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那我真的未必會死。”
林牧目光微微一閃。
雖然他無法出去，魂力也無法與外界溝通，但他的意識，還可以和分身聯絡。
因為分身和他的靈魂，本源是相同的，無需溝通也能彼此感應。
這四周死亡之氣對他傷害極大，可對分身卻未必。
分身是由信仰之力凝聚，修煉的是古神之法，這裡的類似於神力的死亡之氣，或許對分身的成長，還有巨大幫助。
天機空間，茫茫虛空深處。
虛空忽然波動，然後一道與林牧一模一樣的身影顯現出來。
這身影，正是林牧的古神分身。
對於外面雷獸族領地發生的情況，分身早就有所感應，知道夜千澈等人都以為林牧死了。
不過，他沒有絲毫出面解釋的打算。
因為他根本沒有人類情緒，自然也沒有感情，夜千澈等人對他來說，和陌生人沒區別。
在他眼裡，這些人的想法乃至死活，都與他毫無關系。
這世間，他唯一在意的生靈，只有本尊林牧了。
也正是因為他這種態度，導致夜千澈等人都深信林牧已死，否則林牧的分身怎麼會不出來解釋。
即使現在，他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林牧沒死。
嗤！
他的身體直接化為信仰之力，形成一道絲毫不引人注目的輕煙，倏地飄出天機圖，先透過天門傳送到西川城，再直接朝著神戰谷方向飛去。
現在神戰谷那裡的天門已經被毀，他只能一路飛過去。
對常人來說，修為不到武尊就不能飛行，對他來說卻不成問題。
因為他是由信仰之力構成，隨時能轉化為信仰之力，能很輕鬆的在空中漂浮飛行。
猶豫他的身體看起來只是一道細微的煙霧，沿途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死亡深淵。
“分身正在趕來，但距離遙遠，起碼需要五天時間。”
林牧神色凝重，“這五天，只能靠我自己撐下去。”
他已打算，收斂氣息，進入一種龜息狀態，將四周死亡之氣對他的壓力減少到最小。
可是，還沒來得及行動，他的瞳孔忽然又一縮，駭然的盯著不遠處。
在河邊，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從一片石林中飛躍出來。
五六裡的距離，他眨眼就穿過，跳到林牧身前。
這是林牧已看清，對方是個邋遢老者。
邋遢老者滿頭白發，凌亂如鳥窩，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沾滿厚厚灰塵，不知道多久沒洗。“二弟？”
猛地，這邋遢老者就抓住林牧肩膀，瘋瘋癲癲道，“你是二弟？”
林牧心頭大駭，在這邋遢老者抓住他時，他居然反應不過來。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處在開啟天眼絕的狀態，這邋遢老者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而且被對方抓住後，他試著掙脫，卻發現根本撼動不了對方手掌分毫。
不僅如此，當邋遢老者出現後，在對面守著林牧的巨人，臉上露出恐懼之色，轉身就跑。
邋遢老者也發現了巨人，似乎很不滿巨人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
當即他腳步一躍，瞬間出現在巨人身後，滿是泥土汙垢的腳丫對著巨人後背一踹。
砰！
巨人慘叫一聲，直接被邋遢老者一腳踹飛，化作一道拋物線遠遠飛出，不知掉落到何處。
“武聖……”
林牧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面無血色。
堪比巔峰武尊的巨人，竟被邋遢老者一腳踹飛。
此刻，他若再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那就真的蠢了。
這邋遢老者，絕對是個武聖。
武聖！
林牧出生至今，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武聖。
儘管玄都教主也很強，但玄都教主是大魔神，不是人類，遠不及由人類修煉而成的武聖，對他心靈衝擊那麼大。
邋遢老者也沒有去追巨人，將巨人踹飛後，他又重新跑到林牧身前，再次抓住林牧激動道：“二弟，你終於肯出現了，你不怪大哥了？”
“前輩，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林牧驚愕道，此時他已覺得有些不妥，這邋遢老者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
只是他不敢確定，也不敢去想，畢竟對方是武聖，那可是世間的巔峰存在，怎麼可能會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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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還在怪我，我是你大哥，你是我至親兄弟，我怎麼可能認錯你。”
邋遢老者居然哭了起來，“是大哥不好，大哥不該帶來你來死亡深淵，不然的話，你也不會死在那魔殿裡。”
“前輩你真的認錯人了。”
林牧苦笑道，“你自己也說了，你的兒子已經死在什麼魔殿裡，既然死了，又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死了？二弟死了？”
邋遢老者抓了抓頭髮，“不，怎麼可能，我的二弟怎麼可能會死。”
隨後他就猛地捂住腦袋，慘叫起來：“啊，我的頭好疼，二弟，大哥的頭好疼啊。”
隨著他慘叫，林牧如遭雷擊，身體當場被震飛。
而那音波依然在空中迴盪，將他的七竅都震得出血，受了嚴重創傷。
同時，邋遢老者已一邊痛苦慘叫，一邊往來時的石林裡瘋狂跑去，轉眼就消失不見。
癱坐在地上，林牧臉色蒼白，五六分鍾後才漸漸恢復過來。
“瑪德，武聖太可怕了。”
在這之前，他怎麼也想象不到，有一天他會被別人無意識的一聲慘叫就重創。
隨後，他望著邋遢老者消失的反應，面露苦笑。
現在他已完全能肯定，這個邋遢老者真的是個瘋子。
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湧起一種恐懼感。
“死亡深淵？難道說的就是這個深淵？還有那魔殿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怎麼會把武聖也弄瘋掉，還殺了這個武聖的親弟弟。”
雖然不知這武聖的親弟弟是什麼人，但想必哥哥是武聖，弟弟實力也不差到哪去，不是武聖也應該是個武尊。
堂堂武尊，居然被那所謂的魔殿給弄死了？
現在林牧是一點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了，可是他無法飛行，根本不可能離開。
“分身快點來吧。”
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
安靜的環境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半刻鐘後，那個邋遢老者，又再次去而復返。
只是，他竟已徹底遺忘之前的事，如第一次那樣跳到林牧身邊，抓住林牧肩膀激動道：“二弟，我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