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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3217號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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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爺說完這一段經歷,像是把攢了幾年的心事,一次性都掏空了,所以現在整個人放空,一句話都不說。

我又重新要了兩杯酒,抿了一口,試圖抓住問題的核心。

想了一會兒之後,我開口問道:“坦爺,你說案例分析是Moota殿帶給你的,但這個東西,不可能是她自己寫的吧?”

坦爺先是一愣,然後看了我一眼:“當然不是。”

我皺著眉頭道:“那這份案例分析,是誰給Moota殿的?”

坦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撓了撓頭:“5年了,你沒問過她?”

坦爺嘆了一口氣:“當然問過,問過好幾次,可是她都不說,還反問我要知道來幹嗎。”

他雙手抱著頭,手肘撐在桌面上:“等到摘星錄OL上線,資料又那麼好,我就沒有再問過這個問題。我怕把這件事情搞得太清楚了,它就會像是陽光下的一個五顏六色的泡泡,‘砰’一聲炸掉,我就什麼也沒有了。”

坦爺的聲音裡充滿了自責:“都怪我,我為了自己的事業,就照著這個來路不明的案例分析,把摘星錄OL做出來了。如果不是這樣,Vicky就不會死,還有你說的那幾個玩家,他們也不會死。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坦爺的臉已經完全埋進了雙手裡,像一隻逃避危險的鴕鳥。

再回想起剛才離開Vicky的生前住處時,坦爺回頭看的眼神,要我猜,他們倆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簡單。

我舉起杯子喝了一口,但是沒有往喉嚨裡吞。酒液在口腔裡盤旋,如同想法在腦子裡盤旋。

不,拋開坦爺跟Vicky的八卦,回到重點上來。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那一份神秘的案例分析。

5年前,Moota殿不知從哪裡得到了這樣一份案例分析,交給了當時還只是男朋友的坦爺。坦爺拿到案例分析後,應該是自己整理成一份策劃案,以這份策劃案為基礎,拉投資人,組團隊,開始做摘星錄OL。

在短短5年時間裡,摘星錄OL獲得了空前的成功,坦爺也成為業內無人不知的金牌遊戲製作人。與此同時,Moota殿也成了坦爺背後的女人,不用再做吃青春飯的Showgirl,而是當起了富太太。

而且,由於這一個秘密,5年裡坦爺對Moota殿是畢恭畢敬,以至於圈裡圈外,都把坦爺當成了怕老婆的典型。

事情到了這裡,誰都能看出來,問題的關鍵在於—那一份案例分析,那一份Moota殿帶回來的,像是穿越回5年前的,記載著摘星錄OL所有細節的案例分析。

一定要從Moota殿那裡搞明白這份案例分析是誰給她的。

我一口氣喝完杯子裡的酒,拍了拍坦爺的肩膀。還沒等我開口,他已經知道了我要說什麼似的,一邊掏手機,一邊說:“我來問她,現在就問。”

我松了一口氣,趁著坦爺打電話的時候,我也拿出手機,發短信給梁Sir,彙報目前的情況。

只要Moota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交代出給她那一份案例分析的人是誰,再讓梁Sir來接手,自然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說不定,還能把殺了四個無辜玩家的惡靈捉拿歸案。

這樣一來,我的臥底工作,也就大功告成了。

簡訊還沒寫完,卻聽到坦爺狐疑的一聲:“咦,怎麼沒接電話?”

我心裡一驚。

如果我們知道Moota殿是解開所有問題的關鍵所在,惡靈肯定也知道。站在它的角度,只要殺死Moota殿,就可以阻止我們知道真相。

Moota殿有危險!

更不祥的一點是,時間回到一星期之前,我們也是在同樣的酒吧裡,我打電話給Vicky,她沒有接,然後……

我緊張地看著坦爺,他剛放下手機,也看了我一眼。

我的表情一定很嚇人,坦爺馬上就領悟到了我心裡想的,在一秒之後,同樣的表情也爬上了他的臉。

下一秒後,兩人同時開了口。

我說的是:“要糟。”

他說的是:“老婆。”

他噌的一下站起來就往外走,我手忙腳亂地掏錢包,從裡面隨便抽了七八張粉紅色的,壓在酒杯下,也跟著坦爺往外衝。

坦爺拼命地跑向停車場,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顧不上酒駕這回事,在我衝進副駕駛的下一秒,賓士SLS AMG就咆哮著向前衝去。

我右手緊緊抓住車頂的扶手,一邊問:“坦爺,回你家要多久?”

坦爺一邊扭著方向盤,從地下車庫衝出地面,一邊回答我:“不,不回家,Moota不在家裡。今天週六,她正在上瑜伽課。”

我看著車窗前不斷切換的景物,腦子不停地轉:“瑜伽課,那比一個人在家好,安全一些。Vicky死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在,還有猴子跟許樂詩也是。”

我還沒講完,自己就住了嘴。從之前的受害者來分析,跟很多人在一起也然並卵,那個德國小夥子,就是在跟朋友們燒烤的時候,突然就把自己燒死了。

這時候,坦爺開著車,衝過了一個紅燈,拍違章的閃光燈在身後一亮。

我腦海中也是一亮,突然想起另一個問題:“坦爺,Moota殿有玩摘星錄嗎?”

坦爺不假思索道:“當然啊,老公做的遊戲,肯定要體驗的。”

我心裡一涼:“她玩的是什麼職業?土系嗎?”

按照我跟梁Sir之前的分析,已經受害的四個玩家,分別是金、水、火、木,五行裡面還缺一個土。

正好,摘星錄OL裡面也有金木水火土的劃分,並且一個五人小隊,如果集齊這五種元素,就會有一個特定的加成。如果惡靈是按照這個規律來殺人的,那麼下一個受害者,就應該是一個土系的玩家。

我曾經跟梁Sir說過,那天晚上在用Vicky的狐妖賬號下龍淵地宮的時候,Vicky特意交代我不要出聲,然後跟團裡請假,說是嗓子壞了,不能用語音聊天。我記得當時團長說了一句,大意是,今晚怎麼那麼多嗓子壞了的。

現在回想起來,團裡另幾個沒有出聲的,很可能,就是之前已經遇害的猴子、許樂詩、雅各布三人。

因為他們的肉體都被毀滅了,自然,也就沒辦法發出聲音。

但是,在遊戲裡的角色,卻是可以被別人,不,甚至是直接被惡靈、被墨鱗星君操縱的。

在借用Vicky的賬號沒幾天之後,她也遇害了。

所以,我有了一個猜想,惡靈要殺死的下一個物件,不光要滿足“土系”這一點,還應該是在Vicky的那個頂級開荒團裡的成員。

如果Moota殿的賬號是土系的,又在那個團裡,那基本就能確定,她是惡靈要謀害的下一個物件。

所以,問坦爺這個問題時,我內心是非常復雜、非常矛盾的。

一方面,我希望Moota殿就是一個土系的高階玩家,並且跟Vicky在同一個開荒團,這樣就能驗證我的想法,驗證一整套的邏輯。邏輯是對的,就能篩選出惡靈要加害的物件,讓梁Sir派人加以保護。

另一方面,作為Moota殿老公的朋友,好吧,起碼是同事,我又希望事實並非如此,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逃過一劫。

此刻,我就是懷著如此複雜的心情,看著坦爺的臉。

坦爺卻想了好一會兒,才猶豫地說:“土系?好像不是吧,我記得Moota用的是火系的,呃,一個火系的土地,盜賊,還把臉捏得特別醜。你知道她真人長得漂亮,所以遊戲裡反而喜歡糟踐自己。”

我皺著眉頭又問:“那她有沒有參加打墨鱗星君的開荒團?”

坦爺不禁啞然失笑:“她?開荒團?當然沒有了,Moota玩遊戲很爛的,最開始體驗了一個月,後來就扔下沒玩了,到現在角色都沒滿級呢。鬼叔,怎麼了?”

我松了一口氣,心裡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失落。五行,開荒團,這兩個條件都落空了,按照我之前的分析,Moota殿不會是惡靈下一個要殺害的物件。

就算因為案例分析的事情,惡靈想要殺死Moota殿,但Moota殿連遊戲裡的墨鱗星君都沒見過,惡靈是沒辦法操縱她的身體的。

所以,Moota殿應該就是在練瑜伽,電話放一邊沒看而已。

希望是虛驚一場吧。

15分鐘後,我們到達了Moota殿練瑜伽的場所,一路上領了三四張罰單,坦爺駕照的12分肯定要被扣光了。不

過這倒沒什麼,還應該慶幸路上沒遇到交警查車,不然不光坦爺酒駕要被抓,我這個坐副駕駛的明知司機喝了酒而沒阻止的,也要受處罰。

要真是交警捉了,再發現Moota殿什麼事都沒有,我跟坦爺估計要後悔死。

Moota殿練瑜伽的地方,非常高大上,是在華僑城裡,一棟鬧中取靜的獨棟別墅。一看這地方,就不像是對外開放的,只接受交了不少錢的會員。

別墅門口的路邊,停著幾輛車,其中一輛是大紅色的保時捷Panamera。

坦爺咬著牙說:“Moota的車。”

我默默點了點頭,老公開賓士跑車,老婆開保時捷跑車,果然有錢就是好。

坦爺一個漂移,車子甫一停穩,兩人便衝下了車。

別墅院子的拱門前,垂手站著一個身穿類似印度服裝的小夥子,伸手攔住我們:“先生有沒有預……”

坦爺一把推開他的手:“我老婆在裡面!”

那小夥還想說什麼,我趕緊編了個藉口:“兩夫妻吵架,咱別摻和。”

說完,坦爺在前,我緊隨其後,兩人往別墅裡衝了進去。

別墅內部也裝修成了印度風格,而且有濃濃的焚香的味道。一樓卻並沒有人,我跟坦爺一秒都沒有停,直接衝上二樓。

樓梯左邊的門虛掩著,飄出濃郁的香味,和極富印度風格的音樂。

坦爺推門而入,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三個女人。

房間裡燈光昏暗,香薰繚繞,像是在進行什麼秘密的宗教儀式。

我好不容易辨認出,坐在牆下,面對著門有個女人,不用問,肯定是瑜伽課的老師。

而背對著我們的兩個學員裡,其中一個身材姣好,現在正轉過頭來的那個,正是坦爺的老婆,Moota殿。

看見Moota殿安然無恙,我跟坦爺都松了一口氣。

Moota殿有些驚訝,又有些生氣:“Tristan,鬼叔,你們怎麼來了?”

瑜伽老師也發難了:“兩位先生,我們正在上課呢,你們不可以……”

坦爺根本無視瑜伽老師,朝著Moota殿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老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Moota的注意力卻不在坦爺身上,而是盯著我說:“鬼叔,你的頭……”

突然之間,“哐啷”一聲巨響!

房間裡的五個人,都朝著巨響的方位看去。

那是在房間左側,原本落地窗的位置。

落地窗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因為剛才那一聲,正是玻璃窗被巨大的力量擊得粉碎的聲音。

在窗外的月光下,碎玻璃反射著亮光,在房間裡四處飛散,掉得到處都是。

一個人!

月光下,一個人沐浴著月光,毫不在乎地踩著滿地的碎玻璃,從窗外走進房間。

我吃驚地看著那個闖入者,他的身形有些熟悉,但是他背對著月光,房間內的燈光又那麼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臉。

房間裡的三個女人,已經開始尖叫起來。

坦爺難以置信地說:“是你,老……”

這是他今晚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下一秒,那個闖入者就抓住他的肩膀,用一種不屬於正常人類的、詭異的巨力,把坦爺整個舉過頭頂,扔向了房間另一邊的牆壁。

坦爺的身體撞到了牆上,悶哼一聲掉到地上,再也不動了。

瑜伽老師跟另一個女學員一邊尖叫一邊跑出房間,我身子一閃讓她們出門了。

Moota殿站起身來,朝著滾落在地板上的坦爺走去,卻被闖入者一把拉住了手。

我聽見清脆的“啪啦”一聲,然後是Moota殿痛苦的叫聲,很明顯,那個闖入者這麼一拉,竟然就讓Moota殿的右手關節脫臼了。

這個闖入者,不對勁。

他完全不懼怕碎玻璃扎在身上的疼痛,表現出來的巨力,也不是源於生理上的原因,而是陷入了心理上的瘋狂。

就像是被催眠了。

闖入者拉著Moota殿往窗邊走,看那樣子,竟然是要把Moota殿扔下樓。

從闖入者打碎窗玻璃,到拉著Moota殿往窗邊走,一切不過是七八秒內的事情。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別說身體了,連我的意識都還沒跟上。

眼看著Moota殿就要被扔下樓,成為下一個受害者,在千鈞一髮之際,一記強有力的右勾拳,打在了闖入者的臉上,讓已經陷入被催眠狀態的這個人,止不住一個踉蹌,差點倒地。

兩個女人已經跑了,坦爺陷入了昏迷,Moota殿的右手脫臼,正被闖入者拉著。

所以,房間裡的這個威力十足、正兒八經的右勾拳,只能是由我來施展的。

而我,根本沒學過拳擊。

窗戶邊的我,低頭看著月光下自己的右拳。指關節還保留著擊打在闖入者頜骨的實感,有些痛,又有些爽。

Moota殿趁機掙脫了闖入者的手,朝坦爺那邊跑去。

我想起她剛才說的話,下意識地扯下兩根頭髮,在月光下—我的頭髮是銀白色的。

這解釋了,我為什麼突然就學會了拳擊。

在遇到危難的時候,另一個平行空間裡蔡必貴的特殊能力,突然就穿越到了我身上。

我鬆開左手,兩根頭髮掉到地板上的瞬間,我不由自主地念出一個數字。

一個質數。

“3217。”

那個被我打了一拳的闖入者,慢慢直起身子,半張臉在月光下浮現,像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屍體。

他嘴角浮現出一個扭曲的笑,從緊閉的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吾將淨……”

惡靈。

果然是,這個打碎玻璃闖進房間裡的人,被惡靈附體了。

跟之前的四個受害者一樣,現在這人的身體是被惡靈操縱的,所以他才完全不畏懼痛苦,才有超越生理極限的力量。

不過,跟之前不同的地方在於,那四個人是對自己下手,現在這個闖入者,卻是要攻擊其他人。

看來我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必須是在摘星錄OL裡見過墨鱗星君的玩家,才會成為被惡靈附體的“合格”物件。Moota殿的賬號等級很低,沒有見過墨鱗星君,自然也就不會被控制。但是,惡靈的可怕之處在於,它可以透過控制“合格”的玩家,來殺死它想要殺死的人。

就像現在。

最糟糕的預感被驗證了,心裡除了絕望,竟還有一種靴子落地後的踏實感。

我腦子裡知道,那句完整的臺詞會是:“吾將淨化爾等。”

但是,我的拳頭卻沒有等他把臺詞唸完,在我的意識反應過來之前,砰!

又一記凌厲的直拳,帶著劃破空氣的聲響,打在了闖入者的鼻樑上。

這一擊之後,我又敏捷地向後小跳了一步。我知道,在旁觀者—可惜這房間裡並沒有—看來,我現在的一整套動作,完全就像一個職業的輕量級拳手。

看來,如同前兩次—鶴璞島上開飛機,Vicky門口開鎖—那樣,超越平行空間的通感,又一次在必要的時刻,發生在我身上。

剛才扯下來的兩根白頭發也可以說明這一點。

開飛機的蔡必貴編號是2063,江洋大盜蔡必貴編號1009,從我剛才不由自主念出的那個質數可以看出,這個精通拳擊的蔡必貴,是來自編號3217的平行空間。

這三次通感發生的時候,雖然得到的技能不同,但是整個體驗過程是完全一致的。

首先,我的頭髮會在不知不覺中變白,效果比ASH的奶奶灰髮蠟還要好,自己看不見,都是別人看見後告訴我的。

其次,我獲得的只是技能本身,大腦裡沒有任何學習、運用技能的記憶。

就好像現在,雖然我的動作是一個職業的拳擊手,動作簡潔、實用,拳拳到肉,一看就是經歷過不少實戰的,並不只是花架子而已。但是,我的大腦裡根本不知道這些動作的名目,更沒有訓練或者實戰的記憶,就好比是3217那個平行空間的蔡必貴,正在用他的大腦,來指揮我的身體。

這種感覺,還蠻奇妙的。

不過,即使以我這個本尊所具備的貧瘠的拳擊知識,也知道剛才那一記凌厲的直拳,在擂臺上是能夠把對方一擊KO(拳擊用語)的。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在吃了我一記,不,準確地說,是吃了3217號蔡必貴的一記直拳後,那個剛直起身子的闖入者,腦袋以不符合人

體結構的角度向後仰,我聽到了他頸椎發出“咔嚓”的一聲。

但是,他的身體卻巋然不動。

三秒鐘之後,他的脖子像是機械部件一般,從後仰慢慢恢復原狀,正臉對著我。

在慘白色的月光下,我看到了闖入者的鼻子,已經明顯歪向一邊,鼻血流到了下巴上。在他剛才打破玻璃窗闖入時,衣服也被劃破了幾個口子,鮮血汩汩流出,把原來米黃色的Polo衫染出了幾塊紅色。

他卻毫不在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在血汙之下,我認出了這張臉。

其實坦爺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個闖入者,但是還沒來得及叫出他的名字,就被扔到牆上,暈掉了。

而我因為對這個人並不是特別熟悉,房間裡光線又昏暗,所以直到現在,我才認出來。

老蛇。

徐雲峰。

就是我在第一天去TIT上班時,遇到的那個邋里邋遢卻和藹可親的“大叔”程式設計師。

他在給了另一個臥底關於外包公司的假消息後,就失蹤了。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而且,會是這樣的一副詭異畫面。

本來親切熱情的程式設計師,變成了面目猙獰、惡靈附體、對同事施以暴力襲擊的—喪屍。

“咔嚓”—老蛇一隻腳穿著運動鞋,另一只腳的鞋子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卻踩著滿地的玻璃碎片,毫不猶疑地向我走了一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左右手不由自主地放在眼前,擺出了一副專業的防禦姿態。

可以說,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倆都被附體了。

不同的是,老蛇的身體被惡靈掌控,不再具有個人意識,而他得到的能力是—超越生理極限的巨力,以及無懼疼痛的肉體。

而我仍然擁有自己的意識,只是在肢體的運用上,具備了3217號蔡必貴的拳擊能力。劣勢在於,我的大腦仍然會恐懼,身體仍然會感到疼痛。

比如說,剛才連續兩拳擊中老蛇,尤其第二拳正中他鼻骨,令我的指關節磨破了皮,痛得我吸了好幾口涼氣。

看來,3217號蔡必貴的高超拳擊技巧,跟我這一副沒有經過訓練的嬌氣皮囊,並不能夠完全匹配。

也就是說,受到我肌肉發達程度、耐打擊程度的制約,我估計只能發揮另一個蔡必貴的六成實力。

“咔嚓”“咔嚓”—老蛇連續向我走了兩步,汙血橫流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咕嘟”吞了一口口水,看來這一場兩個被附體者之間的打鬥,會相當慘烈。

房間裡燈光昏暗,打碎的玻璃窗外刮進來的風,吹散了剛才的印度薰香。

Moota殿在牆邊著急地呼喚著坦爺,看起來,他還並沒有醒過來。

兩個男人正在對峙。

被惡靈附身的老蛇,無論對多年同事坦爺還是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Moota殿,都完全沒有憐憫之心,可以痛下毒手,毫不留情。對我更是如此。

在這一方面我就完全處於劣勢了,尤其在知道對方是老蛇之後,我的目標就變成了在儘量不傷害他的前提下將他制服,讓他喪失攻擊力。

畢竟是自己同事啊,怎麼打得下去?

實際上,我已經為了剛才那麼狠的兩拳,感到有些後悔了。

投鼠忌器,是這麼說的吧。

就在我猶豫的這幾秒,老蛇已經快步走上前來,右手劃出極端僵硬的直線,一巴掌往我臉上刮來。

我下意識地用右拳去格擋,他的巴掌打在我手腕上,我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勁的怪力!

砰的一下!

老蛇一巴掌打在我手上,縱然我早有防備,拳頭還是被怪力帶動,向內打到了自己的太陽穴上,頓時嗡的一陣眩暈。

我下意識地搖了一下頭,想要清醒起來,一塊黑漆漆的物體卻飛速向面部襲來!

在千鈞一髮之際,我頭部快速後仰,同時往後跳,躲過了要命的攻擊。

再定睛一看,剛才那個物體,是老蛇的頭部。

原來,他在給了我一巴掌之後,就彎下身子,然後猛地一彈,準備用天靈蓋來撞我的臉。正常人不會用這麼兩敗俱傷的招式,所以即使是實戰經驗豐富的3217號蔡必貴,也險些沒防到這一手。

我心臟一通狂跳,暗自慶幸,如果剛才被他撞到,估計現在我已經陷入昏迷了。

深呼吸了一下之後,我自己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已經小步向前挪動,幾記漂亮的組合拳,擊打在老蛇的臉、胸、腰各個部位,最後還移動到他身側,右腳掃中他的膝蓋窩。

如果是正常人的話,在這麼一系列的打擊之下,就算不被放倒,起碼也得緩個幾分鐘,暫時喪失進攻能力。

可是,被惡靈附體的老蛇,明顯不是正常人。他面無表情,左腳在地上拖動著,一瘸一拐地向我走了過來。

我不禁有些慌了,剛才的那一輪打擊,已經接近了臨界點,如果再狠一些,就會對老蛇的身體帶來永久性的損傷。

在現在的情況下,即使我擁有一身高超的格鬥技巧,卻仍然無計可施。

如果戰,使盡全力把老蛇擊倒,會傷害到他;不使盡全力,自己會被老蛇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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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逃,自己轉身就跑當然容易,可是坦爺跟Moota殿就遭殃了,就算能帶著他們倆安全逃離,被惡靈附體的老蛇也肯定會做出自殘甚至自殺的舉動。

我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完全無計可施。

就在我考慮這些的時候,老蛇已經走到了我面前,那張鼻子變形、慘白的、佈滿汙血的臉,跟我相隔不到三十公分,就是你的臉到電腦屏幕的距離。

我嚇了個半死,下意識地就要揮拳。

突然之間,老蛇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他伸出雙手,卻不是攻擊我,而是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用力之大,像是要把自己提高得離開地面。

有人喜歡開玩笑說生起氣來連自己都打,被惡靈附身之後,原來是連自己都會掐。

老蛇死死地掐住自己脖子,就好像自己跟自己在殊死搏鬥,緊咬的牙關裡,卻擠出兩個字:“快逃!”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起來,是老蛇的意識暫時戰勝了惡靈,奪回了身體的部分控制權,對我們發出逃命的警告。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老蛇,你……”

老蛇的表情突然又平靜下來,兩手慢慢下垂,再次抬起頭來時,臉上露出的是一個熟悉的笑容—“吾將淨化爾等。”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就向我衝了過來,那個架勢,是要置我於死地。

這一系列的人格切換,搞得我根本反應不過來,剛剛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突然之間,老蛇硬生生停了下來,彎下腰,發出一聲痛苦的叫喚。只見他一個轉身跑到被打碎的窗戶邊,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翻身就要往下跳!

我的身體趕在意識之前,跑過一地的玻璃碴,跑到窗臺邊,一把抓住了老蛇的右手:“別啊!”

“放開我!”

老蛇掙扎著要往下跳,雖然沒有回頭,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與掙扎。他身體往外一用力,我整個人被帶著,上半身也探出了窗臺外。

這時候我才看見,在窗下正是這棟別墅花園的假山,老蛇如果跳下去的話,雖然二樓不高,但掉到嶙峋尖銳的石塊上,也是能夠登出身份證的。

心裡如閃電掠過,突然想起了什麼—猴子是金,許樂詩是水,雅各布是火,Vicky是木,老蛇殺死自己的方式,是土。

五行,果然齊了。

我一定要阻止惡靈!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喊道:“我不會放手的!老蛇!有什麼話上來再說!都可以解決的!”

老蛇的聲音聽起來像在哭:“解決個球!你懂個球,我被登入了,沒有辦法了,我被登入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被登入了?”

老蛇嘻嘻笑了起來,笑聲裡充滿了絕望:“登入啊,你不懂嗎?我們玩遊戲是登入角色,它……它在玩我們,登入了我們的身體啊。現在網路不好,它掉線了,等下次再回來登入的話,它會把你們全部弄死,最後再弄死我自己啊!”

我心裡一驚,確實惡靈“附體”到玩家身上,換個理解方式,也可以說是惡靈“登入”了玩家,操縱玩家的身體。

“早知道,早知道……”老蛇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就不寫墨鱗星君的程式碼啦!”

說完,他雙手雙腳一起用力,整個人躍出窗臺,連帶著我也腳尖離地,眼看要兩個人一起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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