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是大白菜論斤賣一般。
五毛錢一斤，你要不要？你要的話，我全賣給你。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之後，都是一陣恍惚。這話怎麼聽起來，怎麼咀嚼起來，都是不太對勁。
這滔天的實權，威風。
怎麼不威風？
任何一個男人，都想像是今晚這般氣指山河。
想殺誰，就殺誰。
但是吳敵只是看著老首長李義山，笑了笑道：“你看這滔天的實權，把你的背都壓彎了，我敢要？”
李義山哈哈哈一笑，道：“別人想要，我還不給。你不多考慮考慮，萬事要想周全啊。我這些家底子，今天可才是露出冰山一角，大得很吶。除了你之外，交給別人我都不放心。”
“慢慢看慢慢挑唄。”吳敵戲謔的笑道：“我看剛剛那個魁梧的青年人，很不錯。”
老首長搖了搖頭，道：“你說小山子啊，呆頭呆腦。不行不行。”
“好了，回頭去看你陪你喝酒嘮嗑。不早了，我得帶渺渺回家。”吳敵這會眼看再這麼拖下去，恐怕得出事，開口轉移了話題。
老首長李義山瞅了瞅那孫渺，哈哈笑著道：“的確是生的水靈，漂亮極了。你這小子，不愛江山愛美人啊。”
“哈哈哈。”吳敵大聲的笑了笑，道：“老首長教得好。”
老首長李義山這才是揮了揮手，開口沉聲道：“撤。”
密密麻麻的人，這會在李義山的帶領下。像是潮水一般，徐徐向著門外走了出去。
京城的夜色，還有著幾分涼意。
李義山走在前面，那魁梧的青年人小山子站在一旁。
駝著背，佝僂著身子，李義山走著很慢。夜風吹起，月光照耀，他臉上的皺紋似乎比起去年更多了一些？
“小山子，你怪不怪我長心疼你那師哥，不疼你？”李義山走的極慢極慢，這會嘆了一口氣，道：“我的這些家底，我是打算傳給你師哥的，沒有想交給你。你說，你怨恨不怨恨我？”
魁梧的青年人小山子站在一旁像是一頭大黑熊一般，這會站在駝背的李義山身旁更顯得高大威猛。
他咧嘴一笑，憨憨的一笑，道：“不怨，我本來就不是那塊料。以後師哥要是接了這些家底，我幫他打頭陣。”
李義山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身形更是佝僂了一些。
這一剎那，李義山有些心事重重，開口低聲的道：“可是，小山子。從今天晚上起，你就要好好學一學了，得給你嘍。你那師哥也不是那塊料子，可惜……”
老首長李義山沒有繼續說下去，聲音低沉的吞進了肚中。
那小山子這會憨憨一笑，道：“我也不想學。我只想學，怎麼殺人。”
李義山瞪了一眼一旁這個魁梧的青年人，開口罵道：“出息！殺殺殺，全球六十億人口，你殺得完嗎？從今天晚上回去，你就給我好生看書，不許再做那打打殺殺的事情。學一學，怎麼接我這些家底。”
“有人打電話過來。”
小山子小心翼翼拿來電話，遞給了李義山。
李義山給陳亦之迅速撥打了過去，那邊早已經傳來了陳亦之憤怒的罵聲：“你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給我請示？那是砍頭的大罪，你知道不知道？”
李義山只是捧著手機，開口大大咧咧道：“要是這麼容易砍頭，我李義山的頭早已經不夠砍了。再說我一把年紀了，不怕砍頭。我就是帶領我的人，出去遛了一個彎而已，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你，你，你……”電話裡的陳亦之氣的說不出話來。
李
義山依舊面色不改，開口道：“得得得，明天把我往下調一級。不過老子的人，還是得老子親自帶，這沒得商量。大不了，再給我停薪一年，行不行？”
電話裡的陳亦之聽了這句話之後，情緒卻是反而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只是拿著電話，開口很是平靜自然的問道：“為什麼？”
李義山這會同樣臉色沉穩了幾分，像是一潭靜水一般不起一絲波瀾。他拿著手機，聲音有些沙啞的道：“他半日入指玄，大成。”
電話對面一陣沉默。
李義山依舊是自顧自的道：“我以前就覺得他適合給我接班，待他如親生骨肉。可惜，那件事情終究還是在他心中存有芥蒂。再說，他心已經不在我這了。”
電話那頭的陳亦之，這會開口低聲的道：“儘可能挽留住他。你要是真想卸下這一副重擔，那麼交給他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算了，今晚的事情我來給你們擦屁股。只是，有些東西估計是保不住了，你心裡也明白。連開兩槍，連殺兩人，連降兩級。你的人還是歸你帶就是了。”
“行。”李義山對於這個處理，沒有一絲的意見：“回頭，我請你喝酒。最近弄了點上好的黃酒，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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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陳亦之，只是嘆了一口氣，道：“上了年紀了，還是少喝一點兒酒來得好。”
風吹過，李義山把電話結束通話之後，重新丟給了那小山子。
他轉過頭，看著身後跟隨著自己的大部隊。
他不愛虛名。
連降兩級，他無所謂。
他有所謂的是，帝安大酒店裡還有著他帶的兵蛋子，沒有跟他回來。
他有所謂的是，身上的這一副重擔卸了交給誰？
風吹過，他眨了眨眼睛。
出來一趟風一吹，眼睛好幹。
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