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琅一把抹著眼睛,揚聲長嘆：“愛情的魔力真的有如此之大麼？丫頭,沒救了啊！”
短暫的寒暄結束,寧隱和女帝相視,不曾以任何言語去代替,只要那樣一個眼神便是懂得。
女帝道：“這次考驗,只怕是無法透過了。”
“難說。”寧隱卻是搖頭,頗有信心,說道：“反正對於我而言,也無所謂。”
“對於我死神會而言,根基扎在西南再適合不過,況霸天所持霸門在西北,蘇家在江南江南,獨孤不破、虞頂在燕京、穆廣陽前往東北,顯然是蓄謀已久,否則不可能在一夜之間穆家如此大一個家族族人全部安全撤離。這等形勢之下,穆家再也無法做到在我死神會咽喉抹上一刀,即便是真的還要繼續攻伐,就可以以江南作為跳板,近可守,遠可攻,誰能耐我何？”
“既然此番回來了,無論考驗透過還是不透過,都沒有人能再左右你抬頭。奴家的任務已是完成,接下來該怎麼做,做些什麼,以奴家對你的瞭解,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是麼？”寧隱挑眉含笑道：“說來聽聽,我想做什麼？”
“反擊！”
寧隱哈哈大笑,眼眸中寒芒暴漲,說道：“沒錯,反擊。雖然我無心爭霸,但華國不容我,處處設伏、處處陷阱,真當我是軟柿子,任誰都能捏上兩把。待到死神會徹底掌控川蜀省之後,便是北上復仇的時候。將名單整理出來,此番必是要殺得鬼哭神嚎,令得無人敢犯我兵王之威。”
“早已準備妥當。”女帝嫣然一笑,心中默寸：這,才是死神！
寧隱點頭,高昂情緒收斂,凝視著眼前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嘆道：“幸苦你了。”
“咯咯咯…”女帝仰天直笑,花枝招展,誰能看清她那眼角浸著的一抹眼淚,背對眾生,睥睨天下,幽幽而來：“這,便是你對我十多年青春揮霍的認可嗎？短短四個字——辛苦你了。”
寧隱沉默不語,揪了一把鼻子,訕笑道：“我先和大舅子回西南劍豹大隊基地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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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你的路,有奴家作陪,任何時候都不曾孤單過。”女帝說。
“……”
次日清晨,華國譁然。
不戰而屈人之兵,穆家敗走川蜀,舉足遷徙東北,獨孤不破天下亦是無功而返,被人追殺直至逃回燕京,寧隱、蘇琅、死神會之名,閃耀乾坤,震驚天下。
誰不知道,這僅僅是另外一場更加激烈風暴的開端？
西南劍豹大隊,基地。
傅渺,早在一個多月前燕京學校學習完畢後當天就返回基地,如今事隔一個多月後再次見面,依舊是那個孤芳自賞冷酷的英姿颯爽的夜漁,不苟言辭,見到寧隱和蘇琅,也就例行公事的說了簡短的幾句話。傅渺的性情西南劍豹大隊成員早已習慣,絲毫阻擋不了其熱情。
“兵王,日盼夜盼你終於回來了。那一劍的風情,簡直太帥了,啥時候教教我？”
“破軍大隊長,你的實力超強啊,能不能請教一下你的槍法？”
“兩位偶像,力阻燕京各大勢力,連穆廣陽那王八蛋都不敢力敵,帶著家眷逃到了東北,有什麼感想？”
“可惜啊可惜,要是兵王和破軍大隊長能將獨孤不破和虞頂交鋒多好,必將是驚世的王者巔峰對決。”
“我說,獨孤不破和虞頂算個屁。兵王是誰？咱們西南劍豹大隊的驕傲。破軍是誰？金陵飛龍大隊的大隊長。憑那兩個二世祖,哪是他們的對手？哥幾個,我說的對不對？”
“好了好了好了。”
這樣的熱情寧隱可是吃不消,笑罵道：“你們這群傢伙,一個多月沒過招皮癢了是吧？獨孤不破、虞頂、穆廣陽,要是真像你們說得那麼弱,這麼多年能立於不敗之地麼,真的是。小心點,你們這樣連吹帶捧,我可是要翹尾巴的。”
和尚嚷嚷：“兵王,這話說的可不對頭啊。想想,華國天縱奇才何等繁多,能夠以二人之力對抗整個華國勢力的,除了你們還有誰能做到？就這氣魄,那殺戮的狠勁兒,能比嘛？”
“打住。”副大隊長蜂后站出來,神色嚴肅道：“這裡是西南劍豹大隊基地,不是菜市場,各司其職,該做什麼去做什麼。大隊長找兵王和破軍大隊長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是！”
軍令如山,蜂后開口莫敢不從,繁雜的人影頓然退去,但那讚不絕口的聲勢卻是未曾停頓。
寧隱和蘇琅相識無言,搖了搖頭,跟在傅渺身後。
進入封閉的會議廳後,傅渺和蜂後什麼話都沒有講,前者拿起桌案上的一個遙控器,對著眼前寬大的螢幕便是一按,電源接通,畫面上所呈現的乃是一處氣度威嚴的軍旅某辦公室,掠影閃現,浮現出幾道身影。在那螢幕中,孫長弓首當其衝,傅震、皇開、東方太公都在其列。
“孫老,各位首長好。”寧隱咧嘴笑道,無論如何,這一步都是要面對的。
蘇琅更利落,行了一個正規的軍禮,沉默不言。
孫長弓與其三位對視了一眼,旋即點了點頭,說道：“寧隱、蘇琅,關於這次考驗,我等連同其他幾位老夥計的意見進行過商討,最終判斷為——不透過。”
果然如此。
寧隱和蘇琅神色未動,這樣的結果早已在預料之中。
“為什麼？”然而,傅渺卻是不答應,邁出步伐,神色冷冽道：“試問,泱泱華國,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兵王和破軍這種地步,在整個燕京勢力的圍追堵截下橫跨數個省市,貫穿華國領域板塊,歷時一個多月,經歷各種大小戰鬥共計一千零三起,僅以輕傷的微小代價成功返回我西南劍豹大隊基地？試問,若是連他們二人都不符合要求,還有誰有這等資格？獨孤不破？虞頂？穆廣陽？還是皇甫瑾？甚至是況霸天？”
“渺渺,不要激動。”傅震罷了罷手,目光看向寧隱和蘇琅道：“我想,他們心裡很清楚緣由。”
“規則！”蘇琅道：“我們破壞了規則。”
“沒錯。”東方太公眯著眼眸道：“渺渺,對於寧隱和蘇琅的實力、能力,外公和你爺爺,乃至於你幹爺爺都給予高度評價,就連其他幾位老爺子都是一致認同,在這一點上誰都不曾反駁。至少,在這為時一個多月時間的考驗中,我們都他們的一切都非常滿意,甚至超乎想象的好。”
皇開開口道：“但是,在逼近川蜀省城,卻破壞了規則,擅動死神會力量。”
“我認為這沒有什麼不對。”傅渺據理力爭道：“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穆家盤踞川蜀省城,獨孤不破、虞頂有心聯合,寧隱和蘇琅靈活應變,有何錯誤？戰爭乃至於戰鬥,講求的便是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無論作為一個軍人還是一個政客,這都是遵循的第一法則,難道不是嗎？”
孫長弓開口道：“無規矩便不成方圓。任何一個國度、任何一個圈子、任何一件事情,終究有自身圈定的規則,縱然是一個遊戲也有遊戲規則。跳出這個規則,就是違規。此番考驗,我等事先已經有約,規則分明,動用任何一方勢力都屬於不合格。如此一件事情都無法在規則內翻江倒海,如何能成大事？”
“可是,幹爺爺…”傅渺還想說話。
“不用說了。”孫長弓態度無比強硬,威嚴喝道：“打破規則,這就是違規,不透過就是不透過。”
“幹爺爺,你這是強詞奪理…”傅渺同樣大喝。
“大隊長,不用說了。透過也罷,不透過也罷,無妨。”寧隱含笑道。
“你…”傅渺轉身,看著寧隱讓她奶疼的笑容就想衝上去胖揍一頓：魂蛋,好歹這是在為你爭取利益,就不能積極響應一點？即便是心裡覺得無所謂,裝裝樣子能要了你的命？
“真沒什麼。”寧隱抬頭,看了一眼身側的蘇琅,後者似有感悟,側目之間神色堅定,顯然是將一切主動權交給他,放下心來,凝視著螢幕上的四巨頭,淡淡說道：“高層如果無法將棋子牢牢拽在手中,遲早會失去控制,做出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來,這就是規則；一切可以控制的棋子,才能達到真正的目的,如果失控,便於初衷目的相駁,放棄也在情理之中,這就是規則。”
“但是對於我而言,我不屬於任何規則,規則就是我,我就是規則,不受任何人掌控。沒有燕京一半的勢力也無所謂,至少透過這次考驗的一千多次戰鬥為我與大舅子正名,我二人雙劍合璧,要想天下無敵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同理,以此作為契機,逼迫得穆家不得不退出西南,舉族遷徙至東北,大後方無憂,我死神會鎮守西南無敵,江南蘇家地位無可撼動,我以香江作為跳板,呈最為堅固的金三角,想要長驅直入誰能阻擋？我若防禦,誰人敢犯？”
“說到底,我還得多謝孫老以及各位首長,給了我死神會一個調整戰略和戰術的機會,更是讓我死神會揪出不少燕京想對我出手的幕後黑手。”
孫長弓等人聽聞寧隱一言,神色驟然一變,一股不好的預感在腦海中盤踞,難道這個傢伙要…
寧隱凝眸,冷聲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我的宗旨；人若犯我,我必殺人,這是我的偏執。”
“燕京勢力屢次三番找我麻煩,女帝血洗燕京一夜還未讓這些人意識到危機。那麼,就請孫老以及各位首長,代我傳達一句話,半個月內,我寧隱攜死神會全部戰力,必將再度血洗燕京,讓所有曾經出手過的勢力和家族都做好迎敵的準備,迎接我瘋狂的報復吧。”
“燕京皇城若不顫抖,死神會絕不罷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