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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無盡的夢魘 第十七章 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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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建築上,孟凡看不出有半點夢魘那般的黑暗陰森氣息,反倒彷彿是充斥著無盡的美好,就連其周圍的光線,都是無比的柔和,讓人心生愜意,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忘掉任何的煩憂。

“神石既然不介意我來到此地,這裡多半不會有什麼危險。”孟凡眯起眼睛,心中暗暗想著:“但是,也不排除這裡會有極其恐怖的危險的可能。”

看其造型,這房屋正門所對,應當是水潭。

“嗯?”

當孟凡走到玉石房屋前方,一眼望去,頓時心中驚異。在他視線盡頭,玉石房屋兩扇巨大的玉石大門,此刻竟是洞開著的,而且,其中一扇門傾倒在地,無數玉石碎塊灑落門前。

片刻之後,孟凡搖頭,失聲笑道:“看來是我看到這太過完美的造物,所以一時之間期待過多,卻忘記了,這神石世界可未必是那麼完美,而這裡,也有可能是某處戰鬥過的遺蹟。”

“既然如此,那這其中蘊藏著危險的可能性就要高得多了。”

孟凡低聲自語著,心中警覺已提到極點,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大門處走過去。

“這玉石還真是如同夢幻一般。”孟凡彎腰將一片玉石碎片放入掌中,朦朧的白色霧氣從其上散發出來,朦朦朧朧,如夢如幻,掌心處傳來一絲微弱的涼意,但並不讓人覺得寒冷,反倒是感覺無比的清爽,就彷彿靈魂都被清泉沖洗了一般。

“從這玉石大門倒塌的方向,以及玉石碎片灑落的範圍來看,應當是有人從外面撞進來,撞碎了玉石大門,衝進這……”孟凡放下手中玉石殘片,抬眼看著門內的世界,眉頭皺了一下,似是在思考如何來形容這棟建築:“衝進這宮殿之中。”

“從外面看,這雖然不小,卻也不算很大,但是,這內部空間,似乎大得驚人啊!”

抬眼望去,一間至少有幾公裡長寬的大廳便在眼前,這大廳天花板,高亦絕對不止百米!

偌大的宮殿之中,有許多雕琢著各種奇幻生物的柱子,最深處是一條高高向上延伸的臺階,臺階上方安置著一張巨大的座椅,顯然便是宮殿主人的位置。

或者,亦可將之稱為王座。

這大廳地面上,不知是鋪了什麼材質的地毯,踩上去軟綿綿,彷彿陷在棉花裡,偏又讓人穩穩當當,不虞跌倒。

只是,原本當是絕美又不失威嚴的宮殿,此時卻顯得殘破不堪,破碎的瓷器雕像灑滿了地面,支柱傾倒,牆壁崩壞,甚至有一處地方牆壁連綿崩塌,彷彿被失控的坦克碾壓過一般,形成了一個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殘破通道。

令人奇怪的是,這裡分明是一片狼藉的戰場,偏偏沒有任何的屍體或者血跡殘留,就連亂草之類的東西都不存在,只有各種破碎的石雕凌亂地拋灑在大廳各處,有人有獸有花有草。

孟凡靈覺並未察覺到有什麼危機,心中稍定,邁起腳步,踏著一塊塊殘破的碎片,向大廳最上方行去。

“咔嚓!”

下腳處,一座斷成兩截的石雕忽的發出一聲脆響,孟凡心頭一驚,連忙跳開,就見那石雕上出現一道裂痕,裂痕越來越大,直到最後轟隆一聲,化作幾片大塊的碎塊。

“這是……”孟凡目光一凝,彎下身去,撿起一塊從其上脫離的碎塊:“這是心臟!”

他將手中碎塊丟下,雙手輕輕扒開其餘碎塊:“這是肝臟……這是小腸……”

孟凡站起身來,雙目如電,掃視著大廳周圍,數之不盡的石雕散落在地面上,有人形生物,更多的是各種奇形怪狀的怪物。

“這些,恐怕不是什麼雕刻,而是戰死的生靈!”孟凡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心中一凌,目光也愈加肅然。

沿著臺階一路行至王座之上,除了又見識了無數奇形怪狀的死物,倒並沒有別的事情發生。這王座與西方古代帝王的座椅類似,只不過純為玉石築成,而且,幾乎是宮殿之中少有的沒有被破壞的地方了。孟凡仔細地檢視一番,並未從王座之上發現任何異常。

“嗚嗚……”

一陣如泣如訴的低低哀鳴忽的響在耳畔,孟凡側耳傾聽,目光忽的一轉,已將視線轉移到大廳左側一處空洞的牆壁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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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便是聲音傳來的地方。

孟凡遙視百餘米外破損的牆壁,眉頭忽的皺緊:“不,不對!雖然不太明顯,但這四處破洞分明是一下攻擊造成的,而且,造成這種破壞的,似乎是……一隻爪印?!”

那牆壁上,最小的一處長長裂口,其寬度分明也足有近半米寬,若這是爪印,那造成這景象的,又當是何等龐大的生靈?

孟凡小心翼翼緩步走到近前,摸著光滑冰涼的裂口,裂口處沒有半分的殘破跡象,周圍也沒有散落的碎石。

“或者,這並非是直接的爪印,而是類似於外放的能量造成的,直接將這裡的牆壁湮滅。”

孟凡心頭一動,一把抓起旁邊的一柄只餘一半的大刀,用力狠狠斬下。

“砰!”

鏗鏘的金戈之聲在大刀與牆壁碰撞之際響起,隨之帶起的,還有一片耀眼的火花,這一擊的力道究竟是如何巨大,可想而知。

然而,這一刀下去,孟凡手臂都震得發麻,刀口落點處,卻無半點痕跡!

“我這一刀下去,哪怕是金剛石,多半也能劈出一道口子,這牆壁如此堅硬,能將之破壞到如此程度的東西,該是何等恐怖?”

“嗚嗚……”

夢魘的叫聲再度響起,這一次,幾乎是近在耳畔。

孟凡抽刀,頭也不回地一刀斬下,卻沒有半分斬中實物的感覺。哪怕並未感覺到危險,長久以來的戰鬥本能,讓他在那瞬間向側前方一個翻滾,翻滾中,目光所及,原本他身後位置,竟是有著一隻夢魘緩緩從中裂開成兩半!

嗚咽之聲消散,隨之散去的,是那只夢魘。

原來,那一刀不是沒有斬中東西,而是斬中之後,根本就彷彿斬到空氣一般,渾不受力!夢魘已被擊殺,自然也不會有危機感了!

一道白煙流淌到孟凡身上,一股比之之前弱了無數倍的暖流充溢著孟凡的身體。

“這只夢魘太弱了!不,不是太弱,而是因為它還沒有被完全複製出來!”孟凡皺眉道:“這把刀比我所見識過的任何夢器都要可怕,哪怕普通人拿在手上,只怕也能殺夢魘如砍菜切瓜!”

孟凡心中想著,將刀拿起,右手手指小心地貼向刀刃。

無聲無息,甚至沒有半點受力的感覺,孟凡的手指上便出現一道裂口,絲絲彩色霧氣從傷口處飄散出去。

這刀鋒竟是如此銳利!

“果然好刀!”看著手中那把只剩了半截的大刀,孟凡不由出口讚道,目光收回,轉到被劃開的手指上,試著控制這傷口處不再流出精神能量,卻發現全然無用!

這刀傷竟能阻止傷口的復原!

便在這時,身體中流淌的那絲尚未被完全吸收的熱流忽的沿著孟凡的經脈,向著他右手傷口處湧過去,傷口處寒氣與熱流相遇,彼此抵消,待熱流耗盡,傷口雖未完全復原,寒氣卻已被盡數祛除。

將大刀拋起,換過右手握緊,孟凡縱身一躍,左手在牆壁裂口處一撐,從裂口處魚躍而入。

這裡是一間不算很大的房間,空空曠曠,只有正中位置有一隻圓柱形的石臺,石臺表面刻滿了繁複的紋路,這紋路倒不似花紋,反倒類似於奇異的文字符號一般。

“魔法陣之類的玩意嗎?”孟凡口中喃喃著,將目光轉移到石臺上方。

石臺上此刻正閃爍著光芒,黑色的光芒!

這世上,絕沒有人見到過光竟然是黑色的,但是,在看到石臺的第一眼,孟凡心中就無比肯定,這黑色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光!石臺下方以及孟凡身後則是白茫茫的一片影!

“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孟凡低語著,面現驚異之色,旋又灑然一笑道:“既然已經有夢魘這種神話中才會存在的怪物出現,又有神石世界這般詭異的東西,那再見到黑色的光與白色的影,倒也算不得什麼了。”

黑色光膜之中籠著一隻夢魘,憑著氣息,孟凡明白,這正是被他斬殺過多次的那只。只不過,其顯然還很弱小,從它那淡薄到幾乎如同空氣般的身軀便可看出。

夢魘顯然也注意到了孟凡的到來,它嘶叫著,試圖脫離黑色光罩撲到孟凡身上來。然而,這黑光在造就著它,卻也束縛著它。至少在孟凡看來,這夢魘想要突破黑光的束縛,少說也要幾個小時的時間。

“不知這黑光究竟是怎麼樣的東西,還是不要輕易碰觸到的好。”孟凡心中暗暗想著,放棄了一把捏死這只夢魘的衝動:“我就好心,讓你再多活幾個小時”

“這石臺既然能夠生成夢魘,必然是極為重要的東西,我現在實力太弱,想要破壞掉它也不急於一時,否則一個不小心掛在這裡,才真的不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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