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語言能形容和描述這個過程，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可是宋百成看不見這個奇蹟，他看著一動不動的夏雷，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夏先生，算不出來嗎？沒關係，不用勉強，畢竟這是很難解的數學題。”
卻就在這時夏雷抬頭看了宋百成一眼，淡淡地道：“別用你的智商來衡量我，謝謝。”
“你……”宋百成被氣到了。
夏雷忽然提筆解題，速度很快。
宋百成的雙眼睜大，不敢相信。隨後，他的嘴巴也不自禁地張開，無法合上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夏雷解題的速度，而是這道題本身！
這道題是當今世界上七大數學難題之一的黎曼猜想！
這個數學題被認為是20世紀數學的至高點，也是克雷數學研究所懸賞的世界七大數學難題之一。它誕生於1859年，整整一個半多世紀過去了，至今無人解開。它的意義，它的難度可想而知。可是現在，夏雷卻以一種計算“1+1”等於幾的速度在解這道曠世難題！
在來之前宋百成還在質疑夏雷的298的智商，可是現在他卻感覺在夏雷的面前，他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數數的小屁孩。如果將夏雷比喻成一棵參天的大樹，那麼他只是這棵參天大樹下的一株野草。
十分鐘後，夏雷將連背面都寫滿內容的A4紙交給了宋百成。
宋百成卻還在神遊的狀態下。
“行了，這道題確實有點難，但沒有我想象中的難。我解出來了，不過我覺得你大概看不懂。你拿去問問那個數學家吧，讓他告訴你我算得對不對。”夏雷說。
宋百成這才回過神來，他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夏雷，“那個……夏先生，難道你不知道這道題的來歷嗎？”
夏雷給了宋百成一個白眼，“我又不是研究數學的數學家，我是做軍工的，我擅長的是機械加工和電氣工程。你以為我閒的蛋疼，沒事去解數學題玩啊？”
宋百成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行了，我去工作了。你走吧。”夏雷轉身進了車間。
車間的大門自動關上。
宋百成愣了半響才轉身離開。現在，他的心中再沒有半點懷疑了。夏雷是不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他手中的被解開的黎曼猜想就是一個重量級的證據。拿著這份證據，他已經可以給他的差事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
片刻後，一輛紅旗轎車駛出了雷馬軍工廠，往著京都市區的方向開去。
“Z先生，夏雷他……”
“怎麼了？”
“他解開了黎曼猜想。”
“什麼黎曼猜想？”手機裡傳來Z先生的聲音。
“是這樣的，根據凡凡那份報告上的關於夏雷的智商的資料，我讓一個數學家給我找一道難題。那個數學家給我找了這道黎曼猜想。將近兩個世紀了，沒人能解開，可是他……他只用了十分鐘。”宋百成的聲音就像是在夢遊。
手機裡沉默了一下才傳來Z先生的聲音，“你確定他算對了？”
“百分之八十吧。那個數學家在給我這道題的時候還給了我一些別人解題的資料，那上面有一些解題的內容。我觀察過夏雷解題的過程，出現過一些相同的內容。當然，最終的結果還得讓數學家來判斷。”
“把凡凡的研究報告和夏雷解開的黎曼猜想拿過來我看看。”
“我正在路上，待會兒見，Z先生。”宋百成放下了手機，他轟了一腳油門，紅旗轎車在馬路上飛奔了起來。
幾百米之後，一輛機車遠遠地跟了上來。
機車上的騎手正是解開黎曼猜想的夏雷。
宋百成離開雷馬軍工廠，他會去什麼地方？這是夏雷想知道的事情。
他雖然渡過了這次危機，可他卻知道，這不是結束。只要ZN局還存在，它就會對他形成威脅。他必須要掌握更多的關於ZN局的資訊，他要知道ZN局在什麼地方，ZN局之中有些什麼樣的人。只有瞭解了對手，他才能戰勝對手。
機車在馬路上飛馳。
幾百米的距離，這是一個絕對安全的跟蹤距離，就算宋百成比狐狸還狡猾，反跟蹤能力比101局的特工還強，他也不會發現身後有人跟蹤他。
夏雷不僅刻意和宋百成保持著幾百米的距離，他的臉上也多了一張人皮.面具。對手不僅是宋百成，更是ZN局局，他不得不小心又小心。
叮鈴鈴，叮鈴鈴……
機車飛馳中，夏雷的手機忽然響了。
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來？
夏雷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後接聽了電話。
“雷子哥，你去什麼地方了？”凡凡的聲音。
“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你有什麼事嗎？”夏雷放緩了車速，一手掌控方向，一手拿手機接電話。
“我想和你談談，我去車間找你，可是你不在。”
“等我回來再談吧，我在開車。”夏雷說。
“好的，那我等你。”凡凡結束通話了電話。
夏雷將手機收了起來，心中卻在琢磨，“這個時候，她想和我談什麼？”
宋百成確實比狐狸還狡猾，即便是沒有發現跟蹤者，他也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更採取了一些反跟蹤的手段。他開著車東逛西逛，在京都市區裡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後才將車駛進了一個機關大院中。
夏雷在三百米遠處停下了他的機車。
那座機關大院毫不起眼。大門口有持槍的戰士站崗，大門的後面是一幢三層高的辦公樓，看上去像是五六十年代修建的，很老舊。牆壁上爬滿了爬山虎，它就像是那幢辦公樓的一件綠色的外套。機關大院的院子不大，卻種滿了植物，那些植物也很有一把年紀了，很多樹木的樹冠甚至在辦公樓之上，就如同是一把把巨傘撐在辦公樓之上一樣。
藤蔓，大樹，這樣的地方就算是間諜衛星來拍都拍不到。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大門上，他看到了一隻牌子，那上面寫著“京都市氣象監測中心”的字樣。
這樣的機關大院，這樣冷門的牌子，就算天天從此路過的居民也不會多看它一眼，更不會有人進去問一下未來幾天的天氣什麼的。
如果說這個地方有一個破綻的話，那就只是站在門口的荷槍實彈的戰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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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神秘的ZN局嗎？
夏雷下了車，推著機車慢吞吞地往前走。他的視線鎖定這那幢老舊的辦公樓。越來越近，靠近大門的時候，他的左眼微微一跳，大樓的牆壁就像是陽光下的雪花一樣快速“融化”，牆壁後面的空間毫無遮掩地進入了他的視線。
那是一間間辦公室，有工作人員和辦公設備。那些工作人員工作的場面顯得很安靜，很有效率。那些裝置看上去也很先進，不是一般的公司或者機關所能擁有的。
夏雷從三樓開始，然後是二樓，最後是一樓，他僅僅用了三分鐘的時間便完成了對整幢大樓的透視。也就在透視一樓的時候，他的視線忽然停頓在了一間辦公室裡。那一瞬間，他的腦袋彷彿被人用木錘狠狠地敲了一下。
宋百成在那個辦公室裡，在一個人的面前站得筆直。
這個人夏雷並不陌生，甚至與這個人有著很深的交情。
這個人是——凌浩！
凌浩的面孔進入視線，夏雷的腦海之中也浮出了與這個人物有關的點點滴滴。
最初，凌浩以第一辦公室特別助理的身份進入他的視線，而凌浩也在他與木劍鋒還有葉坤的鬥爭中給予了他很大的幫助。那段時期，他將凌浩當成是了他的朋友，甚至是將凌浩當成是他的兄長。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崩塌了。
“當初，從我開始接觸古合金的時候，我爸就警告過我說有人已經盯上我了。現在看來，那個時候我爸說的那個人恐怕就是凌浩吧。”夏雷的心中一片複雜的感受。
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人能相信？
男人無所謂忠誠，只因為忠誠的砝碼太低。女人無所謂忠貞，只因為受到的引誘不夠。
這句話會讓大多數人反感，無法贊同，可它卻是現實社會的真實寫照。
不過，比起梁思瑤和申屠天音給他帶來的傷害，眼前這點傷害對夏雷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夏雷的視線鎖定在了凌浩和宋百成的嘴唇上，一邊用唇語解讀術解讀兩人的對話，一邊慢吞吞地推著機車走路。
“Z先生，這就是那份研究報告，還有夏雷解開的黎曼猜想。”宋百成將文件袋遞給了凌浩。
凌浩開啟文件袋，將裡面的東西都取了出來。他先看了夏雷解開的黎曼猜想。
“Z先生，在來時的路上我已經將夏雷解開的黎曼猜想拍照，發給了那個給我提供幫助的數學家。他看過了，他說……”
“他說什麼？”
“他說這是一個數學界的奇蹟。夏雷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開了這道將近兩百年都沒人能解開的數學難題。他還說我們應該對外公佈這件事，這能讓我們國家的數學界在世界上揚眉吐氣，獲得至高的榮耀。”
“鼠目寸光，讓他閉嘴。”
宋百成說道：“我已經警告過他了，在沒有得到我們的許可之前，他是不會說出去的。”
“難怪他能取得哪些成就，智商298……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答啊，到底什麼地方有問題呢？”凌浩移目窗外，自言自語，一片感嘆的樣子。
同一時間，大門口，荷槍實彈的戰士忽然對推著機車慢吞吞地走路的夏雷呵斥道：“你是幹什麼的？”
夏雷跟著收回了視線，他陪了一個笑臉，“哥們，不好意思，我車突然熄火了，大概是火花塞悶油了。”
戰士冷冷地道：“別東看西看，趕快離開這裡！”
“好的，好的，我馬上走。”夏雷加快了腳步。
雖然被這個戰士兇了一頓，可這一次的收穫卻是巨大的。
他找到了ZN局的總部。
他知道了Z先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