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第一發投石落在揚州城頭，古亦高的心中一緊。
看那石頭至少五十斤，如此威力，已經能對揚州的城牆造成威脅了。城下的部隊中，一半以上穿著華夏的軍服，難怪女真人學會了大夏朝的投石車。
北城牆還好，應該經得起投石車的轟炸。但是南邊城牆被“天姥”一舞傾城了，現在搶修的城牆就是個花架子。
如果女真人發現了這個致命弱點，用投石車一炸就完蛋。
城下那臺投石車，必須想法子在北門就幹掉它。
古亦高還有壓箱底的絕招，但是還不能用。必須等到女真人真正地發起總攻，不能輕易脫離戰鬥的時候，古亦高才能用出那件大殺器。
“轟！！”
每隔數十息就有一發石彈落在揚州城頭，蹦碎磚石無數。
揚州守軍在古亦高的指揮下隱忍蟄伏，絕對不肯露頭。
城下投石車亂射了一炷香的時間，隆隆的戰鼓聲響起。
“殺！！”
終於開始攻城了！
古亦高眯著眼睛看去，胸中怒火滔天。城下喊殺聲震天響的，居然同是華夏軍隊。
他們穿著厚實的戰甲，頂著盾牌，拿著攻城梯衝來。
在軍陣的間隙中，還有不少老百姓馱著沙包一起衝來。他們身後是拿著長槍的女真人，只要老百姓稍慢一步，就有槍頭無情地刺來。
揚州軍投鼠忌器，不敢放箭。
“將軍，怎麼辦？”
“狗賊！”古亦高怒目圓睜，“讓豹子頭準備出戰！”
接著古亦高又轉頭問身邊的何大拿：“老何，轟天雷準備好了沒？”
“古將軍，真的要用這玩意兒？用一發少一發啊。”
“別廢話了，趕緊的吧。”古亦高貓在城垛上看向北方：“你有張良計，老子有過牆梯。”
不久，三門虎蹲式迫擊炮被在城頭架起，這玩意兒是畢生的發明。射程一百步到三百步，架在城牆上應該能打到投石車。
在揚州短暫停留時，畢生在陸遠的指點下，在華夏朝火器“轟天雷”的基礎上發明了這種“虎蹲炮。”當時陸遠驚為天人，還以為畢生這小子也是穿越的。
提前一千年搞出的迫擊炮啊！
只見九名虎衛營將士以三人為一組，先豎起炮管子，手忙腳亂地完成了火藥的裝填，接著又放平炮管，小心翼翼地把一個鐵球塞進去，再慢慢豎起炮管，用支架固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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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所有人都是一腦門汗。這東西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畢生那小子弄出這麼一個禍害，自己卻跟著陸大人跑了。虎衛營頭幾天試炮時三門虎蹲炮炸了兩門。炮手二驢子差點被炸死。
“聽我命令！”古亦高指揮道，“三組都瞄準那個投石車。”
三組人迅速調整好角度，至於距離那全靠感覺。
二驢子扯著嗓子喊：“點火！”
三名炮手一起點火，火頭一起立刻四散臥倒。
“崩！”
“崩！”
“崩！”
“轟！”
三枚鐵球劃出三道火焰，呼嘯著飛出。三門虎蹲炮不負眾望地炸了一門，由於炮組人員有了經驗，這次只有個倒黴蛋受了輕傷。
三炮全部沒有打中，但是火球砸在敵人陣型的後方，直接犁出了三條血路。
死得還都是女真人。
“好！！”城頭炮組歡呼雀躍。
“轟！”
城下投石車展開反擊，一發石彈就在炮組身側數米落下，眾人趕緊趴下。
“好個屁啊！”古亦高的目的可是轟炸投石車，“再放！”
炮組人員七手八腳地收拾炮筒。二驢子也顧不上炮筒熱得發燙，用衣服裹著手扶住炮口，方便裝填手填藥。
很快，兩門虎蹲炮再次裝填完畢。剛才距離不夠，這次就多加了點火藥。
“瞄準~瞄準點兒！”古亦高十分緊張。
二驢子回憶起畢生臨走前跟他說的放炮竅門，炮筒子上那個尖尖要跟目標重疊上，就能打得準。不，不對，咱是個斜眼兒，得往左邊偏一點。
瞄準了！準了！
二驢子剛剛覺得對上了，卻發現炮筒子的支架崩壞了，只要一鬆手，筒子就會晃。
畢生你這坑貨，造的東西敢不敢結實一點！
坑貨都能進飛虎隊啊！二驢子心道，咱雞胸，還有點斜眼，那又怎麼樣。我做不了陸大人那樣的大人物，也不能像畢生一樣進飛虎隊，只要老子幹中這一炮，就是英雄！
“預備~放！”
古亦高一聲令下，另外一組的炮手點火，然後臥倒。
二驢子也點火，但是點完紋絲不動，他雙手扶住炮管，就跟鐵鑄一般。
何大拿發現了，他吼道：“二驢子，你瘋了，臥倒！！”
二驢子沒有轉頭，咧嘴道：“中！”
“轟！轟！”
兩門虎蹲炮同時炸裂，二驢子瞬間成為血人。
兩枚火球呼嘯著飛出，一枚照樣砸在人群中，一枚卻如同精確制導導彈，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正中投石車的基座。
“崩！”
投石車轟然散架。
“漂亮！！”古亦高興奮回頭，發現二驢子仰面倒在血泊中，臉上的笑容已經凝固。
“我日你姥姥！”古亦高怒吼著，“弟兄們，乾死這幫狗娘養的。”
蟄伏在城牆下的虎衛營紛紛露頭，用各種火器、弓箭向城下傾瀉怒火。
城下漢奸軍隊還有女真人死傷慘重，被驅趕填河的北方百姓們也多有死傷。
女真人壓根就沒打算讓那些百姓活。僥倖衝到護城河邊丟下沙包的百姓也會被後邊的女真人一槍戳死，踢進護城河。
激戰半個時辰之後，漢奸軍頂著盾牌，硬是用沙包和百姓的死屍為基，將攻城梯架到護城河對岸，很快就搞了一座簡易的橋樑出來。
“嗚~！”
女真族的牛角戰號響起，後方陣中衝出來十幾個肌肉虯結形如野獸的女真勇士，他們戴著鋼盔穿著厚實皮甲，抱著一根碩大的撞木，悍不畏死地踏著橋樑衝向城門。
同時女真陣中強弓勁弩亂箭齊發，為他們作掩護。
揚州城頭沒有現成的熱油，一時間拿女真的“人肉攻城車”沒什麼辦法。
“快！抵住城門！”
“轟！”
撞木撞在木質城門上，灰塵和碎木紛紛灑灑。
揚州城門內門開啟，上百名虎衛營士兵衝進去，用肉身頂住外門。
陸雙和陸全兩人也被裹挾進去，抵在木門之上。
“轟！！”
每一次木門震顫，眾人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爹！！我們來了！！”
陸家北院和南院的壯丁們也衝進了城門洞。他們當然怕死，但是親爹都站在前線，他們怎敢不來？
陸雙和陸全淚流滿面，其實真的想走，其實不想留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