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觀察著那個小白點的變化,許久之後,總算是印證了我的想法,它是隨著銀色的細流的不斷循環往復而在增長的。
老實說,這已經超出我的認知了,因為在這個年代,就算是運氣丹田這種說法都是比較玄妙的,只能被感知而不能被“看到”的。然而我竟然可以在潛意識裡看到我身體內部的那股銀色的細流在成長,並且能在短時間內治癒我的傷口,這不能不讓我感到驚訝。
不過我就這麼靜靜的觀察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內部的銀色細流突然停止了運轉,然後色彩也變得越來越暗淡,最終四周也是歸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睜開眼睛,發現天幕已經有些黑了,夜色正從城市上空降落下來。我看了看錶,已經接近七點鐘了。
想起來和風子還有約定,於是我駕駛著車輛開往上次見面的那棵大樹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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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時候我也還在想陳氏太極拳的事情,我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它那銀色的細流自己就熄滅了,不過我想可能和“儲備”有關。
我在平日裡練習太極拳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身體出了什麼變化。但是在練習過後那股細流說不定會一直的在我身體內部循環往復,一直到“儲備”用盡。也就是說,如果我練習的時間更加長,境界更加高,那銀色的細流執行的時間也會長,因此丹田內部那個不知名的小白球也會得到增長。
這是我得到的其中一個經驗。另外一個經驗,我發現在練習太極拳的時候,或者是之後進行觀測的時候,都會感覺到時間似乎過得十分的快。
我想這應該是意識進入了身體內部和外部的時間產生了差異,真正的時間沒有變化,只是我個人感覺上出了差異。這麼一來,我想,這倒是個解悶的好辦法。
要是陳式太極拳的創始人,當年那個怪人知道我居然有這種想法的話,說不定死的都能被我氣活過來。
一邊開著車,一邊胡思亂想,我很快就到了上次和風子見面時候的那顆大樹下面。
路燈已經一盞盞的亮了起來,河邊清涼的風將樹梢吹動,灑下一層層破碎的樹影。而在榕樹下面還圍繞著一大群人。
大家都在對風子蒙著眼睛畫畫的訣竅讚不絕口。
我將車停在一邊,靜靜的走到了風子的身後。
本來想抽菸,但是我忍住了,記得上一次風子因為我抽菸還教訓過我。我沒有坐出任何動作,不過當我站在風子身後的時候,風子卻突然停止了手中的畫筆。
她明明蒙著眼睛,卻朝著身後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也對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明明看不到的,卻感知到我的存在,這讓我覺得竟然有些開心。
風子轉過頭去繼續畫畫,畫的是她前方的一個小孩子。她似乎很喜歡畫小孩子。
而在風子腳邊的畫板上已經有人給了很多的錢。畢竟這街頭藝人是需要打賞的。
我沒有心思看風子的畫,一直看著她那纖細柔弱的背影,以及在晚風中微微顫抖著的髮絲。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很是溫柔。
我心中有一篇柔軟在升起,不過我可以剋制住了它。我覺得我不能再這麼盯著風子看下去了,儘管這只是她的背影。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散步到了河邊去,看著河岸上點點的波瀾和倒影著的月亮。
大概是一根煙都還沒有抽完的時候,我身後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
我轉身過去就看到了風子,她的畫板還在原地,不過周圍的觀眾已經走光了。她理了一下被風吹的有些亂的頭髮,歪著頭對我說到:“你好像有心事?”
我看著風子在月空下面閃閃發亮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動,搖頭道:“能有什麼心事。”
風子聳聳肩,指著身後的畫板對我說道:“要不要我幫你畫一副?”
我沒有說話,坐在了樹下的石凳上。
風子坐在了我的對面,這一次她沒有蒙著眼睛,因為現在不需要表演。她開始作畫了,嚴肅的對我說道:“王權先生,你這麼緊張幹嘛,放鬆一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壞笑道:“我看難說,有的人上次差點把我耳朵都吃掉了。”
風子也想起了那晚上的事情,於是臉也是一紅,瞪了我一眼,她撇嘴道:“別動,我要畫了。”
風子的表情重歸於嚴肅,我也放得自然了些,只不過當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在我臉上掃過的時候,我仍然覺得心中又一股異樣而又柔軟的感覺。
可是每一次伴隨著這種溫柔的感覺而來的總是我對舒葉青的愧疚感。
因此儘管我心思再複雜,我也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呆呆的坐著。
我不敢去看風子的眼睛,於是又試著執行起了呼吸吐納之法。它和太極拳似乎有著某種感應,因為每次運起呼吸吐納執法我也會感覺到時間彷彿過得特別的快。
也許是風子畫畫本來就快。
沒過多久,風子就將畫板推到我面前,自得的說道:“怎麼樣,厲害把?”
我看了一眼,笑道:“我覺得還是本人更帥一點。”
風子白了我一眼,不屑道:“自戀狂。諾,送給你。”
風子將那張畫遞給了我。
我收了過來,道了聲謝。
風子背好了畫板,於是我們走入了車中。
一上車,我還沒有發動車子,風子就說道:“上次的事情,我最後才知道。那些人一開始就是因為我才攻擊你的。”
難道是風子已經知道了李天雄的事情?我暗自皺眉。
風子繼續道:“我當時預感就有些不對,而且在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他了,李天雄。”
果然還是如此啊,我沒有應聲、
風子盯著我說道:“他可能是看到我們兩人誤會了,不過我找他找的這麼辛苦,他至少應該出現才對,居然還對我做這種事情。”
我嘆了口氣道:“人嘛,怎麼說得清楚。我當時也猜測到了,不過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他就讓人動手了。”
風子又道:“其實之後我去找過他。可是他不肯見我。”
風子的話又讓我放心了一些,我平靜道:“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這麼複雜。如果是我的話,我恐怕早就主動找你了。”
風子愣了一下,低著頭道:“我不想說這個事情。”
我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不過沒關係,我想要知道的話也簡單得很。
風子又誒了一聲,對我道:“不過王權先生,我看你也不是一般的人吧,一個人對付十多個。而且李天雄的手下都很厲害,你居然能全身而退。老實說,你是什麼人。”
我壞笑道:“既然你都這麼問了,我就告訴你吧。”
風子眨巴著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我笑道:“其實我是一個警察。”
風子先瞪了我一眼,然後不屑道:“鬼才會信你話,要我看來,你是個黑幫的老大還差不多。看你的樣子倒是挺像的。”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是我身上額江湖氣太明顯了,還是風子太聰明了。
風子眨巴著眼睛問道:“喂,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我嘆氣道:“早年的確混過黑幫不過現在可不是了,人在江湖上走,總得有保護自己的實力,所以我練過一段時間拳擊。”
風子對我的說辭自然是不信的,她只是輕聲道:“就算你是我也不會介意的,我能感覺到你是個好人。”
我笑道:“這都能感覺出來,我看你當年就是感覺李天雄是個好人所以才會被傷害了吧。”
說起這個,風子的表情就變了,沉默著不說話。
我急忙道:“對不起,我只是想說,不要隨便相信別人。”
風子嘆氣道:“沒錯,這個話你也要記住啊,說不定我是個什麼很可怕的人。”
風子一臉嚴肅的模樣非但不可怕,反而盡顯萌態。
我也是被逗樂了。
風子又呼了一口氣道:“好了,我請你吃飯,不過泰國我不熟悉,今天吃什麼你說了算。”
我其實沒有什麼胃口,不過和風子呆在一起讓我覺得十分放鬆,所以我將車開得很慢,一直在河邊開著。
沒多久之後我們看到路邊有海鮮店,於是我就帶著風子走了進去。
風子大氣的拍著錢包說道:“隨便點,今天我可是掙了不少。”
我聳聳肩膀,自然也沒有客氣。不過對風子又產生了一絲疑惑,這個傢伙一個人在泰國是怎麼生活的。
點了一些海鮮之後我就和風子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日本怎麼樣?”我突然挑起這個話頭。
風子撇嘴道:“不怎麼樣,我討厭那個地方。”
我問道:“你孤身一人在泰國,你家人放心你?”
沒想到風子卻是一臉自豪的說道:“嘿嘿,我偷偷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
我苦笑道:“我能告訴誰?”
風子正色道:“警察啊,我其實是從家裡跑出來的。家裡人從日本找我找到了中國,又找到了泰國,不過一直沒找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