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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家族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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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空中,那道神靈的視線依舊鍥而不捨地來回掃視著,似乎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楊克在房間中盡力收斂著體內的力量,避免被人發現。他現在已經明白過來,神靈的視線之所以會投注到這裡,顯然是因為先前自己在破解鬥氣卡時,所產生的空間波動驚動了它。

神靈也不是萬能的,它反覆搜尋也找不到目標,半晌後極為不甘地離開了。楊克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雖然他現在已經具有了一定的實力,但是照比那個神靈,仍舊差的太遠。

“它會就這樣放棄嗎?還是說會再次用分意識附身在哪個魔卡使身上?”楊克沉思半晌,決定給這個神靈設下個圈套!那個神靈瞭解自己,而自己卻對那神靈的情況一無所知,這種不對等的情況非常不利,如果能想辦法從對方那裡獲得一些情報,那對於自己以後的行動將會有極大的好處。

楊克心中漸漸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他決定捕獲一個神靈的分意識,並且直接從它那裡搜尋自己所需要的一切情報!當然,準備活動必須要充分,到時候需要用到雲一號等人,那時他們的鬥氣修煉最好能夠達到大武士階段,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除此之外,這個行動還需要一個囚籠。

囚籠的製作有些麻煩,裡面涉及到一些魔法卡的製作原理,這算得上是鍊金術範疇,楊克暫時還做不出來。不過楊克也不著急,反正有的是時間,正好這個楊氏家族是以鍊金術聞名,藉助家族的力量應該能夠製作出來。

當然,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需要解除家人對自己的冷落態度。否則這樣繼續下去的,自己恐怕什麼都做不了。

楊克正在思考中,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聽聲音是只有兩個人。楊克來到窗前向外望去,看到老管家艾爾文陪著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向著小樓走來。

“難道這個人就是他們所說的族長楊弗,也就是我的‘父親’?”楊克感覺“父親”這個詞非常彆扭,心中隱隱有一種排斥感。不過不喜歡歸不喜歡,該演的戲還是要演。

楊克走下樓來到客廳,正看到那兩人走進來。那老者年紀雖大,但是頭髮卻仍舊烏黑,沒有多少老態。老者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除了眼珠會動之外,其他部分都如同死人一樣,透出一股病態的蒼白。

艾爾文低聲對楊克道:“小少爺,你……不認得老爺了嗎?”

楊克搖搖頭,道:“他是誰?”

那老者眼神中透出一絲悲哀神色,嘴唇動了動,好半天才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我的兒子,你還活著,我就知道你不會死!”說著一把抱住楊克。

楊克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歡被人這樣抱著,在這種姿勢下如果受到襲擊,將很難逃開。將老者推開,楊克問道:“你是我的父親?”

老者雖然早就在艾爾文那裡得知楊克已經“失憶”,但此刻親眼所見,仍舊心中難過。老者顫聲道:“兒子,我是你的父親,你……完全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

老者正是族長楊弗,看到往日聰慧的兒子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心中宛若刀割。又詢問兩句之後,發現楊克一問三不知,甚至性情都有些改變,不由得又是傷心又是失望,安慰了楊克幾句之後,便黯然轉身離開。

艾爾文沒走,對楊克道:“小少爺,今天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不是老爺有意要冷落你,而是迫不得已……”

楊克打斷他道:“這個我明白。”

艾爾文略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楊克,欣慰地笑道:“小少爺您明白就好。對了,您失去記憶這件事,不需要太過於擔心,老爺已經在想辦法了,過些日子會有一位精神系的紅袍魔卡使過來,他會用魔法為您找回記憶。”

楊克心中一緊,問道:“精神系的紅袍?魔法會有作用?”

“這個……”艾爾文遲疑了一下,苦笑道:“是否會有作用,只能看情況再說了,您不用擔心。”

楊克才不擔心魔法有沒有作用,他怕的是被那個魔卡使看破自己的身份!精神系的魔卡使,萬一能夠直接探測進自己的精神意識中,那麼恐怕什麼都是隱瞞不住的!楊克眼中倏地閃過一絲殺氣,不過旁邊的老管家卻並沒有注意到。

楊克岔開話題,又詢問了一些有關自己這位便宜老爹的事情,這時他才知道,原來老爹面容僵硬死板並不是他有意為之,而是因為面部肌肉壞死的緣故。在十幾年前的某一次鍊金實驗中,由於過程失誤而導致了大爆炸,爆發的魔法能量瞬間就摧毀了楊弗的面部神經和肌肉,導致他從此之後就變成了死人臉。

在唏噓一番後,艾爾文又為楊克安排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當然也沒忘掉雲一號等人,只不過他們吃的都是僕人的普通飯食。其實自從楊克破解了那張黑色鬥氣卡之後,他完全都可以依靠直接吸收能量而不需要吃飯了,只不過怕引人注意,所以並不敢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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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已經是深夜時分,楊克並不需要睡覺,正好利用這段夜深人靜的時候研究一些東西。楊克取出鍊金師伍爾夫松給他的那張資料卡,開始複製並閱讀其中儲存的各種資料。在這張卡片中,儲存著鍊金術從基礎到高階的一整套東西,對楊克來說正好能夠系統地學習一下。

鍊金術實際上是一門極為龐雜的學科,包括材料學、結構學、神文學和逆向工程學,這裡面每一個都是非常重要,但是要想研究透徹,沒有幾十年的時間恐怕連入門都做不到。材料學涉及到鍊金材料的選擇,包括金屬、植物、魔法材料、晶核以及各種稀有物品等等,就比如說楊克的黑耀金和深海秘銀等材料,都是鍊金術中提及的頂級魔法材料!

結構學更為複雜,它所研究的是如何將一個魔法封存入魔法材料中,這也是製作魔法卡、魔杖和魔法書的學問。並不是說隨便將材料堆砌在一起,就能把魔法封存入其中的,必須是以卡片的形式存在,而且卡片的大小也是學問——卡片太大裡面的魔法就會崩潰爆炸,卡片太小裡面能儲存的魔法力又會不足,如何取得平衡才是關鍵。

神文學在資料卡中語焉不詳,顯然鍊金師伍爾夫對這門學問瞭解的也不是很多。神文是一種奇特的文字符號,據說是由諸神所創造,某些神文集合起來,便能夠形成具有神秘力量的魔法構造。只不過神文實在是太過於複雜,基本符號共有六千多個,各種組合浩如煙海,無窮無盡。在許多古代遺蹟發掘出來的魔法道具中,都能看到神文的影子——楊克所擁有的炎火古石板,也正是用神文製作出來的。

最後的逆向工程學,則是所有學問的精華所在。它所研究的,是如何將一張魔法卡或魔法道具破解,並且複製再造出來的學問。這門學問需要鍊金師耗費大量的時間進行細緻分析,假如想要破解一張古代魔法卡,沒有個十幾年時間休想有什麼成果出來。

楊克對於這些學問極為入迷,都複製下來後,便開始閉目沉思,將這些知識融合吸收,真正轉化成自己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一夜過去,當楊克再度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大亮。

在瞭解了鍊金術的原理之後,楊克這才發現,他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後所製造出的玻璃魔法卡,是多麼的粗糙,同時也犯了極多的錯誤。卡片的大小、厚度,楊克都是嚴格參照其他卡片進行切割製作的,但是玻璃有它自己的獨特結構,這必然導致玻璃卡片與其他卡片完全不同。

楊克在意識中模擬分析後發現,如果用新的方法製作玻璃魔法卡,不但能夠在材料強度上大幅度增加,而且卡片的魔法力回覆速度會加快,魔法使用次數也會增多。

楊克面露微笑,能夠獲得新的知識和力量果然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這時外面隱約有一陣喧譁聲傳了進來,楊克眉頭微微一皺,便離開房間出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剛剛來到一樓客廳,便看到十幾個人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

帶頭的一個,是個身材魁梧的貴族青年,身穿淡藍色的絲質上衣,黑色長褲和皮靴,整個人鋒芒畢露,透出一股剛硬氣質。這人相貌和楊克有幾分相似,差不多有二十七八歲,神態桀驁,望向楊克時都是鼻孔向天,不屑的神色明顯掛在臉上。

“喲,這不是我們家的天才嗎?怎麼活著回來了啊?”那人怪聲怪氣地叫道,語氣中充滿了嘲諷。跟在後面的都是那人護衛,聞言紛紛大笑起來。

楊克皺眉道:“你是誰?”

那青年愕然,隨即笑道:“小弟,有你的,竟然連大哥都不認,在外面跑了一圈回來,變得有出息了嘛。”

這時老管家艾爾文氣喘吁吁地趕來,看到這番情景,瞪了那青年一眼,這才在楊克耳邊低聲道:“他是你大哥楊森。”

楊森上下打量著楊克,不知道他是否在裝傻,半晌後忽然開心地笑了起來:“我原本還以為老管家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嘿嘿,小弟啊,失憶其實也是一件好事,這樣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都可以不用負責了嘛。”

楊克看著他,淡淡道:“我做過什麼事?”

楊森冷笑一聲,忽然咆哮起來:“不要裝傻!那個女人偷走了東西,又把你帶走,這裡面難道沒有你的份兒?!現在你又跑回來,是不是還想再偷什麼?”

老管家喝道:“大少爺!您太過分了。這種話怎麼可以隨便亂說!”

楊森怨毒地看了一眼老管家,冷哼一聲道:“不要總擺老資格教訓人,搞清楚誰是這裡的主人!”說完揮手便帶著護衛離開了小樓。

艾爾文氣得渾身顫抖,臉色鐵青。

尤里嘎嘎怪笑著,和楊克進行精神交流道:“你這個哥哥果然對你充滿了敵意,看你剛回來就急忙忙跑過來找你的麻煩。”

楊克有些疑惑,道:“他只不過是跟我隨便聊了幾句,我沒有聽懂,他是在攻擊我嗎?”

“呃……”尤里被噎了一下,直翻白眼,半晌才道:“他是在誣陷你這次回來是想要偷東西!如果說這都不算攻擊,那什麼才算攻擊?”

楊克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點點頭道:“其實他說的沒錯,我這次回來確實是想要偷東西。”

“砰。”尤里在楊克的口袋中跌了個跟頭。

“至於說攻擊的定義,自然是能夠對我造成傷害,或者意圖對我造成傷害。現在他說的那幾句話中,我並沒有看出他對我有攻擊意圖。”楊克用非常肯定的口氣道:“所以不是攻擊。”

“我……我……”尤里無力地躺在楊克的口袋中,乾脆也不爬起來了,嘆息道:“隨你吧,我不管了。”

艾爾文看到楊克呆立在那裡,半天也不說話,不知道他是正在和尤里交流,還以為他被楊森嚇到,便安慰道:“小少爺,不用去管他說什麼,我們所有人都相信你是和那件事沒關係的,不要多想了。”

艾爾文想了想,又道:“小少爺,你要是無聊的話,不如去藏書室看看書……儘量不要外出了,不然被大少爺看到,說不定又會說什麼難聽話。”

“藏書室?”楊克眼睛一亮,道:“在哪裡?”

艾爾文心下略松,便帶著楊克來到了家族中的藏書室。楊克在先前聽艾爾文說起的時候,還以為這只是個不大的藏書室,等到了之後才發現,這裡竟然大得離譜!

藏書室是建立在地下,佔地數萬平米的大廳中,密密麻麻地擺放著一排排巨大的書架,上面擺放著一本本厚重的羊皮書。在這塊蔚藍大陸上,真正的紙張並沒有被發明出來,能夠書寫文字的大部分都用羊皮或絹布,能建立藏書室的除了皇室或魔法公會之外,恐怕就只有一些大家族了。

如果說楊克先前在聽說“藏書室”後只是眼睛一亮的話,那現在他就已經是眼睛放光了!這麼多的資料,多麼巨大的信息量,果然不愧是帝國三大家族之一,有實力!

艾爾文在送楊克下來後,便離開了,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不能整天圍著楊克這個“失憶”的小少爺轉。楊克如魚得水般在藏書室中閱讀著,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豐富的寶藏!

藏書室中的資料,大部分都是記載著整個大陸上物產、礦產、魔獸和植物分佈,甚至包括一些非常稀有的魔法物品,不但有著詳細的記載,而且還都附有圖畫。楊克就好像是海綿吸水一樣,不停地將所有資料都掃描進自己的意識之中。

在其中的一本資料上,就明確地記載著黑耀金這種稀有礦物的分佈,除了中央山脈之外,在大陸的其他地方竟然也有,只不過儲量稀少,並且都分佈在人跡罕至的危險地帶。楊克原本從傑位元那裡得到的那塊黑耀金早已經用完了,以後想要繼續製作高等級魔法道具的話,必須要找到更多的黑耀金才行,現在看到這張分佈圖,楊克立刻就記在了心裡。

這個藏書室中所記載的材料,至少也有十數萬種,顯然是楊氏家族從建立之初就開始不斷收集的成果!這些歷經了十幾代人、近千年的寶貴心血,在短短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內,就都變成了楊克的東西。

楊克從早上進入這藏書室之後,就一直也沒有出去,在裡面進行著瘋狂的掃描。雖然他掃描的速度極快,幾乎等同於快速翻書,但掃描整個藏書室仍舊耗費了大量的時間。

只不過,楊克在掃描過程中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在某些藏書的內文中,會夾雜著一些奇怪的數字!這些數字並不連貫,也看不出來究竟有什麼意義,如果不是楊克在一本不落地進行掃描,恐怕也不可能發現這些東西。

這些數字究竟是什麼意思?楊克一邊進行掃描,一邊在心中思索。如果只是一本或幾本,那還可能是某些人無意中的筆誤,但是這種現象出現很多之後,就讓人感覺到有些古怪了。

很快的,一天時間過去,楊克為了不讓人懷疑,在傍晚時分匆匆出去吃了頓飯,接著又趕回到這地下藏書室中掃描藏書。這藏書室的牆壁上鑲嵌著一塊塊能夠散發出白色光芒的石塊,倒也不用擔心照明的問題。

幾個小時後,楊克徹底地將所有的圖書都掃描完畢了。將所有的資料在腦中進行彙總之後,楊克發現那些資料中夾雜的數字竟然似乎有些規律!

楊克取出那張黑色鬥氣卡,大量的鬥氣源源不斷地流入身體中,隨即楊克便開始在意識中進行超高速的計算和分析。強大的能量透過手臂流入大腦,楊克的身體卻漸漸有些承受不住,驚人的熱量從楊克身上擴散出來,從他身上蒸出一股股白色的霧氣。

計算很快就結束了,楊克收回鬥氣卡,長噓一口氣。他發現自己現在的身體還是太脆弱了,有些難以承受鬥氣卡中的龐大力量。如果不計後果強行吸收鬥氣的話,恐怕自己會立刻爆體而亡。

這次的計算結果表示,這些數字是一個密碼代號!依照代號,楊克在書架上找到了一本非常古老的資料,那像是在家族創立初期就放到這裡的東西,內容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所以先前楊克也沒怎麼注意。

仔細檢查了一番後,楊克發現這本羊皮書的封皮竟然有夾層,裡面藏著一張古怪的地圖!

地圖上所標示的,竟然就是楊克所在的這個地下藏書室!

楊克心中的興致越來越濃,如此費盡心機所隱藏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而且從地圖的年代來看,顯然是非常久遠之前的東西,為什麼會藏的如此隱秘?

循著地圖在藏書室中找尋了一下,楊克來到了藏書室深處的一個不起眼角落。這裡有些陰暗殘破,牆壁上掛著灰塵,地面上也積了厚厚的一層塵土,顯然從來沒人注意過這裡。楊克仔細搜索了一下,發現在牆壁上有兩個像是普通磚縫一樣的縫隙!

但是實際上,這是卡槽!

根據地圖上顯示,楊克取出一張小火球卡和一張小水球卡,分別插入兩個卡槽當中。一陣輕微的“嘎嘎”聲響過後,楊克面前的牆壁竟然動了起來,緩緩地向著兩側移開,一條甬道出現在楊克眼前!

甬道內非常乾燥,也沒有什麼異味,顯然是有著隱秘的通風道。楊克對照了一番地圖,決定進去查探一番。甬道內有機關可以控制牆壁閉合,楊克取回兩張魔法卡,踏進了那通道之中,牆壁在身後悄然關閉。

甬道非常長,傾斜向下,走過沒多久之後,一扇大門擋住了去路。那門是由金屬鑄成,非常厚重,上面有一個小孔,旁邊刻著幾個字:族長之鑰。

楊克將尤里叫出,然後講述了一遍自己的發現。尤里吃驚道:“小子,你簡直神了,這麼隱秘的地方都能被你找到!”

“叫你出來不是為了說這種沒用的恭維話,你看這裡,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尤里沉思了一下,道:“恐怕是有一把鑰匙能開啟這扇門,而鑰匙掌管在族長手裡,所以叫做族長之鑰。”

“原來這麼簡單。”楊克點點頭,有些失望。

“簡單?!沒鑰匙我看你要怎麼……呃?”尤里正準備好好嘲諷一下楊克,卻發現楊克從袖子中探出一截如同活物般的金屬絲,扭曲著鑽進了那小孔之中。那截金屬絲,是楊克以前收服的魔法生命體魔絲,它能夠隨著楊克心意進行各種變化,用來當作開鎖用的萬能鑰匙是再好不過。

“喀嚓”一聲輕響,裡面的結構被觸動,金屬門發出一陣隆隆聲響,緩緩地移開了,在那金屬門之後,一個讓楊克難以置信的大廳逐漸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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