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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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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豐一路回到了桃縣。

“楊使君說了,不需援軍。”

“狗曰的!”廖勁笑罵道:“這是自信滿滿啊!”

“年輕人總是天不怕地不怕。”黃春輝挪動了一下身體,脊背靠在身後的櫃子上,問道:“你在陳州見到了什麼?”

周豐說道:“虎氣!”

“虎氣?”

“是。”周豐說道:“下官想著城中的百姓顧慮多,不敢說真話,於是此次專門宿在鄉下地方。”

黃春輝頷首,很是滿意。

“這一路,下官看到百姓們雖說日子還有些艱難,但有一點,就是大多能吃飽飯。”

整個北疆目前糧食還不能自給自足,還得靠戶部輸送糧食。糧食緊張,會優先保證軍隊的供給,而百姓就只能飽一頓,飢一頓。

“陳州竟然如此了嗎?”

廖勁看著劉擎,“老劉,你在的時候,老夫記得每年都來桃縣哭窮,要糧食。”

“是啊!”

劉擎苦笑,“那時候老夫人稱劉丐。”

“每年戶部給陳州的糧食都是那麼多,去歲還少了五千石,這竟然能吃飽飯?”廖勁問道:“你可仔細問了百姓?”

“問了。”周豐說道:“有個村正喝多了,酒後和下官說,楊使君放話了,誰敢襲擾陳州百姓耕地,便是天王老子,他也弄死了再說話。”

“娘的!合著他滅三大部便是為了耕種?”黃春輝喝了一口茶,把茶葉咀嚼幾下咽下去。

“那村正得意洋洋的說,鎮南部叫囂的厲害,上次兵圍臨安城,卻對周邊村子和田地秋毫無犯,便是被楊使君嚇破了膽。”

“從軍呢?”廖勁問道。

“家家踴躍。”

“為何?”

“楊使君弄了個忠烈祠,專門供奉那些戰歿的將士,且每年都會帶著官員親去祭祀。”

“文能安定地方,安撫百姓,勸耕得力。武能鎮壓一方,令蠻夷喪膽。”黃春輝坐直了身體,欣慰的道:“老廖,老劉,老夫未曾走眼吧?”

廖勁笑道:“相公神目如電。”

可小崽子是老夫先發掘出來的吧……劉擎說道:“相公睿智。”

黃春輝伸手按著案几,用力一撐,起身道:“安逸了!走,去城頭看看。”

三人出了節度使府。

“黃相公!”

“黃相公出來了。”

行人紛紛止步。

黃春輝笑著拱手,“都忙著,啊!”

百姓們默默的看著他,看著那張漸漸瘦削的臉。

一個婦人終究忍不住問道:“相公,醫者如何說?”

“說啥?”黃春輝笑道:“老夫?老夫的身子骨好得很,醫者說了,保養一番,能再活二十載。”

“果真?”眾人眼前一亮。

“老夫何時騙過你等?”

“那我就放心了。”

“哎!黃相公,說是北遼人要來呢!這一戰咱們能不能贏?”

黃春輝點頭,“能!”

“走了走了。”一個老人說道:“相公公事繁多,難得出門一次,別擋著相公,都走了!”

百姓自發散去,前方竟然空無一人。

到了城頭上,黃春輝這裡拍拍,那裡跺跺腳,很是歡喜。

“都重新修葺過。”劉擎負責的此事,介紹了一下修葺的情況。

“好!”

黃春輝摸著城頭,“這裡那年老夫站了許久,也不知誰缺德,摳了個洞出來,如今補了,老夫反而覺得悵然若失。”

他直起腰,看著北方。

“北遼的斥候開始密集了,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老廖,老劉,可畏懼嗎?”

“怕個鳥!”廖勁爆粗口。

劉擎說道:“來了桃縣就沒等著大戰,老夫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大戰,老夫也等了許久。希望赫連峰不要讓老夫失望!”

百餘騎簇擁著數騎而來。

“相公,是北遼人。”廖勁眯眼,“應當是使者。”

使者進城,本以為會去節度使府,可帶隊的斥候將領問了守城的軍士,卻得知黃春輝就在城頭。

不是說黃春輝命不久矣嗎?

怎地還有精神巡城?

使者覺得此行不妙。

等看到黃春輝後,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瘦了!

病虎看著一陣風都吹的走,比去年瘦了一圈。

而且面色有些病態的紅潤。

“使者此來何事?”廖勁問道。

使者行禮,說道:“這陣子北疆斥候頻繁侵襲大遼,上次更是卑鄙無恥的騙城,陛下震怒,令老夫前來交涉。”

“上次?哪次?”劉擎問道。

老鬼,裝瘋賣傻!

使者仔細一看,卻見劉擎眼神冰冷。

這是譏諷!

“上次楊狗……楊玄衝進金山城,把陳州洗劫一空,更是無恥的擄走了我大遼北院大王的遺孀。

陛下令老夫來交涉,其一,交出吳氏;其二,令楊玄去寧興請罪。”

黃春輝淡淡的道:“那個寡婦?”

劉擎點頭,“是自願跟著子泰來的。”

“那麼,還說什麼?”黃春輝乾咳一聲。

使者冷笑,“擄走婦人,無恥!黃相公,給個交代吧!”

“交代?”

黃春輝背靠城頭,說道:“這些年來,北遼時常清晰北疆,每次你等擄走了多少人口?

其中,婦人又有多少?

大乾三年,有婦人懷孕逃了回來,回到家中見了耶孃,吃了一頓飯,第二日就出城不知所蹤。

第二日,有人在野外見到,那婦人自縊於樹下。

她歸家只是想見耶孃最後一面,可她何曾不想與耶孃長相廝守?卻因懷著孽種而自盡。

那些年,多少大唐百姓慘遭屠戮?誰,來給他們一個交代?”

使者是來挑釁,也是來尋找開戰藉口。

使者冷笑,“兩國相爭,死傷各自承擔。”

“那麼,你來作甚?”

黃春輝淡淡的道:“赫連峰難道以為北遼的人是人,我大唐的人是畜生嗎?”

使者默然。

黃春輝咳嗽幾下,深吸一口氣,開口。

“老夫讀書時,先生曾說,中原歷經無數磨難,每一次異族殺入中原,屍骨累累,罪行罄竹難書。

可中原難免有衰微之時,只能坐視異族肆虐。

不過不打緊,今日之仇難報,可子孫在。

只要我中原血脈不絕,一世不能復仇不打緊,二世不能復仇不打緊……子子孫孫延續下去,終有一日,當報此仇!

老夫此生有個願望,便是哪一日領兵殺到寧興去,去為那些死難的百姓復仇。”

使者聽的怒火中燒,譏笑道:“黃相公的身子骨,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是啊!”

黃春輝看看廖勁,“老廖,你怕是也等不到那一日了。不過,不打緊。”,他對劉擎說道:“子泰還年輕,告訴他,就說老夫說的。

終有一日,讓他率軍,馬踏寧興!

否則。

老夫,死不瞑目!”

……

州廨斜對面的雜耍班子已經成了臨安一景,本地人沒事兒喜歡扎堆,一邊扯著家長裡短,一邊看雜耍。看高興的,看的緊張了,扔一枚銅錢,換來一聲郎君大氣,或是娘子豪爽,值了!

你說,去酒肆裡喝一碗酒,要一碟豆子下酒,那錢也不少啊!可哪有看著這個精彩?

王老二是雜耍最堅定的支持者,只要沒事兒,大多在這裡蹲點。

梁花花一個漂亮的空翻下來,陳德等人端著盤子去討賞,錢氏遞上布巾,二羊過來,一臉崇拜,“花花姐好厲害!”

“要苦練,你以後也能如此。”

梁花花揉揉二羊的腦袋,走到王老二身邊坐下,“二哥今日不公幹?”

“今日無事。”王老二招手,二羊過來後,他問道:“最近可回家了?”

二羊用力點頭,“回啦!阿耶阿孃給了我肉乾,讓我好生學,學不好打斷腿。”

王老二納悶,“前陣子不是不願意學嗎?”

二羊皺著小臉,“家裡收錢了。”

梁花花說道:“上個月掙錢不少,二羊也分了些。”

王老二明白了。

二羊苦大仇深的道:“二哥,我還那麼小,家裡就要我掙錢了。”

“再小,能幫家裡就是好事。”王老二說道:“要不,你哪來的肉乾?哪來的新衣裳?”

老賊出了州廨,提提褲子,目光轉動尋到了王老二。

梁花花溫柔的看著來王老二,王老二溫柔的看著二羊……

“怎地像是一家人呢?”

老賊嘟囔著。

林飛豹出來了,有些急。

“老黃去哪?”老賊問道。

林飛豹說道:“家中娘子身體不適,老夫得去尋醫者。”

“麻煩!”

老賊嘟囔著,卻被林飛豹聽到了,“什麼麻煩?老夫病了也是她來照料。這人不就是這樣,你照料我,我照料你,等老了,就相互攙扶著過日子?”

“一個人挺好。”老賊嘴硬。

“一個人也行,只是晚上被子有些冷。”

林飛豹一溜煙跑了。

“晚上,不冷啊!”

老賊撓撓頭。

天氣不錯,藍天下,王老二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子令人發酸的味道,林飛豹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子令人不屑的味道……老賊想著這些,瞬間就找到了心態。

一個人,挺好!

“老賊,郎君叫你。”

一個護衛出來尋到了老賊。

“可說了何事?”

“沒說。”護衛交代完,急吼吼的對同伴說道:“幫我盯著些,我出去買些東西。”

“買什麼東西,那麼急切?”

“早上出門前,孩子嚎哭,說隔壁家孩子有竹蜻蜓,他卻沒有。哎!這孩子,鬧騰,我這便去給他買。”

老賊進了大堂。

“北遼南下我估計已成定局,潭州那邊磨刀霍霍,一心想拖住我陳州。我已令人去潭州查探訊息,不過,此事重大,你去一趟。”

楊玄其實已經進入了征伐的狀態,一邊交代,一邊看著地圖,腦海裡在琢磨著如何打這一戰。

“領命。”

老賊回去收拾了東西,帶了乾糧。

“老賊!”

赫連燕來了,“這北遼的路引,拿好。”

老賊看了一眼,笑嘻嘻的道:“不會被人看破吧?”

赫連燕冷笑,“你當年皇陵都盜過,難道不知曉?”

“呵呵!多謝了。”

老賊拱手,“對了,老二那邊盯著些,那個梁花花看著要吃人。”

“梁花花不錯吧?”赫連燕覺得二人挺般配的。

老賊搖頭,“不錯?老二的親事,怕是他自己也做不了主。此刻梁花花越貼他,以後若是不成,就會越煎熬。”

“哎!看不出啊!老賊你心腸挺好的。”赫連燕笑道。

“老夫的肝肺也不錯。”

老賊開個玩笑,隨即出發。

路過州廨外面時,他走到正抬頭看雜耍的王老二身後,拍了他一巴掌。

“幹嘛?”

王老二回頭怒道。

“別老是蹲在這,真喜歡就接回家去,做妾也好。”

“滾!”

老賊走了一段路,回頭一看,王老二正看的聚精會神的。

興許,老二是真的喜歡看雜耍吧!

出了陳州,老賊一路疾行。

“哪的?去哪?”

靠近潭州五十裡時,斥候多了起來。

百餘人的斥候,看著殺氣騰騰的。

老賊拿出路引,“老夫回家。”

他的容貌也改了些,看著年輕不少。

軍士檢視了路引,又搜查了他的包袱。

“這小鏟子幹啥的?”

馬背上有個小巧的鏟子,軍士拿著問道。

老賊笑道:“祖傳的手藝,為貴人看風水。所謂風水,風遇水而住,可還得掘土查探,否則僅得其表,弄不好埋下去會絕戶……”

軍士就像是觸碰到了烙鐵般的,手一鬆,鏟子掉在地上。

“這可是傳了三代人的傳家寶啊!”

老賊撿起鏟子,用袖子擦去上面的泥土。

“去去去!”

軍士擺擺手,同伴笑道:“有個人就在前面,遇到了,記著躲遠些。”

“誰?”老賊問道。

“一個面白無須的男人。”

老賊笑道:“多謝多謝。”

他先慢騰騰的,彷彿是畏懼前面那個男人。

等半個時辰後,老賊打馬就追。

午後,前方出現了一輛馬車。

駕車的男子四十餘歲,鬚髮烏黑,面白無須,聽到馬蹄聲後回頭,見到老賊就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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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從容,卻窺探了老夫一眼,右手還拿著馬韁,手卻是松的,隨時都能拔刀,有些意思。知春。”

馬車裡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郎君。”

男子說道:“皇太叔的人怕是不遠了,你也該走了。老夫本擔心你一人在這荒涼之地容易出事……正好來了一人,可見是天意。”

“郎君何出此言?一起赴死罷了。”

男子隨手扶了一下頭上的髮簪,眯眼看著老賊,“老夫給你弄的路引是尋親,此人衣裳凌亂,內衣與外裳顏色頗為刺眼,可見家中並無女人。知春,好生保重!”

男子說完,勒住了馬車,把跟在後面的戰馬拉過來,上馬,衝著老賊問道,“郎君何去?”

“去潭州,回家!”老賊笑道。

“郎君家中可有妻子?”男子問道。

娘的,哪有見面問這個的?這人,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老賊搖頭,男子問道:“郎君以何為業?”

這怎地像是要做媒呢?

老賊擔心露出行藏,就說道:“老夫乃是遊商。”

男子笑道:“老夫命不久矣,身邊有個妹子,正想著託付給誰,郎君就出現了,可見是天意。知春!”

馬車裡,一個女子緩緩下車。

峨眉,瓜子臉,一雙秀眸平靜,福身,“見過郎君。”

“這……”

見面送美人,這是何意?

老賊剛想拒絕,男子上馬,頷首,“這兩年,辛苦你了。”

知春福身,“你要去了嗎?”

男子點頭,“你好自為之。”

男子打馬衝著潭州方向去了。

老賊:“……”

女子福身,“奴名曰知春,原先在寧興廝混,青樓中多知曉奴的名字。不過,奴是女伎,非娼妓。”

女伎可以賣藝,娼妓不但賣藝,還得賣身。

“你們這是何意?”

老賊依舊滿頭霧水。

知春說道:“你莫管,進了潭州城後,你我各自離去。”

原來是個障眼法啊!

老賊心中一鬆,正好,他也需要一個人來掩飾自己的身份。

“那就,走著?”

“好!”

一騎一車,緩緩而行。

不到十里,前方倒著一人。

人首分離。

腦袋正對著南方,依舊在微笑。

“哎!你男人死了。”老賊說道。

車簾掀開,知春下車,福身,“我在寧興得罪了權貴,逃到了潭州。若非你的庇護,我早已成了權貴的玩物。多謝你了。”

老賊說道:“埋了?”

知春搖頭,“先生說,埋了不自在。不如喂了獸類,和獸類融為一體。獸類看到什麼,他便看到了什麼。”

一種蒼涼的氣息,令人不禁悠然。

老賊開口:

“這地方野狗多啊!”

“嗯!”知春神色哀傷。

“野狗不只是吃腐肉,還吃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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