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不明所以,只抱著自己的兒子,柔弱地像受了阿蕪天大的欺負。蚩黎在她懷裡像一塊不會動的木頭,白眼都快翻上天去,聲音奶聲奶氣,“娘,我只是和仙子姐姐出去玩了一下午。”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不是說學修仙嗎?”
蚩黎突然被他娘的話給噎住,看了一眼偷笑的阿蕪,解釋道,“她給我演示了許多仙術,比如說單手上樹,單手撈魚,以身試毒果……”
阿蕪咳了兩聲,瞪他一眼,“我怎麼知道那個果子有毒?”
蚩黎眼帶笑意,“我就知道。”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在聊什麼,但是阿蕪和蚩黎之間莫名的熟稔讓農婦感到不適,她站起來瞄了一眼阿蕪,拉著蚩黎往屋內走,小聲道,“不知道在哪裡瘋跑了,身上這麼髒,趕緊跟娘去洗澡換個衣服。”
蚩黎無力地抗議,“我自己洗!”
“你還小你不會。”小孩子的抗議被無情地駁回。
阿蕪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鬼王弟弟屈服在母愛關懷下,甚至連求助都沒法向她發。她不由得多想,自己若是沒來,長此以往下去,蚩黎會不會也一樣順從於這一世又一世的人間喜樂疾苦。
神君困住他,又不是普通地困住他。他讓不可一世的鬼王入陣體會著一個個凡人的餘生,屈辱,病痛,哀苦,無力,諸如此類蚩黎不可能觸碰到的情感,磨平他的銳利,壓制他的桀驁。
大概某個時候,神君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會像一個救世主一樣降臨在蚩黎面前,問他甘不甘心再繼續這樣的歲月,願不願意向他認輸,願不願意再要回屬於鬼王的力量?
如若事情真的像她想象的這樣發展,那阿蕪真是打算把神君充滿算計的腦袋給踢下天界,就算十個冥王攔住她也沒用。
她剛走進院子裡,身後男人們的歡笑聲響起,伍哥帶著幾個男人結伴向自己家門口走過來。幾個同樣年紀的農夫在看到阿蕪時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臉上的笑容變得不太乾淨,拍了拍伍哥的肩膀,離開時還不住回頭偷看院裡亭亭玉立的阿蕪。
伍哥走向阿蕪,“仙子娘娘,今天在我家玩的開心嗎?”
阿蕪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裡,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伍哥嘿嘿笑了兩聲,朝屋裡吼,“婆娘,飯做好了嗎?”
兩手都是水的農婦跑出來去灶房,“好了好了,你今晚…要喝酒嗎?”
“不喝。”
伍哥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農婦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腳步都變得輕快,把飯菜拿出來擺在桌子上,說,“小包子的澡馬上洗完了,我等會就帶他過來。”
但是她說完,發現自家男人眼神放在院裡的阿蕪身上,根本沒在聽她說話,只能暗自低下頭,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去房裡找自己的兒子去了。
蚩黎出來的時候偷偷朝阿蕪擼起自己的衣袖,顯示出農婦剛剛在他身上掐的兩個手印。這女人每次在丈夫那裡受了氣,都會偷偷地把氣撒在兒子身上。
阿蕪瞥了一眼農婦,農婦莫名感覺背後一冷,轉頭卻只看見阿蕪站在夕陽下的院裡,柔和的橙色光芒鋪在她身上,卻沒有將她暖化半分。
伍哥喊道,“仙子娘娘,要不要一塊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