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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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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夏, 成都

傍晚, 劉家

劉文嵐魂穿過來的時候。

正是劉媽媽在姐姐劉文繡旁邊不斷叮囑下鄉後,注意這個注意那個的時候。

而劉文嵐一見劉文繡,腦海中便響起一道機械聲——《知青文繡》中的悲情女主角——劉文繡——隨之, 電影劇情也便傳送進劉文嵐的大腦——

故事開始於1975年的成都, 當時已是文|化大革|命晚期,‘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運動依然在持續著。

女主角劉文繡, 出生在一個平凡而幸福的四口之家,家中有父親, 母親以及小她四歲的妹妹文嵐。

作為知識青年的劉文繡,跟著同學們一起被通知下鄉,被分配到了四川邊遠地區。

第一年, 劉文繡跟幾十個知青一同在某個場部的奶牛場工作,有電影看, 有知青陪伴, 進進出出,很是快樂。

可是, 到了第二年, 劉文繡被組織選中跟隨老藏民學習牧馬,約定半年時間就可以回去。

然而, 場部過了約定的半年時間仍然不來接走劉文繡,令她逐漸產生焦急不安的心理。

劉文繡的脾氣變得暴躁,當聽說其他知青回城成功後,劉文繡更渴望家鄉, 渴望城市的生活,便在一名供銷員的甜蜜利誘下對他,獻上自己。

然而,劉文繡獻出自己的身體,並未得到回城的機會,反而被搞大了肚子。

年少無知的劉文繡沒有辦法,向場部申請家鄉探親,場部回話說沒有回鄉探親名額。

劉文繡不敢去醫院做人流,還是她跟隨的老藏民說:我們結婚吧,打胎不安全,孩子生下來吧,我來養活,你有機會回城,就將孩子留下來陪我。

哦,這位老藏民大叔是個‘太監’,十幾年前的一次打鬥中,被對方割傷了下頭,失去了‘性’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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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繡沒有別的選擇,如果被掛上了‘破鞋’牌子帶走,那就是無窮無盡的批|鬥,一樣沒有個好下場。

然後,命運還是沒有放過女主角劉文繡,在生孩子時,她血崩而亡。

電影的最後,是老藏民大叔抱著哇哇大哭的健康女嬰,深情的說了聲:“你就叫恩秀吧,金恩秀。”老藏民大叔姓金。

劉文繡被埋在了草原上,永遠無法回城。

長大後的金恩秀,卻成功的進了城。

……

“草紙也帶上吧。”劉媽媽還在唸叨著。

“媽,我要洗澡。”才十五歲的劉文繡長得不高,卻極為豐滿,身形像個葫蘆般,臀是臀,胸是胸,兩手往她小細腰一卡,她就成兩截了,這一點像劉媽媽。

不明白劉媽媽這般的身材,為什麼不能生兒子?

一瞧,就是個能生養的,當年劉家是個不錯的好人家,只是子嗣稀少,三代單傳,劉爺爺是個小學校長,為獨子娶了劉媽媽,就是因為劉媽媽瞧上去好生養。

可惜,二十來年,也沒有為劉家添上孫子,好在劉爺爺早早就去了,不然其不是懊惱的很。

劉爸爸是高瘦的,挺拔的,劉文嵐比較像爸爸,不過十二歲的小學生,便與姐姐一般高。

“文嵐,幫你姐姐提壺熱水進去,女孩子不能洗涼水,下了鄉,也得記著。”劉媽媽是一萬個不放心大閨女,捧在手頭養的閨女啊。

她娘去得早,是家中小婦養的,從懂事起就幹活,涼水碰多了,才會不利生養,她十六歲嫁進來,整整五年後才生下大閨女;今年她已經三十六歲,是沒有指望給劉家添個小子,大閨女下了鄉,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家呢,那只得讓小閨女留城,給劉家招個婿。

“姐,窗外有人叫你呢。”劉文嵐聽著外頭有個男生在叫文繡,便道。

“去跟他說,待會兒下去。”劉文繡小聲道,說話時雙眼亮晶晶的,似在發光。

“嗯。姐,他不一起下鄉嗎?”劉文嵐若有所思的問道。

“他家條件好,他爸找了關係,等明年他高中一畢業,就將他送去郊區一所民辦小學當教師。”劉文繡垂下漂亮的杏眼,自家這個條件,哪有什麼辦法?她高中都沒有畢業,可是下鄉革委會過來催了一次又一次。她想:妹妹還這般小,反正該自己下鄉,早一年就早一年吧。

“嗯。待會兒就下去。”劉文嵐若有所思的去視窗向下望,喊了聲。一名穿著白色的確良的小男生,白淨清秀的很,他倚在一輛半成新的腳踏車旁,看來,家裡條件是不錯。

那的確良小男生抬頭,對著劉文嵐溫暖如春地笑了笑。

劉文嵐在不大的兩間內轉了轉,她與姐姐住在外間,用土布簾子一隔,劉爸爸在給姐姐趕製穿裡頭的小衣,劉媽媽圍著姐姐打轉。

劉文嵐躺倒在土布簾子內的雙人床,先將身體的記憶接收掉——她,劉文嵐,今年十二歲,下半年念小學五年級,她是九歲才上學的,本來是八歲那年要去上學的,可那個暑假,與姐姐在這張床打鬧嬉戲時,不小心摔下床,小胳膊骨折了,養了三個多月才痊癒,劉媽媽就說就明年上學吧,早一年晚一年有什麼關係呢。

劉文嵐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骨折,骨折……突然,她一改剛才的煩躁,滿意的笑了。

目前,她的金手指都無法啟動,少說也得一兩個月之後,唯一能用的迷你空間內空空如也,上個世界的東西一點也沒有帶過來。

想要做藥,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藥材。

只能讓劉文繡的小腿腳骨折了。

為什麼不讓小胳膊折了呢?

不成,萬一下鄉革委會的領導見劉文繡能自己行走,麻煩不到別人,就嚷嚷著:知識青年不怕苦不怕累,這點小傷就克服克服吧。

只能讓劉文繡的小腿腳骨折了,走不動道,才能留下來,想起劇情中劉文繡那悲情的命運。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通融通融的話,還是讓她這個小學生代替下鄉吧。

劉文繡沒有與劉家爸媽說什麼,進了裡間隔出來的小灶間,將裡頭一個小小擀麵杖收入了迷你空間,然後下了三樓,找到了劉文繡與那個小男生說話的地方,她沒有走近,只是在幾十米外遠遠的看著,盯著。

在灰濛濛的天空下,只見劉文繡接過小男生送過來的東西,然後含著幾分羞怯的道別。

劉文繡握著那禮物,半是心喜半是傷別的向家走去,快接近劉文嵐的身邊時,也沒有發現妹妹在這邊,掠過妹妹身邊時,聽道有個聲音突然說:“姐姐,等下。”

“文嵐,你下樓來幹嘛?”

“找你啊。姐姐,那個小哥哥挺好的,你喜歡他嗎?”劉文嵐說著就挨上與自己一樣的姐姐,十二歲的劉文嵐已經有一米五八,她趁著劉文繡失神想著喜歡不喜歡時,伸手按了姐姐的睡穴,在她暈睡過去時,放倒她,看了看四下,確定無人。

劉文嵐將擀麵杖快速的取出,用著巧勁,敲了劉語文繡的左邊小腳一下,憑著十幾個世界的醫術確定已經骨折,才又快速的將擀麵杖收回迷你空間,大聲喊叫起來:“救命啊,爸爸,救命啊,媽媽,姐姐摔死了,姐姐死了。”

沒有將劉家爸媽馬上喊下來,倒是將小男生喊了回來。

小男生,叫李路。

李路本來就沒有走遠,他整個人還沉靜在與喜歡的女生分別的悲傷之中。

推著腳踏車,緩緩的向前走著。

李路一點也不想這樣快離開,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就在幾百米之外,一蹬腳踏車就到了。

見自己喜歡的女生劉文繡躺在地上,那個繫著紅領巾的小學生正趴在劉文繡飽滿的胸口邊哭邊喊著,李路大驚失色,將這個礙眼的小學生推開,將自己的食指顫抖著去探了探劉文繡鼻息。

還好,還有呼吸。

李路深吸了口氣,剛剛一直憋著氣呢。

“閉嘴。劉文繡好好的,哭什麼哭?說,怎麼回事?”李路大聲斥道。

劉文嵐抽噎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與姐姐好好的說著話,突然姐姐就被什麼拌了下,就摔倒了,我又推又喊,姐姐就是一動不動,我,我以為姐姐死了,嗚嗚。”

“行了行了。你上樓去喊人,我去借個板車過來,送衛生院看看。”李路揮手,讓小學生離開,一點也不可愛,就是摔一跤,說什麼死不死的,真笨,與他家的天才弟弟一比,差遠了。

“嗯。姐姐沒死吧。”劉文嵐從地上爬起身,拍了拍褲子,懵懂的問。

“好著呢。”李路又想皺眉,這個笨蛋。

隨即李路卻笑了,從一開始的淺笑,到後來的深笑,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是一個機會,得去找熟人醫生,給開個病歷,最好是可以免去下鄉的病歷。

劉文嵐沒有走出多久。

劉家父母就匆匆忙忙的過來,見小閨女哭花了小臉蛋,著急的問:“嵐嵐,怎麼了?一樓的阿婆說繡繡出事了,問出了什麼事,她也說不清,只說出事了。”

“沒事,就是摔了一跤,傷了腳,痛暈過去了,爸爸,去借個板車,送姐姐去醫院看看。”劉文嵐面對自家的父母親就鎮定自若的應對。

“啊,這樣嚴重啊?”劉媽媽吃驚道,心疼的差點落下淚來。

“媽。”劉文嵐在自家媽媽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劉媽媽眼中還含著淚,卻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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