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鐘，能不能問一下，你能喝多少酒啊？”
車上。
戴宗業好奇地詢問道。
“這個嘛，我也不確定，我是沒有醉過的。”鍾子黎也說不上來，自己究竟能喝多少酒。
“沒有醉過？那是多少？”戴宗業繼續追問道。
“應該可以一直喝吧，我沒有試過。”
好傢伙！
戴宗業直呼好傢伙。
姜朔就是個大酒鬼，要是能在酒桌上把他給幹翻，這個劇本是絕對能拿到手了的。
蘇澄瞪了戴宗業一眼。
“戴宗業。”
“啊？”
“人不是這麼用的。”
蘇澄的語氣嚴肅，明確地給了戴宗業一個警告。
“這個什麼姜朔，我敬他是一位電影大師，所以才親自來到京州跟他談。”
“如果說就是一個大酒鬼，這事兒能不能成，完全看能不能喝酒，那我覺得不拿這個劇本也行，沒什麼必要。”
蘇澄很難把藝術和酒鬼聯想到一起。
雖然藝術史上，有很多偉大的藝術家都喝酒，但也都是自飲自酌，沒有靠喝酒來談事情的。
姜朔的印象，在蘇澄的心裡突然低了一個檔次。
而戴宗業的地位，也在蘇澄心裡下降了一個等級。
戴宗業從後視鏡裡觀察到，蘇澄的臉色不是很好，特別的嚴肅。
他上次見蘇澄這副表情，是在收購南北兩大院線的時候。
“蘇總，我錯了，鍾小姐請你原諒我。”
戴宗業立馬向蘇澄和鍾子黎道歉。
蘇澄沒說話。
鍾子黎倒是覺得沒有什麼。
剛剛在醫院的時候，戴宗業比誰都眼疾手快，一說要幹什麼，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戴宗業就已經幹完了。
“沒事兒沒事兒，戴總，您待會看著吩咐我就行了，我看您眼色行事。”
“別別別。”
蘇澄這會兒都發怒了，戴宗業哪兒還敢動這種歪心思啊！
三人很快到達京州的某四合院。
有一個管家正在門口迎接。
“是蘇先生，戴先生吧？”
“對。”
“車子我來幫您停吧，您進門兒以後沿著這兒一直走就可以了。”
這是一個地處京州二環內的四合院。
進入院子以後，能夠看到很多被精心打理的花花草草。
一個三進三出的庭院設計，初步估計至少有幾百平米。
在京州，這種院子起碼價值幾個億！
按照剛剛那位管家所說的，進門以後一直走，幾分鐘以後，三人才到達主廳堂。
姜朔剃著一個寸頭，戴著一副黑色的圓框眼鏡，穿著黑色的t恤，寬鬆的運動褲，翹著二郎腿在椅子上坐著。
看到三人到來，立馬起身迎接。
“蘇先生，戴先生。”姜朔笑著拱了拱手，還是老一派的京州作風。
“不好意思姜老師，讓您等候多時了。”戴宗業回應道。
姜朔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時間，19:55。
並沒有遲到。
他臉上立馬又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沒關係沒關係，咱們約好的就是八點，現在才七點多呢！”
“咱們桌上，邊吃邊聊？”
“好啊！”
今天在姜朔家裡吃飯，算是京州待客的最高禮儀了。
家宴。
看得出來，姜朔確實是比較尊重蘇澄和戴宗業。
戴宗業還以為會在外面吃飯，沒想到會是家宴。
那這事兒談成的機率很大啊！
都把家宴給整上了。
“特意把廚子請到家裡來做的，蘇先生，戴先生，還有這位小姐，嚐嚐手藝。”姜朔笑著介紹道。
很快。
兩瓶飛天茅臺便上了桌。
戴宗業剛剛在蘇澄的面前犯了錯誤，想要表現一下，倒酒，轉桌這事兒他全部承包了，壓根不用蘇澄動一下。
好話也都是他來說。
“來，咱們先走一個！”
姜朔舉杯。
蘇澄、戴宗業、鍾子黎也跟著舉杯。
“誒？這位小姐也要喝麼？”姜朔預設的是女人不喝酒，沒想到她也舉起了杯子。
“上了酒桌哪兒有不喝酒的，只要姜老師能夠開心，我喝多少都行。”鍾子黎說道。
她是發自內心的。
但不是想讓姜朔高興。
她是想幫助蘇澄，拿下姜朔手裡的這個劇本，所以才這麼說的。
“好！”
“夠爽快！”
“不知道怎麼稱呼？”
姜朔高興地詢問道。
“我叫鍾子黎，姜老師叫我小鐘就行了。”
“好，蘇先生，戴先生，小鐘，咱們乾杯！”
啪嘰。
杯子一碰，四人一飲而盡。
蘇澄不經常喝酒，他也不喜歡這種酒精的味道，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戴宗業可是經常應酬，他的酒量在同齡人中應該算是比較好的，能喝一斤左右。
至於鍾子黎。
她臉上的表情就更加誇張了，好像喝了一杯毒藥似的。
這個表情，甚至讓蘇澄和戴宗業懷疑，鍾子黎是不是壓根不能喝酒，怎麼臉上的表情幅度這麼誇張啊！
“鍾小姐，不能喝就不要勉強了。”姜朔看到以後勸說道。
“沒關係的，我只是酒精有一些敏感，不礙事。”
鍾子黎一杯下去，幾分鐘之內臉色就變得通紅通紅的。
在醫學上，這是人體分泌的一種物質，正在降解酒精。
接下來的聊天，基本上都圍繞著家長裡短。
姜朔一杯一杯的幹，蘇澄、戴宗業很快就頂不住了，神志已經開始出現恍惚。
只有鍾子黎，雖然每次喝酒，臉上的表情都顯得非常誇張，但她喝完以後就跟沒事兒人似的，端莊地坐在位置上，等待著下一輪的酒。
蘇澄計算了一下，現在鍾子黎已經喝了有一斤多。
“子黎，我車上有個東西，你幫我看看還在不在。”蘇澄話裡有話。
他這是不想再讓鍾子黎喝酒了，這樣再喝下去，不得去醫院洗胃啊？
所以蘇澄才故意找了個理由，想讓鍾子黎離場。
“誒，蘇總，這酒還沒喝完呢，怎麼能走呢？”姜朔勸鍾子黎留下。
“那我就再陪姜老喝幾杯。”
幾輪下來。
蘇澄和戴宗業都沒喝。
只有鍾子黎和姜朔在喝。
六瓶茅臺已經喝空了。
其中有兩斤進了姜朔的肚子。
還有兩斤進了鍾子黎的肚子。
無論蘇澄怎麼勸阻，鍾子黎都不肯放下酒杯。
蘇澄這時候無奈地瞪了戴宗業一眼。
要不是他提出酒的事兒，鍾子黎也不會過來。
為了拿個劇本，鍾子黎這樣折騰自己，可把蘇澄給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