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羅與雷克斯感覺意識正在離開自己的身體，前方變得模糊昏暗。
只是搖搖欲墜的身體依舊紮根在這大地之上，遲遲不肯倒下。在他們前方空羽爆發出恐怖的魔力波動，上百顆氣彈壓縮凝聚，之後呼嘯聲響起，氣彈如雨一般擊中他們脆弱不堪的身體然後猛烈爆炸。
轟鳴聲不絕於耳，煙塵揚起看不清此刻他們的模樣。空羽則是爆發出得意瘋狂的笑聲，肆意嘲諷著兩人。
等到沙塵散去，空羽的聲響戛然而止，他的表情再一次凝固住了。
在他眼前，弗羅與雷克斯的手臂搭在各自的肩膀上，用盡全部的力氣支撐住對方的身體，兩人又彷彿是在互相較勁一般，咬緊牙關，誰都不肯先倒下。
只是兩人的身體越發的無力，他們各自半邊的身子向下無力的垂下，僅靠對方手臂的力量在支撐。
因為缺氧，他們的臉被漲的紫黑，身體的每一塊肌肉也都在瘋狂的顫抖，而在剛才的轟炸之下，血液更是順著他們的身體似小溪一般流淌而下。
即便如此，兩人向外凹凸的充滿血絲的雙眼，依舊爆發出堅毅的目光，隨後濃濃的戰意從這兩居殘敗的身體裡爆發而出。
此刻他們宛如破敗的柳絮一般不堪一擊，但此刻他們又仿若兩座大山一般無堅不摧。這反差極大的視覺變化在兩人身上同時出現，給人帶來一種難以想象的視覺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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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們為什麼還不屈服？”
弗羅與雷克斯的表現已經超出了他對人性的認知，人性膽小、自私、懦弱，而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不！我一定會摧毀你們的意志，我一定會讓你們跪倒在我的腳下，我要仔細欣賞你們源自靈魂深處最為醜陋的樣貌。”空羽瘋狂的吼叫道，他絕不承認弗羅與雷克斯的堅持與信念，而這一切他都歸於施加在兩人身上的痛苦還不足夠。
因為窒息，弗羅與雷克斯的臉色越來越難堪，青筋更是爬滿了兩人的額頭。
這種痛苦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即便千刀萬剮也無法形容現在他們所忍受痛苦的萬一。
漸漸的，弗羅與雷克斯的另一只手掌開始抓撓自己的胸口，他們的身體抖的更加的厲害了，之後他們的身體開始痙攣，兩人在也支撐不住各自倒在了地上，然後兩隻手掌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翻滾掙扎，他們需要氧氣，他們想要呼吸。
看到他們痛苦掙扎的模樣，空羽臉上再次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終於崩潰了嗎？”
這一次他並沒有急於打響指，而是慢慢欣賞因為缺氧而逐漸崩壞的身體與靈魂。
“求我吧！只要你們肯求我，偉大的我可以原諒你們的過錯，賜給你們氧氣。不要在堅持了，你們的堅持毫無意義，你們的堅持為你們換來的只有永恆的痛苦，而能拯救你們的只有我，你們偉大的主人，你們慷慨的主人。我會拯救你們的，臣服在我的腳下，舔舐我的腳趾吧！”空羽越說越瘋狂。
弗羅與雷克斯兩個人嘴中噴濺出白沫，他們的眼睛向上翻去，很明顯他們已經不行了，但是他們依舊拼命忍耐著，堅持著，因為痛苦的盡頭只是永恆的黑暗而已，只要在忍耐片刻，他們便可以永久的解脫。
最終他們做出了選擇，即便死，也不會放下自己心中的驕傲與堅持。
可是當有了希望又當如何？不需要任何的代價便可以活下去時，人的心靈是否會為自己找尋到一個合適的藉口和理由呢？
其實弗羅與雷克斯不曾發現，每當他們可以呼吸時，這份堅毅的目光則變得萬分的貪婪與軟弱，因為不需要付出任何的驕傲和尊嚴，只當做正常的呼吸，正因如此，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情況下，他們的意志正在逐漸瓦解，暴露出人性最為醜陋的一面，那便是貪婪與自私。
空羽正是看穿了這一點，在弗羅與雷克斯即將崩潰死亡時，他打了一個響指，代表著希望與活力的氧氣再次充盈在他們身體四周。
“啊！我在給你們一次機會好了。來吧！像條狗一樣呼吸吧！呼吸這救命的氧氣吧！讓我好好欣賞你們貪婪的模樣。哈哈哈哈……”
可是隨後空羽瞪大了眼睛，想象之中弗羅與雷克斯拼命呼吸的場景便沒有出現，他們依舊處在窒息的狀態。
“咦？難道那裡出錯了。”
空羽再次打起響指，之後他邁出腳步，來到兩人的身前深深呼吸。沒錯！他們二人的身旁已經再次充盈著氧氣。而他們現在依舊處在窒息狀態，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是他們選擇了不在呼吸。
“怎麼可能！”想到這裡，空羽呆滯在原地喃喃自語，此刻在他臉上在也沒有了之前的瘋狂，而是難以置信。
呼吸是人的一種本能，所以呼吸根本不受人自我意志的掌控，而是身體本能的一種反應，在睡眠狀態下或者即便失去自我意識，身體也會自行進行這項運動，來維持生命。所以在無任何外力的加持下，憑藉人類本身意志長時間停止呼吸是根本不可能的，即便我們能自我短暫的不呼吸，在達到一定極限之後，這種本能變會突破意志的束縛，身體開始自發的呼吸，不在受意志掌控，甚至意志本身也會變得異常衰弱，最終屈服在本能之下。
但是弗羅與雷克斯兩人此刻偏偏憑藉自己的意志遏制了這種本能，遏制住了身體自身的一種需求。
而抑制本能的代價則是為自身帶來難以想象，難以形容的痛苦，而這本就是惡性循環，直到靈魂意志徹底崩潰遵循本能，至今為止還從未聽說過有人可以憑藉自身的意志停止呼吸死亡的。
震撼，無比的震撼，空羽無法理解，不明白兩個人為什麼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看他們的模樣，明明早已達到極限。
“為什麼？”
“為什麼？”
“即便無盡的痛苦也不能讓你們接受我的饋贈嗎？”
“寧可窒息，也不在呼吸了嗎？”
“為什麼你們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