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了個戰鬥澡, 穆玉蘭與方小雅便手拉手的奔向軍營大食堂。
教官說過, 湊齊一桌,便可以開飯。
免費的食物,果真不大能入眼, 一桌十人, 就一盆主菜,類似東北亂燉, 米飯放在一隻小木桶內,想吃多少就添多少, 不許剩下。
“等等,先別動,我去拿個大勺子過來, 將菜舀到自己的碗裡再吃,不許用自己的筷子夾, 太不衛生。”方小雅立馬起身制止, 道。她們家裡頭都是用公筷的,想想十雙沾滿十個人的口水的筷子在這個菜盆裡攪動, 就倒胃口。
大家都是講衛生的女生, 沒有一個反對的。
不過認識三天,四人宿舍, 穆玉蘭與方小雅便同進同出。
這與大家的個性有關,陳婷婷是埋頭苦讀書的主,別的事情都不關心,而周靜恰恰相反, 她最愛交朋友,又熱心腸,喜歡幫助同學。
省一中的新生,就是與眾不同,一個十六人的大房間內,整個晚上只有沙沙的翻書聲,個個埋頭複習,考試成績不光會影響著之後的位置,還聽說,每次考試的頭幾名,都可以得到現金獎勵。
這一回的摸底考試不知道有沒有獎勵?!
說起現金獎勵,這些都是出人土地的校友們或是借讀生的家長們為省一中設立的一個個獎學金。
傳說中,誰誰誰捐獻一個實驗室或是一棟樓,倒真的沒有,不過省一中的私人獎學金很多很多,就不提高考時的高額獎學金,從高一起,期中與期末的各科都有獨立的獎學金。
不多,年級前十名,一門就五百塊;
綜合分數第一名獎金五千,第二名獎金三千,第三名獎金一千。
這可激勵的學生們,個個一心撲到學習上。
“十分鐘後,熄燈查房。”教官站在樓下,用小喇叭喊了三回。
“玉蘭,上廁所不?”方小雅問。
“不,剛剛去過了。我要睡覺了。”穆玉蘭搖頭,將物理資料放回書包,躺下,用那軍綠色的被套蓋了肚子,就合上眼,開始入定。
次日
早晨六點鐘,軍營的號角吹響。
穆玉蘭立馬將肥大的迷彩軍褲套上,將上衣的白色大t恤一脫,那對白嫩白嫩的兔子歡快的跳了跳,又馬上被她用運動內衣套了住,又套上了迷彩外套。
在昨晚就編好辮子的小腦袋上戴上了迷彩軍帽,踩進解放鞋,便用昨晚準備好的清水,對著那個紅色塑膠大桶,開始洗漱。
不過五分鐘,穆玉蘭便完成起床,收拾自己,整理內務,衝向廁所。
可,二樓就兩個廁所每個廁所四個蹲坑。
瞧著長長的隊伍,穆玉蘭沒有半分猶豫,直接跑到一樓,捂著眼,將自己當成男生,衝進男生廁所,男生廁所的蹲炕四個有兩個是空著的,進去後,她直接關上了門,沒有人知道進來了個女生。
穆玉蘭從男生廁所跑出來後,直接衝向訓練場,教官正抓著秒錶在那裡數倒計時。
遲到一分鐘繞操場跑一圈,以此類推。
穆玉蘭可不想在這個大熱天,給這副身體增加負擔,這身體胸脯發育太好,一跳一跑,都是風景,到時候男生還不知道在背後說什麼躁動的話呢。
第一天,受罰的女生多於男生。
鄉鎮來的,已經默不作聲的開跑,可城裡女生卻不服,說十分鐘根本不夠,排隊上廁所就等十分鐘,這樣不公平。
這時候有個男生笑道:“你可以到一樓上廁所啊。”
又有一個男生說:“是有個女生遮著臉跑進來,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是看錯了呢。”
耳邊都是女生問真的假的,穆玉蘭臉色如常的淡笑著,彷彿說的不是她一般。
“你你你,一起跑,我說停才能停。”教官黑著臉,點出了幾個說話的男生。那幾個男生嬉笑的慢跑起來,一圈四百米,個個是機靈鬼,兩分鍾也沒有跑完一圈。
可教官沒有看他們,只是盯著那幾個抗議的女生,黑著臉說軍人就是要服從,服從大於一切。
十分鐘後,那幾個女生才抹著眼淚,開始跑圈。
剩下的只有三十來個同學,開始練習站軍姿。
教官來來回回的糾正大家站姿。
一直到七點半才解散,去食堂吃早餐。
第二天,穆玉蘭榮獲免訓,因為她來了例假。
在未來的一週內,穆玉蘭可以在樹蔭下看書。
可一週後,又開始下雨。
大家都可以躲到大寢室休息,即使寢室沒有空調沒有風扇,也比外頭頂著大太陽站軍姿強。
雨停後,又起風。
大寢室內有兩個城裡姑娘有手機,可以收到移動的天氣預報,說有颱風路過本省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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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同學在這多變的天氣中,光榮的病倒,保健醫生忙得不可開交。
鬧哄哄的時候,半個月的軍訓便過去了。
五百來號學生又呼啦啦的被送回了寢室。
“玉蘭,你怎麼沒有曬黑?”周靜一臉的羨慕,她可是黑了兩個色度,可穆玉蘭依舊白的發光。
“我不是來了例假嗎?”穆玉蘭笑笑。
回省一中便開學,班主任老孫是高級教師,三十幾歲,瘦小的個子,一臉的精明相,是語文老師。
一進教室,便簡單自我介紹,之後便安排下今天的任務,搬桌椅,擦桌椅,排座位,發書,發校服。
所有的校服都一般醜,就算有林青霞的容貌也能遮上幾分,更何況省一中本也沒有幾個標緻的。
學校沒有要求天天穿校服,只要週一升國|旗時穿上外套。
穆玉蘭十分雞賊的要了小號的校服,全國的校服都是偏大偏大的。
回到宿舍一試,果然不出所料。
開學第二天摸底考試如約而至,眾人一直保持著亢奮的心情迎接考試。
臨到頭,穆玉蘭才有些心虛,說是說已經融合了原主記憶,可到底自己沒有從頭學一回。
她先做那些百分百正確的題目,剩下的,她直接放出直接一米的精神力,向四外一探,將四個同學的答案抄在草稿本上,才開始做題目,自己做出來的就自己做,自己做不出來的,就將四個答案相同的填上去,四個答案都不同的,那就看哪個像就填哪個。
如此一耽擱,時間一下就過去,一抬頭,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同學在檢查試卷。
這次學校組織的摸底考當然沒多麼正規。
試卷基本上都是邊考邊改,各科老師考一門改一門,他們最後將個人的分數送給班主任,他們自己找到最喜歡的同學點為課代表。
而老孫這人,一切向成績看齊,按著中考成績點班幹部。
成績出來了,穆玉蘭全班二十幾名,全年級一百幾十名。
坐在中間偏前,穆玉蘭十分滿意。
陳婷婷最用功,成績卻最差,幾乎是全班倒數第一,但她一如既往用功,沒有傷心難過或是氣餒自負之類的情緒發現,後來才知道,陳婷婷有點偏科,是天生的文科生。
與幾個任課老師接觸下來,本年度最受歡迎的是英語老師,宋子謙老師,今年才二十歲,他是京外的大四高材生,是為宋子慧老師代課的,年近三十的宋子慧老師已經懷孕八個月,找了自家弟弟過來代半年課。
大家稱宋子謙為小宋老師,女生歡迎小宋老師是因為他英挺俊朗,男生歡迎小宋老師是因為他與他們打成一片,一同在操場上揮灑汗水。
而穆玉蘭歡迎小宋老師是因為他們意外的成了地下情人。
事情發現在九月底一個週六晚上,高一生只休息週日一天,但週五晚上與週六晚上是沒有晚自習。
藝高膽大的穆玉蘭便趁機改裝去了棋牌室賭錢,可夜路走多了,便會遇到鬼。
而小宋老師便是那只鬼,在九月底的一個週六晚上,被他從麥當勞一直跟蹤到棋牌室,他還十分認真的站在她的身邊看了一個小時,見她掙了二百塊離開時,就捉住她的手,在她吃驚時將她拉到了計程車,帶回了臨時住處。
宋子謙皺著眉頭,問:“你幹嘛穿成這樣子。”
穆玉蘭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貼身低胸毛衣,與黑色皮裙,以及粗根皮鞋,故作不解道:“很漂亮啊。”
“……你不像是對麻將上癮,是為了那兩百多塊錢嗎?”宋子謙不忍對方誤入歧途。
他很喜歡這個英語課代表,在一群啞巴英語與發音不標準的學生中,這個穆玉蘭太特別,詞匯量十分豐富,他私下瞭解過她,初中是在一個鎮中學上的,他問她是如何學的?
她說聽英語詞帶,看英語原版書籍,看原聲電影。
“為了掙錢,也是為了解壓。我一週就玩一回。”穆玉蘭坦蕩的道。她不是一直贏的,在她牌面不好的時候,只是輸一點點,在她牌面好的時候,就贏一把大的,贏到了兩百塊,就離開。留下的人,也不知道她贏了多少。
“你以後別去了,我可以給你錢。”宋子謙想了想,道。
“不想欠你人情。”穆玉蘭盯著對面英俊的臉,慢慢的說。
“每週過來,幫我打掃一次衛生。如果不同意,那我就去告訴你的班主任。你一樣去不了。”宋子謙不容反駁的道。
“不想幹活,我看你也沒有女朋友,你願意我當你的女朋友嗎?當然師生戀不好聽,咱們當私下的那種。”穆玉蘭抿著嘴,調|笑。
“……我只能在這裡呆到年底,明年我就要離開中國。”宋子謙搖頭。
可,穆玉蘭像個妖精般,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