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宜春縣, 縣衙後院
兩年後
五月份,櫻桃剛剛成熟的季節!
喬璉璞坐在華麗錦榻上,邊慢條斯理地吃著新鮮櫻桃, 邊眉開眼笑地看著伶俐丫頭刨開櫻桃去核, 大個的琉璃盤裡已過半有餘,喬璉璞才道:“夠了, 放吧,我親自來。”聲音清脆悅耳, 十分動聽。
“是,夫人。”丫頭聞聲就起身立於一旁。
喬璉璞伸出纖纖玉手在琉璃盤上頭緩緩澆上乳酪,此乳酪微微帶甜, 再掩人耳目地加入幾滴‘靈池水’,便是她自創的‘甜乳櫻桃羹’。
‘甜乳櫻桃羹’——櫻桃果肉瑩紅如瑪瑙, 乳酪凝白似白雪, 甘甜爽口,色味兼上上品。
喬璉璞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
今日是阮琪的休沐日。
他正在右廂房的小書房內看書寫字, 小夫妻經過兩年的日夜相處, 彼此之間的感情日漸加深,與當時剛成親時‘不可同日而語’。
“先舀出一琉璃碗, 我要親自給老爺送去。”思起夫君,喬璉璞起身對著鏡子照了照,看看自己今日梳的流雲髻是否未亂?湊近看了看嘴唇上的口脂是不是被吃掉?
抿了抿發,又乾脆用帕子將口脂擦了去, 回身吩咐道:“再加兩碟精緻的糕點。”
從蘇州請來的一個師傅,如果真的好再送到‘喬香閣’點心店裡去。
她一到這裡就派人做了市場調查,最後開了兩間店——
其一間就是點心店(她有金手指在手,一定掙錢);
其二是應有盡有的雜貨店(北貨南調),京城也有一家(南貨北調);
有了這家雜貨店,她一年可以讓家僕們調換著四個來回(從京城到江南),這樣每年送回伍府與阮府的四節禮都不會落下。
當然,這兩家店鋪,都是掛在還了身契的家僕名下。
阮琪野心勃勃,對權勢有著異常的執著,他不能繼承國公府心底憋足氣,內心渴望著高升。
到這個縣已快一年,當初府裡為了給他找個好缺外放,也是花了不少心緒,才為他謀到了江南宜春縣當七品縣令。
這個宜春縣富足,十幾年未出大事件,之前的縣令呆了足足十年,去年高升了。
大舅舅也說過:不求他出政績,平安無事地呆個三年必能換個大點的縣。
片刻後,丫頭託著一個黑漆托盤進來,微微一蹲禮:“夫人,您看這兩碟糕點,如何?”
喬璉璞湊近一瞧,微點頭,剛請來的師傅自然是花了一番心思。
一盤糕點小巧可愛,個個潔白如雪,鬆軟香糯,捏成兔兒形狀,栩栩如生;
另一盤的,是玫瑰餅,這玫瑰餅的玫瑰花是去年喬璉璞來這裡之後慢慢收集,加了‘靈池水’再吩咐僕人曬乾收藏的。
“不錯。”言罷,喬璉璞就伸出一隻纖纖玉手,用食指與拇指擰了小小一塊,放入口中償償。
剛做出來的玫瑰餅,香甜酥嫩,齒頰留香,糕點蓬鬆柔軟,又不粘牙,味道倒是不錯。
她讓丫頭伺候著擦了手漱了口才緩緩開口:“把琉璃盤送到井口涼著。”
自己嫋嫋走出了正房,向旁邊的右廂小書房蓮步姍姍走去。
後面跟著兩個小丫頭,手裡分別託著糕點與琉璃碗,這些是要送到小書房給老爺償償的。
書房窗前,有一株石榴樹,大概有些年頭了。
喬璉璞透過支起的窗,見書桌前的阮琪神情嚴肅,古銅色地大手持著筆,握筆姿勢端正。
她立到視窗看著看著就“噗嗤”一笑,兩汪眼眸如含春、水,笑聲打破了一屋的寧靜。
阮琪抬頭一見,只見嬌妻眸如秋波,唇如朱丹,一顰一笑,皆顯風姿綽約、美貌無雙。
“璞兒,進來。”見到喬璉璞,阮琪心中一鬆,沒由來地歡喜。
“是,老爺。”喬璉璞調皮地衝阮琪嫣然一笑。
去年他們準備出府往江南來時,老太君讓喬璉璞帶上那兩個從老太君院裡出來的美貌丫頭去任上。
那意思不言而喻,可是令喬璉璞心上厭惡——
人往往有獨佔欲,一開始她是沒想過要獨霸的,她始終記得這是在任務中,不能因為真實就覺得這便是生活。
如果在自己的生活中,別說共用一個男人,在現代她連與旁人撞衫也會惱;
可是阮琪寵壞了她,新婚一年裡,阮琪一直獨寵她一個,就是小日子也是膩著她過來的,這也養出她的本性;
不過,她還是想不出什麼辦法?
不能喊打喊殺,也不能讓她們無端的出意外,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們一出事,不管有沒有證據,她都是受益人,也是第一懷疑對象。
她不想動手,平白髒了自己的手。
更何況,兩個丫頭是府裡的家生子,身契在老太君手裡,她或打或賣都不好直接下手。
本想在路上提腳就賣出去,還能得幾個錢,當然她也不會賣她們去什麼醃髒地,她們想當個妾,那就讓她們去當別人的妾,如果她們想當妻,那她也可以送她們一程。
之後,是好是歹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讓她感動的是,在臨出發前一夜阮琪找了藉口罰她們跪了,又讓她們在府上思過一個月。
如此以來,第二天自然不能與他們出門往江南去了。
當時,喬璉璞問阮琪為什麼?
他信誓旦旦地回:只有你我兩個,沒有其他阿貓阿狗的玩意兒。
總之,離開國公府的日子,怎麼舒坦怎麼過。
在京城到江南的一路上,小夫妻敞開心扉,談起戀愛。
此刻,喬璉璞嫋娜地進了房,這裡的書房是為喬璉璞準備下的,傢俱擺設自然不如國公府精美。
屋內只有兩個黃梨木大書架,上頭整整齊齊擺著書,全是阮琪給喬璉璞蒐羅來的書籍,可見阮琪對嬌妻的寵愛。
“來,先歇歇。”喬璉璞從丫頭手裡取過溼巾,親自為阮琪擦擦。
“東西擱下,你們出去。”與喬璉璞一起,阮琪不喜有外人在。
兩個丫頭安靜地魚貫而出。
阮琪面無表情的俊臉浮現笑意,展臂把人摟著,聞著妻子身上的香味兒,低聲撒嬌著:“你喂我,嗯!”
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喂著食。
“璞兒,給我生個粉雕玉琢的小閨女吧!”成親兩年了,他是不急,可京城裡的老太君急了,再無所出,就不是幾個丫頭了,那就是要給他納良妾。
想著這回的家書內容,阮琪略微蹲下身子,伸手托住喬璉璞,輕輕鬆鬆地把懷裡的可人兒抱了起來。
喬璉璞一下子騰空而起,她下意識就抱住他的脖頸。
“好不好?與你一樣的閨女啊?”阮琪知道喬璉璞身體健康,也知道為什麼兩年未懷上孩子?
每個月,總有幾日這個小妖精用各種花招,讓他眼花繚亂的花招。
思其此,他的託著小屁、股上的大掌輕輕一捏。
不知從何學來的‘奇怪’招數,不過他也十分受用。
阮琪把喬璉璞放在精緻柔軟的綢榻上。
因姿勢斜斜躺著,越發顯出喬璉璞的身段,纖腰不盈一握。
見此,阮琪雙眸變得又深又暗。
深藏的表情漸漸顯露出來。
如是,相貌醜陋的男子若露出這般表情,便是猥‘瑣、齷’齪,可阮琪生的俊,露出yin光,也彷彿多了幾分風流姿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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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琪俯身上前,自身後將香噴噴、軟綿綿的嬌滴滴人兒摟住,捧著她的臉親吻片刻,溫柔安撫。
守在房外的丫頭彷彿是見慣了這般情景。
該退下地安靜退下,該避開地悄悄離開,各職其守,訓練有素!
“是不是京城又要送人過來伺候你?”去年的年禮,府上加送了兩個青蔥般的美貌丫頭。
兩個丫頭自視甚高,又大膽,一有機會就往身邊蹭。
最後,讓阮琪找藉口打了一頓板子,才安分下來。
這可惡的封建制度,喬璉璞的眼眶漸漸泛紅,眼下被阮琪這般摟在懷裡親著、吻著,越發委屈上了。
如此的大環境下,哪個男人能一心一意啊。
之前,她不在意還好,如今她與阮琪心心相印,哪能忍受這個男人將會碰別人呢?
阮琪笑著擦拭著她的眼淚,哄道:“小可憐兒,老太君的脾氣就那樣,你還不清楚嗎?如今,天高皇帝遠;我只有你一個,你還不信我嗎?”
他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啊!
對別的女人就是心如止水。
他摟在她腰肢的掌心往上挪了挪,咬著喬璉璞的耳垂,道,“別哭別哭,有氣衝我發,使力夾我,嗯!”
“討厭……”喬璉璞羞得使勁推他,說得輕巧,可她哪是男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