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澄：？？？
這個所謂的高階副總裁，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
在蘇澄的眼裡，他就是一個入行早的從業者罷了，在這兒擺什麼架子？
蘇澄現在什麼身份啊？
隨便拿出一個頭銜，都能碾壓齊康在這一畝三分地的實力吧？
還讓蘇澄客氣？
蘇澄憑什麼跟他客氣啊，齊康有這個實力嗎？
至於齊康說蘇澄粗魯，蘇澄覺得更是無稽之談。
蘇澄只不過是在闡述自己的條件，或許這些條件都遠遠超過了齊康的心裡閾值。
但無論如何，蘇澄都跟齊康口中的“粗魯”“無禮”“目中無人”這種詞彙字眼扯不上任何關係。
眼下這個局面，火藥味兒越來越濃，蘇澄和齊康針尖對麥芒，一副劍拔弩張的態勢。
就連一旁想要默默乾飯的葉莉莉，都不敢再動筷子。
壓力來到了戴宗業這邊。
這個情況下，他要是和稀泥，兩邊都不討好，只能堅定地選邊站。
現場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做決策，稍加思索，戴宗業便站到了蘇澄這邊。
原因很簡單。
自己這個電影專案，還希望蘇澄能拉來一筆投資。
至於齊康嘛。
兩人是多年的合作關係，但哪一次交易，不是被齊康吸血、佔便宜，讓他好在老總面前邀功。
合作以後肯定還得合作，畢竟戴家家大業大，金曲穩定，兩三年就出一次。
如果選齊康，那蘇澄這條線就徹底斷了，完全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但如果選蘇澄就不一樣了，他不但能獲得蘇澄的信任，今後兩人的關係會更加穩固。
至於齊康那邊，大不了就不在他那邊上歌罷了，找企鵝音樂也是一樣的，價錢還高很多。
“齊總，我說句公道話。”
“蘇總為了《同窗之聲》，可是煞費苦心，買版權、運營、打榜就花了起碼十個。”
“這還不算其中投入的流量這塊隱形支出。”
“你也看得見，現在每五個短影片，就有兩個用《同窗之聲》做Bgm。”
“四個億，確實是低了一些。”
齊康聽完這話：？？？
戴宗業在見面之前，可不是這幅態度，話也不是這樣說的啊。
他不是急著想敲定這筆交易嗎？怎麼現在他都嫌價格低？
齊康陷入了對自己的質疑。
難道說，自己跟不上時代了，給的價錢確實低了？
不可能啊！
齊康哪兒管得著蘇澄花了多少錢，這首歌的商業價值就是這麼多。
你前期投入的多，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四個億，真不少了。
戴宗業這是想聯合蘇澄，找他多要一口價？
不好意思。
他不會多出一毛錢。
四個億，一分錢也不會加。
而且，他提出的條件，蘇澄一條也不能落下，必須嚴格遵守，否則齊康會採取法律手段進行維權。
葉莉莉當場震撼住了。
她還是第一次上資本的桌子，親眼見證他們談判的過程。
是不是所有資本家，在瓜分利益蛋糕的時候，都是這種態度。
這種梗著脖子吼叫的談判，完全不像是平常那些上流社會表現出來的紳士氣息，毫無溫文爾雅的姿態。
其實是葉莉莉想錯了。
大部分談判，還是比較好說話的，談不攏也不會翻臉。
很少有像蘇澄和齊康這樣談事情的。
只不過是這兩個人的性格擺在這兒，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翻臉是必然的。
四個億，葉莉莉認為，這個價格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條件也都還能接受，畢竟業界就是這樣的。
以她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撼動齊康這些音樂軟體大廠，即便是天王級別的歌手和明星，也逃不開這些條條框框的限制。
戴宗業在堅定站隊蘇澄以後，心裡突然如釋重負。
他現在算是跟蘇澄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心裡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嘴上的口風。
“行，那就沒得談了。”
齊康感覺，自己這輩子沒有受到過這麼大的屈辱，心裡像是吃了屎一樣難受。
啪嘰。
齊康把筷子一摔，憤然離場。
包廂裡就只剩下蘇澄、戴宗業、葉莉莉三個人。
“蘇總……您能不能告訴我，您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首曲子，到底想賣什麼價格？我也方便幫您再找買家。”
齊康把門關上，坐在了剛剛齊康的位置上，詢問道。
蘇澄剛剛進場，就得罪了這麼多人。
紙鶴娛樂、蘋果娛樂、網雲音樂。
戴宗業的父親剛剛做這一行的時候，家底跟蘇澄一樣厚，但還不是得求爺爺告奶奶，跟各方面搞好關系，這才在一次次浩劫中存活下來，延續至今。
四處樹敵，等到有事的時候，可沒人幫，更多的是落井下石，在旁邊想要看笑話的人。
“我不是四處樹敵，我有我自己的原則。”
“至於價錢，就我剛剛說的那個價，且不籤類似獨家這些壟斷性協議。”蘇澄完全沒把剛剛的齊康當回事兒，夾起一塊九轉肥腸細細品嚐起來。
戴宗業眉頭一皺，突然發現了事情的不簡單。
說是獨家，實則壟斷。
這是音樂行業內不成文的規矩，你要是想在這一行做大做強，就離不開這些音樂廠商。
“你，你想打破行業規則？”
“我沒有這個初衷，但如果條條框框太多的話，我確實也有這方面的興趣。”
蘇澄風輕雲淡地說出了讓人震驚咋舌的言語。
戴宗業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人，就好像看到了一頭野心勃勃的雄獅，正在優雅地進食。
這一瞬間，戴宗業還看到了，今後的音樂圈，乃至娛樂圈，都將會迎來一波大洗牌。
而蘇澄，就是當今牌局的洗牌者。
他要制定規則。
所有人都必須遵守蘇澄的規則才能活下來，才能繼續有的玩。
“蘇總，我支援您！”
戴宗業更加堅定了站隊蘇澄的心思。
父親曾經評價他，能力不足，難以委以大任，今後可能會請一些職業的經理人來管。
就連戴宗業自己也知道，自己只曉得一些人情世故，確實沒有經營的能力。
可世事難料，父親就突然離世，戴宗業不得不接手。
這幾年來，他一邊嘗試，一邊學習，一邊犯錯。
蘇澄就像是一顆突然冒出來的參天大樹。
戴宗業必須趁早跟蘇澄綁在一輛車上，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