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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銀印青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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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人計?”

荊白玉納罕著的看著厲長生, 這……

厲長生這是要叫陸輕舟上演一出美人計?陸輕舟真的沒問題?

荊白玉已然為陸輕舟捏了一把冷汗。

陸輕舟這般羞恥模樣,是絕不想上前與土匪頭子陳均年說什麼話的, 趕忙垂著頭要往後躲去。

厲長生哪裡能這般輕易的放了他去,笑得一派親和,道:“我這弟妹有些個害羞,各位英雄莫要介意。他肯定是被那些個假土匪給嚇壞了,是也不是?”

陳均年一聽,果然說道:“是啊, 那些個假扮我們的人,著實太過可惡!竟是將這麼漂亮的佳人也給嚇著了,豈有此理。”

“咳咳……”旁邊的蕭拓使勁兒咳嗽了一聲。

陳均年期期艾艾的看了他一眼, 低聲說:“我又沒說錯什麼……再者說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娘子有丈夫了,我不叫他做我的壓寨夫人便罷了,還不能說兩句話了?”

“大哥……”蕭拓頗為無奈。

他知道與陳均年說不通,只好上前一步抱拳行禮,道:“真是對不住, 我大哥這人就是這般, 有的時候做事孩子氣了一些, 沒想那般太多, 還請各位不要見怪。”

“誰孩子氣?”陳均年不服氣的嘟囔一句。

這會兒作為受害者,小娘子的夫君竇延亭已然傻了眼,哪裡還有剛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場, 呆若木雞的立在當地,時不時的瞟一眼旁邊的陸輕舟,表情著實有些個僵硬。

陸輕舟是個機警的人,哪裡能沒發現竇延亭總看自己,卻也無有辦法,他現在真是後悔的想要一頭撞死算了,沒想到這一切如此之巧,不該遇上的熟人都遇上了。

這恐怕將是陸輕舟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兒。

“嗬——”

竇延亭突然輕輕的抽了口冷氣,高大的身體搖晃了兩下。

陸輕舟本在心中咒罵竇延亭祖宗十八代,聽他突然悶哼,就知道是他傷勢未愈,方才又力戰群雄,指不定哪一處便撕裂開來。

陸輕舟心中一急,趕緊上去扶住竇延亭,道:“你……你你沒事罷?哪裡疼?”

“我……”

“就……”

“其實……”

竇延亭被陸輕舟扶著,一時間結結巴巴的,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還鬧了個大紅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而此時此刻,荊白玉和趴在地上的小老虎,同時用鄙夷的眼光去去瞧厲長生。

其實竇延亭傷口是有些疼,但在他看來不打緊的,並不會因為這點小傷就發出痛呼,這實在也太無男子氣概。

可……

可就在方才,旁邊的厲長生突然出手如電,竟是一下子在他後腰箭傷上按著碾了一記。

竇延亭無有準備,疼得一個激靈,便下意識的倒抽一口冷氣。

這小動作旁人無有瞧見,荊白玉和小老虎是看的一清二楚。

厲長生趁機說道:“哎,竇兄弟,你沒事罷?可是傷勢太重?要挺不住了?”

“不會罷?”陸輕舟嚇得眼睛都瞪大了,說:“你,我說你可別嚇唬我啊。”

那面二當家蕭拓一瞧,道:“大哥你看,這夫妻兩人恩愛有加,果真是大哥你誤會了,差點釀成大禍。”

陳均年這人好酒貪杯,還最喜歡美人,如今對女裝的陸輕舟一見鍾情,卻也不是個蠻橫霸道不講理之人。

陳均年心中酸溜溜的,還被二弟給口頭教訓了,整個人更是酸溜溜的,站在一面不言語。

厲長生趁機說道:“竇兄弟傷勢太重,不知道能否讓我先扶他回房間休息片刻。至於那些個假土匪的事情,咱們稍後再做打算,各位英雄好漢你們看,可行?”

“自然……”

陳均年來不及開口,蕭拓已然說道:“可以可以!請隨我來,房間在那面。”

陳均年被晾在一邊,剩下的人已然小心翼翼扶著竇延亭往落腳的房間而去。

二當家蕭拓親自將他們引到了屋裡,一陣賠禮道歉,這才關門退出來,先叫他們好生休息一會兒。

荊白玉小大人一般跟進來,抱著小老虎,抬頭去瞧厲長生,說道:“厲長生,你打的什麼主意,現在可以說了?”

厲長生莞爾一笑,說道:“小心隔牆有耳,所以……”

“所以還不能說啊?”荊白玉問道。

厲長生又是一笑,道:“所以,你應該喊我叔叔。”

“叔……”荊白玉眼睛瞪得老大,原來厲長生不是要說正經事,而是要戲弄人!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全不緊張的樣子。

“嗷嗚嗷嗚!”

小老虎衝著厲長生叫喚了好幾聲,似乎在恐嚇他,不要佔小主人的便宜。

厲長生開了個頑笑,請眾人入席坐下,這才說道:“只是想與大家從長計議一番,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竇將軍莫要介意。”

“沒什麼的。”竇延亭對厲長生一向很是欽佩,說道:“還是厲大人想的周到,略施小計便可脫身,竇某人配合一下罷了,也無有關係。”

荊白玉在旁邊一聽,好一個竇將軍厲大人的,方才還讓自己叫他叔叔,現在就不怕隔牆有耳了,厲長生果然壞得很,就是要佔自己便宜啊!

陸輕舟已然坐不住了,道:“我們快離開這裡!我實在是……”

“陸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竇延亭瞧陸輕舟一邊說話一邊動作,下意識的抬起手來,用袖子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什麼做什麼?”陸輕舟原是在豪爽的退外衫,道:“這女人的衣服,我是一刻也穿不下去了!必須退下來!”

陸輕舟如今一身女裝,頭髮還一派凌亂模樣,若是此時再寬衣解帶的,看著著實太也奇怪。

荊白玉都要看不過去,咳嗽一聲垂頭抱著小老虎不瞧他們耍寶。

厲長生開口說道:“陸大人稍安勿躁,眼下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什麼?不離開?”陸輕舟說:“難道我們不趁著現在這大好機會,趕緊翻牆離開?厲大人恐怕還不知道,那群假土匪,其實是趙梁王的人!如今皇上已然入了三遊城,恐怕是被趙梁王給控制住了,這樣下去,決計大事不好!咱們需要趕緊離開這匪寨子,然後請竇將軍點兵衝入三遊城去,這才好救出皇上啊。”

“陸大人說得有理。”厲長生不急不緩的道:“我們坐在這裡,便是為了想辦法救出陛下,所以還請陸大人莫要著急離開。”

陸輕舟有些個不解,滿頭霧水的模樣。如今他們已然碰頭,為何不趕緊行動,還要窩在一群真土匪之間。

荊白玉瞧了陸輕舟一眼,搖了搖頭,道:“唉,本太子給你解釋解釋。竇將軍雖然手握重兵,不過想要叫竇將軍點兵衝入三遊城去,全不現實啊!”

“這……”陸輕舟還是不解,道:“依輕舟之見,旁邊小鎮外便有個常駐軍營,那面士兵不少,若是請竇將軍立刻動身調兵遣將,指不定能與三遊城內軍隊抗衡!”

“不可。”竇延亭言簡意賅的說。

厲長生還是不急不緩,道:“陸大人乃是文官,又沒遇見過這樣的事兒,不知是正常的。”

荊白玉道:“陸輕舟,你難道不知,這調兵譴將是需要虎符的嗎?調遣五十人以上,便要出示虎符才可。”

“五……五十人?”陸輕舟這回吃了一驚,道:“五十人便要?這麼少?”

竇延亭點了點頭,道:“即便是我,如今無有虎符在手,亦是無法調遣五十以上的人馬。”

陸輕舟趕忙問道:“那虎符在……?”

竇延亭表情嚴肅,道:“在陛下手中。”

陸輕舟聽得一個激靈,道:“那意思就是說,虎符在趙梁王手中!”

陸輕舟這大白話說的忒也實在,如今皇上入了三遊城,皇上手中的虎符,指不定就變成了趙梁王手中的虎符。

陸輕舟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彷彿大勢已去。

厲長生這會兒才笑著道:“莫慌莫慌,這不是,咱們還有一夥土匪,尚可助力咱們。”

“那些個土匪?”陸輕舟一提起外面的土匪,就氣不打一處來,道:“他們能幫什麼忙?”

厲長生笑得頗為詭異,道:“那要看陸大人肯幫什麼忙了。”

荊白玉坐在旁邊不言語,靜靜瞧著厲長生這傢伙犯壞。

不多時,便聽到陸輕舟大喊一聲:“不!我不敢!”

厲長生笑得還是溫柔似水,道:“陸大人,這可是立功的大好時機,若是你能說動土匪,我們……”

“什麼說動土匪?”陸輕舟瞪著眼睛,臉都青了,說:“你這是讓我去色/誘!我可是個大男人啊,那土匪頭子也忒的不長眼睛!”

“咳……”

荊白玉趕忙咳嗽一聲,壓下想笑的衝動。

忍俊不禁的不只是荊白玉一個人,就連平日裡一本正經的竇延亭,都有些……

竇延亭趕忙開口,道:“是啊,這也太過為難陸……”

“你閉嘴!”陸輕舟狠狠瞪了一眼竇延亭,說:“若不是因為救你,我也不用扮成這副模樣,日後恐怕再無臉面見人了!”

“是竇某人的不是。”竇延亭二話不說,立刻賠禮道歉。

這一來,陸輕舟倒是不好發難,一口氣衝上來,也沒處撒火,實在不爽利的很。

荊白玉瞧他們吵來吵去的,說:“別吵了,陸輕舟,好歹竇將軍也救過你呀,你瞧瞧竇將軍這一身的傷,讓你穿一次女裝,也沒什麼的,是也不是?”

荊白玉說著,“啪”的拍案而起,道:“行了!本太子做主,這事兒便就定了。陸輕舟,你速速去誘,呸……不不,是速速去與那些個土匪……土匪說道說道,叫他們助力於我們!這可是大功一件,本太子會記著的!”

陸輕舟一瞬間蔫頭耷拉腦的,模樣彷彿要大義赴死一般。

竇延亭是個實誠人,瞧了於心不忍,說:“要不然還是……”

厲長生打斷了竇延亭的話,拍了拍陸輕舟肩膀,道:“陸大人,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子小事,在陸大人面前,應該不算什麼罷?”

厲長生好大一頂帽子給陸輕舟戴上,陸輕舟於情於理都不能拒絕,道:“可……可我是男人,若是那土匪頭子發現了……”

厲長生笑著道:“不用擔憂,這情人眼裡出西施,陳均年如今正迷戀著你,決計不會發現太多端倪。”

“出什麼?”荊白玉好奇問:“西施是什麼物件?”

“是……”厲長生一時口滑,這才想到大荊恐怕並不知道西施這號人物,只好說道:“就是個長得很好看的人罷了。”

“本太子怎麼沒聽說過這號人物?”荊白玉更是好奇,眨巴著大眼睛瞧著厲長生,說:“可比你還好看?”

“這……”

西施乃是四大美女之一,而厲長生……

厲長生一時間有些個哭笑不得,道:“這可能無法比對。”

厲長生派遣了陸輕舟去“遊說”土匪頭子陳均年,大家說幹就幹,雖說陸輕舟心中還是不如何情願,卻也無有更好的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前去。

竇延亭有些個不怎麼放心,他看了一眼關閉的房門,不確定的道:“這陸大人不會……”

“放心罷。”荊白玉豪爽的拍了拍竇延亭的胳膊,說:“沒事的,陸輕舟是個男人呀!那陳均年亦是那男人,陸輕舟怎麼會吃虧呢,全不會的。”

“說的也是。”竇延亭點點頭。

厲長生站在旁邊笑而不語,心說這小太子便是太單純,這男人與男人在一塊,怎麼的就不能吃虧了?

只是這話說出來過於奇怪,厲長生只好笑眯眯的,並不多說什麼。

那面陸輕舟去尋陳均年,厲長生則是說道:“我去會一會那二當家蕭拓,太子殿下便託付給竇將軍照看著。”

“好,厲大人請放心。”竇延亭一口答應下來。

荊白玉有些個遲疑,伸手拽住厲長生的袖子口,道:“我不能與你一塊去嗎?”

自從山崩開始,這一路危險重重,現在雖安全了一些個,但荊白玉仍是總能回憶起來,這對於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來說,著實過於刺激了些。

荊白玉以前就頗為依賴厲長生,如今經歷了這些,更是不願意離開他片刻。只覺得若是瞧不見厲長生的人影,他心裡便忐忑難安,七上八下的。

厲長生輕輕的拍了拍小太子荊白玉的發頂,道:“乖乖留在這裡,叔叔馬上就回來,可好?”

“呸!”荊白玉道:“你又佔我便宜,誰要你當叔叔啊。”

“誒,”厲長生笑得分外寵溺,道:“這聲叔叔叫的,真甜。叔叔愛聽。”

“甜……”

荊白玉著實是說不過厲長生的,氣得眼睛都能噴出氣兒來,抬著小手轟蒼蠅一般,道:“去去去,你還是自個兒一個人去罷,我才不跟著。”

厲長生安撫逗弄了荊白玉一會兒,這才獨自一個人出了屋,去尋二當家的蕭拓。

蕭拓的房間就在陳均年的屋子旁邊,厲長生尋過去,還未抬手叩門,就聽到身後有跫音而至。

厲長生回身,果然瞧見人高馬大的蕭拓。

蕭拓禮貌的說:“原來是厲兄弟,你來這裡可是尋我有事情?”

“正是。”厲長生點點頭。

“那我們進屋去詳說。”蕭拓道。

“嘭”的一聲,房門關閉。

就瞧遠處矮樹之後,有人探頭探腦的躲避在那裡,可不是小太子荊白玉還能是誰?

荊白玉懷裡抱著小老虎,正捂著它的嘴巴,小聲說:“噓——不要叫,不然我們可要被發現了。”

小老虎也不知道聽懂無有,反正一直乖乖的,不只不叫,還抬起小爪子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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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

正這時候,一轉身便發現太子殿下莫名失蹤的竇延亭追了出來,不解的看著偷偷摸摸做賊一樣的荊白玉。

荊白玉也對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招了招手,竇延亭只好恭敬的走過來,蹲在了荊白玉的身邊兒。

荊白玉低聲說:“我們在這裡等著,若是厲長生出了什麼事兒,還能有個照應呢。”

“可……”竇延亭一向磊落的很,如今這偷雞摸狗的模樣,著實讓他老臉一紅。

荊白玉側目瞧他,道:“你想啊,陸輕舟也在旁邊那屋裡,若是那土匪頭子想對他不軌,你不是還能衝上去救他嘛!”

“可……”

竇延亭又是一頓語塞,心說太子殿下才說過,男人與男人如何吃虧?怎麼現在就不是這話兒了?

再者說了……

竇延亭回想了一下。那二當家的蕭拓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習武人才,若非落草為寇,而是入了軍營,恐怕如今當個校尉不在話下。至於那大當家的陳均年就……

陳均年高高瘦瘦,說話倒是豪爽的厲害,其餘全不夠瞧的。陳均年與陸輕舟若是真的站在一塊比對,也就半斤八兩不分伯仲,指不定陸輕舟還要比陳均年高上那麼一點點兒。這要是真的動起手來,陸輕舟也不一定是吃虧的那個。

荊白玉笑眯眯的仰頭瞧著竇延亭,道:“現在陸輕舟可是你媳婦兒呀,你要保護好你的媳婦兒,知道嗎?”

“太子殿下取笑竇某了。”竇延亭有些個不好意思。

且說那面厲長生入了二當家蕭拓的房間,蕭拓請他入席而坐,還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厲長生也不著急,先說上一方開場白,都說抬手不打笑臉人,這感謝的話的確是要說一籮筐的。

蕭拓忽然道:“厲兄弟,我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想必厲兄弟並非什麼富賈人家出身,而是做官的罷?指不定還是個大官。”

厲長生稍有些意外,卻應對自如,笑得甚是友善,道:“二當家好眼力,厲某人並非有意欺瞞,只是時局如此,迫不得已罷了,還望二當家莫要責怪。”

這蕭拓看起來五大三粗,頗像個有勇無謀之輩,如今在厲長生眼裡看來,倒像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指不定一直便在裝傻。

蕭拓道:“厲兄弟知道那些個假土匪的動向,我本瞧你帶個孩子,不論是什麼人,恐怕也是翻不出天去的,這才將你帶回山寨,但是……”

但是如今出了許多變故,陳均年一見鍾情的姑娘,還有姑娘的夫君,竟然也都與厲長生認識,這事情變得愈來愈複雜。

蕭拓又道:“若是我沒有猜錯,聽厲兄弟的意思,是想要藉助我們的力量,打入那三遊城去,是也不是?”

“無錯。”厲長生坦然的點頭。

蕭拓眯了眯眼睛,說:“我們……”

他話未落點,厲長生已然打斷,笑著道:“二當家莫要急著拒絕。上山的路上,聽那些個土匪朋友說,二當家的父親,乃是被三遊城中那趙梁王所殺。二當家與趙梁王有殺父之仇,難道二當家便不想報仇?”

“嘎巴——”蕭拓攥拳,骨骼發出咯咯的響聲。

他看起來十足惱怒,這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蕭拓自然是時時刻刻記在心間,只是……

蕭拓冷靜了一會兒工夫,道:“厲兄弟無需使用甚麼激將法,就算我答應了厲兄弟,帶領一眾兄弟殺入三遊城,那又有什麼用處?我這裡不過八千匪眾罷了,三遊城內又有多少?就算僥倖打了進去,怕是連那趙梁王一片衣角也碰不著,反而白白葬送了一干兄弟的性命。”

果然,蕭拓只是看起來憨厚老實罷了,其實心思並不粗獷。

厲長生道:“二當家說的在理,但這次我來尋二當家,便是為二當家指一條明路。”

“什麼意思?”蕭拓問道。

“二當家可知道,如今三遊城內還有個大人物,他是誰?”厲長生故作神秘的說。

“是誰?”蕭拓有些個不解。

厲長生笑著道:“正是大荊的九五之尊。”

“你說甚麼?”蕭拓有些詫異。

厲長生突然和盤托出,竟是將皇上也在三遊城的訊息說了出來,可著實將蕭拓嚇了一跳。

皇上遠在千里之外的,如何突然就來了三遊城?這訊息一點也未有聽說過,蕭拓著實懷疑的很。

厲長生繼續說道:“不只如此,皇上中了奸計,如今是被困三遊城中,被那趙梁王扣押於此。”

“這……”

蕭拓不敢置信,一時覺得厲長生說得頗為詭異。

厲長生道:“二當家說得無錯,就算是傾盡山寨所有兄弟,恐怕也無法將趙梁王如何。但是眼下可大不相同,皇上被困三遊城,若是二當家肯稍盡綿力,皇上一旦平安無事,那決計是饒不得趙梁王的。到那時候趙梁王人頭落地,便是二當家報仇血雪恨之時。”

蕭拓眯著眼睛,一時沒有作答,他似乎在冥想厲長生的話。

蕭拓半晌才看了厲長生一眼,道:“你這人油滑的緊,我如何能相信你?”

厲長生笑著道:“二當家可瞧見我身邊的那孩子了?”

“自然瞧見了。”蕭拓道。

厲長生說:“不瞞你說,那孩子便是當朝太子荊白玉。”

“什麼?”蕭拓又是一陣驚訝,道:“他不是你侄兒?”

厲長生但笑不語。

蕭拓臉上又是一陣變化莫測,若那孩子真是小太子荊白玉,如今太子在他們手裡頭,也不怕厲長生說謊騙人。

厲長生道:“二當家的消息靈通,這裡又臨近三遊城。二當家不妨讓兄弟們去打聽打聽,弄一副太子殿下荊白玉的畫像回來,這般一比對,不就知道我是否在誆騙二當家了?”

“他真是太子……”蕭拓遲疑了一陣,道:“你到底是何人?你暴露了太子的身份,就不怕我們起了歹心,對太子不利?”

厲長生彷彿勝券在握,道:“二當家雖是土匪,但厲某人觀二當家的行事作風,並非什麼奸詐小人,那是信得過之人。況且……太子殿下如今只是半大孩童,二當家決計不會喪心病狂的,對一個孩童下手罷?”

蕭拓瞧著厲長生,道:“你倒是懂我。”

蕭拓乃是個光明磊落之人,在三遊城附近口碑是極好的。遠近百姓都對柏安山上的土匪讚不絕口,厲長生尋思著或可一搏。

這賭注下的的確有些個大了些,但若是不夠大不夠狠,又如何有翻盤的機會,厲長生從來不屑於掙些蠅頭小利。

厲長生遊說道:“如今太子殿下就在眼前,若是二當家能助力太子殿下與皇上脫困,想必自然會得到二當家想要的公道。”

“你容我想一想。”蕭拓道。

厲長生抓住了蕭拓的命門,蕭拓的確想要報仇,這是他一直想做,卻又沒有能力辦到的事情。

但是……

若真選了這一步,搭上的便不是自己的命那麼簡單,還有陳均年,還有其他兄弟們的命。

蕭拓並非優柔寡斷之人,卻也要慎重思考一番。

厲長生道:“二當家請放心,這次並非讓二當家與趙梁王的軍隊硬拼,自然也是要講究一些計謀的。”

“你的意思是,你有好法子?”蕭拓問。

厲長生笑著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這面厲長生與蕭拓談得是大有收穫,而那面陸輕舟與陳均年進展也是不小。

陳均年這個人,耳根子頗軟,最聽不得姑娘家溫聲細氣的求他。陸輕舟來的時候,厲長生已然與他說了要怎麼辦,照著說便是。

陸輕舟雖不願意,但也不好打亂了計劃,耐著性子“哼哼唧唧”的在陳均年面前賣慘一番,果然陳均年是心疼得心肝肉跳。

不多時,陸輕舟終於推門從陳均年屋裡走出來,著實讓他松了口氣。

“小娘子,等等!”

陳均年亦是追了出來。

那面荊白玉抱著小老虎看熱鬧,立刻伸手拱了拱竇延亭,說:“看看,你媳婦兒出來了。”

“太子殿下……”竇延亭一臉欲言又止。

就瞧那陳均年追將出來,竟是一把拉住了陸輕舟。

陸輕舟嚇得“哎呀”叫了一聲,渾身雞皮疙瘩都炸開了鍋。

“你做甚麼!”

這一聲質問鏗鏘有力,卻不是陸輕舟說的,陸輕舟也無有這般威嚴的聲音。

荊白玉全無反應過來,他身邊的竇延亭已然衝了出去。

“誒……”

荊白玉來不及叫他,心裡感嘆著,竇將軍的功夫就是好!

竇延亭衝出來,一把揮開陳均年拉著陸輕舟的手,將陸輕舟護在了身後。

“哎呦喂,疼。”陳均年感覺手臂差點骨折,不屑的道:“我能做什麼?我可是正人君子。倒是你,長得五大三粗,醜陋無比,竟然能討到這麼漂亮的媳婦兒,真是……真是老天爺瞎了眼睛啊!”

“噗嗤——”

荊白玉頭一次聽人說竇延亭將軍長得醜陋無比,躲在樹後面捂嘴笑出了聲來。

陳均年又說道:“小娘子,若是日後你夫君對你不好了,你只管來找我,我一定會……”

“不不不。”

陳均年話猶未了,那面陸輕舟已經趕忙搖頭又搖手,躲在竇延亭身後,焦急的說道:“他……他對我挺好的,不不,是特別好,再也沒更好了!所以,所以……”

陸輕舟這是想要趕緊擺脫瞎了眼的陳均年,所以開口著急忙慌的。而陳均年一聽,心中酸溜溜不止,還當陸輕舟是愛慘了他那夫君,容不得旁人說他夫君一句的不是。

荊白玉在一面笑的不行,覺得這事兒也太有趣了一些。

他正笑的歡實,旁邊的房門突然開啟,厲長生與二當家蕭拓走了出來。

荊白玉一瞧厲長生出來了,立刻跳了起來,快速的跑到厲長生身邊,還拉住了他的手。

小老虎趕忙跑著追上去,在小主人身邊轉來轉去的。

蕭拓瞧了一眼跑過來的荊白玉,又看了一眼他與厲長生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並沒有開口說話。

陳均年倒是說:“二弟,你怎麼的與厲兄弟在一塊?”

“說了些事情。”蕭拓道。

陳均年一聽他說的含糊,頓時百爪撓心的,說:“是什麼事兒?”

蕭拓道:“大哥隨我來。”

“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陳均年不解,但最後仍是跟著蕭拓進了房間。

陸輕舟見陳均年終於走了,這才松出口起來,拍著自己的胸口道:“可嚇死我了。”

“你沒事罷?那土匪頭子,可對你怎麼樣了?”竇延亭有些不確定的瞧著他。

陸輕舟瞬間甩去一對白眼,道:“我能有什麼事兒?你真當我是個姑娘,是不是?他還能佔我便宜不成。”

“我不是那個意思。”竇延亭道。

荊白玉在旁邊不嫌亂的道:“可是方才,那土匪頭子的確佔了你便宜呀!他摸了你的手!”

“好了好了,我們進屋說話。”厲長生招呼著亦是進了房間,將門關上。

荊白玉迫不及待的問:“厲長生,情況怎麼樣?”

厲長生一笑,道:“小心隔牆有耳,叫叔叔。”

“又來這一套……”荊白玉不情不願,總覺得叫叔叔什麼的,有點莫名奇奇怪怪的,不過為了大局考慮,還是乖乖的說:“叔叔,情況怎麼樣呀!你倒是說呀!”

厲長生也不再賣關子,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番。

他這一開口,荊白玉瞬間跳起老高,喊道:“厲長生!你都和盤托出了!你還讓我叫你叔叔,你是不是故意的?!”

厲長生滿面微笑,道:“太子殿下果然聰慧。”

“你你你,你這個大壞蛋!”荊白玉氣憤的揮著小手,說:“小貓兒,咬他。”

“嗷嗚!”

小老虎果然聽話,立刻撲過去就要給主人出頭。

只不過,厲長生一擺手,瞬間將小老虎制住,小老虎畢竟太小了,呲著小牙,也無法將厲長生怎麼樣。

最後小老虎委屈巴巴的躲回了荊白玉身後,只是探著頭對厲長生叫喚兩聲。

厲長生道:“太子殿下,莫鬧了,還有正經事。”

“明明是你鬧的。”荊白玉控訴道。

“是是是,全是我的不對。”厲長生笑得又是那般寵溺。

荊白玉只覺厲長生那副表情,彷彿自己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氣得他都不知要如何才好。

竇延亭找到了空隙,趕忙道:“就算這幫土匪要幫我們,但如何今日三遊城,還是個問題,厲大人可想到了辦法?”

“硬闖肯定是不行的。”厲長生道。

“那要怎麼辦?”陸輕舟按捺不住的問。

厲長生笑著說:“自然是趁著趙梁王不備,找人開啟城門放我們進去,比較好。”

“啊?”陸輕舟驚訝的說:“三遊城內,還有人能放我們進去?是誰?”

荊白玉聽得也是一頭霧水,一時想不到什麼人物。

厲長生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目光一轉,落在了旁邊竇延亭的身上。

竇延亭不確定的道:“厲大人是說……我?”

厲長生點點頭。

陸輕舟第一個笑出聲來,道:“這竇將軍雖然神勇,可他現在與我們一塊同在土匪寨裡,又不在三遊城內,況且他只能調遣最多五十人馬,手中又無虎符,哪裡能幫我們開啟城門?”

陸輕舟問到了點子上,荊白玉露出思索的表情,遲疑的說:“你的意思是,要竇將軍先行入城?”

“啊?”陸輕舟又是吃了一驚,道:“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竇延亭倒是當機立斷,抱拳說道:“卑將願往!”

想要裡應外合,首先必須有個人在三遊城內才可。厲長生所說的這個人,自然是就是竇延亭最佳。

竇延亭乃是護送皇上的將軍,若是他突然出現在三遊城外,趙梁王決計是會迎著他入城的。

厲長生笑著道:“如今皇上在城內,趙梁王手中還有個假太子,簡直天時地利佔全,但還差一點,讓他夜不能寐的,便是竇將軍您了。趙梁王虎符在手,卻也不得安心,生怕竇將軍您有通天徹地的本事,會知曉他的計劃,調配了兵馬過來,一舉將他三遊城攻破。試想想看……”

厲長生說到這裡頓了頓,露出個涼颼颼的笑容,這才繼續道:“若是竇將軍一個人出現在三遊城外,趙梁王是否會歡心壞了?定然一百二十個喜悅,恨不得親自迎著竇將軍入城去呢。只要竇將軍入了城,便掉入了圈套之中,趙梁王高枕無憂,誰也無需再怕。”

“的確是這個道理。”荊白玉道:“竇將軍想要入城,不是難事兒。”

竇延亭沉思片刻,道:“好,就這麼辦。我雖只能調配最多五十人,但是若能成功聲東擊西,想要偷襲從內開啟城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外面的事情,就全都交給厲大人您了!”

“竇將軍請放心。”厲長生拱手道。

陸輕舟面露擔憂之色,最有一咬牙,道:“好,如今也無有其他辦法。那我隨同竇將軍一併過去,也好有個照應。”

竇延亭大為吃驚,道:“陸大人不會武藝,隨同我去,豈非羊入虎口?這萬萬不可,還是留在此處為妙。”

“我說竇延亭啊,”陸輕舟瞧見他就氣兒不打一處來,說:“你是真把我當女人了,還是真把我當你媳婦兒了?我安不安全,又不用你負責任,我一個大男人,自然能自己保護自己。你昏迷不醒的時候,還不是被我扛著東跑西跑的。果然啊,你還是昏迷的時候,比較惹人愛見!”

竇延亭被他搶白一通,尷尬的道:“竇某人並非這個意思,是真心誠意的擔憂陸大人而已。”

“用不著。”陸輕舟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如今還穿著女裝,這動作實在是……辣眼睛的很。

陸輕舟道:“我雖不會什麼武功,但是好歹能說會道。等你進了三遊城,身邊只有五十人,還需要聲東擊西,一面纏住趙梁王,一面從內開啟城門。你說你可有十足把握?”

“我……”

竇延亭只說了一個字,陸輕舟全不給他繼續的時間,道:“看罷,你若是一個不甚失了手,太子殿下與厲大人接下來的計劃,可就全要被你給毀了,你可擔待的起?所以說,如今我乃是至關重要的一招棋,多我一個決計可多兩分勝算,少我一個指不定滿盤皆輸!”

陸輕舟果然是能說會道,尤其遇上竇延亭這樣的實誠人,頓時把竇延亭給堵得是啞口無言,根本一句也是回不上的。

厲長生乾脆便拍了板子,免得這兩個人再吵起來。

厲長生道:“如此也好,太子殿下您覺得,此計可行?”

荊白玉小大人一般,略微沉思一陣,道:“好,若是成功,各位定然重重有賞!本太子的身家性命,可就都交在各位的手裡了。切莫叫人失望啊……”

“敬諾。”眾人齊聲回答。

這面厲長生與� �家商量了一陣,那面蕭拓也拉著陳均年說了陣話。

陳均年也有一副玲瓏心肝,他早就瞧著荊白玉那小孩子不一般,但卻著實萬萬也無想到,那半大的孩子竟然是當朝太子。

陳均年咧嘴一笑,道:“哎呦,這倒是好了,若是咱們幫了太子殿下,指不定咱們的土匪寨子就能飛黃騰達了,大家夥都能過上好日子。”

“大哥……”蕭拓似乎對陳均年的話,不甚贊同,說:“這事情非同小可,若是一不小心,不只是弟弟性命不好,恐怕還會連累了大哥,還有各位兄弟。”

陳均年大大咧咧,全不做一回事的模樣,道:“怎麼的?你是覺得大哥我這些年跟著你過得挺安穩?”

“這……也不是。”蕭拓一想,便明白陳均年是如何想的。

他們佔山為王,的確愈來愈是壯大,在外人眼中風光一時。但他們總歸是土匪,說出去不好聽,正規軍亦是隨時想著剿滅他們。

他們土匪過的日子,那是刀頭上舔血,誰也不敢說明日如何。

陳均年伸手拍了拍蕭拓的肩膀,道:“其實我知道,你不想一直做土匪,你心中也想著有一日可以建功立業,是也不是?”

當初陳均年之所以帶著金銀珠寶返回山寨,其實是想要給蕭拓一筆錢,讓他好離開這裡,可以去展現他的才能與抱負。只可惜蕭拓最終還是未有離開。

他的確可以離開,可山寨裡那麼多兄弟,等他走了之後,恐怕一盤散沙,很容易被正規軍剿滅了去,到那時候……

蕭拓是個重感情的人,不可能放下大家一個人離開,去施展他的才華與抱負。

陳均年又道:“若是你真的助力太子,那指不定便可以討到一個人情。往後裡,這些土匪兄弟們,或許就能改頭換面,成了正規軍也不一定。”

陳均年說到了蕭拓的心坎裡,這是他做夢也想的事情。昔日裡彷彿天方夜譚,今天卻有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

陳均年見他不語,道:“大哥我是支援你的!不如這次,我們便放手一搏!”

月朗星稀,萬籟俱寂。

三遊城的王宮之中悄無聲息,卻突然被急促的腳步聲擊碎。

“陛下陛下!”

皇上窩在榻上,被身邊寺人的聲音吵醒,著實有些個不耐煩,呵斥道:“做甚麼大呼小叫的!”

寺人“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道:“是竇將軍回來了!竇將軍說有大事要向陛下稟報!”

“竇延亭?”皇上翻身坐起,道:“竇延亭他回來了?”

就在這時,殿門轟然開啟,竇延亭急匆匆快步而入。

皇上又驚又喜,只是見了竇延亭未經自己允許,便直闖而入,有些個面子不好看。

皇上呵斥道:“竇將軍,你怎麼的越來越不懂得禮數了,朕何時讓你進來的?”

竇延亭單膝點地,抱拳行禮說道:“陛下,卑將有十萬緊急的事情稟報陛下!”

皇上瞧竇延亭表情嚴肅,不似是開頑笑的模樣。

這回皇上又不及開口,竇延亭已然繼續道:“趙梁王欲圖謀反!請陛下速速隨卑臣離開趙梁王宮!”

“甚麼?”皇上的眼睛瞬間瞪得猶如牛卵子一般大小,哈哈一笑道:“你說趙梁王造反?這怎麼可能,無有可能的事情啊。”

皇上並不相信,心裡尋思著,自己被一夥土匪追趕,還是趙梁王及時出現,將他從危難之中救出,趙梁王如何可能謀反?

若是趙梁王意圖謀反,又怎麼可能救他呢?

除非……

“陛下有所不知,日前土匪皆是假的,乃趙梁王麾下士兵假扮,就是為了對付陛下您啊。”竇延亭道。

“這……”皇上心中有些個害怕了,他趕忙站了起來,說:“你說的可是真的?”

無需竇延亭回答,皇上心中已有了打算。他尋思著,小心駛得萬年船,不如眼下令竇延亭去點了兵馬,他們連夜離開三遊城去,也修整了幾日,該是回都城的時候了。萬事還是回到了都城才安妥一些!

“朕命你……”

皇上話語才到這裡,就聽到“哐當”一聲巨響。

有人大力推開殿門,態度囂張的闖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趙梁王!這般晚了,你來朕這裡做甚麼?”皇上定眼一看,心中哆嗦起來,這來人可不就是趙梁王無疑?

不只趙梁王一人,他身後帶著一眾士兵,少說亦有三十來人,魚貫而入,瞬間將大殿包圍起來。

趙梁王笑的爽朗,道:“半夜驚擾陛下,實在是孤的不該,陛下可萬勿見怪啊。”

他說的一點子誠意也無有,在皇上面前態度不可一世,簡直狂妄傲慢至極,皇上一見他這模樣,心底才十足信了竇延亭的話。

趙梁王笑著打量他們,說:“好啊好啊,孤終於等到了。竇將軍!你可讓孤好等啊,孤這幾日派了不少人去找你,生怕你不露面,沒成想你反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來人!”

趙梁王大手一揮,道:“去,把陵川王,還有什麼馮夫人,和太子殿下,全都一併子請上來。”

“是!大王!”士兵領命,立刻退出大殿。

皇上驚懼交加,道:“趙梁王!你好大的膽子!你到底要做什麼!朕可是皇上!你小小一個趙梁之王,你以為這麼點子人,便可以將朕拿住?!你也著實太過痴心妄想了罷!你若是敢殺了朕,取而代之,旁的王侯定然群起而攻之,到時候你恐怕就要得不償失!”

“陛下說的對!陛下說的好啊!”

趙梁王形容並不高大,也不比皇上年輕,看起來便像個精明的老頭子,勝在身子骨硬朗,野心亦是不小。

他喋喋而笑,一開口便是陰陽怪氣,並不將皇上的震怒放在眼中,那語氣之間反而摻雜著三四分的嘲諷在內。

趙梁王撫掌說道:“皇上提醒的正是。但是皇上莫要誤會了孤的意思!孤並非要造反!相反的,孤這是在平亂啊!”

“什麼平亂?”皇上呵斥道:“這裡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敢犯上作亂!”

趙梁王道:“來人,將東西給皇上呈上。”

有侍衛恭敬的遞了一把大刀過來,趙梁王“呼”的一聲,將大刀舞起。別看他乾瘦矮小,但年輕時亦是在沙場上征戰過的,武藝的確不差。

皇上嚇得後退了一步,踉蹌著差點摔倒在地,還以為趙梁王這是要一刀砍了自己的腦袋瓜子。

“竇將軍!護駕護駕!”

皇上驚恐的大喊著。

竇延亭抽出腰間佩劍,呵斥道:“大膽!”

趙梁王呵呵而笑,說:“誤會了誤會了,孤只是想叫皇上瞧一瞧這大刀。皇上請看,這乃是日前山匪所用武器,陛下可看清楚了?這刀上是刻有統一的紋飾!”

皇上定眼一瞧,果然隱約瞧見什麼紋飾,但他此時此刻躲在竇延亭身後,根本不敢上前,哪裡能看的清楚。

就聽趙梁王篤定的說道:“其實那群土匪,乃是假的!他們皆是陵川王荊博文麾下死士!這些武器便是最好的佐證,武器上面都刻有陵川王獨有的標誌!”

“什麼?!”皇上乍一聽都懵了。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橫插而入,破口大罵道:“好你個趙梁老兒,我呸!隨隨便便找個什麼破武器便誣賴於你爺爺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隨即有人“踏踏踏”快步而入,可不正是陵川王荊博文。也著實是不禁唸叨,說著他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同來的不只是荊博文一人,還有謀主孟雲深。

他們兩人先行進入大殿,隨即後面人數更多。馮夫人一臉迷茫的走了進來,她全不知這深夜皇上召見,到底是為了何事。不過馮夫人定眼一瞧,突然見到自己大哥竇延亭在場,當下大喜過望。

馮夫人快步跑了進來,道:“大哥!大哥你來了!皇上叫人尋了你好幾日了!可算是把你找回來了。大……大哥,你這是做些什麼?”

竇延亭手中持著長劍,劍光反射著微弱的燭光與月光,看起來森然無比。

馮夫人歡喜之後,便覺得事情恐怕不妙,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

最後進來的還有太子荊白玉,他被幾名侍衛簇擁著,走進來也不言語,直接躲進角落,彷彿很是害怕的模樣。

竇延亭顧不得回答馮夫人的問話,目光在那太子荊白玉身上轉了一圈,止不住眯了眯眼睛。

如今小太子荊白玉正與厲長生在一處,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眼前這太子殿下乃是個假的,模樣長得的確有七八分的相似,尤其他一直垂著頭,似乎不怎麼希望旁人注意到他,便更是無法瞧得真切。

這假太子乃是趙梁王找回來的,尋了個貌有相似的小孩頂替。假太子一回來,便聲稱自己染了風寒,閉門不出。伏侍的寺人宮女,又都是王宮之中,趙梁王所指派,全不可能有人發現太子殿下乃是假冒。

而再說皇上,他雖是小太子荊白玉的親生父親,但平日裡見荊白玉的時間次數並不多,遠不如貼身伺候荊白玉的宮人親近。

皇上才受了大難,心中正是忐忑,聽說荊白玉病了不願見人,只是覺著荊白玉亦是受了刺激,所以心中害怕,並無多想什麼。

那面趙梁王為了不打草驚蛇,選擇先安撫著皇上,等到將所有人全部抓住,再一網打盡,所以起初只是好吃好喝的供奉著皇上,尋了不少美女伏侍,好叫皇上樂不思蜀,無有察覺什麼端倪。

這麼一來,皇上果真無有發現小太子荊白玉乃是假冒,到現在還被蒙在鼓中。

“來的正好!”

趙梁王被罵了也不生氣,反而大笑起來,道:“人都到齊了,著實太好了。大家看看,這陵川王荊博文便是叛變造反之人,孤已然拿到了證據。所以說啊,陛下,想要造反的並不是孤,而是荊博文!相反的,孤可是幫助皇上清清除反賊的大功臣!至於……至於荊博文叛變之時,皇上您會不會被刺身亡,這可便不好說了。”

趙梁王陰測測一說,皇上止不住的渾身打寒顫,他心中又是害怕又是緊張,趙梁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找好了藉口想要除掉自己。

如今殿內殿外都是趙梁王的人,而皇上的人則是……

寥寥無幾。

“你這老頭子,忒也猖狂自大!”

荊博文被他氣笑了,說:“你以為陛下會相信你的鬼話?依我看來,這些個事情,恐怕都是你搞出來的!你竟用心如此歹毒!”

“大王,莫要衝動……”

謀主孟雲深拉住荊博文的手腕,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他們深夜被皇上突然傳召而至,本是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急匆匆趕來,並無太多準備。如今倒的確是發生了大事,卻不是因著皇上,而是因著趙梁王。

趙梁王想用荊博文做替死鬼,可是做足了準備的,一時衝動根本不佔上風。

“博文!博文!”皇上立刻說道:“你是朕的親弟弟,朕當然相信你!快,博文,你將這反賊叛黨給朕殺了!對對,竇將軍乃是天下第一的戰神,速速將這判罪給朕拿下!”

竇延亭的確厲害,以一敵十不在話下。但如今竇延亭受傷頗重不說,這大殿之內的士兵就不只十人,更別說大殿之外的。

“莫要輕舉妄動。”趙梁王根本不害怕,道:“竇將軍再厲害又能如何?你們已然被甕中捉鱉,現在便是孤說了算數。”

皇上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他只是抓著根救命稻草便死死不肯鬆手罷了。

今日的皇上比哪一日都要慌亂的很,他眼見恐嚇趙梁王無有效果,只好改了懷柔政策,道:“趙梁王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莫要為他人做了嫁衣啊!就算朕死了,你這小地方能有多少兵馬,還不是給了旁的人一個機會,叫他們稱心如意了去!你……你想好了啊,你今兒個若是能回頭是岸及時收手,朕便……便既往不咎!既往不咎!”

“這……”趙梁王露出一臉苦思冥想左右為難的模樣,隨即哈哈一笑,道:“這就不勞陛下操心了。若是陛下不幸被反賊荊博文殺死,那麼孤自會擁立太子登基繼承大統!”

“太子?”皇上狐疑的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假太子,道:“你莫是想用朕的兒子做傀儡?朕的兒子並非貪生怕死之輩!是不會屈服與你的!”

“是嗎?”趙梁王當下一轉身,滿臉和藹的對假太子招了招手,道:“來,太子殿下,到孤的身邊來。”

那假太子垂著頭,聽到趙梁王的話,便乖乖走了過去,一絲猶豫也無有。

趙梁王很是慈愛的牽著那假太子的手,說:“皇上啊,看來你是多慮了,你瞧太子殿下與孤甚是親近呢!”

“這……不可能!”皇上震驚的差點跌倒在地。

竇延亭趕忙扶住皇上,道:“陛下,那太子殿下是假的。”

“假的?”皇上定眼仔細一瞧,果真心裡咯噔一聲,說:“是假的!假的!他不是朕的玉兒!”

這話將趙梁王又給逗笑了去,道:“皇上如今才發現太子殿下乃是假的,會不會太晚了些?”

“你……你這卑鄙小人!”皇上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趙梁王道:“皇上您去了之後,太子殿下便會繼位大統,到時候孤便是攝政王。等再過段時間,朝廷內外安穩了,孤再請新皇退位,禪讓於孤,這豈非皆大歡喜!”

眾人聽著都是心中一凜,只覺毛骨悚然。

荊博文氣得牙根癢癢,低聲對旁邊的孟雲深道:“這趙梁老兒如何弄來一個小娃娃,長得倒是與太子殿下頗為相似。”

“恐怕……”孟雲深道:“趙梁王想要謀逆已久。”

“這不對啊。”荊博文不解的道:“趙梁王如何知道皇上行程的?計劃的如此周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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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雲深道:“刨根問底不是時候,眼下如何脫險才是至關重要。”

“要如何脫險才可?”荊博文問。

趙梁王佔足了優勢,十足狂妄模樣。他拍了拍手,道:“好了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接下來便是該送各位上路。”

趙梁王轉頭去問身邊的侍衛,道:“人可都叫來了?”

侍衛抱拳回稟道:“大王,還少兩個人。乃是太子身邊的詹事陸輕舟,還有中常侍厲長生。”

“哦?”趙梁王冷笑一聲,說:“不打緊,一個詹事一個寺人,能翻出什麼天去。你命人再去尋找,尋到了人便立刻殺了不留活口!”

“不要啊!不要!”

侍衛還未領命,那面突然有人尖聲喊起了不要。

就瞧有人從外面急匆匆跑入,一把抓住了趙梁王的袍子,道:“你說過不會傷害陸郎的!你答應過的!我幫了你那般多,你不可食言!”

是個女子,穿著精美華麗的衣裙,模樣十足動人,瞧著亦是眼熟的很。

在場眾人見到那女子,都是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馮夫人第一個止不住的大喊一聲,道:“鄒美人!怎麼是你?!”

那突然衝殺而入的,可不就是鄒美人。

“怎麼是你?”皇上也震驚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應該在皇宮之中才對。”

鄒美人並不在皇上秋獵的隊伍之中,這次秋獵只帶了馮夫人與詹夫人兩位妃子,鄒美人平日裡不甚受寵,這等好事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的。

只不過這次秋獵的獵場,正好路經鄒家,鄒家又是當地的名門大戶,山莊條件頗為不錯,皇上便在鄒家少做休息,將鄒家當做落腳行宮罷了。

皇上眼看著鄒美人出現,那是十足驚訝。

趙梁王卻無有半絲可驚的,不耐煩的伸手一揮,將鄒美人直接推倒在地。

鄒美人不會功夫,“哎呀”一聲,狠狠摔在地上,頓時便眼淚汪汪了起來,道:“趙梁王!你竟說話不算數!為何要害我陸郎的性命!早知道你是這等卑鄙小人,我也不會幫你!”

趙梁王冷笑一聲,說:“那陸輕舟乃是太子的人,留著豈不養虎為患?我日前不過騙騙你罷了,你竟當了真?瞧瞧你這樣子,皇上的妃子不做,滿心皆想著一個小小的詹事,著實可笑!之前你的確幫了大忙,不過眼下也沒什麼用處了。”

“這鄒美人……”荊博文已然看傻了眼,一時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是她?”謀主孟雲深亦是驚訝不已,但想想又覺得恍然大悟。

鄒美人原本就不鍾情於皇上,進了宮反而亦是想念陸輕舟那情哥哥。鄒美人一心想要嫁給陸輕舟,但眼下卻只能老死宮中,她心中自然是不願意的。

這一次皇上落腳鄒家,倒是恰巧給了鄒美人一個機會。

趙梁王早有謀反之心,聽說皇上秋獵之事後,便立刻悄悄聯絡了鄒美人,希望鄒美人能與他聯手。

趙梁王答應鄒美人,若是皇上真的死了,便叫新皇放她出宮,更有甚者,可以讓新皇成全鄒美人與陸輕舟兩人,給他們指婚。

鄒美人聽了心動不已,卻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好。

趙梁王早有打算,讓鄒美人安排打點一番,將趙梁王的人馬安插進鄒家山莊,好用以監視皇上的一舉一動。將皇上身邊佈防人手都摸得一清二楚。

歸途之上,皇上突然想要改變行程抄近路,亦是趙梁王的功勞。

趙梁王叫鄒美人提前收買了皇上身邊寺人,讓寺人到皇上面前去出主意,就說走了近路可早些回京,何樂而不為?

皇上果然覺得不錯,當下便要抄近路回京。

假土匪已然提前準備妥當,還正趕上老天爺幫忙,當日裡下起了大雨來,大部隊提前安營紮寨。

之後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親生經歷過,簡直噩夢一般。

鄒美人趴在地上大哭不止,道:“你為什麼這樣?我就只這麼一個要求,我可是幫了你的啊!我只求你放過陸郎罷,讓我和他一起離開這兒便是了!”

“你,你!”皇上氣得渾身顫抖,道:“你這刁婦!都是你害了朕!朕要殺了你!”

趙梁王哈哈大笑,道:“皇上,您如今還能殺了誰啊?來人,還是叫咱們先送皇上上路為妙。”

“不不!”

皇上立刻慌了,躲身在竇延亭身後,道:“不要殺朕,竇將軍護駕!快保護朕!”

竇延亭手中握著長劍,“嗤”的一聲,呵斥道:“誰敢上前!”

“竇將軍,”趙梁王道:“孤敬重你是個英雄人物,不如這般,你投到孤的身邊,日後孤定然不會虧待於你。”

竇延亭冷笑一聲,道:“你不過一個反賊,莫要說那大話。”

“怎麼的?”趙梁王道:“我是反賊,那你身後的皇帝又是什麼?不過一個好大喜功,好色無度的昏君罷了!今日我殺了他,反而是遵從天意!”

趙梁王說罷了,大喊一聲:“來人!給孤將他們拿下!一個不留!”

趙梁王也知道竇延亭過於神勇,所以不敢上前直接動手,叫了士兵包圍他們。

“且慢。”竇延亭突然開口。

“怎麼的?”趙梁王哈哈大笑,道:“竇將軍可是迷途知返了?”

竇延亭一臉冷漠模樣,道:“只是想叫你回頭瞧瞧。”

“回頭瞧瞧?”趙梁王難得露出納罕模樣,果真回頭去瞧。

背後殿門緊閉,什麼也是無有,趙梁王更是納罕,道:“瞧什麼?你莫不是想要拖延時間?”

“轟隆!”

一聲巨響,反覆滾雷劈下,驚得眾人一凜。

殿門霎時間被大力撞開,一個笑盈盈的聲音道:“叫你回頭瞧瞧本太子。”

“什麼?”

趙梁王著實嚇了一跳,根本反應不過來,一臉木訥的望著殿門。

有人將殿門撞開,就瞧一個小小的身影率先走了進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可不正是小太子荊白玉,還有厲長生兩人?

荊白玉笑眯眯的抬了抬下巴,瞧著呆若木雞的趙梁王,道:“怎麼的?見到本太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厲長生止不住瞧了一眼身邊的荊白玉,總覺得小太子恐怕是被自己給帶壞了去。

趙梁王全無喜色,反而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道:“怎麼是你們?你們怎麼進來的!來人來人!”

“喊什麼喊?”

“哎呦喂,這王宮就是不一樣。”

“是啊,比咱們寨子裡好看多了。”

“你瞧,那是不是金子做的,老有錢了!”

趙梁王想要喊殿外的士兵進來,卻無有人回應他的命令,反而進來了一群說笑不停的烏合之眾。

二當家帶著一眾兄弟,一個個手持大刀衝了進來。

而他們大哥陳均年則是笑眯眯的,一步三搖晃,一步三感嘆的走了進來。他連一柄武器都沒拿,整一個溜大街模樣。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你們怎麼進來的!”

趙梁王心中有些慌了神,哪裡還有方才的囂張和氣焰。

厲長生笑了,道:“大王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這可叫我們如何回答?”

“厲大人,你可算是來了!”

那面竇延亭瞧見厲長生,著實松了口氣,隨即禁不住問道:“陸大人可在?他現下如何?”

荊白玉見竇延亭緊張的樣子,就想要逗他一逗,果然與厲長生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特別喜歡戲弄人。

荊白玉道:“竇將軍放心,你媳婦好的很呢,全無危險。”

之前竇延亭帶著陸輕舟兩個人入了三遊城,果然未有受到阻攔,順順利利的便進了來。趙梁王早已等候他們多時。

入城之後,竇延亭與陸輕舟立刻兵分兩路。竇延亭負責吸引趙梁王的注意力,趕往皇上身邊護駕。而陸輕舟則是拿了竇延亭的令牌,去調配竇延亭麾下親信五十人。

雖說他們無有虎符在手,但是眼下只需要裡應外合,用的那是一股“巧勁兒”,並無需太多人馬,人多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力打草驚蛇。

陸輕舟拿了令牌,親信見的確是竇將軍之物,對陸輕舟言聽計從不疑有他。

陸輕舟這文職都一次帶了五十號兵馬,那感覺竟著實還不賴。

一隊兵馬輕裝踐行,趁著月黑風高,立刻摸向城門,趁其不備襲擊了守城士兵,拿住了他們的副尉。

如此一來,陸輕舟一聲令下,三遊城城門便轟然開啟。

而此時此刻,外面厲長生已然帶著小太子荊白玉和陳均年、蕭拓,與一大幫子足足八千土匪而至,正正好兵臨城下!

大家夥不費吹灰之力,見城門已然開啟,立刻提著大刀快速殺入城內,簡直暢通無阻,直奔趙梁王的老巢皇宮。

城門失守,這事情著實駭人聽聞。王宮之中的確有不少守衛士兵,可哪裡會有八千之眾?不過最多兩千侍衛罷了。

趙梁王的其他軍隊士兵倒是人數眾多,卻皆在城郊駐紮,就算立刻趕來,亦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總要個把時辰才可趕來。

這麼一來,厲長生與荊白玉,帶著一幫子土匪,簡直暢通無阻,殺入王宮,將所有侍衛都弄了個措手不及。

趙梁王正在殿內恐嚇皇上,心中好不高興喜悅,哪裡聽到外面什麼異動,況且大門緊閉,殿門厚重無比,隔音效果著實不錯,他萬萬也無料到,外面已然在他歡喜之時改天換色。

厲長生著二當家蕭拓帶人將宮中兩千侍衛盡數拿下,費了些個時辰,果然控制了局面。

厲長生笑得溫和體面,對趙梁王道:“為大王引薦,這位乃是大王三遊城外柏安山上的大當家陳均年。另外一位,大王恐怕瞧著眼熟,乃是柏安山上的二當家蕭拓。說起來二當家與趙梁王您還是有些淵源的。昔日裡您派人殺了他的父親,或許您還記得?”

“孤……”趙梁王哪裡會記得這種小事兒,道:“孤全不知道這種事情!這裡是孤的王宮,你們速速退下!否則孤便不客氣了!”

“哎呦呵!”陳均年浮誇一笑,道:“怎麼個不客氣的法子?你這階下囚做得忒也沒個成見,這若不是王宮,我還不惜的進來呢!”

“莫要與他廢話。”小太子荊白玉四平八穩的走了過去,道:“蕭拓,既然你與趙梁王昔日有恩怨,那今兒個,本太子便給你個好處。這趙梁王犯上作亂,理應當誅!他的腦袋,便由你來取!”

“蕭拓,”蕭拓眯了眯眼睛,趁著表情道:“多謝太子殿下。”

“不不不,不要殺我……”

“不應該是這樣的!”

“孤是要當皇帝的,孤什麼都有,你要什麼,孤都給你!”

“不要殺……”

趙梁王篩糠一樣的大喊著,一行喊著一行後退,想要逃竄離開大殿。

然而他話音未有落點,已然人頭落地。

那蕭拓絲毫未有含糊,銀光一劃手起刀落,快準狠的一刀下去,直接將趙梁王的脖子砍斷。

厲長生一見,趕緊踏上兩步,用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小太子荊白玉的視線,以免荊白玉看到什麼過於血腥的場面。

荊白玉面不改色,他心裡雖抖了一下,但臉上不願意表露出來,反而說道:“厲長生,我不怕,我又不是小孩子。”

厲長生露出一個與滿地鮮血全然不同的溫和笑容,道:“長生知太子殿下不怕,只是唯恐弄髒了太子殿下的衣袍而已。”

他說罷了,輕輕推了推荊白玉,小聲道:“太子殿下快去向皇上問安罷。”

荊白玉點點頭,趕忙大步走過去,小大人一般道:“父皇,兒臣護駕來遲。”

“玉兒!”

皇上怔愣了半晌。他本以為自己今天死定了,但這緊要關頭,所有的事情都來了個大反轉,叫皇上雲裡霧裡,著實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如今荊白玉到了跟前,這麼一說話,皇上才欣喜的喊道:“玉兒!真的是玉兒!你來的好啊,來的太好了!真是朕的好太子。”

荊白玉得了父皇表揚,心中卻有些個歡喜不起來。

他瞧見有個小孩子,害怕的蜷縮在角落裡,定然是趙梁王尋來的假太子無疑。

那孩子的確與荊白玉有些個相似,但是……

但是自己乃是皇上的親骨肉啊,乃是皇上唯一的子嗣……

父皇竟是無有發現那是假冒的太子……

荊白玉心裡感覺怪怪的。

趙梁王已然人頭落地,王宮之中的侍衛又都被土匪控制住,危險過去,眾人心中著實松了口氣。

“陛下!陛下……”

這個時候,趴在地上的鄒美人趕忙爬了起來,道:“陛下饒了妾罷,妾是被人利用的,妾只是一時糊塗罷了!”

皇上差點忘了鄒美人這幫兇,此時此刻眼見著鄒美人,恨不得能噴出火來,道:“你這不守婦道之人!還有臉叫朕饒了你!”

荊白玉與厲長生錯過了一場狗血戲碼,並不知道鄒美人的事情。

荊白玉眼見鄒美人竟然突然出現,驚訝的小聲說:“怎麼回事,鄒美人不是在都城嗎?怎麼的在這裡?”

厲長生也有些不解。

說起這個,竇延亭全程在場,當然是知道前因後果的。他當下眼神古怪的看向身邊的陸輕舟。

陸輕舟今兒個頭一次調兵遣將,他可是立了大功之人,正沾沾自喜,就被竇延亭給盯住了。

陸輕舟奇怪的道:“看我做什麼?”

那鄒美人口中的陸郎,自然便是陸輕舟無疑。

“沒……沒什麼。”竇延亭只覺這話不好講。

皇上被戴了綠帽子,這事情自然是不好講的,忒也沒得面子。

陸輕舟全不知自己出了什麼問題,嘟囔道:“莫不是傷到了頭,神神秘秘的。”

皇上揮手道:“來人!將鄒美人先行押下,回宮處置!”

皇上面子疼的厲害,是再也不想瞧見鄒美人的,趕忙將人打發下去。

隨即皇上慈愛的拉著荊白玉的手,道:“玉兒,這些人是……?你從何初弄來的?”

這些土匪一瞧便不是正規軍,穿著打扮不像,手裡頭拿著的武器不像,皇上一時間便搞不懂了。他也不知柏安山是個什麼地方,從未聽說。

荊白玉趕忙道:“父皇,這些義士乃是不滿趙梁王暴虐之人。兒子與父皇走散,幸得這些義士相救,也幸得這些義士助力,才能攻入王宮,救父皇與危難之時啊!兒子斗膽,請父皇賞賜他們。”

“對對,賞賜!”皇上眼下大喜過望,自然是大方十足,笑著道:“自然要賞賜,黃金美玉,想要甚麼盡可開口。”

土匪們今兒個見了皇上對面,還得到了褒賞,自然一個個興高采烈,都煞是滿足模樣,止不住便撫掌喧譁起來。

皇上見了這場面,卻也不生氣著惱,又拉著荊白玉的手,道:“玉兒,這次你立了大功,朕亦是要獎賞你的。”

“兒子並無甚麼功勞。”荊白玉一副謙遜模樣,道:“若不是厲長生在旁照顧兒子,為兒子出謀劃策,恐怕兒子也無法這般快速與父皇相見。”

荊白玉說著,趕忙給厲長生遞了個眼神過去。

厲長生規矩的叩拜在地,道:“是太子殿下過譽了。”

皇上一瞧,道:“原來是厲長生的功勞。朕就說,厲長生這個人是個頂不錯的,有你在太子身邊,朕最為放心。”

“你做的好,朕是要重重賞賜於你的,朕要升你的官職。”皇上上前親自將厲長生從地上扶將起來,道:“今日起,朕予厲長生銀印青綬,秩二千石。”

作者有話要說:  呱唧呱唧,長生哥哥又升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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