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劉父尚未回訊，曾明亮忙對身側的賀甜低聲道是去方便一下，迅速離桌，很快來到酒店的洗手間，找了一個空的坐便器間關上門，拿出手機登入希望城鎮，點開火車站的現實訂單平臺，輸入“半兩羊絨樣品”，再按下了確認鍵。
螢幕上立刻彈出一個提示框：“樣品和包裝材料不能免費提供，現實訂單不能耗用小鎮的金幣，請充值10元。”
曾明亮趕緊按下那充值的連結，手機轉帳了10元錢，兩秒過後，眼前一晃，一個手機電池大小的扁平透明膠盒便憑空墜落在他的雙腿之上，裡面裝滿了羊絨。
這速度真快，包裝也不錯，沒有超出地球的科技。
他迅速撿起透明膠盒走出洗手間，到服務檯借一把尺子，從膠盒裡抽了一根羊絨一量，心中一喜，卻又謹慎地又抽檢了幾根，這才將它們放了回去，收好羊絨盒，一邊快步走回座位，一邊在心裡祈禱，劉父千萬要無貨，自己才好來賺這筆錢。
只是，等他來到桌前時，正好聽到劉峰的手機響了起來。
曾明亮心裡一個咯噔，繼而相當失望。
難道老天爺你不肯讓我發這個財？
本來挺焦急的賀母與付總卻是眼睛一亮，齊齊盯著劉峰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爸……。”
很快，劉峰應答了兩句，驕傲的臉色忽透出幾分尷尬，看向賀母和付總的目光也有些心虛：“對不起，蔣姨，我爸說，若是要三級和四級羊絨，他還可以想辦法，但二級羊絨真不行。”
沒辦法？
見付總滿臉失望，而賀母也有些歉意，本來挺懊惱的曾明亮頓覺得像是坐上了衝上了雲霄的過山車，大爽，特爽。
讓你先前得瑟！
這可不是我要打你臉，是你爹不給力！
他瀟灑地在座位上坐下，再清咳一聲，面向付珍：“付總，沒關係，雖然劉處那裡沒有貨，但我剛才在微信上問過一位朋友，他手裡還有4噸的二級羊絨，不過他們沒法提供發票。”
說完之，他也故意瞥了劉峰一眼。
你和你父親搞不定，但我行！
啊？
正有些失望的賀母、劉峰、付總，和一直沒有出聲的賀甜，同時一怔。
賀母迅速看向賀甜，眼中難掩訝色。
賀甜朝她心虛地笑笑，不吱聲，暗中踢了曾明亮一腳。
劉峰的臉色迅速陰沉下來。
付總一怔之後，眼睛一亮，脫口而出：“是內蒙產的嗎？沒發票沒關係，只要有貨就好！”
曾明亮不慌不忙地握住賀甜放在桌上的手，朝她安慰地笑笑，再看向一臉急切的付總：“不管是哪裡的，總之他剛才確認給我有4噸，目前已經有幾家找上了他，還在談價格。他要先收到全部貨款，才肯發貨。”
付總眼神一閃，及時恢復了女強人的冷靜：“多少錢一公斤？”
曾明亮看一眼同樣來了興趣的賀母，微笑依舊：“付總您報個誠意價，他覺得滿意，就賣。”
付總微怔，也看一眼賀母，沉吟幾秒，道：“我們公司之前的採購價就是送貨上門，含稅345元每公斤，但你這貨不提供發票，我不能抵扣稅款，就要降10個點，那就是311元每公斤。”
“當然，現在這貨要得急，我可以再給他加到315元每公斤，但他要先發給樣品給我們去檢測，達到我們的出口要求，我才能確定訂單。”
曾明亮忙道：“您等等，我再問問。”
他低頭在手機上操作了一陣，抬頭，含笑：“付總，我朋友他說，您剛才報的價是平時價，但現在同城交貨都是330元了。他還要安排運輸到我們市，運費至少要也5000多，所以最少他要332元才賣。如果您覺得價錢合適，今天他就給您發個樣品，否則他就賣給別人了。”
做買賣，不管是透過什麼關係，都是要還價的，大不了價錢談不攏就不做，自己也沒損失。
至於發樣品，別人沒用過，這程式肯定是要的，不過希望城鎮的羊絨，怎麼著，質量也不應該太差吧？
何況，自己表明了一個願意幫忙的態度，在甜甜的母親面前刷了好感，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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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曾明亮心裡還是十分渴切能獲得這份訂單的，不然，光靠小鎮居民的稅，自己怕是要攢上兩年多才能攢足買房子的錢。
“等等，”付總的微笑有點僵，眼神有些閃爍，再瞥一眼賀母，思索數秒，拿起手機來算了算，然後一咬牙，抽出一張名片遞來：“行，332元就332元！請他幫我留3噸貨，先發樣品給我，就寄這個地址。”
成功了！
對方退讓了！
曾明亮心裡為自己剛才的大膽和堅持點贊。
這一試探，就多了幾萬元的收入！
當然，付總決定之前，看向賀母的那一眼，曾明亮也沒有忽略，便笑著又丟出一個大殺器：“另外，他說如果您擔心貨款的問題，可以全部先走甜甜的私人帳號，由我和甜甜來代轉。”
啊？
所有人都怔住了。
短暫的驚訝過後，賀母臉上多了一絲欣賞的微笑，看向曾明亮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賀甜朝曾明亮甜甜一笑，再得意地瞥了劉峰一眼。
劉峰的臉色很難看。
付總則是眼睛大亮，忙不迭地點頭：“好啊，那麻煩曾先生你趕緊聯絡寄樣品，用順豐加急快遞，一天可到。如果質量達標，我馬上把錢給賀小姐！。”
見她這麼痛快地應下，賀母臉上的笑意加深，賀甜也欣喜地遞給曾明亮一個“你很不錯”的眼神。
曾明亮領會了，很是飄飄然。
是啊，給你漲臉了，當然不錯。
哥可是有金手指的人！
這時，剛才表示沒辦法的劉峰突然臭著臉，酸溜溜地質問：“曾明亮同學，你是不是真的有辦法啊？付總是搞信用證結匯的，交貨日期就算遲一天，銀行那邊也會扣錢的，沒有人情可講，你還是要確定一下比較好!”
本來，曾明亮對這個劉峰並沒有太大的惡感，畢竟他剛才一直表現得有風度。
但劉峰這句話，一下子讓曾明亮惱了。
你不能因為你幫不了忙，就質疑我的能力啊!
還強調信用證結匯，以為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