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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本源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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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迷蹤海洞,張濟川化身甫一出現,立刻打了一個響指,召喚出‘地球往事’,將其翻到了文藝類當中的某一頁。

一柄精美、華麗的漆黑鐮刀躍然紙上。

‘死神的鐮刀’!

在幫助黑鴉為徐衍平反之後,張濟川、白夜女士、黑鴉三人關係更進一步,黑鴉把自己的招牌超凡物品都拿給張濟川記錄在冊了……

可以說,黑鴉把自己的底都透給張濟川了。

張濟川化身成功具現出‘死神的鐮刀’,然後立刻發動了超凡能力‘死神永生’。

一股濃郁的、純粹至極死亡之氣從‘死神的鐮刀’中散發出來,伴隨著無的怨魂的厲嘯著融入張濟川化身體內,讓他的身形一點一點拔高,化成了一個罩著黑袍、雙目空洞、手持鐮刀的死神法相。

與此同時,在五爪金龍崩潰的剎那,張濟川化身響指一打,發動了‘壺翁的藥葫蘆’,將餘人、諾麗絲,以及張濟川本體全部收進其中。

然後,化作死神法相的張濟川化身便踩著開始解體的‘鄭和寶船’,悍然無懼地追向了無盡的黑暗洞底……

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力量作用在死神法相身上,要將其撕裂,但死神法相卻巋然不動,絲毫不受外力影響。

死神永生這個能力,是讓宿主成為執掌死亡權柄的死神,不死不滅。

構成迷蹤海洞的力量雖然強大到連時空都能撕裂,可是卻無法撕裂死神的權柄。

在超凡世界,某一領域的權柄,堪稱是至高無上的力量……

張濟川化身化作的死神法相默然地被吸進黑暗洞底……

他進入到一個滿是虛無的地方,在這裡,一切都彷彿不存在了,眼睛裡一片空洞,連所謂的黑暗都看不到了……

“這……”張濟川透過操控化身感應到外界的環境,不由得咋舌,這種純粹到極致的虛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無法形容張濟川化身在這個虛無之處漂流了多久,因為這個地方根本沒有時間的概念......

不過也正是因為失去了時間概念,張濟川化身得以一直維繫著死神法相。

連時間的概念都沒有,又何談時間到期呢?

也無法形容他在漂往哪個方向,因為這裡也沒有空間的概念......

他既龐大到塞滿整個虛無之處,也比塵埃還要渺小億萬倍;他既是青年,也是老年;既是能量,又是物質……

在這個虛無之處,張濟川化身唯有以死亡權柄儲存著自己的存在,除此之外,他無法做任何事,因為這裡根本什麼都沒有。

渾渾噩噩、茫茫然然……

不知外界過了多久,忽然,一根晶瑩剔透的、宛如蠶絲一樣的事物出現在操控著化身的張濟川的感應中……

他不知道這些蠶絲是什麼,但它無論是什麼,無盡的空洞中出現了事物,總歸是一件好事。

第一根蠶絲的出現就像是一個訊號,緊接著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一根又一根晶瑩的絲線,彼此纏繞、並行、勾連,形成了一根金色的鎖鏈,在這些鎖鏈上,佈滿了彰顯世界本質的神秘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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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張濟川愣了,然後一則久遠的記憶浮上心頭。

去年六月,從無序之島回玉京大學後,張濟川曾和達西主任、羅傑尼老師等人交流在各個時空的所見所聞,其中羅傑尼老師提到的一些片段中就曾出現這樣的鎖鏈……

張濟川還記得羅傑尼老師帶著驚駭的表情回憶起被五品雙頭鼠支配的場景。

據他所說,一隻五品雙頭鼠一口將虛空都吞噬了,天地間出現了一大片虛無,緊接著,在那些虛無的邊緣處,空間斷口中就曾蔓延出這些充斥著神秘屬性的鎖鏈……

達西主任當時還補充說過,那是構成這個世界最本質的秩序之線,或者說也可以稱作天地法則……

張濟川第一次清晰地感應到這些秩序之線的存在,在他的感應中,一根根秩序之線組成的鎖鏈沿著某種神秘的匯聚銜接、交錯,組成了一副無邊無際、浩瀚無邊的圖案。

隨著圖案的形成,這些秩序之線組成的鎖鏈反而變得黯淡,彷彿即將隱匿。與此同時,張濟川感受到了‘空間’這個事物的存在,緊接著,空間中暈染出一抹顯著的色彩……

那是流動著的透明液體,伴隨著一絲黯淡的光線……

隨後,更多的色彩從視野中的空洞裡渲染出來,彷彿有一位技藝高超的畫師潑了一池墨水,然後以畫筆將所有墨團勾畫成了一副驚豔絕倫的海底世界圖……

譁!

千百個水泡上升,張濟川透過化身,體驗到了海水的冰冷。

一股奇妙的感覺襲上心頭,張濟川彷彿是一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生物陡然間和這個世界建立了聯絡。

空間、時間……他清晰地體驗到了種種法則歸於秩序的過程,短暫而奇妙。

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縈繞心間,張濟川好比是經歷了一次大爆炸之初、宇宙初成的過程,靈魂之力受到刺激,於不知不覺間迅速攀升……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腦後兩重靈魂光冕自動浮現,第二重紫色光冕上,第七個節點突然鬆動了一下。

“咦?”壺中世界裡,張濟川被這樣的變故驚醒,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隨後一抹笑意浮上臉龐。

距離二品七級只差臨門一腳了。

“這也太快了吧?我兩天前才剛剛突破二品六級呢……”張濟川欣喜萬分。

“四兩先生?什麼事這麼開心?”旁邊,同樣被收進‘壺翁的藥葫蘆’(複製品)的諾麗絲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張濟川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的化身好像已經穿過迷蹤海洞的洞底了,等一下如果沒有危險我就讓化身當我們出去。”

“已經穿過了?”諾麗絲聽得一喜,“這才過了多久?”

“不知道。”餘人搖頭道,“剛剛有一段過程,時間和空間彷彿都凝滯了,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張濟川點頭道:“是有這樣一段過程,彼時外界是一片虛無,壺中世界內也受到了影響。”

“希望沒過太久……”諾麗絲這樣說道,然後催促道,“四兩先生,怎麼樣?外界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現在具體在哪個位置?”

餘人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張濟川攤了攤手:“我只知道還在海域,但具體在哪個位置……我也不知道,等我先讓化身探索一下。”

“那還等啥呢?快探索吧……”餘人有些興奮地道,“我好好奇穿過迷蹤海洞後,究竟是在哪裡,有什麼樣的景象……”

“嗯,你們等等我。”

說罷,張濟川命令化身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片光線昏暗的海域,張濟川化身回頭,並沒有看到迷蹤海洞的底部。他又開始打量四周,發現周圍寂靜的可怕,幾乎沒有生物存在。

只有海底的淤泥中有一些薄薄的事物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嗯?”張濟川一陣好奇,讓化身解除了死神法相,恢復真身,然後俯身撿起一塊發光的薄片仔細端詳。

出乎意料的是,發光薄片竟特別大,張濟川撿起的一片,約有臉盆大小。

薄片像是由某種膠質構成,看上去已經零落在淤泥裡很久了,上面只有一團淡淡的光暈流轉,隨著光暈流轉,張濟川從薄片上看到了非常豐富的色彩痕跡。

他可以想象,如果這枚薄片沒有經歷時間的洗禮,一定是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這是……鱗片?”張濟川透過化身的眼睛看到薄片,判斷出薄片的本質應該是某種鱗片。

“這麼大的鱗片……”張濟川由此推測,這裡很久之前,應該來過一個體型非常龐大的海族。

但具體是哪種海族,他就不知道了。

張濟川化身將薄片收進壺中世界,交給餘人辨認了一陣,結果他也不知道哪個海族族群擁有這樣的鱗片。

張濟川只好讓化身繼續前行,以期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可是,線索沒有找到,張濟川化身反而找到了一片失落很久的海底建築。

“這是……”

張濟川讓化身仰頭,透過化身的眼睛,看到了一片破敗的、被淤泥和海底微生物覆蓋了一大半的建築。

從尚未被掩埋的區域去看,這是一座兼具了廟宇和宮殿特色的建築,只不過整個建築裡一片死寂,沒有生機。

“一片失落的建築?”壺中世界裡,餘人和諾麗絲聽了張濟川的講述,很感興趣。

餘人更是道:“穿過迷蹤海洞,居然有一片失落的建築?莫非這是哪位上三品海族曾經的居所?”

諾麗絲則道:“四兩先生,有危險嗎?如果沒有危險,就放我們出去吧,外面聽上去很有趣的樣子。”

“好。”張濟川點了點頭,操控著自己的化身仔細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潛在的危險,於是讓化身把自己和同伴放了出來。

“哇哦!”甫一出現,諾麗絲和餘人就看到了張濟川說的失落建築,不禁目瞪口呆。

雖然十分好奇,但三人不感冒進,他們圍著這片失落建築走了一大半圈後,忽然有了發現。

諾麗絲在一個倒塌了一半的門庭上,看到了一塊匾,匾上刻著四個鬼畫符似的大字。

“居然有字?”聞訊而來的張濟川抬了抬眉毛,他認識這四個字,這是古老的金鼎文,穿越前他在大學裡專門學過。

這四個字寫的是——

龍族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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