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馬連晉照常晃晃悠悠地前去擺攤, 照常坐在攤後面捧著書本, 慢條斯理的看一頁翻一頁。
而,喬皎皎被馬連晉拉著晨練了一回,照常睡回籠覺, 照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起床前,照常進去靈氣空間泡半個時辰的靈池水, 將身子上的斑斑點點,青青紫紫消的乾乾淨淨, 恢復到白白嫩嫩的完美狀態。
喬皎皎慢騰騰的吃過早膳,想了想,便去了一趟肉鋪, 買了十幾斤的五花肉,四個豬蹄, 兩付豬下水, 一個豬頭。
回到家後,只割了一小塊炒了一碗紅燒, 剩下得都讓她清理乾淨, 切塊後打包裝起來,收入迷你空間, 放著以備不便之需。
第三日
馬連晉照樣一大早去擺攤,而喬皎皎則去了一趟雜貨鋪,花了近五兩銀子買了一大堆鹽醬鹹菜等物。
回到家後,把這些瓶瓶罐罐大部分收入了迷你空間, 用過午飯,休息了會,去了麗姑的布店買了幾匹粗布,計劃夫妻倆做幾身粗布衣裳,以防萬一。
亂起來,遭殃的不是貧民,而是富戶。
第四天
馬連晉沒有再出去擺攤了,而是拉著喬皎皎一道,僱了一輛馬車,直接去了附近的村莊,挨家挨戶的收各類如香菇竹筍角豆等乾貨。
還買下一頭青壯的毛驢,買下幾擔毛驢的口糧,萬一要跑路,毛驢還可以分擔些壓力。
第五天
馬連晉又沒有出去擺攤,獨自駕著馬車跑到水月城買各類常用的中藥材,當然小縣城裡也有一家中藥鋪,不過藥材不全亦不多,馬連晉還是不想佔用了大家的份額。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
馬連晉又開始照樣去擺攤,不過收攤的時間越來越早。
糧鋪的精米糙米價格也開始漲了起來,不過漲的幅度不大,買的人依然沒有多起來,一般就是買十天半個月的量。
半個月後
喬皎皎又特意去了麗姑家一趟,這回明說了,說馬連晉在水月城打聽到京城那一邊要打仗的訊息,不知真假,不過糧鋪的米價一時半會兒是降不下來。
可是麗姑一點也不擔心,說這個小縣城打不到,自己家裡還有一個多月的量,不怕,大不了回下鄉村莊裡過日子,村裡還有老房子在呢。
知道她家還有後路,喬皎皎徹底放心下來了,身為朋友,該做的能做的她都做到了。
這一日,喬皎皎出去買肉時,在老街上遇到一個老長的車隊,二十多個氣宇軒昂的青年騎著高頭大馬穿街而過,後面呼啦拉地跟著幾十輛馬車,很壯觀,很氣派,看著滿滿當當的,大部分是裝貨的車,她走近些,放出精神力一探。
好傢伙,滿滿當當的書籍字畫、古董玉器、金銀財寶。
“是崔家,是崔家……”
“水月城最大的家族,聽說是千年大族。”
“他們是回崔家莊吧。”
“崔家人丁興旺,千年屹立不倒,這回他們也要回莊避難。”
“看情況,天下是要亂了。快去,快去,買糧去……”
見狀,喬皎皎不容麗姑分說,就拉著麗姑去買了十石糧,還是她先為麗姑付得錢兩。
麗姑不好意思的說:“回去就還你。”她覺得買得太多了,但是她心底又有些慌張,不知道是不是會漲價?
“不急,如果家裡不方便的話,就慢慢還。”喬皎皎笑道。麗姑家還是她婆婆在當家,她有時候做不了家裡主。
本來她還是有幾分僥倖心裡,可是見崔家這類大家族也拉上家當回鄉來避難,這似乎說明了最壞的一切,即將來到。
次日
在馬連晉去擺攤後,喬皎皎又出去轉了轉,發現糧價一下子漲到了十倍,大米以前八百文一石,現在已經八千文一石,而且是限量出售了。
麗姑當天就來感謝她,送上昨日她為她付的錢,當然是昨日的價,不是今日的價,不過喬皎皎一點不放在心上,本來就是為了朋友好,不然她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她,真不像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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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縣城的人們慌了亂了,外面有不少達官貴人帶著傢俬細私與女眷僕從們趕著馬車逃到小鎮內,或是租或是買,總之就是看中這處的偏僻吧。
一時之間,這小縣竟成為許多富貴人家的逃難處所,如果不是馬家這一處四合院又舊又破又偏,房東大約不會再繼續租給她們家了吧。
於是,小鎮上的平和與安寧被這一切外來入侵者們徹底地打破了。
喬皎皎已不大出門了,而馬連晉也不再擺攤了,不過他每日還是穿著粗布衣裳出門打探最新的情況。
就這樣子騷亂了一個多月,鎮子裡的治安終於被崔家子弟給整治好了,聽說崔家人調來了一大批糧食,暫解了小鎮裡的糧食危機。
糧價也合理地控制在大米二兩一石(一石就是現代的一百二十斤),雜糧一兩一石,不過為了人人有份,人們得拿著戶籍去買,一個人半個月內只能買十斤,馬連晉也拿了戶籍去買了二十斤雜糧,怕惹人懷疑。
街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人,大家也開始走動,一時之間,小鎮內人人稱讚崔家大仁大義。
如此情況又過了兩個月。
在一個深夜裡,馬家的房門讓人咚咚咚咚的敲響,相擁而眠的小夫妻猛然驚醒,對視一眼,馬連晉讓喬皎皎穿上粗布衣裳,自己隨便披上一件,便出去隔著大門問:“門外是何人?”
對方反問:“這裡可是馬書生家?”
馬連晉沒有猶豫的回答:“是,請問有何事?”
對方直接說:“請馬娘子去一趟崔府,幫崔家少夫人接生。”
馬連晉不解的道:“你找錯了人,這裡沒有接生婆。”
對方說:“不是找接生婆,是找會醫術的小娘子。”
正在這時,喬皎皎穿上衣裳梳好發出來了,拍了拍馬連晉僵硬的脊背,以示安撫,如今崔府在小縣內一手遮天,如同土皇帝般的存在:“去開門,不管如何?先去看看。”
喬皎皎來小鎮已快一年,一直住在貧民區,她又精通醫術,有時會免費給小孩與婦人開些藥方,讓她們去藥鋪捉藥,當然是藥到病除。
還有兩回幫助難產的婦人順利產下孩子,因而在這一片貧民區她也是個赤足大夫了,只是沒有收診金的免費大夫。
但每家每戶都會在事後送上些家裡產的瓜果蔬菜或是別的乾貨等物。
不過,崔家什麼郎中沒有啊,為何會找她這樣子的小娘子呢。
馬連晉微微愣了一下,便去拉開兩大木閂,開了門,門外站著一人,那人提著一個燈籠,是位四十多歲的體面男人,留著鬍鬚,見到他們微躬下身,和氣的開口:“馬娘子請上車。”言罷,指了指不遠處的低調樸素的大馬車。
“請問是什麼情況?”喬皎皎不緊不慢的開口,總得問明情況吧,怕對方不說實話,她接著開口:“總得準備一下吧。”如果是讓她去救人,不是害人的話,對方就得說清楚。
對方聽了,垂下眼,沉吟一下,便說道:“少夫人本是頭胎,郎中說是兩胎,已經發動了四個時辰,接生婆說才開二指,可是少夫人看是沒有力氣了,那個接生婆說馬娘子可能有法子。”
“嗯,這樣子啊。那我去準備一下。”言罷,喬皎皎回了屋,片刻後,她取了一個小包裹便出來了:“走吧。”話落,她便拉上馬連晉一同上了馬車。
夫妻二人在馬車沉默不語。
不過一刻鍾便到了崔府,這崔府之前就是縣府,如今讓出來給崔家家主住,小縣城的縣府不過二進,很快便到了二門處,馬連晉讓留下了。
喬皎皎一個人進了二門,一個體面的婆子在二門處侯著她,一見她便拉上她的手,向產房奔去,嘴上不停的說道:“剛剛生下一個女嬰,可是少夫人暈厥過去了,郎中進去施了針,人是醒了,卻是渾身無力。”她是少夫人的陪房,萬一……她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哦……”兩人很快到了產房外,喬皎皎要了一盆水,不慌不忙的洗了手,才入了產房。
產房內,一片狼藉,血腥味沖鼻,人人驚慌失措,這個喊用力,那個喊堅持住。
喬皎皎也不多話,只走近已經元氣大傷的年輕產婦身邊,從包裹內摸出一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喂入年輕貌美的產婦口中,是幾口加了幾滴‘靈池水’的白開水,能讓人瞬間恢復元氣。
果真如此,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產婦便清醒了過來,幾次用力過後,小小的嬰兒便順利出來了。
喬皎皎瞄上一眼,有些失望,好小啊,不過三斤多吧,又青又紫,不過讓接生婆一拍pp,發出弱弱的哭聲。
想了想,喬皎皎從接生婆懷裡接過那剛出生的小嬰兒,將手指輕輕放在他口中,喂他滴了一顆靈池水,能準保他不會夭折。
當夜,崔家為了答謝馬家小娘子,送了兩匹宮緞與十個金碇子。
喬皎皎欣然收下,不能讓大人物覺得欠著自己的恩情,對方會害怕自己挾恩圖報。
三日後,崔大少奶奶請她過去參加龍鳳胎的洗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11,坐著碼字,那個不安分的哦,好想出去逛逛。。。回來早,就再更?回來晚,就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