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外戚無好下場’啊!
武嬌娥不覺得姜家當了太子外家, 能給自己的兒女乃至自己的子子孫孫帶來長久的利益。
小富即安, 還是當個不上不下的富足人家吧,讓子孫們正經八百的參加科考就行。
武嬌娥在想著‘科考’時,無意中又觸發到了一段關於姜熙的記憶。
當年, 姜熙父親好像是個頗有名望的太醫, 卻因為伺候後宮一位寵妃生產不當,好不容易生下了一名皇子, 那位寵妃在產後又遭人算計,血崩而亡, 姜熙父親成了現成的‘替罪羊’,立馬被下了獄。
後來,姜熙父親枉死在獄中。
幾月後, 姜熙母親也吊死家中,先帝還下了口諭:姜家枉為醫者。
這是不讓世代從醫的姜家從醫了啊。
姜熙的伯父(京城的姜老太爺)也辭了工, 回家吃自己的, 而兒子卻走了岳家那邊路子成了朝廷文官。
也是因此,姜熙從不坐堂開方, 但因個人愛好, 喜歡到處找稀缺藥材做研究。
當時已經是秀才的姜熙也不再繼續科舉,姜家被先皇厭棄, 反正也不會有好前途。
可如今先帝去了,姜家之女已可參選,是不是代表那一切過去了?那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可以走科舉之路了。
武嬌娥想著,要不要讓這個姜梅豐生下未來太子, 讓姜梅豐做賢妃不是更好嗎?
於是,武嬌娥就從迷你空間裡拿出兩小壇‘冰靈醉’,讓過來送禮的管事帶回京城給姜梅豐飲用,又在這壇‘冰靈醉’里加了一顆‘避孕藥’。
讓她至少五年不孕,如今姜梅豐十五歲,五年之後,二十歲才正好可以生下一個健康的兒子。
到了那時,朝堂被外戚霸佔的情況應該會有所改善,那個時候姜梅豐有了身孕,皇后就算再跋扈,也有心無力了吧。
其實,前朝與後宮是相互依存的。
一榮皆榮,一損皆損。
到了那時候,他們一家子也已經到了京城。
武嬌娥想著,自己或許還是可以幫她一把,但如果姜梅豐真的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那就沒有法子,皇帝還年輕呢,真的沒有兒子,不是還可以從宗室裡頭選太子嗎?
這些與她的任務無關了,她只要在姜家後院當個說一不二的老夫人而已。
當然,如果姜梅豐如願以償。
那姜家隔房出了個賢妃,比自己家出了個賢妃,與她不是更好。
即可以得了賢妃孃家的名兒,又不必自家出銀子出人手的賢妃勞心勞力,還得時時忍受宮中賢妃對孃家後院指手畫腳。
宮裡有個娘娘,不知得花多少銀子維持呢?想想《紅樓夢》中的賈元春,小小的無錫姜家哪養得起一個娘娘啊!?
難道讓整個姜家勒緊褲腰帶,見天兒的只送銀子入宮啊,屁!如今她還只有兩個小的,以後還會更小的呢。
武嬌娥又不是聖母,為了別人的女兒委屈了自己的兒女們,那是不可能的,想也別想了;
更何況這個姜姚豐姜賢妃不光不是自己生的,還不大待見自己。想一想,到時候她得月月進宮,次次得對著她姜姚豐行國禮,還得低頭聽著這個繼女的囑咐。
還有培養那個姜梅豐吧,如此甚好。
還得讓姜姚豐對入宮這事兒產生厭惡之心,這是從心底裡抗拒入宮,到時她從中作梗一番更容易些。
於是乎,就這個事,武嬌娥對著相公與女兒們談了《史記》,談後宮女人的你死我活的勾當,又談平常人家的平安喜樂!
瞧,咱們一家子這般不是很幸福嗎?
夜間
“嬌娥,你是怕為夫也想送姚豐進宮搏那份富貴嗎?不會的,你放心。”姜熙邊說著心裡話,邊伸手將武嬌娥白色腰間的帶子一拉,白色滑順的睡裙被解開了,只剩下裡頭紅色的兜衣與同色的褻褲。
“知道。咱們的大姑娘不論是品貌還是醫術都這般出挑,咱們又無法將她嫁入高門,就怕大姑娘心下不平,會被梅豐激出好勝之心,如果有那份心,總會找到機會……。老爺,你明白嗎?”武嬌娥一段吳儂軟語,甚是悅耳。
“明白。我私下也會與她講道理。”姜熙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如果姚豐有心,那只要有機會進宮拜見大堂姐,就有機會遇見皇帝,那……。
“還是得早些為她尋個好婆家。”武嬌娥在他耳邊低低的提醒著。
“嗯。”姜熙已經將這事放下,見武嬌娥還要說這些事,便將她翻過去,讓她趴著。
他的大手從上面伸下去。
他的大手微微摸.索幾下,就找到了……。
“哦。”被姜熙的食指和中指,一揉,一戳。
電流一樣的感覺,在武嬌娥心裡盪漾開來。
轉眼,便到了端午。
這一日,姜家姑娘們放假了。
不必上學,一家人定下一起去山莊上玩耍,騎馬鬥鷹打野雞兔子都行。
姜熙本來便是個學醫的,不大講究男女大防,而武嬌娥又不想讓姑娘們養的嬌滴滴的,以後生個孩子也得去半條命。
因而,總是讓姜家姑娘出去騎馬打兔子。
今日,陽光明媚。
在去莊子路上,姜氏夫妻一人抱一個剛剛週歲的雙胞胎,一邊教著他們學說話。
騾車內時不時的傳出奶聲奶氣的牙牙學語聲:“草~”
“草~”
“花~”
“花~”
……
快到山莊時,姜姚豐騎著馬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叫著:“爹,前頭停了幾輛很氣派的馬車,好像有人生病,爹,您快去看看吧。”
如今的姜桃豐,不過12歲,長得膚白,貌美,大長腿,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大方自信的範兒。
“好好好……那你上車來,幫著母親帶弟弟妹妹,爹爹騎你的馬去瞧瞧,能不能幫上忙?”姜熙,這個三十歲的大男人,那些彎彎繞的事情是從來不會去想的。
雖說少年喪父母,青年喪髮妻,卻仍舊是個簡單樂天的好人,路遇病人,自是要去瞧瞧的,但是對病人,那是一片紅心向著‘病人’!
姜姚豐撅著嘴,回頭瞧了瞧依舊騎著另一匹馬兒的姜陳燕,以及還只是小小的倆馬駒子。
唉!
姜姚豐心裡雖然想讓陳燕讓出她那馬兒給爹,上驢車去陪著母親,看著弟妹們。
不過,姜姚豐想到這馬兒都是母親花嫁妝銀子買來的,又想到母親一連開了幾個小店鋪都很掙錢,再想想自己的私庫內留著自己孃親給自己留下的嫁妝。
唉!這個繼母,比起很多人已經好了太多。還是不能太苛求了。
最後,姜姚豐還是乖巧的上了車,讓爹爹帶著藥箱子,騎馬去前頭看看情況。
“弟弟,七月讓大姐姐抱抱。”姜桃豐一上車,就開始逗弟弟,她很喜歡弟弟,也知道有個弟弟對她只有好處,對弟弟是真心疼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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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一頭很有靈性的幼犬,武嬌娥讓它看著孩子們。
“不。我的。”
“那讓摸一摸。”
“不。”
武嬌娥笑眯眯的看著姜姚豐逗弄著弟弟,她是不會干涉幾個孩子們的,是鬧是吵,都是交流感情。
這時,天下傳來一聲鷹鳴,武嬌娥忍不住笑著抬頭。
只見一隻神駿無比的小白鷹從天空俯衝而下。
趨勢之極,讓人覺得自己的身手再靈活,都不能躲得過它的衝擊。
白鷹俯衝下來,卻為雕琢任何一人,反而緩緩停在車頂上,雙爪抓緊車頂,嘴上還叫喚著什麼,一聲又一聲,像賴皮的孩子叫娘一樣。
這是武嬌娥半年前上山得來的,給了幾滴靈池水,便與她處得好。
武嬌娥輕輕喚了聲:“燕兒,回車上歇歇,與大姐姐一同玩著弟弟妹妹玩。”
“嗯。馬上就來。”
白鷹在撒嬌呢,騾車太小,裡頭人又多,她不讓白鷹進去,可也捨不得冷落了它。
她知道它想與她親近一番,她把燕兒叫回車上,自己騎馬,讓白鷹停她的肩膀,白鷹看著挺大個的,其實還小著呢。
正在,這時姜熙已經在前頭遇上了蘇恆。
蘇恆是新上任的無錫縣令,他這一回是攜老母妻子一同上任來。
可正是端午才過,天氣酷熱,途中又無處尋冰,才走到無錫城外。
蘇老夫人便中了暑氣,喂了幾粒仁丹都不管用,正著急著呢。
姜熙來了,他是最見不得有人生病,見狀,忙將人接去莊子上救治,才不致轉為大病。
說是老夫人,年紀也不過才五十歲。
不過看她的樣子不大好,別說與那些保養得宜的官家夫人相比,就是比起同年齡的市井婦人們來,也顯得老好幾歲。
等武嬌娥打馬過來後,大家見了禮,又專業地細細問著,蘇老夫人見狀,也不忙著,便一一道來。
這時,才知道蘇老夫人年輕時跟著丈夫在嶺南之地為官,因著水土不服,開始一連三胎都小產了,這對身體損害頗大。
後頭雖然終於生下蘇恆,但身子也垮了一半。
蘇縣令是個孝子,帶母親來無錫上任,也是為著此地水土養人,想著讓母親來調理身子。
聽到這裡,武嬌娥便在心裡細細琢磨開來。
這兩年她已經將自己的嫁妝打理了起來,那什麼‘胭脂水粉’‘針頭線腦’‘酒香不怕巷子深’這三個品牌。
不光是無錫,這江南一帶都開了數十家了,那個‘財大氣粗’,那個‘財源滾滾’啊,不看那個拖油瓶陳燕也不再看著姜桃豐的臉色行事了嗎?
那是她親孃有錢了,府上的大小丫頭婆子不會說小話,還會上敢著討好了呢。
之前,武嬌娥與姜熙說過,她想養的姜家藥膳坊,不用她的嫁妝錢。
用姜家公中的錢,不過,有一個得說明這些錢大頭給她的孩子們,小頭給大姑娘與二姑娘當嫁妝,但是嫡女與養女一樣多。
姜熙當場同意了,他又不傻,這不是送上門的好事情嗎。
他是念原配的好,他是真心疼著大閨女,可是嬌娥也是個好的,雙胞胎更是他的心頭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