯。”端著一盤菜上桌的李一柳催促道。
楊長鳴歡快的跑去洗了手,坐在宋亦秋的身邊,忙著幫宋亦秋拿筷子拿碗盛飯。
整個過程,李止水一直再用餘光瞄著,發現宋亦秋沒有異常。
吃過飯,李一柳藉口說超市還有事情沒處理完,拉著戀戀不捨的楊長鳴出了門。
客廳裡只剩下兩個人,沒有楊長鳴在,李止水顯得還自然些。
不等宋亦秋開口,李止水先說道:“楊長鳴確定不在你那裡上學了,這件事你就別說了。”
宋亦秋沒想到李止水會先發制人,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她想了想,開口說道:“學校領導開會研究過了,對那件事做出了處理,祝副校長和郝主任都受到了批評,還有胡明思,受到留校察看的處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事了,你就讓楊長鳴回吧,畢竟,她和同學都熟了,要是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少說還得一個月才能適應,這樣不僅耽誤學習,對她也會有影響。”
“這是你們的決定,跟我沒有關係,”李止水面無表情的說道,“而且我已經幫楊長鳴找好了學校,你就不用費心了,以後這裡你也不要來了。”
李止水故意把話說絕,想看看宋亦秋怎麼辦。
如果對方急不可耐的想把楊長鳴留下來,說明許志業對自己的監控不容有任何的閃失。
雖然李止水現在還不知道這兩天晚上出現的道人,究竟跟許志業有沒有關係,最起碼他已經知道許志業從來對他沒有放鬆過。
宋亦秋還想再繼續挽回,可看到李止水的態度,她決定改變策略。
“其實,……其實我覺得你人挺好的,所以才幾次藉口來家訪,……”
欲言又止,後面的話不言而喻,宋亦秋搭上自己,開始使用美人計。
李止水連忙打斷道:“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別,所以,我們不可能有結果,你還是請回吧。”
就算不是為了工作,宋亦秋的容貌在學校裡來說,不乏追求者,這種話她從來沒對別人說過,沒想到李止水居然一點情面不講,態度相當惡劣,而且下了逐客令。
宋亦秋坐不住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動了兩下,始終沒站起來。
“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
宋亦秋覺得這是個機會,出去逛逛街也是好的。
穿過院子,李止水連看都沒看一眼旁邊的悍馬。
到了院門口,李止水開啟院門,看著宋亦秋走出院子,他在後面探出腦袋說道:
“我就送到這裡,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隨後,大門咣的一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