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林牧找到了一座巨城。
鑄劍城。
這座城池，隸屬於黑暗天宮，是黑暗天宮治下很重要的一座城池。
林牧相信霧族黑衣男子絕不敢在這亂來。
唰！
林牧施展月影術，飛入了鑄劍城。
“改變戰術了？”
後方，霧族黑衣男子一陣詫異，隨後皺眉道：“混入城池之中，的確有些麻煩，但也只是一些麻煩罷了。”
在其他地方，林牧藏起來他不在意，他可以無差別攻擊，輕鬆找出林牧。
但林牧躲入城池裡，他就不能肆意攻擊了。
不過他並不是太擔心，肆意攻擊只是最輕鬆的方法，除掉這種方法，不代表他就沒有其他辦法。
隨後，他盤坐在虛空中，雙手結印：“天霧推演！”
天霧推演，是他自創的推演之術，有這門推演術，即便林牧躲入城池裡，他遲早也能將林牧給找出來。
同一時刻，林牧施展月影術，已潛入這鑄劍城。
確定霧族黑衣男子沒有發現他後，林牧在一個無人的小巷子裡現身，然後快速施展畫魂術，改變容貌和魂魄。
頓時，他徹底變成了另外一人。
但當他走到城池門口，試圖混在人群出去的時候，卻發現沒那麼簡單。
整個鑄劍城，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籠罩。
這力量，似乎就是霧族黑衣男子在尋找他，只要他一出去，必定會被發現。
無奈之下，林牧只能退回鑄劍城。
可是他也知道，即便他藏在鑄劍城也沒用，霧族黑衣男子這門術法顯然極為強大，他遲早會被發現。
“不知道這鑄劍城裡有什麼強者？若能求助一下就好。”
林牧開天眼，觀察鑄劍城。
結果讓他有些失望，這鑄劍城裡的最強者只是個氣境巔峰高手，顯然不足以抵擋霧族黑衣男子，就算對方願意幫他也無濟於事。
正要收回目光，他卻發現，一條街道上，有個乞丐的身影很熟悉。
“方知行？”
林牧覺得很不可思議，幾乎不相信他所看到的。
方知行，那是丹盟的最強天才，丹帝級人物，怎麼會成為一個乞丐？
然而，當他仔細用天眼觀察之後，就發現這真的是方知行，或許容貌能改變，但那靈魂氣息絕不會有錯。
此刻的方知行，已不是小光頭。
披頭散髮，渾身汙垢。
林牧走了過去。
方知行半跪在街道上乞討，發現有人站在身前沒走，不由抬走一看。
此事林牧施展了畫魂術，他沒有認出林牧，乞討道：“這位大人，好心的話就賞點食物給我吧。”
林牧凝目。
方知行的修為，赫然已被廢掉，成為一個凡人，而且手筋腳筋都被挑斷，無法做事，怪不得要在這乞討。
雖然方知行是丹帝，但修為上只是古祖，要廢他的修為不難，只要破掉法陣就行。
可是，方知行是丹盟丹帝，誰敢廢他的法陣？
林牧蹲了下來，嘆息道：“方知行，你的修為和丹法呢？”
方知行身體猛地僵硬。
接著，他沒有回答林牧的話，而是轉身就要離開。
林牧沒去阻攔他，只是緩緩道：“此丹非丹，一顆丹心，此心非心，一片虛無。何為丹？丹，即無，一片虛無，萬法自生，萬法歸一，自成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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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時隔十五年，你還是沒有領悟啊。”
聽到這話，方知行腳步驟然停下，轉過身，難以置信看著林牧。
顯然，他已經知道林牧是誰了。
“找到地方聊聊？”
林牧笑道。
“好。”
方知行聲音沙啞，與曾經的溫潤清和截然不同。
兩人來到一個小破廟。
這小破廟，就是方知行如今居住的地方。
兩人隨意坐在破廟的門檻上。
“這是打算一輩子這麼頹廢下去？”
林牧淡淡道。
“林……林長老，我丹域和法陣都已被廢，此生恐怕只能做個乞丐了。”
方知行痛苦道。
“你的丹心呢？”
林牧道。
“丹心？”
方知行神色恍惚。
“一顆丹心，可生萬法，此心乃源泉，此心乃汪洋。”
林牧語氣平靜。
方知行緊緊握起拳頭。
這話，當初是他說的，可如今看來，似乎成了諷刺。
他將所謂的丹心說的天花亂墜，現在丹心卻已完全崩潰，淪為乞丐。
林牧沒安慰他，反而笑道：“我早說過，你這理解方法不行。”
“此丹非丹，一顆丹心，此心非心，一片虛無。何為丹？丹，即無，一片虛無，萬法自生，萬法歸一，自成虛無。”
方知行神色茫然，重複了一遍林牧當年的話。
“那都是說給別人聽的。”
林牧哂然一笑，“什麼丹心不丹心的，一個帝王，可以說看穿權勢，是因為他站在權勢巔峰，一個首富，可以說不在意錢財，是因為他本身掌控著無數錢財。”
“世上很多人都是這樣，想得太多，總以為聽點道理就能頓悟，心境都是相對的，只有擁有相應的實力後，才能擁有相應的心境水平。”
“至聖都會因為麵皮而起衝突，更遑論普通修士？”
方知行依然似懂非懂，不過情緒倒是漸漸平靜下來。
“和我說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堂堂丹盟真傳，絕世天才，怎麼就淪落成乞丐了？”
林牧問道。
方知行沉默了一會，隨後倒沒有隱瞞，一點點的向林牧說清原委。
原來，丹盟盟主想要投靠龍相天域，想趁著丹塔虛弱之時，藉助龍相天域的勢力，一起對付丹塔。
但這想法，遭到很多丹盟成員的反對。
方知行就是其中反對最厲害的。
後來無意間，方知行窺探到了丹盟盟主和龍相天宮的使者會面，得知丹盟盟主與龍相天帝居然有私下的利益糾纏。
不料他的窺探被丹盟盟主察覺，為了防止方知行壞了他名聲，丹盟盟主惡人想告狀，率先發難，反汙方知行和丹塔勾結，藉此廢了方知行的丹域和法陣。
“那你的手筋和腳筋？”
林牧疑惑道。
“這倒不是丹盟盟主做的，我已是個廢人，對他構不成威脅了，是我以前的一個敵人做的。”
方知行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