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缺飛掠了一會兒,到了一座之前沒有去過的山丘。
此時正值深秋,山中的林地鋪滿了火紅的枯葉。
蘇缺掠過時,地上的落葉便被他帶起的氣流,卷了起來。
他在一處站定,前方不遠處,有著一面略微陡峭的山壁。
他心中一動,運起嫁衣神功。
那股力量,又在他的體內油然生出。
他按照先前的方法,將這股力量引導出來,再凝聚罡氣,融入在這股力量之中。
然後,將融合了罡氣的力量,從自己後背的督脈,釋放而出!
霎時間,身後的空間微微扭曲,彷彿有著一股氣流在他的身後噴發而出。
緊接著,一個隱隱約約,半透明狀的“殺佛”法相,便在他的身後顯現。
法相之上,有著絲絲黃色的電芒交織,不時發出噼啪之聲。
法相的面容,乃是一個羅剎。
法相千手千臂,持著各種殺伐刀兵。
蘇缺運用這股力量,一掌向著去前方的山壁打去。
轟!
前方的山壁頓時炸出了一個大坑。
碎石與泥塵,如同水一般迸濺了出來。
及至泥塵散去,便見到大坑之上,有著絲絲電芒殘留其上。
而這個大坑,則顯得焦黑,就像是被火燒、被雷噼過一般。
‘嫁衣神功真氣變得更加勐烈了!’
蘇缺看著山壁上的那個大坑,心想。
‘將其融入七傷拳、魔刀等武功招式中,那這些招式的威力,便可更上一層樓!’
他如今主修的武功,拳為七傷拳,腳為天殘腳,刀為魔刀,而防禦則是異種金鐘罩。
七傷拳在之前已經被他改過一次。
因為崆峒派所創的七傷拳,在內功達到一定的火候後,習練之,非但不會對五臟以及陰陽二氣造成損傷,反而還會鍛鍊五臟與陰陽二氣。
所以,蘇缺之前便結合了當時所練的各種邪功,對七傷拳進行了修改。
修改之後,七傷拳對修煉者的身體損傷更甚,隨之而來的,便是七傷拳的威力更大。
如今,他又習得魔刀等新的邪功,天殘腳等武功更進了一步。
他對邪功的理解進一步加深,又可以再度對七傷拳進行修改,令七傷拳損傷更甚,從而威力更甚。
接下來的幾天,蘇缺便思忖著怎麼將嫁衣神功、魔刀、天殘腳等武功,各取精華,與七傷拳的修煉方法融合起來。
他吃飯、飛掠、沐浴之時,都在心中默默思忖。
七傷拳本來便是一門武功絕學,若要再度改進,十分困難。
特別蘇缺已經對其改過了一次,便更加困難了。
但蘇缺天賦已經比之前更高,因此,他僅是用了五天,經過了思考與嘗試,便成功地提取了幾門邪功的修煉方法,融入到了七傷拳之中。
隨即,他便按照新的七傷拳,修煉起來。
他來到一片林中空地,雙手握拳,擺開拳架子,雙腿扎著馬步,在地上趟步、滑步。
此時經過他進一步修改的七傷拳,已是返璞歸真。
拳罡、煞氣等等,皆不外顯。
若是門外漢在一邊觀看,便覺得他宛如一個耍著把式的尋常武人。
拳樁雖然端正,但一拳下去,彷彿沒什麼力量。
蘇缺雙手揮拳,一拳拳砸在空中,只發出了一聲聲沉悶的響聲。
此時,他的內裡極為舒適。
彷彿他每揮出一拳,都是為自己的五臟做一次按摩。
一套拳招打下來,他感覺五臟暖洋洋的,渾身舒暢,精神抖擻,顯然時身體內的陰陽二氣,也隨之旺盛。
緊接著,蘇缺收起了拳架,站定,吐出了一口氣,如箭般射在身前。
雖然他剛才的一套拳招,在旁人看來沒有什麼力氣。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剛才出拳之時,實際上用了一種陰柔的拳勁。
無形的拳勁向四周逼去,已經滲透進了附近的各棵樹木之中。
如今,樹木只有最外層的表皮完好,其實內裡已經粉碎。
蘇缺運起內力,手掌往身旁的那些樹木一揮。
頓時,一陣掌風被他打出。
這些樹木被掌風一吹,登時支撐不住,紛紛往一旁倒下。
樹皮斷裂,露出了那已被蘇缺的拳勁催得粉碎的內裡。
一片片碎屑,隨著蘇缺的掌風,向一旁飄去。
壽命:631
天賦值:125
蘇缺再看了一眼屬性。
七傷拳改進之後,他的五臟更加強悍,陰陽二氣更加旺盛,壽命也隨之增加。
而且,五臟強悍,丹藥消化吸收能力也會隨之增加。
這意味著他可以服食更多的丹藥,從而維持自己的修煉速度。
‘繼續修煉七傷拳,將其再練上一個境界!’
蘇缺也看了一眼七傷拳的修煉進展。
七傷拳(8境登峰造極93%)
如今,他的七傷拳離下一個境界頗近。
只要他一鼓作氣地修煉下去,七傷拳便能很快再上一個境界,威力再度發生質變。
接下來,蘇缺幾乎將所有的修煉時間,都放在了修煉七傷拳之上。
果如他所料,隨著七傷拳的修煉,他的五臟越發強悍,對丹藥的消化吸收能力更強。
如今,他只是一天,便能將十五顆火靈丹,全部消化吸收。
服食了火靈丹之後,他的身體如烘爐,藥力便如同薪火,在他的體內熊熊燃燒著。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雖然七傷拳越往後需要越多的修煉時間,方能進階。
但是他服食了丹藥後,便縮短了修煉時間。
與此同時,他因為大量服食火靈丹,也察覺到火靈丹的藥效在漸漸下降。
不過好在之前,他從歐璟和巫行空處所得的丹方中,還有著三張丹方,是可以替換火靈丹的。
於是,蘇缺便遣人帶信給歐璟,讓歐璟準備其中一個藥方的藥,並將其運送到信上約定的地點。
而在約定的地點,破天軍的人,則會在那裡接藥,並將其運回建南府城。
遣去帶信的人,只是到了歐家莊園的遠處,將信件投進歐家的莊園,便即遠去。
歐家的僕人見到後,給了歐家之人看。
歐家之人看到了信件的上方,寫著“生死符”三字,自然便知道這信是誰發出的。
因為當天蘇缺給歐璟種下生死符時,一眾歐家人都在旁邊看著。
歐家之人將信件送給歐璟,歐璟拆開一看後,便立即吩咐歐家之人去各個藥莊,收集藥材。
這次被派去收集藥材的,便是歐璟的孫子,歐才賢。
他乃是歐家第三代天賦最好之人,恃才傲物,自命不凡。
他看了下歐璟給他的信件,上面寫著他們歐家所要收集的藥材。
一看之下,他的額頭不禁青筋凸起。
“爺爺,那人竟然真是將歐家當成他的附屬家族了。”
“這些藥材,本來就珍貴,而且,他要的量竟然這麼多!”
“爺爺,我們向歐家主家傳訊這般久,為何歐家主家還未派人下來?”
歐璟嘆了一口氣:“如今聖上還未出關,朝廷無人領導,各個黨派相爭,亂作一團。”
“我們這些世家,紛紛站隊,不可避免地被捲入其中。”
“而且……”
說到此處,歐璟靠近他最為看重的孫子,在他耳邊低聲道:
“其實,不少人懷疑,聖上畢竟已經活了三百多年,他此次閉關,說不定已經練功失敗,死於閉關之地。”
“所以,朝廷各個黨派,乃是為了爭奪下一任皇位。”
“而我們這些世家,自然也與各個黨派合作,爭奪資源。”
“歐家主家,在九大世家中屬於中等,有著不小的上升空間。”
“而爭鬥之中,難免要與朝廷、世家或是門派之人交手。”
“因此,歐家主家的高手,恐怕此刻自己都應付不暇,自是無法派人下來應對此事。”
歐才賢皺眉:“天殘腳的招式洩露,歐家主家難道就不怕招式被對手所得?”
歐璟再度嘆氣:“但願歐家主家能對此有所重視吧。”
隨後,便讓歐才賢不要再說下去了,趕緊去備藥。
不然備藥的速度慢了,他怕那戴著羅剎面具的神秘人,不按時給他緩解“生死符”的痛楚。
……
建南府城歐家旁支。
這支歐家旁支,家主及一部分歐家的高手,都在與蘇缺的戰鬥中死亡。
而破天軍佔領了建南府後,這支歐家的大部分生意與地盤,又被破天軍接手。
可以說,這支歐家,比之前,悽慘了不少。
上一任歐家家主的父親,歐白安,不得不重新做歐家的家主。
不過,他已頗為年老,如今只是開脈境十四脈。
僅憑他這支歐家旁支,無法敵得過破天軍。
再加上,他前一段時間,連番喪孫喪子,如今已是心灰意冷。
他也不修煉了,只是每天躺在太師椅上,看看雲天,抽抽旱菸。
這日,他正抽著旱菸,往天空吐出菸圈時。
一個小廝過來,在他身邊道:“老爺,外面有客到,他說他是歐家主家之人。”
“什麼?!”
歐白安先是思忖了一會兒,隨即身子打了一個激靈,本來帶著點朦朧的雙眼,忽然瞪大,射出精芒。
他連忙從太師椅上坐起,看向了小廝,問道:“你是說歐家主家之人?”
“是的。”小廝回答。
歐白安心中頓時翻起駭浪。
中原那些大世家,因為每一個主家之人,都會娶多個妻妾,從而生出多個兒子,而多個兒子,又會如此生子。
所以,數百年下來,因為家族之人太多,便會將一部分族人派出去,在梁國多個地方紮根,去分地方的資源。
建南府地處梁國偏僻之處,他這支歐家,與歐家主家的聯絡,其實已經不甚緊密。
他們也就憑著兩式天殘腳,還有著一部分天殘神功修煉方法,在建南府作威作福。
此時他聽到歐家主家來人,心裡頓時生出了彷彿做夢的感覺。
‘不會是行騙之人吧?’歐白安心中忽然生出了這個想法。
不過,他還是怕來人真的是歐家主家之人,不敢怠慢,連忙道:“主家之人在哪,帶我前去。”
小廝道:“客人被安排在廳中用茶。”便走在前方。
歐白安甩開了小廝,展開輕功,向會客廳而去。
到了會客廳後,便看到了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高大男子。
“閣下是……”歐白安對這男子行了個禮,問道。
“歐白安?”這三十來歲的男子喝了一口茶後,望向了歐白安。
“正是老朽。”歐白安連忙答道。
他看不清這個男子的實力,但是看這男子的做派,便覺得這男子應該有著頗強的實力。
這三十來歲的男子再喝了一口茶,心中腹誹了下偏僻之地的茶葉,就是糟糕。
隨後放下了茶盞,再看向歐白安:“其實,你算是我的族叔。”
“我是歐家主家家主的第六子,叫‘歐盧生’”
“……”歐白安面對著自己的族中後輩,一時間不知該怎麼稱呼,只能搓手笑著。
畢竟,對方是主家之人,兼且實力定然比他高,這歐盧生雖然稱他為族叔,可他真的不敢把這歐盧生當作晚輩。
歐盧生道:“我來此,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不知你可聽說過一個戴著羅剎面具的神秘人。”
歐盧生也看了歐璟寫的信件,只知道一個戴著羅剎面具的神秘人,學到了另一個歐家旁支的六式天殘腳,對歐璟種下了“生死符”,然後藏身在南域之中。
歐璟當初雖然對破天軍武者進行審訊,可是破天軍武者卻沒有將勢力說出,更沒有將蘇缺的訊息說出。
於是,歐璟信件有關蘇缺的資訊極少,只能描寫蘇缺的衣著與實力。
歐璟是根據那支車隊的走向,判斷蘇缺藏身在南域中。
歐盧生被歐家主家派遣下來後,沒有去歐璟所在的歐家旁支,和另一支被歐璟栽贓的歐家旁支。
而是一路直下南域,在南域三個府城的歐家都探聽了一下訊息。
其餘的歐家旁支,都不知此人。
於是,他便來到這一支歐家旁支詢問。
歐白安聽到後,呆了一會兒,隨即皺眉道:“好像沒有聽說過。”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與孫子,是死在何人的手上。
他只是約莫知道,自己兒孫的死,應與破天軍有關。
但他根本不知道是何人所殺。
而且破天軍如今在南域,已是龐然大物,他也復不了仇。
“不知找此人作甚?”歐白安問道。
歐盧生道:“主家收到訊息,此人學去了我們的六式天殘腳!”
歐白安頓時便知主家是要除掉此人。
同時,他思忖,反正他覺得自己兒子與孫子之死,是與破天軍有關,便道:“破天軍乃是南域第一亂軍,說不定此人,便是破天軍的高手。”
歐盧生探聽不到訊息,本來心情有點灰冷,此時有線索,登時注意力再度集中,目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