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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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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外密林回長安城的路上,白清江一路長吁短嘆,時而垂首掩面,時而呆呆地出神,魏遠書打趣道他是患了相思病,白清江也只是抱著長槍,直愣愣地往前走。

弘忍昏迷不醒,像只麻袋一樣被甩到馬背上,魏遠書牽著韁繩,慢悠悠地走在隊伍最後頭。這一支十人的小隊,是魏遠書擔憂白清江安危而帶來的,一路上沿著白清江留下的痕跡,追到這兒時卻發現地上死了倆,昏了倆,還有一個丟了魂的。

魏遠書識得那錦衣長臉的中年人,尤其是他身邊那柄斷成兩截的隱鱗劍,以前總聽老頭子絮絮叨叨,說這等好劍放在姓莫的手裡簡直暴殄天物。

遼東富商莫放空,明面上的遼東以北第一號商賈,背地裡卻是紫禁城與突厥金帳的聯絡人,不過本朝與突厥百年血仇,這種暗地裡的活計不能為外人知曉罷了。況且南北的諸多權貴之間那些不乾不淨的買賣中,莫放空也是一個紐扣,此時他死了,也不知長安城裡又會起多少波瀾。

白清江想的就沒有這麼多了,他將玄暉長槍的槍頭卸下隨手扔在馬背上的行囊裡後,就一直低聲嘟囔著些旁人聽不懂的玩意。這位兵家隱脈傳人今日算是堂堂正正地輸給了般若劍閣,輸的還極為乾脆。其實這倒也不能怪他,弘忍最後那般心境,擺明了是要殺莫放空,強行將靈臺放空到寂靜虛空,才能揮出那仿若實質的劍氣,這種手段莫說是白清江,縱使是時若聞在此,也要費些功夫。

但白清江卻只是不停地回憶方才那一場爭鬥中,弘忍揮出的每一劍,那些招式說不得精妙,也不是什麼大巧不工的劍術,但偏偏恰到好處,讓他難受至極;他依靠玄暉槍,本意是像拖下去,像弘忍這等依靠秘術催發的境界,必不可能長久,白清江以為玄暉只需轉赤色,使出那朝歡即可,不願用那威力更大損害也更大的暮散。這一念之差,連帶著起手借勢的那一招出了紕漏,就此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白清江看一眼昏迷不醒的弘忍,又是悠悠地嘆一口氣。

一旁的魏遠書看一眼白清江,微微一笑,把韁繩往個兵卒懷裡一扔,走到白清江身旁搭在他肩上,笑著道:“不就是打輸嘛,這有什麼不開心的,你以前贏那麼多次,這次就當還還債嘛。”

白清江搖搖頭,“倒不是不開心,只是替弘忍不值得罷了。”

魏遠書瞥一眼臉色煞白的弘忍,撇了撇嘴,說道:“般若劍閣的人自己都不講什麼值不值得,你又有什麼好操心的。”

白清江嘆一口氣,語氣之中有了幾分怒氣,說道:“莫放空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條待宰的狼犬。弘忍何等武功見識,為他白費力氣,現在昏迷不醒,真是不值當。”

魏遠書知曉些白清江脾氣,順著他的話問道:“說的倒也是。不過我倒是好奇,那弘忍究竟使了什麼功夫,把自己傷成這個樣子。”

這話白清江倒是有點回答的心

情,他隨手把長槍背在身後,悶聲道:“功夫並不如何精妙,是劍氣凝形,和般若劍閣的劍法,若是我沒猜錯,是無量劍,可又有些大勢至法門的影子,想來是弘忍已經融會貫通。”這兩部劍法乃是般若劍閣的上乘劍法,無量劍練至最高深處後,劍勢浩大,而大勢至法門更被評為天下劍法威勢第一,兩種劍法都是一等一的難練,可依著白清江的感覺,弘忍只怕都已習到精髓,想到此處,又悠悠地嘆一口氣。

魏遠書好奇道:“可就這倆,也不見得打得贏你。單就技擊之法而言,你應當是不輸他的。”

白清江緩緩道:“技擊我兵家自然不怕他,可弘忍的劍法倒是其次,最要緊是他的心境,古怪的很。”

“古怪?”魏遠書倒是真好奇了,“心境可難說的很。”

白清江點點頭,深以為然。

自武道始,心境就是江湖武夫繞不開的一道檻。其餘的幾家倒是還好,陰陽家以陰陽論,兵家兩宗一者人主,一者器宗,也不講這個,醫家魁首七情谷更從不輕談所謂心性,只是安安分分地治病救人,縱橫家倒是有些心性的說法,卻也不過分講究這個。

但江湖俗稱的中三家,所謂的佛、道、儒,卻都很是講這種玄而又玄的玩意。道家的功夫最講清淨,自然不是般若劍閣那種清淨,青城山也好,龍虎山也罷,又或者是祖庭龍虎山,所練的都是大多輕殺伐而重無為的功夫。而禪宗的功夫也是大慈大悲,除了般若劍閣這種怪胎,其餘的諸多寺廟僧侶,有修習武功者,大多都是守著不殺生的戒,平日也大多能講道理就不動手。而儒家就怪的多,有時候厲害的緊,有時候就是儒冠多誤身的情況了,那點浩然氣時靈時不靈,倒是江湖上一個難解的謎題。

般若劍閣與禪宗正宗的關系曖昧不清,有時候二者攜手除惡,有時候又互相厭惡,穆關陵曾說這兩門是“拆不散的一對狗男女”,講的很是在理,深得魏遠書心,講出了不少人想說而不敢說的話。但縱使如此,脫胎於佛門的般若劍閣,終歸是有離不了這根,尤其是禪定一法,江湖聞名。

魏遠書問道:“弘忍是何心境,如此難纏?”

白清江答道:“應當是虛空,但我沒見過,也說不得準。”

“虛空,虛空,”魏遠書唸叨著這個熟悉詞彙,驚訝道:“若是真的,可就好玩了。這可少見的很,少見的很。”

白清江嗯了一聲,繼續道:“我雖只在書上讀過寂靜虛空之境,卻也知道這心境的厲害之處,在於所謂的‘照見五蘊皆空’,是真真切切可照見對手武功中的一切破綻,色、受、想、行、識,有空不二,我想想就頭大,也不知道這些般若劍閣的瘋子怎麼想出來的。唉,可惜弘忍暈過去,否則一定要問清才是。”

魏遠書笑著道:“我看吶,你問他他也說不清。武道從來都是稀裡糊塗,若是般若劍閣知道這是什麼道理,只怕

早就稱霸江湖了。說起來,這事情碧落樓也是糊塗,劍閣的弟子到了長安城外都沒半點訊息。”

白清江搖搖頭,“這事確實有些古怪。可惜這昏的昏,死得死,也問不清了。”

魏遠書眉頭一挑,疑惑道:“你來時,好歹還醒著吧。”

白清江一愣,兩片嘴唇張開又合上,半晌才有些遺憾道:“忘了。”

“忘了?”魏遠書也是哭笑不得,嘖嘖道:“我還以為我不靠譜,想不到你白清江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也出這種岔子。這也就是我,換了老時,不得批死你。”

白清江的臉紅了紅,指著馬背上的弘忍說道:“般若劍閣難得來一次,實在忍不住。”

魏遠書擺擺手,也沒什麼追責的意思,他好奇地看一眼四匹馬上的兩具屍體和兩個昏迷過去的人,喃喃道:“般若劍閣,紫竹村,遼東,曲明海。這四個混一起,有點意思啊。”

白清江嗯了一聲,說道:“這四人聯絡,我實在想不出來,般若劍閣在秦嶺,紫竹村遠在海外,曲明海流竄各地,能纏到一起確非易事。”

魏遠書歪著頭想了想,打趣道:“說不準是弘忍大師實在氣得慌,要挨個殺過去,反正般若劍閣的人什麼都幹得出來。”

這話無厘頭,白清江白他一眼,沒理會他,繼續道:“事出反常,還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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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遠書想起吳家鎮上,問道:“我走的急,路過吳家鎮時也沒怎麼查,客棧怎麼說?”

白清江愣了愣,反問道:“什麼怎麼說?”

魏遠書被他這問題問倒了,“什麼怎麼說?這群人怎麼打起來的?誰先動的手?無非就是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啊。”

白清江低頭想了想,抬起頭來沉聲道:“忘了。”

這兩個字魏遠書也常說,可惜總不如白清江理直氣壯,他笑著指了指馬背上的弘忍,說道:“若是他知道你急匆匆而來,什麼都不知道就想打架,說不得要氣的醒過來才是。”

白清江微微一笑,“這倒也是好事,總比昏迷不醒好。”

魏遠書掰著指頭數了數,笑著道:“你看看,青玉洲嫡傳的問劍人,現在在瀚海醫館躺著;般若劍閣清淨劍的執掌者,馬上也要回長安;若是再來個七情谷的傳人,巡捕司的這些個對頭差不多就齊活了。”

白清江微笑指了指長安,說道:“楚大夫不就在?”

“這倒也是,”魏遠書背過手去,笑著道:“長安可熱鬧極了。可惜這兩位看不著,慘吶慘吶。”

只是說著說著,魏遠書忽的心中泛起一陣不安:這些人來的巧合,出事也出的離奇,這又是否有些人在攪動風雲?他看一眼長安城,記起晚上還要去見那位深不可測的葉金若,一時也少了興致,隨手拿過一截隱鱗劍,一邊把玩一邊沉思。

六匹馬,十個人,緩緩回了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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