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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塑肉身是門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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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絕對震人心魄、讓人永生難忘的藝術創作,此時竟然沒有了觀眾。地面上的餘震五人,都需要處理自己此時迫在眉睫的事——龍血。

殿宇內漫天傾灑的黑色龍血,正在不斷瘋狂的想要鑽進餘震五人體內,龍血所蘊含的強大能量根本不是地面五人所能承受的。

除餘震外的四人,在能量海洋中不斷承受著蟻蟲食心般的疼痛,再這麼下去必然爆體而亡。

餘震則勉強抵禦這股充滿沸騰氣息的狂暴能量,即便如此,能量依舊撐的餘震全身筋脈骨骼吱吱作響。

包括月中君在內,現場誰都沒有發現。黑色血雨中一絲弱小到即將泯滅的神魂,藉機竄進餘震體內,隨後無影無蹤。

突然間,能量不再暴動,讓周晶章露露以及阿虎阿豹都松了口氣。

殿宇上空的月中君,眼神掃向地面五人。唯有餘震默契的勉強抬頭,剛好與之四目相望,二人嘴角同時劃過一道淡淡的弧度。月中君笑眼下五名蟻螻之弱小,而餘震笑月中君與前世的自己太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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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君掃了一眼黑龍屍體,對餘震說道:“本想將你與這孽畜一起抽魂作畫。但這麼多年,難得遇一知音。看你能同本君藝術達到共鳴的份上,接下來本君送你一場視覺盛宴。”

話畢,月中君繼續向龍身揮舞著手中的‘良辰筆’。

無數流光溢彩在穹頂的黑龍身上炸開,光芒與龍鱗龍骨的撕裂碰撞聲,彷彿帶著某種悅耳的音韻,讓聽者如痴如醉,並能從中與月中君此刻歡快的心境感同身受。

很快,白茫中音律漸漸進入尾聲。光芒散去,黑龍早已不見蹤影。

餘震看著漂浮在空中、按順序整齊排列,已被剔除的龍鱗、龍肉、龍骨、龍筋以及龍眼、龍膽、龍丹。最終,連龍魂都被月中君鎖在空中一方無法動彈。

看著周身被自己整齊擺放的‘藝術材料’,月中君微微點頭,顯然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下一息,向前方虛空再次揮筆。寥寥數筆,筆鋒所湧出的氣韻在空中曲直迴環,眨眼間以虛空為畫板,勾勒出一道活靈活現的身形。真是應了那句話“筆愈簡而氣氛愈壯。”

月中君右手持筆,左手掌面朝天向上一提。沒容餘震驚歎,原本殿宇內漫天的血雨在這一刻突兀靜止定格,繼而全部呈水滴狀,緩緩向上升起,有意識的向空中那道勾勒出的身形收攏凝聚。

轉眼間,黑色血液凝成了那道立體身形的底色,一個純黑色沒有五官的人影。

空中的龍筋、龍骨、龍肉、龍鱗也在這一刻紛紛向黑色人影聚攏,月中君再次揮筆,以龍筋為‘他’筋、以龍骨為‘他’骨,筋、骨、血、肉、鱗在筆鋒白茫下塑成了新的肉身。

白茫散去,月中君身前那赤身男子形態和特徵同餘震一模一樣,十分傳神。

月中君準確把握住了餘震陰險、狡詐、多疑、暴戾,甚至毒辣的性格特徵,赤身男子雙唇緊閉、雙眉微鎖、目光斜視、臉色略微陰沉,好像對誰都不信任。同時男子又堅定、獨斷、似乎想要掌控一切,使地面的餘震都不得不驚歎“太像了!”

神態、氣質、精神面貌惟妙惟肖!

月中君就知道,餘震看到自己創作的藝術品後會是這副表情跟模樣,滿意的笑了笑說道:“他是活的,你看。”

在餘震的注視下,月中君控制著他的作品‘餘震’,喜則氣和而面舒、怒則氣粗而面險、衰則氣鬱而面斂,一會兒欲歌欲舞、一會兒欲泣欲訴、一會兒欲怒欲殺,整個‘作品’生氣凜凜生趣勃勃。

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面貌完全相同的‘作品’,餘震內心竟然生出了一絲恐慌。前世即便是自己要塑造肉身,也絕對達不到這樣出神入化的手段。

想必這其中有多半是月中君手中那支毛筆的功勞。傳聞宇宙間有兩隻神筆,一筆“開天”,一筆“良辰”。

開天筆是前世自己的兵器,而良辰筆如今看來也絕對名不虛傳!

原先大殿內所有的黑色龍血都已被空中另一個‘自己’吸收。

剛剛因為龍血狂暴能量的侵襲,此刻餘震的修為已經被迫提升到了煉氣境五層巔峰,煉體修為也主動升到了煉骨境三層初期。體內還殘存一些能量未來得及煉化,煉化後修為必然會更進一步。

餘震瞥了眼身後躺在地上的周晶章露露跟阿虎阿豹四人,均是滿身大汗、雙目緊閉、面露痛苦的糾結摸樣。也真是難為他們了,這麼澎湃的狂暴能量都沒讓他們爆體而亡。

月中君抬手間,四道光芒分別射向周晶章露露和阿虎阿豹。光芒中,四人肉身在不斷得到修復,想必經過龍血的洗禮,之後在修為各方面都會更上一層樓。

猜到結果的餘震,不再理會身後光芒中的四人,衝月中君笑道:“月兄的技藝果然登峰造極、出神入化。”

“月兄?這是你第一次用尊稱,難得。”月中君這一生,餘震是除林天宇外第二個這樣稱呼自己的人。看來剛剛自己屠條龍還不足以影響此人自負的本性,還依然天真的以為可以同自己平起平坐。

“你的技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難得讓我長長見識,值得尊敬。”餘震習慣性的負手而立,心如止水的面容四十五度角仰望上空的月中君。

月中君哼聲一笑,“鼠目寸光的蟻螻也配跟本君妄言見識。”

懶得再說些什麼,月中君揮手間,空中那名與餘震一模一樣的赤身男子突然五官如波浪般扭曲滾動。數息之間,面容再也沒了原先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短髮的月中君,少了些許妖異,多了幾分陽剛。

殿宇穹頂的畫卷卷成畫軸後,化為一道流光沒入月中君體內。原本月中君的位置此時突然間空蕩蕩的,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空中赤身的短髮月中君不知何時披起一件白袍,自空中飄向餘震身前,略過餘震看向其身後周晶的位置,嘴角劃過一絲弧度“終於等到了今天,等她修復完肉身我們就出發吧,就讓你這個知音來見證本君藝術的絢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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