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東方雲霏的聲音越發的帶感情和悠揚深遠: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託,放浪形骸之外。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於所遇,暫得於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
眾人就好像真的能看見一個人,在他們面前,快然自足的樣子、很多人,被觸動!
小亭集序還在繼續,眾人基本上都快醉進了這首詩賦!
“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修短隨化,終期於盡!古人雲:“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尤其是豈不痛哉四個字,讓眾人聽得格外酣暢淋漓。是啊,這樣的人生,豈不痛哉!
“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嘗不臨文嗟悼,不能喻之於懷。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悲夫!故列敘時人,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後之覽者,亦將有感於斯文。”
當最後這一段出來,整個小亭集序畫風突轉,卻讓人覺得內心惆悵和滿懷失望。
“沒了,怎麼能就這麼沒了?”
“雲仙子,我們不是來這裡陪你開玩笑的,這樣有哲理和深意的人,真不是什麼先賢寫出來的?而且這個人,還真是在小亭裡現做現賣?”
東方雲霏點了點頭:“別急,這裡還有一首!”
但是,有不少人已經被剛剛的小亭集序給震撼到了,還有也不願意聽。
只不過,東方雲霏覺得不念一下也不合適。
於是她又清了清嗓子,眾人也飽含不高興的情緒。但是,他們還是聽了。
“仙客樓記!”
東方雲霏念到這裡時,眾人還是覺得這個名字挺不錯的。仙客樓記,誰都知道仙客樓,十分接地氣和不錯的一點。眾人有些期待,誰曾想...
她的聲音繼續說著:“封陽九年春,封城主謫守封陽城。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重修仙客樓,增其舊制,刻唐賢今人詩賦於其上。屬予作文以記之。”
當東方雲霏念到這裡時,許多的人唏噓不已。還有的甚至覺得江望陽在靠這個套近乎,不免有些灰心和失望。畢竟,封陽城城主的名聲,並不是很好。再加上那封千千的名聲,也是差到了極點。
不過,封千千聽到這心裡就很不是滋味,居然有些酸澀。父親和仙客樓的淵源,她可是知道的。沒想到,寫出這文章的小子居然還記得。那是自信、那是榮耀!
即便驕縱嬌貴如封千千,也感動的不行。
東方雲霏感受到了她的異樣,卻還是繼續眼前的任務。
“予觀夫封陽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此則岳陽樓之大觀也,前人之述備矣。然則北通巫峽,南極瀟湘,遷客騷人,多會於此,覽物之情,得無異乎?“
這一部分念出來,眾人就更加感覺到平庸了。他們覺得這一段地點,水,真的很水。並且,也沒有什麼感情。看來,這一篇是失敗作了。不就那樣嗎?也不知道為什麼,雲仙子這麼看重。
東方雲霏還是沒停下來眼前的事情,繼續往下念。
“若夫淫雨霏霏,連月不開,陰風怒號,濁浪排空;日星隱曜,山嶽潛形;商旅不行,檣傾楫摧;薄暮冥冥,虎嘯猿啼。登斯樓也,則有去國懷鄉,憂讒畏譏,滿目蕭然,感極而悲者矣。”
這一刻,全文的基調完全變成了悲傷。隔著先前的壯觀,形成對比。看來,這首並不是和想的那樣簡單!
就在眾人沉寂在悲傷之中的時候,文章的基調又變了。
“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鬱郁青青。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登斯樓也,則有心曠神怡,寵辱偕忘,把酒臨風,其喜洋洋者矣。”
一下子從悲傷到喜悅,這樣的事情還沒有讓其他人準備好。江望陽其實也是有些懵逼的,東方雲霏還真是個老司機了。讀的十分有感情,就好像讓人身臨其境一般。
本來就枯燥無味的文言文,居然還會有這種操作?
“嗟夫!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
當聽到這一段時,眾人都激動不已,對封陽城主的看法也有了些變化。高位者,也有高位者的憂傷和不滿。
他是怎麼想的?
寫這篇文章的人究竟是誰?
但,還是沒有停止:“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霸氣!十足的霸氣!吾誰與歸?吾誰與歸!有種誰與爭鋒的味道,看來眾人也還是不如的。並且,聽著聽著,越聽越被吸引。本來認為這文章很慢,實際上卻很快,他們覺得或許還有下文,繼續在那等著,聽著。
誰知道,只聽見了一句日期標署:
“時九年六月十五日。”
沒了,就沒了,眾人還在惆悵。剛剛做過山車一樣的感覺和波瀾起伏,時快時慢的詩詞和體會,一下子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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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懵了!
“這篇文章,究竟是誰寫的,我要拜他為師!”
“是誰?他是誰?”
眾人都在疑惑和詢問,最後東方雲霏看見這個名字,內心一陣震驚,長大了嘴巴卻捂不住,顯然不可置信。
是他!居然是他?真的是他嗎?
幾個不同的反應和猜測在東方雲霏的心中升起。
最後,東方雲霏終於鎮靜了下來,是不是他,等下見一面不就知道了。這時候,她開始宣佈比賽結果,眾人也心悅誠服。期待著這個寫《小亭集序》和《仙客樓記》的正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